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这里是万寿界
第四百三十章 这里是万寿界
殷飞的天赋无以伦比,这一点是令狐彦都自愧不如的,他很清楚如果双方接受了同样等级的教育,殷飞的成就肯定比他全盛时期还要更强,甚至可以叫做更加恐怖。所以对于将此人关在山
之中,让他去对付自己用神识塑造出来的强大鱼湘子,令狐彦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那鱼湘子就算是有实体的话,也不过就是个分神中期的实力,和殷飞差不太多,只不过后者刚刚学会神识攻击不久,所以才会在这上头吃些亏,但只要掌握了诀窍之后,局面用不了多久就会反过来的。
可是现在事情却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因为殷飞和那个假的鱼湘子,几乎是在一瞬间
离了控制,或者说是从他的识海中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个再也无法用神识
穿的山
,令狐彦在下界之后第一次愣住了,也是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件事情太奇怪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比拼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修为,而是在比拼他已经恢复到全盛时期,而且最为擅长的神识,在山海界中就算是长乐老人,在他眼前也和地上的蚂蚁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干扰到他的神识。可事实还就这么发生了,他连续几次催动神识,发现半点异状都没有,依然如往常一般强劲,可就是这种强劲有力的神识,却无法穿透他自己做的法阵,同样无法穿透山
两侧的墙壁,他根本就无法观察到殷飞和那个假的鱼湘子在里面做什么。
想要进去看看,可令狐大爷又有些放不下架子,更扔不下面子,要是让殷飞那厮知道自己无法正确掌握到他的踪迹,天知道那混蛋会嘲笑多久,他令狐大爷可丢不了那个脸,既然暂时没有消息,那就干脆不去想了,反正殷飞也不会出什么危险,自己该看书看书,该种花种花,悠悠闲闲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天知道这么好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了。
就这样,令狐彦开始了自己的耕读生活,倒是充分体现了他经常提起的读书人做派,而且一来就是二十多天,在这二十多天里面,他无数次的想要尝试着和里面进行联络,最终却都强忍住了。
可是二十多天转眼而过,殷飞却依然没有要出关的迹象,令狐大爷也不
有些慌了手脚,这小子不会是真的死在里面了吧?那个神识鱼湘子虽然修为和殷飞相若,甚至还要再弱小一些,可他却可以完全无视外在攻击,只能用神识才可以打击到,若是殷飞在一时半刻之间没办法制住他,说不定还真的可能出些什么危险。
是不是要进去看一下,成了摆在令狐大爷心头的第一等问题,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以及对殷飞的关心程度,他是很想进去看一看的,可是一旦想到殷某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他就将这种关心全部抛之脑后了,反正历史已经证明了一条经验,他殷某人比九尾猫命还大,应该是死不掉的,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何况他殷飞又不是傻子,真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就算是打不过还不会喊吗?还不会砸开墙壁往外跑吗?
令狐彦承认殷飞骨子里很硬气,同样也有敢拼命的特质,但那些绝不会发生在这种时候,在这种能不死就不死的情况下,殷飞通常会用最大能力让自己活下去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也就懒得再去琢磨,继续每天看书种花喝茶的小日子,并且持续了三个多月,久到他都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似乎他本来就属于这座莲花山,山上有对他很重要的人和事,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守护着,等待着那个人重新出来为止。
可当第五个月的月底来临,天上已经飘起雪花的时候,令狐彦终于忍耐不住了,若是殷飞真的死在了里面,这会儿怕是尸体都该腐烂了,如果再不进去看一样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失职。
将
口的法阵撤掉,令狐大爷一脚踹塌石门,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像极了乡下催租子的地主老财,进门刚要开喊,却见殷飞正盘膝浮在空中,而自己制作的那个假的鱼湘子,这会儿居然像模像样的坐在旁边给他护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令狐彦这次真的被震住了,他所做的鱼湘子只是个神识的产物,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被殷飞从自己本体的中割离开来,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可和现在的状况比起来,那个反倒是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因为这个鱼湘子的形象,居然完全被殷飞所控制住了,这可是偷了别人的神识为自己所用。
令狐彦觉得这种场面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直到殷飞悠悠醒转,从空中降落下来,他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小子在这里一住半年,究竟练成什么古怪法门了?”
“我也说不大清楚,似乎能够把这家伙控制住了。”殷飞指了指那个神识做成的鱼湘子,笑道:“虽然这家伙
讨人厌的,不过倒是真听我话,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神识也是每天跟他互相印证才开始大幅提高的。”
“这倒是真有些蹊跷了,这鱼湘子可是用我的神识做出来的,你怎么可能控制他,难怪我在外面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令狐彦见了这么奇特的现象,也顾不得说出自己对此毫无察觉的事了,赶忙又追问道:“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什么没有,比如说法力的提升之类,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法力多少都会提高一段的。”
“应该是没有什么提高,如果说提高也是应有之义,好歹我已经在这里混了半年,每天除了锻炼神识就是修行,有些增长也是应该的,但肯定没有那种大幅度的增长。”殷飞很肯定的说道:“我这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鱼湘子不是你变出来的吗?他为什么会听我的?”
