v62 君之天涯(2)
v62君之天涯(2)
第六十二章
这顿晚饭有点过于正式,顾晓楠即便是反应迟钝,却也觉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萧宇哲何必这样对她?
仔细想一想,那次她从鹭园8号出来晕倒,是萧宇哲送她去的医院,那时,萧宇哲就知道了她和江毓仁的关系。可后来,他极少联系她,偶尔碰到过几次,也没什么的。
今天,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不愿去多想,不愿把萧宇哲和一些复杂的事情拉上关系。虽时过境迁,大家都成长了,可是,回忆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回忆里的人,也同样没有变过。而且,江毓仁已经从柳城调走了,萧宇哲和她接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虽,今晚的感觉不太对,可是,只要她自己注意点就不会怎么样吧?
因为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顾晓楠几乎没怎么吃,萧宇哲也不知道该和她什么。
事实上,萧宇哲也觉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难道她是在想江毓仁吗?难道他真的抛弃了她?
萧宇哲想问,可是总觉得自己不出口。
从他对顾晓楠的了解,以及对顾晓楠和江毓仁的观察来看,不管江毓仁是怎么想的,顾晓楠是在用了真心的。那么,江毓仁的离开,应该会对顾晓楠造成很大的打击。
由此,他不
想,是不是当初自己离开她去美国的时候,她也——
应该不会的,当初是她自己主动放弃了,是她没有和他约定,那么一来,她应该不会太伤心才是。这样也好,至少让他心里不会有那么多愧疚,有的就只是遗憾。
现在,她的心里未必放得下江毓仁——
出了餐厅,温度的突然变化,让顾晓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萧宇哲
下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不了,没那么冷。”顾晓楠忙。
“女孩子着凉对身体不好。”他,然后很自然地去拉她的手往车子边走。
顾晓楠一个
灵,不着痕迹地
出自己的手。萧宇哲愣住了,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望着她。
“谢谢你的晚饭,我,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吧!”她微笑着,将身上披着的他的大衣
下来,搭在他的手上,就朝着他车子的反方向去了。
萧宇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的混进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眼中,似乎又浮现出了分离的那个夜晚,自己在那个路口等着她的幻觉。
他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顾晓楠惊愕地回头。
下雪了,雪花落的很慢很慢,稀稀疏疏地从黑漆漆的夜空里落下来。
按,下雪的时候不会很冷,可顾晓楠怎么就觉得那么冷呢?
到了年关的时候,商场和餐厅营业时间加长,这个时间点路上还是会有很多人,特别是今天还是周末。因此,时不时地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有人会用诧异看看他们。只不过,没有人会去追问,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他们有什么样的故事。
顾晓楠盯着萧宇哲,路边餐厅的霓虹灯影投
在他的脸上,光影中他的脸庞,比起她记忆中的
刚了许多、成
了许多。只是,同样的一个人,在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那样独一无二的位置。
她推开他的手,淡淡笑了下,:“你先回去吧,等会儿雪下大了的话,开车太危险。”
萧宇哲似乎是在努力给自己勇气,顾晓楠也能看出来他是有话要对她,只是她不懂的是,他打算什么?她和他,早就没话了,现在还能见面吃饭,只是因为心底还存着一份对青春的回忆。
“小楠——”他叫了一声。
顾晓楠望着他,他眼中的深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虽他和江毓仁有不同的面容,眼中的神情却是一样的。
萧宇哲?怎么会?顾晓楠在内心里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萧宇哲——”在他开口之前,她先夺走了话的机会。
“什么?”他愣了下。
“我们都要向前看的,明天,一定比今天更好,对不对?”她的一双眼睛认真地望着他,雪花落下来,粘在她那弯弯的睫
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滴。
他的眼中,闪过疑惑的神采。
她再次对他微笑,道:“好了,雪下大了,你快点回去吧,我去买东西了。开车当心!”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风吹着她脖子上的围巾。
明天?
如果明天比今天好的话,他这些年又在后悔什么?
