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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帝后同眠
 燕箫在凤夙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心翻涌间,却夹杂着诸多不确定。睍莼璩晓

 他看着凤夙,呼吸缓慢,眸深幽暗沉。

 李恪在外面守着,耳朵贴着门,试图隔着厚厚的房门,偷窥到什么,但听到的只有庭院中的虫鸣声。

 李恪是不可能听出什么来的,因为房间内一片寂静。

 红红的烛光散发出摇曳的光辉,灯偶尔会响起浅浅的“爆裂”声辂。

 在凤夙略显冷清的眼神里,燕箫握住了她的手。

 曾经,她是他的夫子,想爱却不敢爱;如今解除身份束缚,她是他的子,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

 既然握住了,便不想再放手媾。

 燕箫眼神冷睿,明明表情平静,但映入凤夙的眼中,却带有缱绻之:“一直想这么做,睡觉的时候,牵着你的手,一同安寝,一同醒来…”

 凤夙看着他,不明所以:“你以前不也常常这么牵着我的手吗?”

 燕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每次牵你的手,都要趁你不注意才敢牵,我这辈子从未这么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过。”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手现如今在你手里。”说着,试图把手出来,却被他用力握紧。

 凤夙笑了笑,似乎刚才只是她的一个恶作剧。

 燕箫不高兴了:“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把手走吧?”

 “为君者,喜欢疑神疑鬼吗?”她微微挑眉。

 燕箫苦笑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前我牵你的手,刚开始还好好的,但当你回过神的时候,就会不动声的把手出来,并且跟我隔得很远,好像我感染了瘟疫一样。时间长了,我哪还敢牵你的手?”唯恐有朝一惹恼了她,她不再理他。

 “有么?”凤夙微微蹙眉,没想到他一直对往事耿耿于怀。

 过往记忆笼罩脑海,燕箫忽然开口问她:“有一段时间里,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她只怕猜不出来。

 “最怕我不听你的话,你会一怒之下,弃我而去。”

 “…”凤夙一时没说话,燕箫话语半真半假,但她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凤夙笑道:“我指望你平天下,得以让我余生安稳度,离开你,我还能到哪儿去?”

 “那时候,四哥与你走的颇为殷勤,绿芜有一次不小心在我面前说漏嘴,说你极为欣赏四哥,还说你和他琴箫合奏,堪称伯乐知己,我听了表面无动于衷,看似极为信你,但心里却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凤夙笑容收敛,近乎讥嘲道:“绿芜还真是不小心。”

 燕箫眸也冷了下来:“想来那时候她已有离间你我之意,但她说的终究是事实。你素来清高,很少有人能被你放在眼里,你欣赏四哥,我会着急,很正常。”

 “你觉得我会抛弃你?”凤夙说着,笑了笑“抛弃”这个词,似乎用在燕箫身上不合适。

 燕箫笑的温和:“良禽择木而栖,你如果选择四哥,我倒也能够理解。”

 凤夙难得开玩笑道:“这么说来,我当时还真是棋差一招,应该舍你选四王爷才对。”

 “休想。”燕箫有些恼,把她的手拉放在前,正道:“你是我的夫子,一时也是一生。”

 凤夙不期然想起他的身体,一生?他和她哪来的一生啊!

 收敛思绪,凤夙说道:“仔细想想,那段时间你似乎对我极为冷淡,处处找我茬,有事没事就给我脸色看,似乎还屡次带着你的妃子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

 燕箫有些尴尬:“我是想,你不在乎我,我又何须在乎你。”

 凤夙不以为意,缓缓问道:“结果呢?如此对待我,你快乐了吗?”

 “没有。”声音有些挫败。

 凤夙好笑道:“这倒奇怪了,处处给我添堵,怎会不快乐?若是我,只怕夜间沉睡也会偷笑不止。”

 燕箫无奈道:“看似是我给你添堵,但到最后添堵的那个人却是我。我对你冷淡,你笑容依旧;我处处找你茬,你多是淡淡看我一眼,不言不语,负手转身离去,隔天再见,依然平静如昔;至于那些妃子,不是我故意带她们气你,而是她们每次都知道你在哪里出现,故意找借口拉着我出现在你面前气你。”

 凤夙静静分析道:“嗯…你默许了她们的行径,所以应该是同犯。”

 燕箫没好气道:“确实有跟你赌气的成分,原本还在想,她们若能让你气恼的话,也算是功德一件,但我却忘了,王府妃子多是你为我张罗的,你又怎会因此而生气?况且那时候有谁敢当面给你使绊子?王府里面的人谁见了你,不敬你三尺?”

