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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的梦想——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
 景孟弦从压抑的病房里走出来。

 心,是从未有过的憋闷。

 他用纸巾一点点擦着自己脸上黏黏的油,脑子里却盘踞着刚刚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

 /上那暧昧相拥的两个人,那抹虔诚的吻,还有小家伙那一声声热切的‘爹地妈咪’。

 呵!

 原来她尹向南口口声声说的,重病的亲人,是她与戴亦枫的儿子!

 这么说来,所有的事情都通了。

 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确实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卖酒,兜售避/孕套,直到卖/身。

 难怪她的腹部上会有一道疤痕,显然,那是生孩子所留下的痕迹,可他居然没想到!

 也难怪那曲语悉说她尹向南和戴亦枫正准备生孩子!

 是啊,救他儿子最佳的办法,无疑就是再生一个孩子了!

 突然景孟弦就明白了,她尹向南为何会那么害怕怀上他景孟弦的孩子!为了救她儿子,她当然只能怀戴亦枫的孩子!

 而自己与她,说难听一点,不过只是过过芸雨之的瘾罢了!

 本该只是一场易,是他景孟弦一个人较了真而已!

 景孟弦冷着气场,双手兜在风衣口袋里,面无表情的往停车场走去。

 他努力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身上那份从未有过的冰冷却已然将他的内心出卖。

 “景医生!”

 倏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喊住了他。

 除了尹向南,又还能有谁。

 景孟弦充耳不闻的继续往前走。

 “景医生!”

 向南还是追了上来,把他拦下,递了张纸巾给他,才发现他那张俊逸的面庞上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净得没有任何油的痕迹。

 景孟弦挑眉看着她手中的纸巾,凉薄一笑,极尽讽刺“大老远的追过来,就为了送一张纸?也不怕自己前夫吃醋?”

 向南讷讷的收了手里的纸,有些窘迫“对不起,那油到底是的。”

 “尹向南,成天把对不起挂嘴边上,你烦不烦?”

 景孟弦没来由的有些火了。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听这三个字!

 伤害过后,赠与你‘对不起’三个字,顶个用!

 向南不着痕迹的了口气,心里无端有些闷,仿佛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却偏偏噎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谢你精心给准备的礼物,他很喜欢。”

 听闻向南的话,景孟弦只是勾着嘴角冷笑,什么话也没多说。

 向南也实在不该说什么好了,问他结婚的事儿?她没那个资格。

 “那…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向南说着,便越过景孟弦预备离开。

 “等等。”

 景孟弦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向南。

 向南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景孟弦双手兜在口袋里,冷着眸子,凉薄的嘴角含着笑,那笑却分明不达及眼底。

 “尹向南,说说,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向南一怔…

 扼然的望着眼前那双笑意凛然,却寒到肃杀的冷眸。

 那里,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似随时要将她开膛破肚!

 “勾/引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他的耐少了些分,皱眉,问她。

 声音,愈加阴冷,脚下的步子,步步朝向南近,冰冷的气息拂在向南身上,教她浑身不寒而栗。

 “什么…意思?”

 向南不解的瞪着他。

 却突而被他擒住了手腕,大力一甩“砰——”的一声,向南整个人就被景孟弦板在了身后的车身上,死死住。

 被这么一砸,后背感觉有些痛意,向南气息不顺的了两口气,水目圆瞪,微怒的看着眼前的景孟弦“你要干什么?”

 “尹向南,这话是我该问你才是!”

 景孟弦霸道的攫住向南尖细的下颚“别告诉我他戴亦枫没钱给你儿子治病!你在我身上想得到什么?钱?他戴亦枫会少这点钱?”

 向南咬,面色微白。

 了一口气,点头“是,他是不少这点钱,可是…我少!的病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负担着,我又怎么可能到现在。”

 向南的眼帘垂了下来。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她欠戴亦枫的钱,已经很多很多了,多到她可能花几十年都快要还不完了。

 向南倨傲的仰起头,淡淡一笑,眼底却凄凉得教人心疼“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梦想吗?”