顾晓楠不愿回头去看他是否还在那里,不管她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至少,她想给自己一个了结。
漫无目的,一路向前,待走了五六百米,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越过马路,去到另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
雪花,依旧不停地从天空落下来,越来越密集。
她站在路口,想拦一辆出租车,却发现来来去去的都是已经载了客的车子,根本没有一辆停下来。
走回望月小区的路程,其实不是特别远,如果换做平时,可能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可现在是下雪的晚上,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她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雪会下的这么大,是不是就不该自作主张走掉呢?让萧宇哲送到楼下的话,起码可以少受点冻。
唉,算了,想起之前在餐厅的时候,刘玲看她的那个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还是别和萧宇哲有什么过多的牵扯比较好。
如果没有遇到江毓仁,或许,萧宇哲请她吃饭什么的话,她不会像现在这么不自在,这么坚决的拒绝。
只是,如果只是如果。
她慢慢向前走着,偶尔抬手掸一掸刘海上落着的雪花。
身后,一辆车一直慢慢跟着她,直到那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追上了她。
“上车吧,我们一起回去。”他。
顾晓楠故意错开他那关切的眼神,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跟着她的,他根本没有离开。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头,有种不出的感觉。
“打不到车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放心,我不会收你的车费。”他咧开嘴笑了,示意她上车。
虽然只是在雪中站了一会儿,顾晓楠发现他的身上已经落上了雪花。
车子慢慢地向着望月小区的方向驶去,两个人谁都不话。
不知不觉间,车子就停到了顾晓楠住的楼下。
“谢谢你!”顾晓楠对他笑了下,伸手去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就听见他深深的叹息。
她觉得自己可以去忽略他的感受,可是,不管怎么,他毕竟是自己曾经暗恋的人,哪怕现在对他没有那种感情了,却也不希望他心情不好。
“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出来听听,哪怕我不能帮你,至少,我是个很不错的听众。”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即下车,坐在位置上望着他。
车前灯反
过来的光线照着她的脸,萧宇哲的心头,一层又一层的波
涌来,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的情感之墙。
要是不问一问,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是吗?
“小楠,有件事,其实,我知道现在跟你提,不是很,很合理,可是,要是不,我——”向来伶牙俐齿的萧宇哲也语无伦次起来。
“你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晓楠看着他这样子,态度不由得认真起来。
“当初,就是我走之前,我给你写过一封信夹在你的英语书里,你看见了吗?”他的眼睛热切地注视着她。
顾晓楠坐正身子,认真回想着。
过了一会儿,才望着他,:“我没有见过你写的什么信。我记得我应该是没有见过的,要是见过了,我看过以后会找你的。”
她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隐瞒什么,而且,他知道,顾晓楠是不会谎的。
萧宇哲轻吁一声,疲惫地靠在车椅上,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那封信,很重要吗?”顾晓楠记得这是他第二次问那封信的事情了,再看他的样子,可能那件事非同小可。
当然即便到了此时,她也没有把那封信和自己的感情联系在一起。
“小楠,那天晚上,我在同州路上等了你一夜,等到夜里三点钟,都没有看见你——”他。
“你什么?你等我?你等我干什么?”顾晓楠的心,突然不听话地
跳起来,他正在一点点揭开那段早就被她深埋于记忆的过往,那段往事,酸涩痛苦的暗恋,她一辈子都不愿去回忆。既然是过去了,她也不愿重新去计较,不愿去猜测他当年是不是和她一样的心。即便是一样又如何,过去的事情又更改不了,知道了,也只是给自己增添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她就不
暗自懊悔为什么要提出那样的问题。
“你不知道我等你为什么吗?”他的脸上,那悲伤的表情,毫无掩饰。
这样一句话,把她堵在了那里。
曾经,她也想知道他对她,是不是和她对他一样。可是现在——
她干笑两下,掩饰自己内心的无助。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家了。等过完年,我再请你喝茶!”她完,就立即逃离这个让她感觉到尴尬无比的空间。
想要忘记,再也不愿去回想那个夏天,因为他的突然离开,她的心里有多么难过,又偷偷
了多少的眼泪。
青春时期的爱恋,或许是很美好,纯真的一尘不染,可是,这样纯洁的爱恋,一旦给人留下伤痛,那便是彻骨的痛。
顾晓楠用那一个暑假治愈了自己的伤痛,将萧宇哲埋入了记忆深处,一生都不愿打开。可是没想到他回来了,回来了也罢,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能有什么呢?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车子,害怕他追上来,她跑步进了大楼,快跑进入电梯,快速按下楼层号,嘴巴不停地颤抖着,默默念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语。
回到家里,反锁上家门,整个人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他过去的事,可是,她的内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想法吗?
