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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洪崇伦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打小看他长大的长者,他在脑海里重复李伯方才说的话。“李伯,这臭小子可是让雅涵去花店里做打扫清洁工作啊。”袁俪一边哭一边跺着脚走过来。

 “哎,这怎么行?”李伯看着华钧“我们小姐怎么做得来这些事情?”

 “李伯,雅涵到花店里去学习花艺设计,一般店内清洁打扫的工作都会落到学徒的工作范围内。”华钧顿了顿“我是可以出个声音让雅涵不用动手做这些事情,但是她会因此让人家隔阂起来,我不想让她在店里做得不自在或者难受,而且不管让她换到任何一家花店去都会有同样的情形发生。”

 华钧虽然对着李伯说,但是他也是在说给伯父跟伯母听,这话他不知道不厌其烦的说过多少次,但是他猜想这次他们才听了进去。

 这小子让女儿走出他安排的规划,这是洪崇伦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他们夫俩人为了不让女儿像其他豪门里的女儿一样,虽然最后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人人称羡却也独守空闺,他们要女儿有独立自主的能力。

 他不认为他们夫俩对于女儿的安排有错,但是女儿这阵子的笑容变多是真的,他们从来没看过女儿有开朗的一面。

 “这、这样啊,”李伯的表情有点勉强“这样好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姐的工作会不会很辛苦?小姐可是打小就没做过重的活儿。”

 “搬动刚批货回来的花是比较吃力一些,我叫她搬不动就多分几趟来回。”华钧说着,李伯点了点头。

 “李伯,这臭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雅涵跟着他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好过啊?”袁俪又跺了跺脚。

 “伯父、伯母。”华钧站直身子“我的户头里每个月进来六分之一的饭店盈余,饭店盈余部份包括台湾的桦饭店跟香港的桦酒店。”

 华钧考虑要不要说出他还有酒店、舞厅、PUB的红利,她的妈会不会鬼叫?

 “这小伙子也算是会赔钱的,他没有背景也没靠山不是吗?”李伯看向华钧“小伙子,你家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跟我亲如手足的兄弟有五个,加我一共是六个人,要是把兄弟的小都算进来的话,”华钧想了一下“难算的,兄弟的子有谁又有孕了也说不准。”

 他有背景也有靠山,他的背景只是刚好跟她家完全相反,她白他黑,说到靠山,他不认为政治人物有几个人可以惹得上他,他们这几个兄弟可都是握有不少的把柄。

 “李伯,他是个孤儿啊。”袁俪又跺了跺脚。

 “伯母,雅涵嫁给我没有婆媳问题,没人敢给她脸色看。”华钧拍着膛,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只有五个义气相的兄弟。

 “呵呵,我们家小姐是很不会处理人跟人之间的相处问题。”李伯愈看小伙子愈觉得满意,他转个头“少爷,怎么样?这小伙子你看如何?”

 洪崇伦依旧抿着嘴,这小子不厌其烦的往家里跑,无论子怎么样拿扫帚打他、骂他、四处拿东西扔他,他也不见这小子退缩或者是透出不悦的神情。

 “崇伦!”袁俪心急的跑到丈夫身边,丈夫的反应她再清楚不过,没有敛下脸色的丈夫意味着他考虑着啊。

 “伯母,你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你说,我可以改啊。”

 “我看你从头到脚都不顺眼!”

 华钧睁大双眼,她的妈摆明胡闹!

 “唉哟,我的头还在血啊!”李伯叫了一声,血到他的眼皮上。

 华钧将车子停在花店前,四周的店家都已经打烊熄灯,花艺设计店的转灯也熄了下来,但是花店的大门仍然开着,店内的左侧还亮着一盏灯。

 他合上车门往花店走,通常他一天的工作结束、花店打烊、店里的其他人也走光,她还是待在花店里。

 她喜欢趁打烊之后的时间在花店里摸索一些进口且少量的花朵,她踏进花艺设计圈子才几个月的时间,还称不上已经熟悉所有花艺装置的物品及花叶,很多进口的花叶在一般的书籍或是市面上都见不到。

 他见她每天打烊之后都还是窝在花店里兴致的东摸摸西摸摸,不然就是研究各种花朵的搭配及包法,最近她还开始学习使用各式容器摆设花叶。

 华钧走进安静的店内,他看见她在桌上摆上陶钵、透明玻璃瓶、绿色的细竹叶、鲜的绿苹果、白色百合、红的大花…

 他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的女人低头站在工作台前,她神情专注在思考手上的东西,她巧手慢慢的搭配出许多不同种类的摆法。

