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开局第一手
见是曹雄发难,王仲明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人在棋上的确是有点儿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拿过全国个人冠军,不过,总喜欢耍
小聪明对职业棋手而言未必算得上好事儿,碰到实力弱于自已的对手可以想怎么下就怎么下,但当碰到实力相当或者强于自已者,那些小巧的花招一旦被人看穿,其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惜,这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常常为自已那些偶尔成功的招法而沾沾自喜,所以始终无法实现成绩上突破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混迹于三
棋手之间的人并不少见,但如此嚣张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还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这个问题,还是等比赛结束后再去问孙浩吧,不过实战黑棋是跳出而不是尖冲,所以至少在这这步棋时,他是觉得实战的招法更好吧。”赵恒怕气氛搞坏,笑着站出来当和事佬,不过其所说的话,显然是倾向于王仲明的判断。
曹雄不再说话,因为背后曹英悄悄用手扯了扯他的后衣襟小不忍则
大谋,得罪王仲明没什么,但得罪赵恒和刘志峰就不值当了,尤其是刘志峰,在场许多年轻棋手都算得上是他的学生,闹起了别扭,有几个人会站在自已这边? 。 。
金钰莹打水回来了,还不错,四个杯子,总算是没把王仲明当空气看。
“赵老师,刘老师,喝水。”把杯子一一递给几人,金钰莹在座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到
脸愤懑表情的曹雄,她疑惑地用目光向王仲明探问发生了什么。
“呵。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下午的比赛该开始了吧?”王仲明笑笑问道。麻烦的事儿那么多,他才没兴趣和曹雄那样的楞头青置气呢。
“刚才在门口看见林志炫刚进去,估计新的棋谱很快就会传过来吧。”金钰莹答道。
就象印证她所说的话正确似的,门口人影一晃。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边孙贤周,后边的则是吴灿宇,显然是刚刚送林志炫进对局室才过来。
两个人的到来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波动。人的名,树的影,一位是在棋坛纵横近三十年的老牌超一
棋手,一位是韩国新掘起,论风头仅次于‘皇太子’林志炫的‘牛犊三人帮’核心成员,在场的众多年轻棋手心中不知有多少羡慕嫉妒恨。
“呵呵,刘先生,你好呀。”孙贤周自然认识刘志峰,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还好还好,怎么样。吃了吗?”刘志峰以老běi
最经典的问候语应声道。
“呵呵,吃了。吃的
的。上午没看见你,中午才来的?”孙贤周问道。
“是呀,刚来没一会儿。坐这儿吧。”刘志峰起身作势让坐。
“呵,不了,你们这桌
了,我可不敢喧宾夺主,我坐这儿好了。”孙贤周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棋桌答道赵恒虽也是高段棋手,但早已
离一线棋战,更象个嘴把式,金钰莹一介女
,再怎么强也强不到哪儿去,王仲明又是民间棋社的讲师,实力虽然很强,棋上的才华也非常出众,但资历在那里摆着,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刘志峰是这张棋桌研究的主导者,人家主动起身让坐是一种礼貌,自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冽冽的坐上去就未免有些不通人情事故了。
“呵呵,孙老师,您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主角儿,这一桌真正的主角儿是这位。”指着王仲明,刘志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呃,王仲明?真的吗?”
不光是孙贤周一愣,周围一大帮的年轻棋手也是一愣再怎么客气,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至于要到这种程度吧?
“呃呵,孙老师别听他的,他开玩笑的。”王仲明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猜到刘志峰早就怀疑自已的身份,而且也在想方设法的去寻找证明的办法,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做的这么直白,这简直是明火直杖地要把自已往风口
尖儿上推呀。
开玩笑?搞不懂,孙贤周是一头的雾水,他的印象中,刘志峰是一个为人非常认真,有时近乎于刻板的人,难道一段时间不见,变
子了?
“咦,你们二位认识?”刘志峰故做惊讶的问道如果王仲明就是王鹏飞,记识孙贤周那是当然的事儿,他之所以想把孙贤周拉到这张桌上,就是期待孙贤周能发现这个人的问题哼,林海涛那家伙明明已经看出了什么偏偏却是不说,也罢,没有张屠户,难道还就得吃带
猪吗?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我就不会找别人吗?
“是的,刚刚在十六层餐厅吃饭时认识的。”王仲明忙接腔道。
“这么巧?,没想到你们二位还
有缘分的。”这倒是刘志峰没有想到的,他本还想打个突然袭击,让王仲明在意外中
出点儿破绽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一招已经不灵了。
“呵呵,既然有缘分,孙老师您也就别单起一桌了,一会儿我得去做电视讲解,您坐我这儿好了。”赵恒起身把正座让出,随手拉了把椅子摆在旁边,如此一来,孙贤周也不好太过推辞,只好在桌旁坐下。
“走棋了,走棋了!”研究室时设有闭路电视,通过电视可以看到对局室里棋盘上的情况,就在刚刚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有一直盯着屏幕的人便兴奋地招呼道。
白棋走的是右下黑棋无忧角的三三靠。
“问应手?”
毫无疑问,这是在决定如何攻击左下黑棋三子前与对手的讨价还价,打算视黑棋的应手而决定自已下一步的动向。
孙贤周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一步棋存有疑问。
“是不是草率了些?”他口中嘀咕道上了年纪,计算力比巅峰时下隆不少,但对棋形的理解却是更加深刻,这是一瞬间的感觉,也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次的恶斗苦战后才会拥有的动物般的直感,很难说这种直感是否总是正确,但这种直感往往就是一
棋手和超一
棋手中间那薄的不能再薄的一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