慢慢地,她站起身,转身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久久不动。
手机在包包里不停地唱歌,唱了好久,才把她从记忆里唤醒。
是江毓仁!
她赶忙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怎么老不接电话?”他问。
“哦,没事,刚刚,刚刚上厕所去了,没听见。”这是她极少数对他撒谎的一次,难免心虚。
他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没再追问。
“楠楠,你究竟什么时候能过来?”他问。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今天下午在首长那里,那个神秘的陌生男人跟他的那些话,总是不能从他的脑海里离开。他担心自己的命运又重回过去,又被迫接受各种相亲。以前在Z市,他还是有些地位和底气,可以拒绝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相亲安排,甚至可以拒绝常书记的要求,可是现在——北京这个地方,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从古至今,京官都不好做,人际关系复杂到了极点,谁都不能得罪。得罪了君子还好办,要是小人的话,小人一旦报复起来,什么事都能发生。何况他是刚来北京,虽爷爷在军委有点根基,可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剩下的就是自己当初结
的几个朋友——可是这些都不足以保他周全。万一那个神秘男人给他做主介绍对象,他可怎么办?工作方面的麻烦,他会想办法应对,唯有这个——这个只有顾晓楠才能替他解决。
到了这时,他就对常书记心里充
了不出的怨言,如果不是常书记——唉,算了,这也是他欠人家的。这一年之约,就当是偿还常书记对他那么些年的栽培吧!
因此,他现在迫切需要顾晓楠来北京,即便他们不能正式结婚,至少她在他身边的话,他可以跟别人,这是他的未婚
。不管管不管用,至少可以把一些无聊的人给打发掉。
顾晓楠哪里知道他的这些考虑,听他这么问,便以为是他的心里又是霸权主义滋生。
“我爸这里,你也知道的,他不同意的话,我怎么能跟着你去?我就那么一个亲人——”顾晓楠道。
江毓仁在电话那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没话。
顾晓楠把手机放在鞋柜上面,快速
掉鞋子和外衣、围巾等,拿上手机、穿上拖鞋就走到客厅去了。
“那好吧,等我放假了再去你们家,和你爸爸谈一谈。”他只得这样答应她。
“嗯!”她应声道。
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前那种种复杂的心情,顿时变得顺溜起来,好像他的话可以理顺她的心弦一样。
“这里下雪了,你那边呢?”她站在窗边,手指在窗玻璃上划着,问道。
“没有。”
“你的衣服呢?有没有人帮你洗?”她问。
在柳城的时候,她每天都会给他换洗,他是那么好干净的一个人,现在——
“有些别人可以帮忙,难道我的内衣也要别人洗?我心里膈应,不干净!”他笑着。
“滚,一天到晚不想点正常的东西。”她。
他无声地笑了。
雪花,依旧飘飘洒洒落入人间,顾晓楠望着窗外茫茫的夜
,恨不得立即
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顾晓楠将行李准备好,拉着出门了。
好像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促使她时不时地往周围看,看有没有萧宇哲的车子。确定没有后,才安心地走向了小区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里,除了小禾会偷偷地问她的打算之外,爸爸和继母都没有问过。顾晓楠知道,爸爸原来还是没有改变心意的动向,而继母,万事随着爸爸的心思,当然也不会当面提出那件事。
顾小禾是个叽叽喳喳耐不住
子的人,本来心里就巴不得姐姐赶紧和江毓仁结婚,见家里父母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她哪里忍得住,故意当着父母的面问个不停:
“姐,姐夫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要去接他啊?”
“姐,姐夫会不会做饭啊?你做的菜不好吃,他会不会嫌弃啊?”
“姐,姐夫是不是把存折都给你保管啊?你那么糊涂的,可别把钱
丢了。”
“姐,你们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啊?我想做阿姨了,你们就快点嘛!”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似乎她问问题的目的不是为了从姐姐那里得到答案,根本不管姐姐回答还是不回答,就不停地问。
“小禾,你有空赶紧把你的衣服洗了,衣柜里堆了好几件,你打算放到什么时候去?”李慧珍总是会抓这些事情来让女儿停止提问。
“哎呀,妈,又没堆多少,我不急不急。”顾小禾敷衍了妈妈,就继续追问姐姐“姐,我想去看看你和姐夫的家,哪天你带我去嘛!”
