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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想起什么了吗?

 才怪。

 孟蝶由昏转醒,身上衣不蔽体,让她明白她并不是作了恶梦。

 懊说还好她不是这世界的人吗?女人没了贞,不用寻死寻活。师父曾说过他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教她在危机时可以对男人的某些位下针,为什么她没动手?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曾经作过志工,辅导过像她这样的例子,也许是因为这样,此刻的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师父把避孕草药收在哪个柜子里了?

 原本还趴在上不想动,或许晚点再来面对自己被折磨得多惨会好些,但门帘后有人走动的声响,她甚至闻到…

 有人在烤

 马的!登门踏户欺负她不够,还在她的地盘烤?孟蝶从上跳起,随手抓了件外衣披上,左右想了想,翻出柜子里针灸用的长针,像母夜叉似的冲出房间。

 吃人吃够够!现在是怎样?把她玩够了,现在肚子饿,还烤来吃?这采花贼会不会太超过?

 她冲出房间,想不到采花贼也正打算进房,矮人家好几个头的孟蝶在发现对方光站在她面前就把窗外光全部遮住绑,很孬地将长针藏到身后。

 小命比较要紧!

 男人显然趁她昏睡时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门面,七八糟的胡子没了,俊美的五官跟她在那些“幻觉”里看到的果然一模一样。

 当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孟蝶决定再次忽略这种莫名其妙的巧合。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意披着外袍,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拎小似地又将她拎进房。

 “欺负女人的王八蛋,有种来单挑!”现在她不会手下留情了,他敢再来,她就把他刺到不举!

 男人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针,把孟蝶往上丢,她吓得脸色惨白,才想着她该不会要被刺成蜂窝吧?男人却更快地欺上她。

 “欺负女人?照族里的律法,以你犯下的罪,我早该要把你吊死。”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孟蝶,当着她的面把银针折断。“不管你是司徒凝还是孟蝶,我在天地见证下娶的女人,就算化成灰,也是我的!”

 “就跟你说你认错人了,听不懂人话吗?”

 “我上过几百几千次的女人,岂会认错?”

 他以为他的老二装了感应器不成?

 孟蝶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就算我跟你结过婚好了,”更正“是成过亲!但你太卑鄙无了!我要离婚!我休夫!”

 “我不知道你们朔朝有什么狗规定,在腾格尔和朗玛的见证下成为伴侣的两个人,只有另一方死了才能分开。”

 “…”这什么不人道的习俗?“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看来跟这个原始人讲道理没用,要“番”大家一起来“番”啊!“我死过一次,喝了孟婆汤,孟婆汤你知道吧?就人死后喝了某种东西就会把以前的事忘光光,谁知道我喝完后师父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严格说来什么司徒凝的,已经不存在了,我已经到了来世,跟你没有关系。”

 “你尽管耍嘴皮子,我不会被你耍第二次。”男人根本不理她,起身捡了她的衣服丢到她头上——显然他方才一点也不客气地翻箱倒柜,自己找了块布围住下半身,也把她的衣服找了出来。

 “把衣服穿上,去帮我烧热水,我需要沐浴。”

 这家伙会不会太得寸进尺?她还得帮他烧热水?

 她救了他,他不感恩不打紧,还吃了她;他吃了她,他不知羞和反省也就算了,还命令她帮他烧热水?

 “…”去你X的!她刚刚怎么不是拿烛台?现在就可以砸到他头上!

 “要烧热水自己去烧,不然你就洗冷水!”不对,水还是她千辛万苦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是我家的,我不给你用!”

 男人似乎不料她这么耍赖,但并没有任何讶异的神色,只是撇撇,不以为意地耸肩“你受得了,我无所谓。”他踏出房间。

 吧她事?难不成这王八蛋想留下来?

 但,她难不成能拿扫把赶他?

 梆——孟蝶只能挝枕头出气。

 她开始遗憾他没有直接掐死她!也许她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

 愤愤不平地穿好衣服,孟蝶来到屋外,发现男人果然在她院子里烤

 中午草草吃了简单的午饭,现在早已饿得前贴后背,她决定趁男人发现前把烤全吃掉!

 而且她来到这儿后就没再吃过,口水都快成瀑布了!

 但是,孟蝶闻着空气里混合着烤香与浓浓羊膻,再端详被串在架上,明显不是鸟禽类也不是山猪的“动物尸体”——确切来说,只剩一截羊大腿。

 孟蝶突然脚跟一转,提起大厅的油灯,跑向后院。

 “绵绵!咩咩!”

