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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纪大姑娘回门
 王氏生下来一女一子,还有一个长子,是纪四老爷去世的兄长纪大老爷的儿子。纪老太太一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远嫁到京外,让她时常想念却不能见。长子纪大老爷年青早夭,纪大太太伤心夫死,没过半年抛下幼子去世,纪四老爷承续家业。

 兄弟十分友爱的纪四老爷,承续家业前,当着族中长辈们发下誓言,纪家的家业,在兄长的儿子长大后,有一半归还于他,纪老太太很欣慰,让纪四老爷把长孙过继到膝下,平时以“父”呼之。

 这也是王氏一眼中钉,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她成亲数年后没有生儿子,亲戚们要说三道四,要不过继侄子,就要过继别人。

 就是过继了别人,血脉在这里放着,百年以后,家业也是纪大公子继承。再有纪老太太虎视眈眈,又怕她不容自己。

 没有想到过继侄子以后,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儿子,王氏肠子都悔青,木已成舟,她没有别的办法。

 有时候王氏深恨丈夫,纪四老爷为人古板,原则上的事情,半点儿不通情面。

 家里有几个庶女,以后要分一份嫁妆还是小事,这个侄子才是真正的中刺。但是老太太的心头,纪四老爷出门常跟的人,王氏只能忍着。

 今天回来的,是她的长女纪羞花,嫁给近,从七品的小官儿,是王氏千挑万选的女婿,只为他是个官,曾经很是炫耀。

 纪沉鱼和纪三姑娘听到大姑回来哭,两个人面面相觑。纪沉鱼还没有见过大姐,纪三姑娘却知道纪羞花的为人。

 比纪落雁认真来说,纪羞花为人大度得多。她唯一的缺点,就是趾高气扬。说话只有她着人走的,没有别人着她。

 自言自语来上一句,三姑娘纪宝容道:“还有人能让大姐哭?”纪沉鱼马上清楚纪羞花是个什么人,忍不住微笑一下,赶快收起。

 “四妹妹,我们赶快去看看。”纪宝容挣扎着要起来。纪沉鱼离她最近,搀扶住她,触手滚烫,吓了一跳道:“三姐姐,你还病着呢。”

 伸手去探纪宝容额头,一样滚烫。

 有昨天的姐妹同心,纪宝容直言相告:“要是不去,太太那里怎么待?”纪沉鱼苦笑:“没听到大姐姐回来哭,不去不好,去了其实也不好,大姐姐要是有什么伤心事,太太以为我们去看笑话。”

 姐妹两个人苦笑,纪沉鱼咬咬牙:“我不是病人,我还是得去。三姐姐,”她妙目转:“你有不去的缘由。”

 走出去等的碧杏见姑娘们不出来,等不及地又来回话:“王涣家的使唤我还有事,我空儿来说一声,又绕了一圈才找到四姑娘,我得去了。”

 “你快去吧,”纪沉鱼这小姐的身子,对丫头叮嘱。外面走来纪宝容的一个丫头,病人房里也只有一个丫头。

 姑娘们房里一人两个丫头,不过王氏借口说人手不足,时常借故儿使唤走。纪落雁房里的丫头,当然王氏不使唤。

 纪老太太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对儿子说的,她只要孙女儿顺顺当当的出嫁,不像别人家里糟心就行。

 纪沉鱼和纪宝容出来的时候,每位后面就只跟着一个丫头。纪沉鱼是丫头文杏,纪宝容是丫头红杏。

 到了王氏院门,不敢大意的先让人去通报:“大姐姐来了,我们来看她。”过了一会儿,王涣家的亲自出来,面陪笑:“太太喜欢呢,请姑娘们进去。”

 又小声待:“大姑有糟心事,太太说,不要告诉老太太,让她难过。”

 王氏虽然不怎么样,这一点儿她还明白。当然王氏也有不让婆婆看笑话的意思。在孙女儿亲事上,纪老太太和王氏从来相左。

 初次到王氏这里,纪沉鱼用目观看。一明两暗三间正房,左右厢房各有,比别处多桃杏树,过了开花季节。

 一个小石桌,上面有风雨痕迹。石凳子只得三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去了。

 廊角转柱可见陈旧,不过洁净异常,增添不少明亮。

 房里“嘤嘤”哭声不止,纪沉鱼和纪宝容存着小心上台阶,王涣家的再悄声道:“太太不喜欢呢。”手打帘子,让两位姑娘进来。

 王氏颦眉深皱,眼里滴下泪水,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青色旧衣的年青女子,正哭得厉害:“都说过过就好些,过了这半年,他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新纳一个妾不如意,外面又包上一个,我劝他留些银钱,他就打起来。妈呀,那马鞭子,我怎么能受?”