“他的房子已经
公了。”顾晓楠答道。
“那你现在住哪里?难道又要回去那又小又冷的宿舍?不要啊,姐姐!”顾小禾故意道。
“行,哪天我带你去!”顾晓楠对这个妹妹的纠
功夫是佩服到姥姥家了。
顾明昌见两个女儿这样,心中有不出的难受。
“爸,团中央给江毓仁分了一套房子,他想让我过去帮他收拾收拾,好早点搬过去,他现在还一直在酒店住呢!”顾晓楠央求爸爸。
“啊,那你赶紧去啊,姐,姐夫一个人在那里肯定不行的。他工作忙,没有人在身边照顾怎么行呢?”顾小禾一听这话,赶忙接茬。
“小禾——”李慧珍又叫女儿一声,顾小禾却好像完全听不见。
“爸,您就让姐姐去北京吧!您也看见了,姐夫长得那么帅的,去了北京,还不得让一堆女的包围啊,万一,万一别人把姐夫抢走了怎么办?那——”顾小禾拉着顾明昌的胳膊撒娇道。
谁知顾明昌:“要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也照样出事!”
顾晓楠知道,父亲的话很有道理。要是她和江毓仁连这一年都扛不过去的话,将来的几十年怎么办?随着江毓仁职位的升迁,他面临的
惑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到时候她怎么办?
“小楠,你要想清楚。这是你一辈子的事,你要嫁的人,是要和你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人生几十年,什么事都会遇到。”顾明昌望着女儿,认真地。
父亲的意思,她懂。
这年代,一切都变化太快,任何东西都似乎
不起考验,感情更加是这样。
“爸,我相信他,也请您相信他。”顾晓楠恳求道。
顾明昌没接话,叹了口气,:“小楠,你跟我过来。”
顾晓楠不明所以,跟着父亲走进父亲和继母的卧室。
“妈,我爸这是——”顾小禾小声问妈妈。
“小禾,你爸是因为太爱你姐姐了,你要理解。”李慧珍对女儿。
顾明昌关上卧室门,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子,又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全都放在
上。
“这里面,是你妈妈的
记。她临走前让我烧了,我没有烧。我想,应该把这些交给你。”父亲。
顾晓楠的手,拿着那把钥匙,不住地颤抖。
“小楠,爸爸知道你想跟着他去北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爸爸的担心,你该理解。爸爸也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可是,你要明白,喜欢能够持续多久,能不能保证你一生的婚姻?爸爸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要不然,也不至于在那个萧宇哲——”爸爸突然停住了,后面的话没出来。
“爸?”顾晓楠不明白,怎么突然到萧宇哲了。
“其实,当年你很喜欢他的,对不对?他离开了,你很伤心,对不对?”父亲。
“爸,您这个干什么?”顾晓楠道。
“爸爸不想你再遭受那样的经历!”
顾晓楠低下头,沉默良久。
“爸,我长大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也能承受得了很多的痛苦。您不要担心,我没事的。”顾晓楠道。
父亲没话,只是看着她。
“我不知道将来万一哪一天和他分开了会怎样,我知道现在要是和他分开,我会受不了的。所以——”顾晓楠着,拉着爸爸的手“爸,我爱他,他是比我生命还要珍贵的人。我不能抛下他,我要和他在一起,爸——我知道您爱我,您希望我幸福,可是,这个世上,只有他才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请您支持我们,好吗?他会好好爱我的,我相信他,他会的!”
顾明昌只是叹息一声。
“爸,我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我不是要依附于他生活,我不是想要失去自尊,可是,如果我连自己最基本的幸福都得不到的话,我要事业有什么用?面对着将来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面对着空
的家,我的自尊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只不过是陪着我的影子而已。”
“爸,求您了,好吗?我知道您爱我您舍不得我,既然您这样爱我,就请相信我一次,让我去为自己的幸福拼搏一次,好吗?也许将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也许将来他会做什么事让我伤心,可是,如果现在就这样放弃,我真的会后悔的,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爸,您就答应我,好不好?”顾晓楠拉着爸爸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
出来。
顾明昌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儿,似乎看到了
子那哀伤的眼神。
如果不拼一次就放弃,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是吗?