 原本的羊圈早就塌坏了,她试过要修补,但要完好如初显然超出她能力范围,而且她觉得绵绵跟咩咩关在羊圈里也可怜的,便一直以放养的方式让它们到处跑,两头羊活动的范围其实不会太大。

 绵绵跟咩咩都不见了。

 “王八蛋!”火山爆发了,孟蝶杀气腾腾地屋里屋外找着那个该判极刑死一百次的臭男人,最后在菜园外的篱笆处找到似乎打算行刺她的西红柿的男人。

 “杀千刀的,还我羊!”她捡起地上石头朝他丢去“你这杀羊凶手!**犯!我跟你拚了!”

 “住手。”男人沉声道。

 “你叫我住手?我叫你住手时你怎么不住手?绵绵跟咩咩叫你住手时你有没有住手?去死吧!”盛怒之中,她连随手抓到的羊大便也拿来砸他,最好能砸得他脸大便!

 她以为躲远远地放冷箭没事,谁知男人一个箭步,孟蝶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眼前一花,他已经来到她身前,抢走她手上晃的油灯,并一把抓住她还握紧石头的手。

 “你发什么疯?”

 “你杀了我的羊!”

 “羊本来就是让人吃的。”

 “你好残忍…”孟蝶突然觉得好悲伤,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掉了下来。绵绵跟咩咩是师父离开后,少数肯听她说话的伴了。

 镇上的人讨厌她,避之唯恐不及,她就只有它们了…

 “呜…绵绵…咩咩…呜呜哇啊啊啊…”

 男人沉默了良久,他愣住了,没料到她会为了一头羊大哭。

 “我…”他嗓音没了原有的冷硬与笃定“我只宰了一头。”所以她应该还有另一头…

 孟蝶止住大哭声“绵绵或咩咩一定是吓到跑去躲起来了!都是你!”她继续哭。

 “不准哭!”

 孟蝶没心思发现他的嗓音没了这一刻以前的凶狠与威胁

 “你这魔鬼!你没人!”杀别人的羊还不准人家哭!

 男人挫败地低吼出声,却像只焦躁的野兽,只会在原地绕圈子踏步,显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他只好由着她去哭,单手拎着想反抗但显然是螳臂挡车的孟蝶回到屋内,把她丢在椅子上。

 “吃不吃随你!”他把稍早就切成小块打算留给她的小羊排盛盘放到她面前,转身离开了医庐。

 *****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整夜没睡。

 她没吃那盘羊,自己了简单的晚餐。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没有也可以吃一餐。她宁愿一辈子不吃,也不要吃自己养的动物。

 她绝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一夜没再出现而没合眼。

 孟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照道理说,她应该会深恶痛绝才对,她把自己的麻木归咎于她对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只是作了一场蹦谬的梦,梦醒,她还是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甭独恐怕是这场梦境中最真实的存在,她一个人生活了好久好久…师父到底离开了多久呢?她每天只能对着咩咩和绵绵,还有院子里的四只说话。

 “我叫孟蝶,不是庄周梦蝶的梦蝶。”每天每天,她都要提醒自己一次“我今年…”孟蝶拧起眉。

 她到这里来多久了?山中无甲子,而她在这鬼地方,恐怕连天干地支都没有,每天认命地过着单纯的日子,什么都不要想。

 那么,她在来到这里以前,又是几岁呢?

 孟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

 “我叫孟蝶,出生于…”哪里?那个摩天大楼林立,汽车街跑的城市叫什么名字?

 她一天一天发现,关于她原来世界的种种,越来越模糊,她只记得最基本的概念,详细的信息却渐渐一片空白。

 也许,等这个梦醒了,她就会想起来了吧?她这辈子从没作过梦,想不到唯一作过的梦,却如此漫长。

 孟蝶又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

 就当这身体不是她的,但这么对待子的男人,一样令人发指!

 可是,那个叫司徒凝的女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个错误竟会难以饶恕到需要被吊死?

 孟蝶可不以为然。这种封建的世界,一个女人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最多是对丈夫不忠罢了。

 但,隐隐约约地,孟蝶内心正反驳着这个想法。

 你的罪,连地狱也容不下!

 孟蝶又觉得头晕了。经验告诉她,要甩掉头晕,最好把“幻觉”也甩掉,追着那些“幻觉”,到头来都是自找头疼罢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

 前世今生!司徒凝是她的前世,而她突然因为某种连她自己也记不得的原因,回到前世,也许是为了赎罪,又也许她根本没罪,老天让她回来替自己洗刷冤屈,她才不信女人能犯下什么需要被吊死的罪过。

 但这么巧,她的前世跟她的今生,膝盖跟额头上都受过一样的伤,留下一模一样的疤?最可笑的是连手指上握笔长出来的茧都生在同个位置!这时代连原子笔都没有呢!

