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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秘密
 何雅带着圆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到沈澈,高兴道:“你怎么来了?书可念完了?”

 沈澈闷闷答道:“念完了。”

 何雅看出他不对劲儿,挥退下人道:“怎么了?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就你们家规矩多,祭祖还要浑身不带一的白羊。”

 沈澈琢磨这面前的是头顺驴,不能硬惹,眉毛一扬恨声道:“刚才那两个丫环是不是不干活、欺负你了?我去找娘去!”

 说着作势要去找王夫人。

 何雅忙拉着他:“没有,她们不好好干活,嚼舌头,我已经惩罚过她们了。”

 其实这两个丫环不干活是其次,最让何雅厌恶的是在一块说沈澈,说可以,让她听到不可以。

 圆子离得不远,上前晃了晃手里的荆条子,不,倒刺不少,用这个打得很。

 沈澈吓了一跳,拉住何雅上下检查:“我见她们被人抬了下去,还以为她们对你动手了呢。”

 何雅笑道:“她们敢…”渐渐回过味儿来,沈澈这意思是以为犯了大错才遭致重罚,言外之意她罚狠了?

 却也不动声:“这两天太忙,我怕人跟着不干活,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沈澈接道:“是啊,要罚得太厉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又发脾气了。”

 何雅见他果真以为自己是罚人,心里说不出滋味,天天这厨房里盯着收拾鱼啊的,光是闻着味儿都不想吃了。许妙菡可好,暖和和的屋子里呆着,小手炉捧着。一排的丫环伺候着,老公厉害着,没人敢说着。换了她吃力不讨好,为了这个呆瓜的罚两个下人。还没传到婆婆耳朵眼儿里,先被这呆瓜变着花样儿说上一顿,行,你们都很行。

 沈澈本来见她脸色还有笑,听完脸一拉,一声不吭地往回走去,眨眼间便把自己落了老远。

 他说的有那么明显吗?

 “老爷,你自求多福吧。”圆子从他身边过时低声道。

 玉砚耳朵竖得老长。这会儿有点后悔,到底要不要过去沈澈身边儿,终是挪了过去,沈澈也没说什么,两人走到偏僻拐角,沈澈挥拳就朝他头上砸去:“让你看着点儿,看着点儿!”

 玉砚抱着头委屈的要哭了,这怪他吗?

 沈澈觉得自己练成了一种绝世武功,名字叫隐身功。

 听到小老虎说口渴,他忙倒了水端过去。圆子也送上,人家只接了圆子的。

 不理会圆子的得意,沈澈发挥本。亲自下厨,好一条红烧鱼上桌,人家已经拍着肚皮喊了,楼的外卖,光鱼就点了三样!

 行,晚上,总还有晚上吧,不顾玉砚痛惜的眼神,卷着袖子捧了洗脚水进去。小老虎靠在圆子身上,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古怪。

 “何花?”沈澈挑眉。示意圆子怎么可以坐在他上。

 圆子连忙起身:“小姐,我今晚上不能睡这儿。这是你和老爷的。”

 何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咱们姐妹很久没说话了,以前经常一说就是一个晚上,你不能睡这儿,我去你那儿睡。”

 沈澈把水盆咣当一声放地上,直接撵圆子出去,把门重重一关。

 关了门也那样儿,看着小老虎从柜子里往外拉被子,沈澈恼了:“分开睡我就不去试了!”

 看小老虎不信,又补充道:“我说真的。”

 见小老虎要恼,忙上去抢被子:“姑,我是不该绕着弯儿,但我不就是不想让大家说你不好么?”

 沈澈看着她眼圈有点红的意思,心道这不会软硬都不吃吧?猛地觉得手上一沉,被子到了他手上。

 *的一句传来:“我对你家人好,你也得对我家人好。”

 沈澈连忙把被子回去,口中连声答应,知她大部分时间脸皮厚得可以,偏有的时候又薄的要命,好言好语哄着,好不容易才见了笑。本来还有点那个心思,后见她乏得坐着就连打瞌睡,遂收了心思,将人搂在怀里睡了。

 次一早,沈澈发现身边儿早空了,心里埋怨王夫人给何雅安排的事儿太重了,穿戴完毕一问,何雅原来还没走,现正在小厨房里。

 沈澈喜不自,以为经过自己一番和风细雨的感化,小老虎终于知道感恩回馈,要亲自给他上一顿早膳。

 大步流星去了厨房,只见到处热气腾腾,一旁案板上搁着刚出锅的九层栗枣糕,和他见过的九层糕不一样,小老虎这个上面还撒着许多核桃仁花生芝麻之类的。

 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滴,想不到她还会做这个。

 沈澈很期待,故意重重咳嗽了两声,何雅从热气中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麻利地从一旁取出两个食盒,切好了搁进去,叫人趁热快送去给王夫人和许妙菡。

 竟不是给他的?怎么会是送去给娘和大嫂的?