“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爸爸还在家里等着你,我们家的这扇门,永远都为你敞开!”顾明昌抬起手,擦着女儿脸上的泪,道。
“爸——”顾晓楠扑在爸爸的怀里,止不住地哭。
“小楠,阿姨这就去做饭,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去了那边,经常给你爸打电话!”站在门口的李慧珍,擦着自己眼角的泪,对顾晓楠。
“阿,阿姨——”顾晓楠转过头,泪眼蒙蒙地望着继母。
“姐,我们大家都会在家里等着你的,只要你和姐夫快乐幸福就好了,爸妈这里,你不用担心,我还是靠得住的!下学期的实习,我分到咱们市医院了,可以经常回家的。”顾小禾笑着。
顾晓楠忙站起身,擦去眼泪,问妹妹:“你昨天不是还没定吗?”
“是啊,我刚刚打电话问我们班主任了,是把我分到咱们市医院的。”顾小禾道。
“那工作呢?怎么办?”顾晓楠问。
“到时候再看吧!”顾小禾。
“你想留在咱们市里,还是去省城工作?”顾晓楠问。
“姐,你什么意思?”顾小禾不解。
“姐姐利用一下江毓仁的关系,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顾晓楠道。
“姐,不是吧?”顾晓楠张大眼睛,盯着姐姐。
顾晓楠笑了,对继母:“阿姨,您和爸爸就别为小禾的工作担心了。既然小禾来咱们市医院实习了,这半年就先实习,等她想好去哪里工作,再告诉我。”
顾明昌夫妇从来都没想过依靠江毓仁做什么,顾晓楠这么一提,倒让他们有点不能接受。
“姐,那就不客气啦!我姐夫好歹也当过咱们的市委书记,这点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吗?”顾小禾乐滋滋地。
“小禾,你——”李慧珍忙为女儿的行为跟顾晓楠道歉“小楠,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己,自己再——”
顾晓楠走到继母身边,第一次抱住继母的胳膊,:“阿姨,这件事,您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江毓仁能办到的,您就不用再去找别人了。”
李慧珍突然眼睛一
,不是因为别的,就为了顾晓楠这“一家人”三个字!
“好了好了,我赶紧去做饭。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报名,想吃什么?”李慧珍微笑着对父女三人。
顾晓楠回头看着父亲,心里快乐极了。
继母做饭的时候,顾晓楠赶忙上网订了今天的飞机票,从Z市直飞北京。今天是元月十九号,二十一号开始就是
节假期了。她今晚坐飞机,到北京就是早上,还能赶上和江毓仁见面。
于是,这天夜里,飞机在茫茫夜
之下,将顾晓楠送到了江毓仁的身边。
下了飞机,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天根本没有亮。
她记得江毓仁之前跟她过,他现在住的地点,她便打了辆车直奔酒店而去。
江毓仁每天都会在六点左右起
,顾晓楠按响他房间门铃的时候,他刚刚冲了澡走出浴室。
心里还奇怪怎么会有人这么早按门铃,难免有点不
,开了门,竟然是——
顾晓楠大口大口
着气,手上提着的行李包,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也掉落在了地毯上。
江毓仁盯着她,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难道这是在做梦?他明明已经起
了,还冲澡了,怎么会是做梦呢?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丫头,岂不是连夜赶来的?