 说到自己的梦想,向南的眼底都是真挚以及向往。

 景孟弦烟眸紧缩了一圈,就听得向南娓娓的谈起了她的梦想,声音轻飘飘的,很细致,似唯恐太大了而惊扰了她还未上翅膀的美梦。

 “我向往着在安静的小镇上拥有自己的一间图书咖啡馆,推开咖啡馆的一扇窗,是一片紫的花海,镇上的人们坐在咖啡馆里,沐浴着阳光,手捧图书,安静的享受这每一分完美的时光,动听的钢琴声萦绕在他们的耳际,而坐在钢琴边上,十指飞舞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小天使向…”

 向南说到这里,眼眶突然就了。

 “花海和是我的梦想,而的梦想就是他的未来,以及一架钢琴,为了他,我必须付出一切让自己的梦想上翅膀,给他一个最美最完美的未来…可是,他妈/妈我少了那双翅膀…”

 而那双翅膀,就是钱!

 曾经,向南那么努力的想要赚钱。

 她想给治病,想要努力的完成自己的梦想,想要给买一架钢琴,想要给他请最优秀的钢琴老师,也想带他去过她梦想里最浪漫的日子…

 可是,她的梦想却被现实生生折断了翅膀!

 飞不高,也动不了…

 景孟弦漆黑的眸仁掠起层层暗芒,冷骘一点点侵占他的眼底,直到雪霜遍布,足以冻结一切。

 曾经她的花海之梦,有他!而如今,他已不在,却成了她完成梦想的跳板!

 景孟弦阴沉的瞪着眼前尹向南那张向往的脸,突然就觉恨极了她,眼眸一眯,倏尔一低头,张口,就狠狠地咬住了向南的脖子。

 “啊——”

 向南疼得大叫,双手下意识的在景孟弦怀里推挤开来“你干什么!好疼啊!疼——”

 景孟弦一伸手就将向南的双手紧紧扣住,随着她一声声的喊疼,他咬着向南越来越深。

 那感觉,仿佛是在她身上宣着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年的爱与恨!也在惩罚着她的三心二意与自私!

 四年前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四年后,她依旧如此!

 乐此不疲的把他玩转在手心里,从不顾及他景孟弦的感受!

 从不问问他的心脏是不是也会疼!

 “疼——”

 “景孟弦,好疼——你这个疯子,你快放了我!放了我,疼…呜呜…”

 向南疼得在他怀里搐,说起话来,连瓣都疼得不自觉发抖,却突然,被景孟弦一把厌恶的推开。

 他凉薄的瓣上还沾染着向南斑驳的血迹,用指腹漠然的擦了擦,冷凝着看着对面面色惨白的向南,冷笑“真难得,你尹向南也会知道疼!”

 向南红着眼瞪着他,想说什么,却被景孟弦直接抢白了。

 “尹向南,我们的易,从今天起,彻底结束!”

 他语速很快,也很决绝。

 让向南当场愣在那,一时间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景孟弦说完,径自越过她,打开车门,坐上了车去“砰——”的一声将车门用力关上。

 向南猛然回神,急切的去拍他的车玻璃“景孟弦,景孟弦…”

 但,车上的景孟弦对于她却视无睹,直接启动车身,风一般的驰骋而去,速度太快,以至于让贴在车上的向南,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疼得她差点连眼泪都溢了出来。

 透过后视镜,景孟弦清楚的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甚是狼狈的她。

 漆黑的深潭里掠过一抹怜惜的闪烁,却飞快的敛了去,强迫着别开了眼,不再去泛滥那些可笑的爱,一脚将油门直接踩到底,车如火箭般冲出了医院,急速的周/旋在拥挤的车中。

 却突然“嘎——”的一声,轮胎磨着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景孟弦猛地一个急刹,就将车停在了路边。

 “该死!”

 他口剧烈起伏着,难以掩饰心底燃起的那抹怒与恨!

