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二见思思
离时空裂
打开的时间越来越近,手腕上的手链已经开始有了温度,沈钰却迟迟没有给我任何消息。正当我焦急之时,一个小太监来到了烟波殿,他给我带来了一封沈钰亲笔书写的信笺,我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见思思的那一天又是个雨天,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大概是老天都感觉到了我的悲伤,所以才一连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吧。
在夜遥的搀扶下打着伞跟着沈钰一步步穿梭在雨夜中,天空中剧烈的雷鸣声让我的心突突的跳着,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虽然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披风,但整个脸还是被冻得发麻。
清凝殿我来过几次,只是现在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废殿,比以前更加破败了。当沈钰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他
出长剑在自己的身上狠狠地刺了下去,暗
的鲜血很快顺着雨水冲刷到了地上,染红了周围。
“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快去!”沈钰握住剑柄,他又猛的把已经
在身体里的长剑往外一拔,鲜血
的更多了。
“可是你…”“别废话!时间不多了!”沈钰用眼睛横了我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夜遥的面容上。我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什么,但现在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夜遥,你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沈钰,我去去就来。”我感激地看了沈钰一眼,把伞递给了夜遥,打算冒着雨进去。可夜遥死活不让我这么做,无奈之下,我为了思思也只好让沈钰先在雨里淋一会儿,然后抬脚而入。
肮脏的木门,残破的墙壁,斗大的雨水顺着墙上食指宽的裂
不断冲刷进屋,留下一道道深
的印记。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桌及几把残破的椅子之外再无其他,黑暗笼罩着整个屋子,空气中的
让人感觉极为的不舒服。
推开已经有些摇摇
坠的木门,不断闪烁的雷电将墙角处蹲着的那名女子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又脏又破,原本长极
间的墨发也早已被剪到了耳际,几道干涸血渍之处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一道道烂布,里面伤口触目惊心。
“思思…”我轻轻动了动嘴
,心中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眼睑微垂,我想她现在一定是极恨我的吧。
“你来做什么?”杨思思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却并未转身,沙哑的声音回
在屋子中,甚至比外面的雷电更加的刺耳。
“…”我不知道此刻应该要与她说些什么,想当初我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好彼此都要幸福,可是如今却…
沉默不安的气氛在我们之间
动着,她等了好一会儿见身后还是一片安静这才转过身来,我看见她的脸上布
了大大小小蜿蜒的伤口,犹如地狱里的罗刹。她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口讥讽的话语已经贯入耳中:“怎么,你是过来找乐子的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连忙伸着手就要上去查看一番,却被她一下子冷冷推开。我一个中心不稳,身子一歪便撞到了一边的桌子腿上。门外的夜遥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急忙走了进来一面将我扶起一面厉声质问着:“大胆,竟敢对德妃娘娘无礼!”
“是呀,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可我…我却已经成了阶下囚!”思思瞪着眼睛狂笑起来,笑声刺耳无比:“楚欣远,当初你极力撮合我和沈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突然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无论夜遥如何拉她就是不肯松开。
“楚欣远,小心孩子!”夜遥在一旁提醒我。我的双手已经从思思的胳膊上移到了小腹上,任她如何撕扯我,我都不再挣扎。
“你的孩子居然还能被他留着!他对你可真是好呀!”她边笑边指着我的肚子,在她眼中自己怀孕这件事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笑着笑着,她的目光渐斩变得凄凉,转而哀怨,最后变成了
的恨意。她突然在我没有任何防备之时向我扑来,夜遥一见吓得立刻用身子将我死死的护住,又对着她奋力一击,思思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弹在了墙壁上,额头也被擦破了一大块,鲜红的血
混合着屋顶上不断落下的雨水一齐顺着那张已经看不出来任何容貌的脸上落入了脏兮兮的衣襟中。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她,你给我出去!”我大声的对夜遥吼叫着,又赶紧俯身爬过去想要看看她的伤势,却再次被她重重推开。
“别假惺惺的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而我不过是一名被人休弃的阶下囚,跟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就不怕有辱你德妃娘娘的身份?”她虽然已经受了重伤,可是依然将头颅高傲的扬起,面上的不屑与嘴角边噙着的那一抹讥讽让我明白我们再也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了。
又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惨白的闪电将我们三人的身影映在了一面的墙壁上。思思已经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间,哽咽声渐渐响起。
“你可知道,原本…我也是有机会做母亲的…”她抬起了头,将视线重新回到了我的小腹上,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声音也比之前轻柔了许多,仿佛此刻在我肚子里的不是我自己的孩子,而是她的。
我见她如此可怜,心中一动,伸手就想将她揽入怀中。突然,她发了狠似的冷不防给了我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又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死死的盯着我,那目光如同尖锐的刀子恨不得将我剐个干净。
“楚欣远,你说,你为什么要认识沈钰!你说,为什么沈钰他只喜欢你一个!你可知道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当我在他枕边听到他叫你的名字时,心里有多么的痛苦?你可知道当他得知我有他骨
的时候,眼神是有多么的厌恶?你又可知道当我被沈钰亲手灌下堕胎药、当我看见已经成了形的宝宝被人随意用草席包裹丢弃至荒郊野外的心情?他是我的孩子呀,是我至亲的骨
!可是现在我却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了!”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狠狠的质问着我,从一开始的咆哮变成了现在的低咽,抓着我肩膀的力道也加深了不少,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