 她抬起手,却发现原本中指上的茧消失了,倒是这些日子来做惯活,手掌也变得糙。

 “…”见鬼了。

 孟蝶又看向膝盖,同时伸手探向额头,发现疤还在,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来这里也许好几年了,那些记忆会淡去,握笔的茧会消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她还记得原来的世界,只要疤还在,孟蝶就是孟蝶。

 她这么想着,决定不再在这些疑点上钻牛角尖。

 就当司徒凝真的对不起她丈夫好了…那关她啥事?

 孟蝶抱着膝盖坐在上,瞪着窗外从紫灰转淡澄的天色。

 臭男人总算因为错杀她的羊,愧疚地连夜潜逃了吗?这样更好,她一点也不担心,更不是为他等门。她管他和他的子有什么恩怨?他把气出在她这个外人身上就是该死!

 虽然,他显然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他的女人。

 可恶。她还没出嫁啊!连男朋友也没有!什么时候变成人了?

 臭男人最好别回来!孟蝶气呼呼地倒头就睡。

 卧房的门帘却在这时被掀开,到现在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子的臭男人竟然还没走?

 最糟糕的是,孟蝶发现自己突然不郁闷了。

 她有病!她一定生病了,这男人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可以因为他去而复返而雀跃?这时代没有心理医生,看来她是叫天天不应了。

 “如果你想看你的羊,就跟我来。”男人站在门边。

 “…”他是啥意思?在跟她勒索吗?简直就像绑匪对票的亲人说:想要你的宠物活命就乖乖跟我走!

 这些“古人”怎么搞的?一点也不纯朴,竟然还会绑架勒索!

 孟蝶不得不跟他走。

 “它在哪里?还好吗?你没对它怎么样吧?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没回话,自顾自地走在前头,领着孟蝶往树林里走去。

 孟蝶虽然担心小羊,可越走越心惊。这臭男人带她往森林深处走,要是突然凶大发想杀人埋尸,她真的会叫破喉咙也没人理!

 孟蝶决定一路上偷偷做记号,但这却让她发现男人走在前头,一路上用短刀和木替她开路,而这条路显然是他方才一路回来时探好的,早有被斩下来的枯枝和荆棘,此刻他只是为了确定没有藏在草里的蛇或浅坑,而且每走上几步,总要回过头来确定她跟上了。

 其实他一个人走快捷方式很简单,这条路是方才回来时特地找的,偶有几处陡坡与大石头,他不理会孟蝶的抗议,单臂捞着她,几个箭步就轻松解决她可能会爬得要死要活的困扰。

 他甚至抱着她“飞”过一道大水沟!孟蝶差点尖叫出声。

 正常人有办法一跳就跳过四五丈吗?有吗?这男人去参加奥运,一定破世界纪录!般不好还会被抓去解剖作研究!

 男人带着她来到一处山外堆了一些砍下来的荆棘作掩护,三尺外就闻到羊味。

 “咩咩!”

 男人拉住傻傻就要往前冲的孟蝶,两三下移开荆棘。

 里,绵绵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在口踱步,而咩咩跪卧在内,三坨的小东西窝在它肚子前…

 咩咩和绵绵都在,而且咩咩竟然生小羊了!她之前一直以为咩咩发福了,还一直要它少吃一点。孟蝶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那…被挂掉的是哪里的羊?真可怕!

 她决定先无视这个问题,开心地抱着绵绵和咩咩。

 早知道就带些新鲜的草过来。

 “这种羊我不可能宰来吃。”男人只说了这句话,就到外头等她了。

 这种羊是什么羊?就羊啊!有什么差别吗?不就只有卷跟直而已?卷的跟直的她还分得出来。

 看来,她太小看咩咩和绵绵了,她以为它们跑不远,其实整座森林都是它们的“餐厅”哩!

 孟蝶打算回医庐带篮子过来把小羊装回家,这会儿她不再抗议被男人抱着飞来飞去了。

 而且她突然想到,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些“幻觉”里,她听到自己喊他“萨朗”,而她也再次莫名其妙地“想起”,萨朗,在他们族里的语言里,代表太阳,就如萨仁是统治者对他王后的昵称,王后也称夫君为萨朗。

 她还是不要喊比较好,喊了就真的不能不认账了。

 “喂…”她迟疑地喊他,男人头也没回。

 吧嘛啊?她是错怪他没错,但真要追究起来,他依然是可恶的**犯!他误把她当成他老婆,也不代表他可以对老婆使用强硬的手段求,更何况她根本不是他老婆…总之她干嘛对他低声下气?