 烦躁的从烟盒里了一只长烟出来,点上,了几口,试图用烟草的味道来麻痹自己难受的口。

 头,略显疲倦的倚在靠背上,漆黑的眼眸在烟雾笼罩之下,深沉而浑浊。

 尹向南,戴亦枫…

 这两个名字捆绑在一起,就像一道魔咒,侵占着他所有的理智细胞,也像一把电锯,活生生的切割着他的心脏!

 四年前,他到底是怎样一点点相信,那个成天像跟虫一般每天粘着自己的尹向南,真的背叛了他…

 记忆的思,仿佛又翻到了四年前的那一页。

 那时候的尹向南,依旧像只小跟虫一般,扬着颗小脑袋,仰着脸,恬不知的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喊着他“景医生,景学长,孟弦哥哥…”

 嗯,那时候的她,要多麻就有多麻。

 直到景孟弦忍无可忍了,他才一勾手将身后把麻当有趣的尹向南捞了出来,锢在自己怀里,问她“最近很无聊吗?”

 向南眨眨眼,嬉笑着同他撒娇“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我不喜欢你跟其他男人手挽着手,哪怕就那么一秒。”景孟弦的脸上,写着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

 怀里的尹向南,似乎微微晃了晃神,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景医生吃醋了?”

 “没有哪个男人容忍度那么高。”

 景孟弦凉薄的瓣,有些冷凉。

 昨夜无意间他就撞见了尹向南挽着他戴亦枫的手,虽仅仅只有那么一秒,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在意得不得了。

 “你觉得我跟他会有什么吗?”尹向南歪着头笑问他。

 “不会。”对于这个问题,景孟弦回答得倒是极为肯定,看着怀里尹向南那双清澈晶亮的水眸,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尹向南,我相信你,因为你爱上的人,是景孟弦!这个男人,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变心的。”

 瞧瞧,那时候的他,对这段爱情有多自信,有多嚣张…

 再次撞见尹向南和戴亦枫在一起,是他从医院回学校来看她,就见她尹向南趴在戴亦枫的肩头上,被他背着,两个人一路嬉闹着往校门外狂奔而去,却在见到他之后,扼然停下。

 向南仓皇的从戴亦枫的身上窜了下来,眼底的那抹心虚顿时让景孟弦了心神。

 他第一次见到尹向南那双一贯清透的眼底,有些浑浊的光芒。

 戴亦枫离开,把世界留给了他们。

 “需要跟我解释吗?”最先开口的还是景孟弦,语气寒凉得没有任何温度。

 “你相信我吗?”向南咬,问他。

 景孟弦眼潭深深的陷了下去,伸手,揽过向南,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但,我介意你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我会吃醋,也会不舒服,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为了我,适当的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那时候的尹向南是怎么回答他的?

 她好像什么都没回答,只是伸手把他抱得很紧很紧,紧到仿佛是唯恐他下一瞬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直到那次…

 他站在图书馆最高层的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楼热切拥吻的着他们。

 下面的楼层响起同学们暧昧的口哨声,叫嚣声,起哄声,还有议论声。

 “哇,那不是尹向南吗?她不是景学长的女人吗?天!劈腿了?”

 “不可能吧!她不像这种人啊!”

 “可不是,她不是一直只痴咱们景学长的吗?怎么会?真教人不敢相信!”

 议论声,声声传入景孟弦的耳里。

 深邃的目光紧缩,本就无波的眸仁深处,更加淡漠冰冷。

 他转身,往一楼而去。

 “砰——”

 伴随着一道闷哼声是景孟弦毫不客气的一抡拳,狠狠地砸在了戴亦枫那张俊脸上,登时把拥吻中的他们,强势分离开来。

 向南吓得大叫一声,就见戴亦枫已经鼻子渗血,而景孟弦身戾气的站在那,冷冷的盯着她看。

 “亦枫,你没事吧?”

 向南完全没心思去顾及突然出现的景孟弦,而是担心的朝受伤的戴亦枫扑了过去“你鼻血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试图给戴亦枫擦鼻血,却一把被景孟弦暴的扯了过去。

 “尹向南,这次我要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寒如冰池,没有半分温度。

 尹向南的眼底蒙着雾气,有一秒的闪烁,却倏尔冲景孟弦愠怒的喊道“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冲着我来就好!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是我自己主动去找他的,是我先主动追求他的,不关他什么事!”