 沈澈眼底幽光一闪而过,何雅递了一块过来,他小口咬了一口。

 “怎么样?你觉得你娘和大嫂会喜欢么?”何雅问道,多少有些期待,不是要她好好和人相处么?本来也不是苦大仇深的,况且自己已经得了沈澈,处得好一点对自己也有好处,不难做到。

 沈澈又吃了一口:“好吃!啊——昨天背的书有个地方忘了,我先去看两眼,等会儿再过来吃。”

 玉砚见机跟上,沈澈低声吩咐:“你快去想办法,千万不能让我娘和大嫂吃到。”

 玉砚奇道:“我看这糕没什么问题啊。”

 沈澈狠敲他头:“你傻了不是,她会是这么好的人?”他吃的是没问题,那两份难说了,谁知道小老虎放了什么东西。

 玉砚忙从窗户翻出去了。

 这边何雅一无所知,收拾完毕照旧去了大厨房里忙活,自昨收拾了那两个懒丫环之后,果然再无人偷懒嚼舌头,后便是大年了,基本上也停当了,何雅盯了半,待到下午,圆子溜进来带给她一张小纸条。

 何雅起身叫过管厨房的张婆,吩咐她盯着,自己带了圆子出府了。

 小心扫过身后,大街小巷里转过之后,在一处宅子前面停住,叫圆子上去叩门,门一开,何雅就推着圆子一块闪了进去。

 宅子很深,过了好几道门才听到里面有吹拉弹唱之音,何雅不以为怪,由人恭敬引着,到了跟前,里面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一个愤怒的男音传来出来:“轻点儿,轻点儿!”

 何雅进去一看,扑哧一声就笑了,蓝景明躺在铺着虎皮的躺椅上,下面一群歌姬畏畏缩缩地跪着,脚下那两个手里捧着药盒子,却不敢再碰他半点儿。

 “呦!这是谁打的,还让不让英俊威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侯爷出门了?”何雅笑道。

 蓝景明左眼半边眼眶都是乌肿的,还渗着点血丝子,听见何雅嘲笑嘴一咧:“何小虎,你就没一点同情心是吧!”

 何雅道:“老侯爷打的啊!啧啧,下手轻了点儿,不过最近你跟臭名远扬的何小虎也没勾勾搭搭啊,这是为何?”

 蓝景明没有否认,踢了脚底下侍妾一脚,示意她们滚出去,然后哀嚎道:“阿雅,你这次一定要救我,否则我的清白就完了!”

 这厮还有清白?

 何雅揣过蓝景明手边搁着的一盘葡萄,捡了一张干净椅子坐下,边吃边听蓝景明诉苦。

 “你听明白了吗?补不上银子我就得娶那林公府的庶女!”

 何雅笑了笑:“林公府?大周一共就这么一个公,人家肯嫁给你就不错了。”

 蓝景明急了,低声道:“阿雅,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最了解他们家什么样,里子早烂了,老子可不想还没成亲绿帽子就往头上戴。”

 何雅道:“你爹不知道?”

 蓝景明恨道:“老头还不是被那狐媚子给惑了,又嫌我这次大了,不肯掏银子给我,故意拿这亲事来我。”

 何雅道:“你到底亏了多少银子?”

 蓝景明道:“一共九万八千九百二十两白银。”

 何雅扔了盘子就走,蓝景明连忙抓住她胳膊:“阿雅,你要不救我,我就只能抹脖子了!”

 何雅朝外喊道:“来人,给你们主子拿绳子…不,拿把刀。”

 蓝景明松了手,恨道:“算你狠,你走吧,不过这事儿和昭王多少有些关系,而且我还得了一个关于沈家的大秘密。”

 半盏茶后,何雅不可置信的地望着蓝景明:“你说沈墨是暗使三司的头儿?”

 蓝景明确定地点了点头:“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劲,从你出事一直查到现在,只怕我是第一人能推测出来的。”

 别看蓝景明整天吊儿郎当的,实际上还是有些本事,何雅细细想去,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浮上心头,审讯她的那人虽蒙着面,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如果是沈墨,则完全可以说得通。

 “你这事儿和昭王有什么关系?”

 何雅一跳过这段儿,蓝景明就知道她信了,微微一笑,把自己为何亏了这么多银子讲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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