 将花朵以及绿叶甚至是鲜的水果融合在各式各样的容器里,尤其是颜色浓厚的陶器、光洁的瓷器、透明的玻璃容器,这些都是花艺在国际上逐渐兴起的主桦饭店一向引进诸如此类的花艺作品,这是早在香港桦酒店开幕之初就是引进酒店内的装饰。

 华钧安静的坐在一隅陪伴她,每当看见她安静且专注的表情,他不觉得这样宁静的时刻索然无味,反而他的口跟着安静的她沉淀下来。

 华钧看见她出困惑的表情“先把鲜的绿苹果装进大玻璃瓶里,沿着玻璃面摆上一朵硕大的红花,然后在玻璃瓶里注入一些水,水稍微的淹过红花就行,你要不要试试看?”

 听见声音的洪雅涵抬起头,她朝他出灿烂的笑容,接着她便按照他说的摆法试试看。

 华钧坐在原位上没有起身去帮她,他知道她沉浸在摸索的快乐之中,他在香港日本桦酒店的时候就看过不少花艺摆设,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给她一点意见,因为她出皱眉的表情。

 她一向是花店里最后走的一个人,他不是反对她留下来做喜欢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待在店里太危险,虽然这里是高级地段比较不会有氓闹事的事情发生,但他还是忍不住会在心里担忧。

 现在他都提早结束工作,他尽量在花店打烊,其他人走光之前来到这里陪伴她。除了一个月前他飞过去香港五天处理酒店的事情之外,其他时间他都任由她在花店打烊之后还留在店里。

 “华钧,你看。”洪雅涵双手淋淋的在围裙上擦着。

 华钧站起来走到工作台前,他审视她完成的作品“很漂亮,你的摆设风格愈来愈趋向给人高雅、秀逸的感觉。”

 洪雅涵不好意思的笑了“哪有?是你说我才能做出这样的摆法。”

 大手忍不住哀上她微红的脸颊“我只是给你建议而已,你把我想的摆法做出更细致的感觉。我还没有想到如果将水透明玻璃瓶的话,略大的瓶口可以摆上几朵鲜的小花,这样这个作品可就不是只有侧面吸引人而已,从上方看下去的面也很丰富。”

 “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她脸更红的低下头。

 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你真的做得很好。”他缓缓的低下头。

 洪雅涵柔顺的闭上双眼,她主动的仰起头来,身高上的差距让她每次接吻的时候都踮起脚尖,但是他的手也会搂紧她的提起她的身子好让她不这么吃力。

 洪雅涵细细品尝他带给她的温柔,有时候他会显得急迫的亲吻她,就像现在,但其实他大多时候都是徐徐的吻着她、慢慢的加深吻,他的体温高得就像是要融化她一样。

 华钧吻上她柔顺的眉,滑的舌头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探索,当他的又回到粉瓣上时,他的吻突然愈来愈热切,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向下吻上她洁白的颈子。

 “华、华钧。”洪雅涵生涩的缩着身子。

 华钧抬起头来,他的呼吸略显急促“今天晚上回去我的房子过夜好吗?”

 温热的气息不断吹抚在她的脸上,洪雅涵羞涩的低下头,一只大手突然罩上她的脯,引起她的惊呼,然而华钧只是将手收紧而已,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将她拥到前。

 “雅涵,我想要你,我真的很想要你。”华钧将头埋在她肩窝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压抑“我每天晚上都躺在上幻想抚摸你的身子,我不想再靠着幻想入睡,我要你今天晚上去我那里过夜。”浓厚的气息不断的撞击她颈边的脉搏。

 洪雅涵羞红了一张脸,他不是第一次这样问她,听见他如此压抑的声音,她不想再拒绝他,她的双手抚上他微弯下来的背。

 “好,我跟你回去你的住处。”她柔声的说着。

 华钧猛的抬起头来“你是说真的?”他以为她会拒绝,但他仍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

 洪雅涵娇羞的点了点头,她爱他,她也似乎愈来愈渴望他的身体,愈来愈多的时候她不想从他的怀里离开,她想要他的双手一直环抱住她、一直抚摸她的背,不只是背部而已,她想让他抚摸更多的地方。

 “你是真的答应?上了车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反悔的机会。”

 “我不反悔,我爱你。”她微笑的抱上他,华钧瞠了双眼,他猛的推开她。

 “你胆子这么小,我才不相信。”华钧果真抱着她,只让她伸手锁上花店的门,然后他再抱着她进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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