 景孟弦眼潭剧缩了一圈,虎口霸道的扣住向南的下巴,力道很重,指尖的温度更是能将向南生生冻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向南了口气,红着眼倔强的把刚刚那话再重复了一遍“是,是我先追他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有什么不高兴的,趁着我来!你打我,我认了,但我不许你再伤害他!”

 尹向南说着,眯起了眼,仰高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正对着景孟弦。

 打也好,骂也罢,仿佛一切随了他的心意,只要他不再碰戴亦枫。

 景孟弦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握紧了力道,却突然,拖着她的下巴往自己怀里一拽,还不等向南回神过来,景孟弦已然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

 这是一抹侵略极强的吻。

 充着浓烈的占有,以及深重的惩罚,一口一口,生生地咬在尹向南的瓣上。

 向南挣扎,抵触,回咬,而身上的男人,却始终岿然不动,甚至于,越咬越深,直到她哭着求饶,叫喊,他才漠然的一把将怀里的向南推开去…

 从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彻底进入冰封时代,没有人再敢在他面前提及‘尹向南’这个名字…直到那,偶然的机会,他回到他们的出租房里拿资料,却撞见他们俩赤/膊的翻滚在/上…

 …

 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他已不愿再去做多想。

 了口手里的烟,吐出几圈白烟来,才发现口还是有些隐隐犯疼。

 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四年后,当她尹向南再次闯入他的生命里来,他压抑着自己不去探寻她任何消息,不去深入她的生活,不去了解她的任何情况,只因为他担心自己走得太深,就再也出不来了!

 也因为有了过去的种种,所以,她尹向南的反反复复才让他那般生恨,而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永远没办法确定她的真心,又或者,她是不是还有一颗真心…

 尹向南于他,是罂粟,明知是巨毒,想要抗拒,却已经深入肺腑,但即使如此,他还在拼命的抗拒,只为了保全目苍夷的自己!

 当他第一眼见到喊着尹向南妈咪的时候,他甚至也有那么一秒,天真的想过,这个可爱的孩子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无情的否决掉了。

 因为,时间根本对不上!

 这个小孩,才刚三岁,而那时候,她尹向南早离他而去!

 这样的想法,不过只是个可悲的笑话而已!

 …

 不收费:【镜子的话:写到这里,算是终于把小弦子的心思给大家理清了。很多亲总觉得小弦子对待爱情不够勇敢,可是大家都忽略了他四年前受到的伤害,之前考虑到角色问题,所以镜子不方便细写,今儿算是写清楚了!还有亲说到向南如此反反复复,为什么小弦子却从不怀疑,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个镜子自己的小故事,在爱情里面真的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多的猜疑和信任。曾经镜子和一个男人也有过美好的回忆,两个人在一起时,有一种真心是没办法用一句话就否认的,但是突然有一天朋友告诉镜子,他有了新女朋友,而且他特别痴那个女孩,几乎每天都叨叨着她,而且所有的东西上都写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当初镜子就像小弦子一样真的不相信,要知道就在前一刻我们俩还那么和谐的感觉,可是第二天,镜子收到他的来信,他告诉镜子,跟镜子在一起其实从来都是玩玩的,那不是真爱,是的,镜子当时哭得稀里哗啦,但镜子深信他是喜欢过镜子的,不只是玩玩而已。后来,几个月之后镜子又收到了他的信件,他终于在信件里说了实话,他说他其实曾经是爱过镜子的。可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感情是经不起反反复复的,就算再回来,再和好,又有什么意思?因为被伤害过,所以他给你的东西,你永远没办法再确认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还会反反复复,说走就走。这样的心思就好比小弦子,在他看来,说走就走,说爱就爱,说不爱就能离的向南,不是真爱,而他也没办法做到敞开心扉的去接受,他要的其实不过就是向南的一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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