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417章十七斗十八(3)
黄江河坐在车上,从晚上六点半一直等到七点半,整整一个小时,依然没有见到冰莹的影子。
每当有和冰莹身材与年龄相当的女子从车边经过,无论走路还是骑车,黄江河都要从窗外往外仔细观察一番,等确定了经过的不是冰莹,才失望地收回渴望的目光。每收回一次,黄江河在心里都骂一次——什么时候不能经过,偏偏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纯粹就是为了捣蛋。他知道凭自己的身份不能骂人,可是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不能抗拒冰莹的
惑。他不愿在心里指责冰莹,只能把
肚子的怨恨发
在无辜的女子身上。
抬起手腕看表,时针指向了八点整,黄江河终于失去了耐
,正要再次拨打冰莹的电话,刚从座位上拿起手机,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他激动地翻开屏幕,一看是蒋丽莎的电话。她不想接听,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绿键。
蒋丽莎催他回去,并告诉他说,她已经把黄珊从省城接到了家里。黄江河听得出来,蒋丽莎在讨好他,可是黄江河正在应酬他的正事,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就撒谎说他还有应酬,草草地挂断了电话。
黄江河挂断了电话之后,习惯性往东边的街道上望望,希望冰莹的身影意外地出现。
不想这习惯性的一望,奇迹终于在期盼和焦急的目光中出现。冰莹姑娘来了,虽然姗姗来迟,但她还是来了。
街道两边橘红色的路灯把深深的暮色染成了朦胧,在神秘的朦胧中,冰莹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地向这边走来。她每走几步都要旋转一子,那神态宛如下凡的天使,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中欣赏着人间的美好,又像是轻松而激动地去会见她望眼
穿的情人。
朦胧的夜
,轻盈的身姿,橘红色的灯光,一副多么美妙的梦的画卷。黄江河陶醉了,他在内心经过无数次的千呼万唤,终于等到了渴望见到的身影。
黄江河摁下玻璃窗的按钮,把手伸到窗外,正要向冰莹飘来的方向招手,可手还没抬起来,他就改变了主意。这样的动作,不足以表达他对冰莹姑娘的尊重。
世间美好的一切都需要得到尊重,尤其是像冰莹这样天生丽质的姑娘,黄江河不但要尊重,还要像呵护鲜花一样对她进行呵护,这是他的职责,更是他的美德的具体体现。
他要下车亲自去
接他心中的天使。他打开车门,由于身体高大的不便,他先把一条腿伸出来踩到地面,然后整个人才从车里钻出来。
由于过分的激动,黄江河忘记了关上车门,径直朝冰莹走去。
灯光映照的神秘夜
中,两个各取所需的身影在不断地接近,等影子和影子即将重合的瞬间,两个影子定格在马路边。
谁都没有说话。冰莹姑娘的脸在善意的似笑非笑之间,两个嘴角把紧紧抿在一起的红
向两边拉动着,把青春妙龄的女子在夜晚的
感完整而又美好地展现在繁华都市的大街上。
黄江河好想上前挽住冰莹的胳臂,或者揽住她的
,可他控制住了自己。冰莹还年轻,也许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他不能一见面就表现出他的轻浮。他需要平静,在平静中使冰莹充分认识或感觉到,他和她见面,纯粹是为了谈工作的事,他没有居心叵测。
两军
战,在没有摸清敌人的火力配备和所要攻击的目标之前,不能急于暴
自己,包括目标和力量。
激动过后是难得的平静,黄江河呵呵地一笑,算是给冰莹打过了招呼。“走吧。”黄江河语气平和地说。这句话,可以说是命令,也可以说是邀请。无论属于那种,黄江河知道,冰莹一定不会拒绝,因为冰莹还没有拿到她所要的一切。
冰莹姑娘只“嗯”了一声,就跟在黄江河的后边向车子走去。
黄江河来到车头的右侧打开车门,做着邀请的姿势。
冰莹站着没动,就像路边的一棵风景树。
“怎么了,不想上车。”黄江河关心地问道。
“我想坐在后边。”冰莹微笑着说。
“为什么?”
“那么大的领导竟然不知道,重要的人物一般都坐在和司机呈对角线的后排位子。”
“你看,我光记着请你上车,却把这事给忘了。不错,你是我的贵宾,对我来说你的确很重要,我未来的生命即将掌控在你的手上,你的小手只要把方向盘轻轻地一歪,我就得去上帝那儿报到。”
听冰莹姑娘这么一说,黄江河有点尴尬,这种礼仪他还真没听过。他拍拍脑门,开了个玩笑,掩饰了他的尴尬。
三人行必有我师。黄江河想着,侧身走动两步,急忙拉开了后门,又做了一次邀请的姿势。
其实,此刻黄江河真想说一句“请君入瓮”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想。
车子启动了,然后缓缓地驶向了正路,黄江河的话也多了起来。
“咱们是不是先去吃点什么,等你等得我都饿昏了头。”
“方向盘在你的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冰莹回答得很干脆。
黄江河心中不
一喜,随即想到,如果她永远这样听话,我和她的未来一定能演绎成一个美丽的神话。
“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听话,懂事,善解人意。”黄江河本想**
地表白的,但他考虑到冰莹姑娘的承受能力,怕引起她不必要的误会,就又补充了后半句。
车子中速地向南边的市郊开去。黄江河能开快车,但这时如果开快了,会影响他和冰莹姑娘的交流。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看火候,该快时快,该慢时慢,只有分寸把握好了,才能有十成胜算的把握。过于的草率只能是
速则不达。
“你来的很晚,也不接我的电话,等的人心焦,是不是临时有事呀?”等车子快要上高速公路时,黄江河不紧不慢地问冰莹说。
“我朋友邀我到他家里谈上班的事,我不方便接电话。”冰莹回答说。
“不是说好了要来市委上班吗?”
这正是冰莹迫不急待所需要的话题,是她轻松埋下的地雷。黄江河只要踏上这颗地雷,地雷后的碎片就会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