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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初临特区
 六月的时光,在异彩纷呈的时空里显得有些让人不可寻味。当少年的鼻尖滴落水珠时,才发现其实已经是傍晚时分,匆匆洗了把脸,借着淡淡的夕阳的光影,收拾好了的行囊已经被送到大院不远处的车子上。

 张真一在昨天已经见过了那位老人,老人很健谈,像五年前那样,说话很有力,只不过变得开始缓慢起来,中间的停顿有所增加,但是精力却看得出来仍旧很好,完全不像是在重病当中的模样,看来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的不仅仅是大洋彼岸的效应,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时空的次序。

 老人很和善,对自己的关注仍旧是那么让人感动,嘘寒问暖事事皆闻,笑谈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思绪显得尤为清晰,但是话音有些不利索,听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那位女士还在从旁策应,把口相传。

 对少年的关注远远超出了对佳乐福集团的关注,或许在老人认为,即使佳乐福集团倒塌了,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在,便能东山再起,创新出一个崭新的帝国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张真一很感动老人对自己寄予了如此高远的期盼,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叫**国情怀的东西,虽然很扯淡,但是很现实,无国无家,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兴许在数十年后的人们会淡忘这一切,但是一个忘国的人,张真一并不认为他会有什么作为,即使是,那也只是一种没有家国的虚荣,背后没有一个民族的支撑,死了也是游魂。

 “d爷爷的目光很柔和,这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应有的,但是与旁人不同,他老人家的目光中含着深情和智慧,在整个谈话中,他没有跟我提过一句关于香港的话题,但是我看得出来,在这道穿越了一个世纪的深邃目光里,含的不仅仅是对祖国的眷恋之情,更含着对这片土地深深地期盼。”

 在很多年后,张真一在《怀念伟大的人》一书中,披了自己当初跟老人最后几次珍贵的谈话时的内容,其实在老人最后的几年时光里,张真一是为数不多的跟老人有过长时间交谈的人,这不得不让后来的一些人深深忌惮。

 尽管有些事情被他烂在了肚子里,但是张真一在后来的人生中,并没有忘记老人的教导,不管是在金融界的呼风唤雨,还是在商场的雷霆万钧、或者是在高科技信息领域的咄咄人,他都不曾忘记那个身材矮小,却仿若泰山般高大的老人对自己的期待。

 一行人分批次坐进早就待命在院里的小车中,张真一被安排在一辆灰褐色的大巴上,里面都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行李很简单,换洗的衣物加上一台超级厚的笔记本电脑。

 这玩意儿几万的售价在这个年代的确有些过于昂贵,而且极为笨重,张真一基本上是用来看文件写文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三本小说也到了即将付诸于出版的时候,早先在年初的时候,张真一已经开始慢慢回顾情节,构思布局,要说难呢过完全记住一样那几乎上是没有可能的,加上前两本逐渐成的东方风格,张真一觉得自己现在兴许已经能**驾驭这个及其西方化的故事,而结果还有待于让读者来检验。

 没有人去留意过街头上突然驶出的那几辆车,就像没有人去特意关注来来往往的行人会有怎样的表情一样。

 透过车窗的玻璃,张真一看到逐渐显繁华之象的首都成,霓虹灯下的人影三三两两,在这个古老的东方帝都里,有一种叫做现代化的气息开始渐渐剥离历史的意味,吐新世纪的毫光。

 一路行来,车厢里都显得极为安静,没有人低声说话,办公室的人其实并不多,这辆车上大部分人是看护和医务人员,当所有人都在关注回归的讯息时,对于他们来讲,最重要的却是如何确保那位老人家平安归来。

 在首都西站,一俩绿色的火车静静的等待在进站口,一行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保卫处人员的安排下早就对列车进行了安全检查,特殊的服务通道附近已经站了前来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和便衣警卫。

 没有人知道这辆车要去往何处,车站的旅客偶尔会有人好奇地在匆忙的行程中从月台上投来一丝疑惑的目光,但是他们却并不知晓在这个普通的如同平常的夜晚,那位了不起的伟大老人会再次踏上这辆专属于他的铁疙瘩。

 由于老人的身体状况,所以中央决定不能让老人乘坐空中交通工具,而选择了较为平稳的列车,京九线在去年已经全线通车,对于他老人家来讲,这是一条踏上祖国故土的路,是一条漫长的光荣之路。

 十八点三十分,车队准时地进入车站的特殊停车库,在经过特殊通道后,一行人走上月台,开始从容有序地上车,老人家由看护人员陪同,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列车,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六月的尾巴已经渐渐地远去了,对于许多人来讲,这是一种缓慢地节奏,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讲,这确实一个过**速的步伐,没有人能预测在几天后,世界将会走向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在几天后,那座繁荣的城市里会出现怎样的光景,是五星红旗九龙的天空,还是英国人的旗帜飘扬在维多利亚港湾的角落。

 这一切都显得极为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黎明前的黑暗,充着一种躁动却又迟迟未爆发的狂暴,张真一知道,老人的到来,势必会如同泰山顶一般,将所有的质疑和不坚定下,漫步向前,接那个崭新的世纪。

 经过漫长的行程,张真一看遍了沿途不同的风景,辗转反侧了数十次,列车除了在沿途进行补给以外,几乎上没有停顿,这是一辆在没有到达终点站之前没有停靠点的列车。

 这次的保密工作中央做得极好,没有人知道那位已经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许久的老人,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如同许多年前一样,匆匆离开了首都,奔向了他漫长的生命中最后的远方。

 在六月即将结束最后的某个清晨,当所有人结束梦中的故事从睡意里清醒时,列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匆匆换了轨道,即将停靠在重点站。

 这是一片未知的土地,从来没有一位共和国的领袖踏足过这片故土,牵绊了世纪之久的思念,游子的心就想点着的长明灯,夜未灭。

 老人有些灰暗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凌厉,那是对历史的肯定核对国家,对民族和人民的一种待,当所有的战友已经慢慢离他而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时,只有他还坚守在最后的阵地。

 在即将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的时刻,老人的眼角滴落了几滴热泪,就像孩童一般,灿烂的笑意挂在脸上,清晨破晓的金色阳光,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洒落在列车身上的金黄光芒。

 推开车门,老人瘦弱的身体颤颤地从轮椅上立起身子,借着女儿的手,踏出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并不是留在月球上的足迹,却比那有着更为深远的涵义。

 张真一匆忙中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抓住了这个值得历史铭记的瞬间,老人坚毅的脸上布皱纹,目光的深邃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推开女儿的瞬间,稳稳地落在了这片百多年前遗落的土地上。

 六号站台上此时的人并不多,即使是少数的行人也并未留意这样一辆来自远处的列车,匆匆离开车站,张真一就看到已经有一行人已经在车站外面等候了,老人被工作人员围起来拥着坐进车中,车队便再次驶往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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