这问题我也想知道!令狐彦咬牙切齿的想着,看殷飞那副求知
极强的表情,更加
起了他想要打人的冲动,好在殷飞见机很快,看出情形不对,立刻闭口不言,转而说起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来,好不容易才算是免了一顿毒打。
接下来的几天,令狐彦书也不看了,花也不种了,一天到晚的就在研究发生在殷飞身上的奇特现象,可研究来研究去的,却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结果被研究出来,最终也只得暂时放弃,改为考察殷飞的神识攻击成果。
这不考察还好,一考察竟然吓了令狐大爷一跳,他连续放出了七八个用神识构成的鱼湘子,全部都被殷飞一下一个的收拾掉了,这家伙的神识攻击水平竟然完全无视规律的大幅度增长,现在居然有自己一半左右的水准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你这小子不知道是
了什么好运,居然在五个多月之内,从无到有成长到了这个程度。”令狐彦叹口气道:“你知道我当年到了分神期之后,掌握神识攻击用了多长时间吗?整整三年时间,而且战斗能力恐怕还不如你现在的水平,可即便是那样,我也被誉为是妖族和整个长空界千年不遇的天才了,真不知道你小子的大脑究竟怎么长的,殷家的血脉有那么厉害吗?我倒是真对你那去世的爹娘有些兴趣了,想不到合源界的人也能生出你这种怪胎来。”
这话,应该算是夸奖我吧?
殷飞小心翼翼的看着令狐彦,觉得对方应该是用的称赞语气,不像是有什么坑等着自己跳,这才适当的自夸道:“我这悟性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之前不是也能看出来嘛,不过最主要的不在悟性,还是老师教得好,若是没有你这样的好老师,怕是我也不能有这种成就不是。”
“嗯,很不错嘛,都学会溜须拍马了,本尊很是欣慰的。”令狐彦嘴里说着溜须拍马,心中却着实有些满意,归
结底这也是个当做妖王的狐狸,对这类奉承话还是很喜欢的,尤其在殷飞总共没说过他几句好话的情况下,这就更加显得难能可贵,以至于他都把要打殷飞两鞭子过瘾的事儿忘记了。
神识进攻既然已经学成,修为现在也算不弱,两人在这山海界最后的目标也就完成了,留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商议着打算离开。
这五个多月的时间里,柳珪时不时的就跑到这边来看看,殷飞当初那些手下也是,只要得了空闲,就一定会跑到这山
门口站一阵,尽管没有见到面,但殷飞心中还是很感动的,如今想到真的要从山海界离开,这一去怕是有很大几率回不来了,殷大官人多少也是有几分伤感的,便决定让柳珪去挨个通知一下,自己在临走之前,再和大家见上一面。
尽管距离自己的传奇生涯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但殷飞的影响力却依然存在,听说是他相召,无论是在做什么的,立刻全都一股脑赶了过来,他们也知道殷飞出关之后就要离开,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的,也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省得自己将来后悔,哪里还有不来的道理。
见众人来的齐整,殷飞心中也是感动,吩咐柳珪置办宴席,就在这莲花山顶上摆上了几桌,连带正在当值守山的九
门弟子也全都叫了过来,大伙儿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尽管众人都可以放慢了速度,可是到了离别的时候,该走的始终还是会走,殷飞端起最后一杯酒,冲着傻笑一通,说道:“能在山海界遇见各位,那我殷某人的福气,将来若是还有机会回来,我一定会再来山海界看望大家,此事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跟着便将千秋草扔到口中,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下千秋草之后,殷飞的神识再次出现变化,竟然变得轻飘飘羽
一般,似乎随时都可以不依靠飞行之术,翱翔于天地之间,他知道这就是千秋草的作用了,也不知道令狐彦的那种使用神识上天的方法,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和现在他这种舒心畅意一不一样。
转眼之间,他就已经离开莲花山几十丈远了,他可以看到执事府的手下们正在挥舞着手向他道别,柳珪则是双膝跪倒在地,在弟子们诧异的眼神之下,向他顿首百拜。
当他飞到长乐界的高度时,向着长乐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樊素素独自一人站在城外的高山上,那是两人第一次夜里闲逛时去过的地方,殷飞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微微一笑,用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说道:“素素,谢谢你。”
他没有向樊素素告别,甚至最后都没有见对方一面,而且两个人似乎都很默契的再也没有提及对方,无论是因为惧怕想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在殷飞没有再次回到山海界之前,两个人的心中都不会再有对方的空间。
再之后,殷飞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天空有些阴暗,但风景非常不错的地方,而令狐彦就站在他的边上,手中捧着本书安静读着,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之后,总归要打听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谁知道打听之后却出了蹊跷,殷飞确定了这里的确就是第一层位面的所在地,只不过他们现在所处的并不是原先预想的
界,而是排名在第三位的万寿界。这第一层位面却是有些不同,他们五个仙界虽然没有统合到一起来,但却也没有什么屏障,完全可以畅行无阻,而且这五家的位置也很奇特,并不是从上到下层次分明,而是以中心处的龙门界为中心,其余四界排在周围,完全平行的仙界,倒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万寿界,殷飞咂了咂嘴,微笑着走进了最热闹的一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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