她什么都不,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这下子,江毓仁算是彻底清醒了,一脚将门踢上,打横抱起她,就往卧室而去。
谁都不什么,就是那样用力地吻着对方,不清是谁主动谁
合。
她的手,伸到他的
间,解开那原本就系的不是很紧的
带,将他的身体敞开在自己眼前——尽管她看不到。
他的
舌,一刻都没有离开她,尚且滴着水珠的头发,在她的脸颊上来回。
她感觉不到他头发上的水滴在脸上会凉,因为她的整个身体都
|
在了空气中。
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
上,谁都没有精力再去顾及这些。
好像分别了一个世纪,好像分别了千年万年,好像是从轮回中来到对方身边,此时,那如火的相思点燃了彼此的身体和意志,两具年轻的身体纠
在一起。不光是身体的纠
,就连发丝、呼吸,甚至血
都
在了一起。
当他
着气趴在她的身上不再动弹时,顾晓楠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
,在那一刻变成了晶莹的湖水,温润又清澈,浓密的睫
扑闪几下,抖落了一滴滴的水珠——分不清那是他头发上的水珠,还是滴下来的汗珠。
“啊——糟了——”她突然大叫一声。
江毓仁猛地抬起身望着她。
“我的包还在外面——”她叫道。
江毓仁简直无语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竟然只是,只是——
“好了,不就是个包吗?放着就放着去。”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她身侧抱着她,慵懒地。
“那里面装着人家的——”顾晓楠想到自己的包,就赶忙推他架在自己
上的胳膊。
“放心,不会丢的,乖乖陪我躺着。”他。
“你先松开嘛,我取回来再——”她央求道。
“好吧,取回来就到
上来!”他松开胳膊,还了她一个自由。
只是这话的,让人不
浮想翩翩。
顾晓楠下
,还是觉得自己的腿有点不认识了,捡起他的浴袍裹在自己身上,就打开门将行李包取回来,取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重新爬上
,窝在他的怀里,抬眼望着他。
他的眼中,
的全是幸福的笑意,揽着她,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傻瓜——”他了句。
顾晓楠傻傻地笑着,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
前。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他问。
“明知故问。”她低声道。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视线
织。
“楠楠,我每天都在想你,除了工作的时间,没有一刻不想你的。你这个小妖
,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你怎么办?”他低下头,柔软的
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个吻。
那炽热的呼吸拂动着她脸上的每一
微小的汗
,
的,又觉得一阵阵的晕眩。
“我才不是妖
!你想就想,又不是我
你的!”她嘴上这么,心里却甜的不得了。
“那你想我了没有?——”他着,舌尖在她的脸颊上轻柔地掠过,一只手却握着她
前的丰盈,时重时轻地
捏着。
“啊——”她低低叫了一声。
“不?”他又
问道,舌尖绕着她的耳垂。
他总是那么轻易地让她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好像这身体的主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她紧咬着
角,不愿臣服,倔强地闭着眼。
“小东西,越来越不乖了——”他着,欺身而上,一只手伸向她两腿间的柔
之处,执着地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的身体沉了下去。
他的吻,密集地落在她那莹润的
前,灵活的舌尖
绕着那两粒小豆,用力
着、啃咬着。
她不可自已地轻喊出声,两只手抓着他那
的头发,不知是要将他推远,还是拉近。
“你的心,
了。”他哑声道。
其实,他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的同时,也是将自己的内心暴
无遗。
她害怕他这样一点点挑动她
感的神经,一次次让她走向崩溃的边缘,可是,又渴望这样如醉如火的爱恋,渴望他将自己的身体燃烧,渴望他将自己拖入那无边无际的地狱。
脚趾,兴奋地弯了起来,她却不知道,如同她的手指一样,时而弯曲时而伸展,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俨然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琴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这把“琴”演奏出最美的音乐,这音乐不止可以让她沉醉,最先醉了的是身为琴师的他!
火热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肌肤之上,如画师一样,在那洁白的画布之上,晕染出一朵朵世间最美的花。
她弓起双腿,难耐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细密的汗珠
了发丝。
突然间,一股温热的呼吸,停驻在她腿间那最柔软的地方。她猛然间睁开双眼,抬起身,却见那浓黑的头发正埋首于她的腿间。
她夹住双腿,想要迫使他离开,他却用力将她的双腿按下。
“啊——”她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抓住
单,一股极强的电
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身体里
动。
他的舌尖,拨动着那粒精致的小点点,陌生的悸动,如波涛一般,席卷了她全部的理智。
“不要——啊——太,太脏了——”她难以承受这样的激动,更加不能承受他如此的行为。
他抬起头,翻身
在她的身上,亲着她的
,低语道:“楠楠一点都不脏,楠楠最香——”
不知是他这醉人的情话,还是他那无节制地挑|逗,当他的
舌亲吻着她那
软的美好时,她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身快乐地颤抖着、收缩着。
夜
,渐渐离开天空,太阳的光,穿透了云层,一点点
向大地。
外面的世界,正是北风呼啸的寒冬,而这幸福的小屋里,一片
旎的
——“一天爱人:高官的隐秘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