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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边境之战(六)
 这支箭不偏不倚正中我旁边人的身上,那人一中箭弓着身子趴在马背上。那个齐军将领的臂力和准头惊人,实在是不容小视。最糟糕的还在后面,畏缩不前的士兵一看中了人,像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一样,一人发喊第一个冲了上去,众人也跟着冲了上来。

 近距离的作战我们还真的抗不住这么多人,我对旁边一个人说道:“你护送他去御史大人那里。”那人护着中箭的战士骑马往御史大人那里去了。我拔出刀来说道:“注意阵型,别被冲散了。大家互相都照应一下。不求杀多少人,只要拖住他们就行。”说罢第一个冲了上去。

 三十多骑护在我的左右,队伍成马蹄形楔近了人群。我给齐军的一天时间总算没有白给,他们造出了大量的木筏,看样子足够三批左右就可以把所有人都强行运过来的。此时散落的木筏,靠岸的木筏,刚刚推下水的木筏几乎连成了一片。

 齐军再也不用等着木筏运人,只要依次踩着木筏就可以过来了。人头攒动的齐军不断朝我这边涌,现在上岸的齐兵在水里勉强维持着队形。那帮军和我差不多,虽然他们比我会骑马,可是没有受过正经的骑兵训练,连拿刀在马上怎么砍人都不会。我就会拿着刀左右两边互相瞎抡,一个人都没砍着还差点把刀给扔出去。

 不过还好,他们一直在左右护着我,我才有惊无险地没有出什么大状况,最边上的人就没这么走运了,一杆长向他刺了过去,他一躲又一把长从马头前边横伸出来,杆直接给他从马上给扫下来。我看到了齐国人眼里闪着绿油油的光,众人一拥而上,我又死了一名战友。

 三十两银子引起了众人争夺,好几个人在那里哄抢,一个人抢先一刀把人头割了下来,说道:“那边有的是,非得抢我。”

 “我靠,他是我杀的好不好,陈老七你要脸不要脸!”

 “他是我从马上给抡下来的,他就是我的。”

 第三个人说道:“还是我刺的第一呢,这也应该有我一份。”

 第四个人说道:“我给的他一刀!”

 第五个人说道:“我当时把他给摁住的!”

 …

 这时一个人喊道:“瞧你们就他娘这么点出息?人头我做主了,谁拿着就是谁的。你们想要前边杀敌去。”

 死了第一个,就起了想死第二个燕军的念头,我一看形势不好,马上命令撤退,众人驾马向下游奔去。可是后边传来了落马声,我趁机回头一看,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大胆,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燕兵最后一位骑兵坐下战马的蹄子,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真是穷疯了!

 那个骑兵也摔了下来,看来摔的不轻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这时一群“土匪”拥了上去,都抢着拿兵刃割头。那名战友的遇难制止了齐兵继续追击,我也想不丢下一个人,可是现在这个情景只能舍卒保车了,对不起兄弟!我涌出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眨了两下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噩梦并没有结束,齐国的军官指挥士兵继续追击我们。因为我们骑着马已经甩开他们一大截,于是他们就用木筏装上步兵追我们。因为淄河速很快,他们在水里竟然追上了我们,他们大叫到:“来啊,再快点!”“擦干净脖子,我们要拿着你们换银子去喽。”“财神爷们,前头见,我们在前边恭候大驾。”

 “陈老七,这回人是我的啊!”“你的,你的!我这回帮你杀一个咱俩就两清了。啊!…”

 我出了微笑,此时我们已经到了大转弯处,御史大夫他们在此地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之前的计划是在大转弯的这个地方设置防御,一旦我们在上游阻敌成功就会有木筏飘到下游来,这里就尽量趁着转弯处把木筏子用工具勾住,到时候看情况渡河或者再兜圈子寻找机会。

 后来计划有变,我看出齐军要把我们歼灭于岸这边得决心,如果再纠无异于玩火**。于是告诉他们马上抓紧,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河上漂着断裂的木筏子,而河面上横拦着十多条绳子。

 在河弯道处以十多条绳子拦河而系,筏子上的人撞上绳子,加上筏子有奔马还快的速度,哪还能留得在筏上。全都被赶下了水,接着一声发喊,弩机大作,弓箭纷纷朝水中去。第二条筏子的人遇上同样的命运,纷纷给撞进水里,盾牌弓箭都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一排排的弩箭进河中,鲜血随惨叫声不断涌出来,和那两艘空筏子撞上了前边飘着的木头。在淄河上边停了下来。第三条筏子见势不对,其中两人左右撑出长竿,忙往一旁靠去,岂知后来之筏制止不住向前的趋势,猛撞在前一筏上,登时又有人掉进水里去,筏上的人则东翻西倒。

 箭如雨发下,加上对方早是人人身疲力尽,纷纷中箭倒下。要么就翻进水里在水中勉强挣扎。这条河宽不过四丈,开头的几条筏子横拦在前,尾随的十多条筏子立即撞成一团,加上惨叫连连,人心惶惶下,纷纷跳水逃命。

 后边的一看前边这般光景,赶忙收住势头,后边的筏子开始向后撑着准备在我们身后登岸。我问御史大夫“李大人真有你的,怎么有这么多绳子?”

 “扎营的绳子我用在这里了,怎么样?”

 “很不错,那捞上来多少条筏子?”

 “就捞上来两条,其他飘下来的要么是没有勾住,要么就是破破烂烂的没法子用,这个转弯的地方有石,撞坏了不少筏子。”

 我闻言一激动,说道:“啊!有石!”

 “对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就有两条筏子是完好如初的。”

 “绳子是怎么系过去的?”

 “有两个水性好的,趟着散木头和石过去的。”

 “对面没有齐兵吗?”

 “没发现啊。”

 “太好了,咱们马上过河。”

 “怎么过去?”

 “他们两个怎么过去的,咱们就怎么过去。”

 “这怎么可能,太冒险了。再说那些辎重怎么办?”

 “就扔给齐国人当战利品好了,咱们只要过了河,就马不停蹄马上冲到临淄城,他们再追上也无力回天了。”

 “说得轻巧,棺材呢?那玩意怎么过去?”我闻言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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