 纪宝容惊得身子软,不是扶着纪沉鱼,就要坐地上。这是以前的大姐姐吗?她可从来不让人。

 “妹妹们来看你,快别说这些。”王氏叹气,又拦一次女儿话头。纪羞花这才住嘴,带着犹没说完的样子,凄凄惨惨转眸来喊:“三妹妹,四妹妹,”

 见纪宝容笑容灼灼,纪沉鱼容光焕发,纪羞花又哭起来:“只有我不好。”王氏急忙来劝,纪羞花又问:“二妹呢?”

 王氏道:“她一早和武家的姑娘出门,你回来了她能不来,依我说,在家里住几天,让那个混帐自己过几天!”

 纪宝容和纪沉鱼都不敢说话,知道王氏也气得口不择言,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说。

 纪羞花哭哭啼啼:“人家才不怕,我说我回娘家去,他说一辈子别回来,拿着门闩跟我后面撵,我这才回来的。”

 王氏惊得目瞪口呆,沉着脸看了两个姑娘们,她们两个人垂着头,一副老僧入定,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罢了罢了,”王氏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纪羞花出这样事情,在家里是想瞒也瞒不住的。王氏怒气无处可发,怒目丫头们:“二姑娘呢,怎么还不来?”

 有纪落雁在,把纪羞花走哭,王氏觉得至少还有三分脸面。

 “回太太,五姑娘来看大姑。”外面来的人还不是纪落雁。一会儿又来了纪老太太的丫头,是笑容面地问:“老太太问,怎么还不去见她?”

 把纪羞花待几句,王氏带着她们往纪老太太这里来。正要走,纪沉鱼不得不出列提醒,陪笑道:“母亲,请大姐姐换件衣服洗把脸再去可使得?”

 一件旧衣,足见骨瘦肩薄;面有泪痕,不知道受了天大的气?

 王氏黯然神伤,唤丫头们打水,又送出纪落雁的新衣。打扮好,才重新迈步出门。

 纪宝容是病弱身子,纪沉鱼是落水才好,两个人故意走慢几步,也有不去听笑话的意思。王氏见她们知趣,先把纪羞花带去。

 西风吹得到处菊花香,选一个向的坡地,纪宝容说给老太太掐花儿,支开丫头,对纪沉鱼不敢相信地道:“大姐姐这亲事,当初可算是亲戚们里头一份儿?”

 “为什么是头一份儿?”纪沉鱼借机打听家里。文杏小嘴儿快,纪沉鱼总担心她对着别人也嘴快,把自己问的话说出去。

 穿越收买丫头家人,说起来容易,可纪沉鱼没急着这样做。人家平白无故,好好的听命于一个庶女?

 她一直没轻举妄动,因为纪沉鱼有自己的计划。

 几片残落菊瓣随风卷来,纪宝容接住在手心里捻着,慢慢道:“四妹妹忘了,咱们家从祖父开始,就再没有中举的人。”

 “我没有忘,不过记得舅家里,姨家里,”纪沉鱼齿一笑,轻描淡写拂过去。纪宝容在出神,对着竹子叶上一点儿头凝神看着:“说也奇怪,从祖父没中举,几家子都没有再中举。老太太常说祖上积德,不然咱们家里哪能还有这样场面?”

 石径通往各处房头,因走动的人不多,很是幽静。

 “大姐姐原本要许舅家里的大表哥,太太娘家人说来大姐夫,知道是个官儿,不过从七品,太太一听就喜欢上了,说离得近好,和姑妈似的嫁得远,从出嫁老太太就没有再见过。把老太太气得发晕,不再管大姐姐的事。事后父亲上门去赔礼,舅再不同我们家来往。”

 几丝明晃晃头打在纪宝容面上,是池子水反光。

 打醒纪宝容,她歪着头一笑:“这事儿你是不知道,你这个人,从来能沉住气,舅再不登门,很少回都城,我也没听你问过。今天你问,我告诉你,你可不许说。”

 纪沉鱼嫣然:“大姐姐这样,我才一问。”

 见王氏走得不见,两个人跟着过去。才在院子里头,就见纪五姑娘的丫头使眼色。耳房里,纪五姑娘正在偷听,见她们来,招手轻笑,再指墙壁。

 那边纪羞花痛哭涕:“原以为嫁个好人,不想成亲两年,一年不如一年。头半年里还能听句话儿,后半年里就恶形恶状,今年这一年,无事就骂,举拳就打,祖母,这日子我怎么能过?”

 纪老太太生气道:“当初我相不中这亲事,就是为他是个当官儿的。你老子娘相得中,就是为他是个当官儿的。当官儿的,也得娘家得住才行。”

 见王氏羞愧,纪羞花哭得不行,纪老太太住嘴,难过的道:“既然回来,就住下吧。等你老子回来,找族中的长辈们,去他们家门上去说理!”

 耳房里的三个姑娘,有三个人在伤心。纪宝容默默流泪,不是为纪羞花,而是为自己,都说于归是大喜,有纪羞花做样子,纪三姑娘害怕。

 纪五姑娘是呆若木,以后的亲事嫁什么样的人?

 纪沉鱼再一次回想自己的计划,一定要走,离开这里,不嫁这古代妾成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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