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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跟踪陈贵妃的马车
 一声轻微的马蹄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打断了李怜花与翻云之间的谈话,李怜花知道来得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的宠妃——陈玉真陈贵妃。

 “大哥,来人可能是找你的,小弟先避开一会儿。”

 不等翻云有任何反映,李怜花便一闪而没,不见踪影,对此,翻云也只能无奈苦笑,他真拿他这个兄弟没有办法。

 等着思绪回来的时候,一声女子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噢,爹,你老每人家还消遣呢?不知你是否有想起了娘她这可怜人呢?”

 翻云刚开始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女子语气忽然转寒道:

 “原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是在想娘之外的女人,否则就不会犹豫不安了。”

 翻云心中一怔,暗忖此女的观察力非常灵锐,不住侧头往她看去,立时混身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尤物!

 在他见过的女子中,只有言静庵、秦梦瑶、纪惜惜和谷姿仙可和她比拟。

 她坐在一俩式样普通的马车里,掀起帘幔静静地看他,美目里神色复杂至难以形容,柔声道:

 “爹你身体震了一下,是否因我长得和娘一模一样。”

 接微微一笑道:

 “我特别为爹梳起了娘的发髻,戴了它的头饰。又穿起了她的衣服,你看我像娘吗?”

 翻云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他听出了这“女儿”心底的滔天恨意。

 驾车者身材瘦削,帽子盖得很低,把脸藏在太阳的阴影里,看不到脸貌,亦没有别转头来打量翻云。予人神秘离的感觉。

 翻云收敛了本身的真气,因为他察觉出驾车者是个可与黑榜高手比捋的厉害人物,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悉破自己的身分。

 这人究竟是谁?

 翻云大感好奇,从对李怜花为什么会知道来人找他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装作惭槐地垂下头,哑声道:

 “你仍怪爹,仍然不…肯原谅我吗?”

 这正是翻云高明的地方,装作哭沙哑了喉咙,教这绝美人分辨不出他声音的真假。

 这落花桥非常宽阔,可容四车取印,所以刻下这马车洎在桥侧,并没有阻交通。

 那女子淡淡凝注翻云,幽幽一叹道:

 “奈何落花有意,但水却无清。这就是女儿为何约爹到这桥上相见的原因,那是娘一生的写照,是个事实,原谅与否又算得了什么,女儿想要的东西,不知道爹你带来了没有?”

 翻云想起薛明玉。一声长叹,沙声如旧道:

 “女儿你真的想对付朱元璋,就不怕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吗?”

 女子一震道:

 “你给我闭嘴,我的安危不需要你这样的负心汉来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忽然间翻云知道了这女子是谁,那驾车的人又是谁。

 错非是翻云,否则谁能一个照面就悉穿对方的底子。

 薛明玉这女儿就是朱元璋最宠爱的妃嫔陈贵妃,驾车的人则是朱元璋的的头号刽子手楞严。

 这推论看似简单,其中却经历了非常曲折的过程。

 首先惹起翻云想到的是谁家女子如此美动人,谁人武功如此造诣深厚?

 当然,若非薛明玉曾提过女儿和朱元璋有关,以京城卧虎藏龙之地,他亦一时不会猜到这两人身上。

 就是沿这珍贵的线索,他用言语诈了一下陈贵妃,而看陈贵妃的口气和反应,充分表出了她那习惯于颐指气使的尊贵身分。

 以她的身分,想私下到这里来会他,是绝不容易的,除非有楞严这种东厂头子的掩护,她方可以在这里出现,不会给宫内其它人知道。

 翻云敢打赌若事后调查陈贵妃这一刻的行踪,必会有个令朱元璋不起疑的答案,例如去清凉寺还神等,这是楞严可轻易办到的事。

 马车御者座上的楞严,仍没有回过头来。但翻云却感应到对方一发即敛的杀气,显示他对自己动了杀机。

 陈贵妃脸容回复平静,歉然道:

 “爹,对不起,这种话绝不可说出来,这是女儿失态了,您究竟取到了东西没有?”

 这可轮到翻云大感为难。

 原本他打定主意,等药瓶交给这女儿后,拂袖便走,可是现在察觉陈楞两人牵涉到一个要对付朱元璋的阴谋,他怎么还能交给对方?

 更使他头痛的是,如何可以应付楞严这样的高手而不暴白己真正的身分?

 正在翻云犹豫不绝的时候,耳中传来李怜花的声音:

 “大哥尽管给她,我稍后自有主张!”

 这一下翻云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决定还是给他们药瓶。

 陈贵妃见他半天没有出声,黛眉轻蹙道:

 “不是连这么一件小事,爹也办不到吧!”

 她每个神态,似怨似嗔,楚楚动人,其是我见犹怜,难怪能把朱元璋倒。

 翻云叹了一口气道:

 “若爹拿不到那东西,你是否以后都不认你爹了。”

 陈贵妃秀目出令人心碎魂断的凄伤,通:

 “爹是第二次问女儿同样一句话了,你若是关心女儿的事,为何还不把药出来?”

 翻云既然决定拿给他们,就直接道:

 “既然如此,那么爹就把它给你吧。”

 陈贵妃接过翻云递来的药瓶,把它揣入怀中,然后又仰起她那人见人怜的绝娇容,往翻云望去,幽幽道:

 “娘在临终前,还要女儿告诉爹一句话,爹想知道吗?”

 翻云心头一动,看来此女口腹剑,暗藏祸心啊!

 他装出渴想知道的样儿,再踏前一步。靠到车窗旁,颤声道:

 “你娘说了什么遗言?”

 陈贵妃双目一红,黯然道:

 “爹凑过来。让女儿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翻云心知肚明这不会是好事,却是避无可避,心中苦笑挨到窗旁。

 陈贵妃如兰的芳香口气,轻在他脸上,柔声道:

 “娘嘱女儿杀了你!”

 同一时间,翻云像被黄蜂叮了一口般刺痛,原来窗下的车身开了个小孔,一支长针伸了出来,戳了他一下。

 翻云装作大骇下后退“砰!”一声撞在桥缘石处。

 帘幕垂下,遮盖了陈贵妃的玉容。楞严挥鞭打在马股上,马车迅速开出,留下假扮薛明玉的翻云一个人挨在石栏处。

 马车远去。

 就在这时桥约两旁各出现了十多名大汉,往他迫来。

 翻云眉头大皱。

 原陈贵妃刺中他那一针,淬了一种奇怪之极的药,以他的无上玄功,竟功差点制不住,让它长进经脉里。

 这还不是他奇怪的地方。

 而是这种药根本一些毒都没有。这岂非奇怪之极,照理陈贵妃既打定主意要杀死他这个“父亲”为何不干脆把他毒死。

 想到这里,灵光一闪,一声长啸下,翻身跃往长不休的秦淮河水里。

 在翻云翻身跃入秦淮河的时候,李怜花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落花桥上,看了一眼落花桥下的秦淮河,知道翻云不会有任何危险,然后朝着陈贵妃乘坐的马车背影飞驰而去,眨眼的工夫,他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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