 凤夙摇头道:“总有一些拿当令箭的人。”

 “你越是无动于衷,我就越气愤,那段时间确实混账了一些…”话语间有数不尽的感慨之意,失笑不已。

 凤夙见了,白眼狼清美雅颜上,笑意人,忍不住说道:“怎又笑了?”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做了那些混账事之后,忽然想起,你若对我寒心怎么办?于是那时候开始急了,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补救之前的过错。”

 “难怪你对我忽冷忽热,我还以为你中了。”

 燕箫佯装没听懂她的讥嘲之音,开口说道:“宁愿自己中了,最起码中的时候无心,不知冷暖疼痛,多好。”

 “没得到之前,什么都是最好的,现如今你我结为夫,朝夕相处,你总有对我厌倦的时候,若到那时,记得提前跟我知会一声,为师定当把后位拱手相让…”

 话未说完,燕箫竟在了她的身体之上,红被燕箫薄含住,看得出来,他克制了力道。

 他眸光深邃的看着身下的她:“夫子刚才说什么,学生没听清。”

 “若你对我厌了…”

 不学乖的下场是,再一次被燕箫轻薄,不过这一次,辗转蹂躏,虽没相濡以沫,仅限,也够凤夙进行反省了。

 “夫子再说一遍。”燕箫笑的温和。认真衡量了一番局势,凤夙妥协道:“…算了,不说了。”

 燕箫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脸,话语诚挚:“我怎会厌你?”顿了顿,叹道:“对你,不是爱,而是痴,至今长达九年之久,何来厌弃之说?”

 “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燕箫话音加重,补充道:“没有…”

 想了想,凤夙说道:“那我们换个说法吧!如果有朝一我厌倦了你…”

 “你敢——”燕箫是真的怒了。

 凤夙见了,忍不住轻笑。

 “你笑什么?”话音带着愤怨之气,但眼睛里却有了一丝笑意,她总能很轻易就带动他的喜怒,不是中,还是什么?

 “不许笑。”他恶言补充道。

 凤夙嘴角笑意溢:“以前你我意见有分歧时,你最常对我说的两个字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燕箫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放肆。”

 “戾气一如经年,好像从未改变过。”凤夙忍不住劝道:“如今你为君,戾还是改一改比较好。”

 “被你纵容了那么多年,想要改,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了。”

 燕箫失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知道的,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生气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做的不够好。”

 “…”凤夙没说话。

 “在想什么?”他问。

 “以前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在她眼里,燕箫太过冷漠,也太过寡言阴沉了,甜言语在此之前想都没想过,不过…也曾见识过,虽说是演戏,当初为了屡获武宁和白芷真心,也曾如此过…

 他复杂的看她,笑容隐含失落:“那是因为你不曾给我说这些话的机会。”

 凤夙自知往事不可提,太过不堪回首,便说道:“说句大煞风景的话,后宫是否妃嫔太少了?”

 “还真是大煞风景。”离开她身体,躺在一旁,但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凤夙接着道:“一后一妃,岂不招人取笑吗?”

 “我原本打算废黜梅妃…”他笑:“我想要的只有你。”

 凤夙暂时忽略他的后一句话,想了想说:“梅妃还是暂时留着吧!”自有用处。

 “…嗯。”并没有很惊讶,燕箫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后宫只留我一人,只怕会委屈了你。”

 “不委屈。”

 “我终究非人非鬼,你跟我躺在一张上,我能给你的是什么?冰凉和毫无感觉的身体吗?”顿了顿,她问:“你要吗?”

 他微微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来:“就这样牵着手很好,我什么都不做。”他想要她,想解开她的衣扣,抚摸她的身体,哪怕那副身体是冰凉的,是毫无感觉的…但他不能和她颠龙倒凤时,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在男女爱里没有感受到愉,有的只是麻木。

 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亵渎他的夫子。

 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眼睛落在凤夙身上,见她淡淡的看着他,不由心思一悸,住腹下火,手心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方,搂着她,声音沉滞沙哑:“你再看我,我真的会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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