 她决定了,继续喊他“喂”就好。

 必到医庐时,孟蝶才想起,咩咩和绵绵都是母的啊!虽然她不知道哪来的公羊让咩咩怀孕,就像她也不知道男人去哪里宰了那头羊吃,换言之…

 “你杀了宝宝们的爸爸!”杀羊凶手!

 “…”男人翻白眼,不想理她了。

 *****

 她坚决不和杀羊凶手讲话。中午做饭时,她只做自己的份。

 偏偏前院又传来烤香。

 为什么他总是有吃?太可疑了!孟蝶又想到她的,于是风风火火冲到前院。

 她立刻看到烤架上串了好大一鸡腿!

 “桃!”

 “你的我可没动。”男人头也没抬,持续滚动香的烤腿。

 可不是,桃夏荷秋香冬梅,全都悠哉地在一旁散步。

 “…”那他又是哪来的鸡腿?

 仔细瞧,那鸡腿,未免也太大了点,接着孟蝶发现一旁处理好的野雁羽与雁头。

 其实昨天的羊本来还可以吃上几餐,只要处理成干就行,偏偏她昨夜太生气,把“尸体”全部挖坑埋了,还立了碑。

 烤香阵阵飘。

 “嗄!”专门制造麻烦的扁畜牲又出现了。

 “小奇?”该不会又有伤者了吧?上一个瘟神还没走啊!拔况经过这次,她开始考虑学师父,帮忙念几句阿弥陀佛后就地挖坑埋了了事!贬大老远跑到国境边缘的,八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显然,小奇只是肚子饿了,它正站在院子那株银杏树最矮的枝干上,观察男人有没有可能分它一杯羹。

 “还有什么是你养的?一次说清楚。”

 “没了,咩咩和绵绵,还有桃、夏荷、秋香、冬梅…”

 “嗄!”

 “以及小奇。”孟蝶觉得她有义务提醒这男人,小奇是他的救命恩人“希望你打猎时不要不小心伤到它。”

 男人终于抬眼,看向趾高气昂的小奇,接着出一个轻蔑且不屑的表情。

 她当他打猎都不挑猎物的?“这只丑鸟连我牙酚诩不够。”

 孟蝶有点紧张,小奇最讨厌有人对它不礼貌了!她抬头看向站在树梢的小奇,不可思议地发现,这只不可一世的扁畜牲,在接收到男人傲慢不屑的鄙视后,竟然颤抖着,躲进叶子里,垂头丧气地把尾巴对着他们。

 小奇的自尊心受创了。

 难道小奇是母的?孟蝶突然思考起这个可能,咕噜噜的声响却唤回她的注意力。

 男人也看向她。

 孟蝶脸一红。“我去吃饭了。”她转身就走,希望他千万别以为她很想很想吃烤雁腿!

 在来到这鬼地方以前,孟蝶其实是标准的食主义者,每餐一定要有,最好红都要有,但来到这里以后,她最多只能吃自己钓的鱼。

 早知道刚刚就去钓几条鱼回来。孟蝶食不知味地啃着地瓜,闻着烤香,越觉得地瓜和水煮蛋好像怎么吃都吃不

 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时,男人走进厨房。

 孟蝶差点心虚地想把地瓜藏起来,一方面觉得他在外面吃野雁大餐,她躲在这里啃地瓜有够糗——不知道是谁赌气不做对方的午餐——另一方面又觉得她真的没准备他的午餐,似乎有点小心眼。

 男人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只把盛了碟的烤雁放到她桌上就离开了。

 他还把切成一口一小块。

 “…”孟蝶觉得别扭极了,她只能不停提醒自己,这男人是**犯!他对她做的事,有再多理由都不可原谅。

 但,对他而言,她是他的结发

 他也说了,她犯下的罪,早该被吊死。孟蝶根本不知道司徒凝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既然无从得知他们夫间的纠葛,又怎么去评断谁对谁错?她以她原来世界的价值观来衡量他的行为,到底对或不对?

 她也可以说,使用暴力就是不对,这是她所生长的文明世界的铁则;但对不属于她的世界的人来说,对那个男人来说、对司徒凝来说,她所谓的铁则也许根本就没有意义。

 师父曾经对她说过,这里是个以暴制暴的世界,要她必要时不能心软。

 但她明明就不是这里的人啊!

 嗳,她又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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