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情人劫痴将军(1)
【1、无情的抉择】
男人有的时候,是很下
的。
男人有的时候,
虫冲脑,常以下半身代替上半身思考,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当然。
男人有时候杨品璿叹了一口气,通常这些时候,他都会相当羞于自己同归为男人之列。
“那个,两个礼拜。”
“那个呢?”
“一个礼拜。”
“那个?”
“三天。”洋洋自得的语调,十足笃定。
“是不是真的啊,大哥?”
“你不信?”
“信!信!信!少女杀手杨至杰的话,谁会不信?就算你告诉我,二十四小时就能让圣女贞德
光衣服在
上躺平,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死活活无数回,我也毫不怀疑。”
顿时,嬉笑声四起。
杨品璿手中的《儿童心理学》愈拿愈高、愈拿愈高,几乎要蒙住脸,只可惜阻隔不了惹人生厌的调笑
声。
和这种人同班三年,实在是他人生最羞
的一件事。
评估每一个经过教室的女孩,自己能用多久的时间
上手,这是多值得炫耀的事吗?如此轻慢亵渎女孩的身体,实在无法使他产生任何的认同感。
留意到他过度沉默,友人推了推他“喂,杨品璿,你怎么都不讲话?”
…《儿童心理学》拿得更高了。
“哎呀,不要再看了,你成绩已经够好了,奖学金不会溜掉的啦,过来一起欣赏美女。”
“对啊,爱情、社团、学业,可是大学必修三学分耶,你只顾读书,人生有什么乐趣?”杨至杰调笑道。
难道要像你发情部分节令、处处物
配对象,这样才叫不枉此生?他闷着不吭声。
“对耶,从没看过杨品璿和谁走得比较近,你到底喜欢哪一型的女孩子?”
这像伙形式太低调,和谁都保持友好关系,谁也不得罪,却也与谁都不
心。
顿时,话题焦点转移向他,纷纷向他
供起来——
一会儿猜测他目光奇高,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令他看上眼?
一会儿笑他坐怀不
如柳下惠,该不会是“不行”吧?
“说吧,兄弟!看在我们五百年前同一个祖先的份上,你喜欢哪个女孩子?我包管帮你
上手。”杨至杰搭上他的肩,一厢情愿地哥俩好状。
谁和你是兄弟?想太多!
“真的没有,你们别玩了,我还要看书。”
“看什么书啊!”班上的耍宝大王小胖,顺手
走掩护他不受
扰的屏障。
“下礼拜天系上和商学院办联谊,听说财经系有不少正妹,里头说不定有你喜欢的,一定要来!”
“我恐怕不…”
料准了他会说什么,火速截断:“谁理你有没有空,反正一定要来就是了,yaoi是你敢不来,这辈子就别让我们堵到,否则剥光你的衣服,找牛郎
了你。”
“没错、没错!”居然还获得高度附议,这群变态!
但他也知道,他们说得到就绝对做得到,搞不好还会拍他luo照贴在系公布栏上。杨品璿叹口气,妥协了。
“好吧,我去。”
“这样才乖。老弟,这年头处男已经没那么吃香了,女人喜欢男人能在
上让他们
仙
死,不多练练技巧是把不到妹的,知道吗?”
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肩膀被拍的很痛。
“我都答应要去了,书可以还给我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看他的书比较实在。
“喏!书呆就是书呆!”
将书本
还给他,一群人很快地又转移目标,让窗边经过的倩影给引去目光。
“咦,快看,快看,那不是财经系的系花吗?真漂亮,
就是
,
就是
,那一头风情万种的长发,漂亮细致的脸蛋…啧,美女就是美女,连不经意的回眸都勾魂
魄。”
口水都快
出来了!
杨品璿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这女孩他知道,叫徐瀞媛,财经系二年级,入学就引来无数注目,但是到目前为止已有不少前人烈士阵亡,还不曾听说有谁成功约到她,除了名的难追,听说有不少人私底下已经下注,赌谁能成功的将她追上手。
这些事迹,他多少也听说了,她绝丽孤傲,像开在深谷峭壁间的幽兰,孤芳自赏,无人攀摘得下。
“如果是这个,你得花多久?”一名同学手肘顶了顶杨至杰,就不信这大情圣真无往不利。
“这个就棘手了点,不太好预估,应该得要一个月吧!”杨至杰摸了摸下吧,凝视着远去的姣美身影思量道。
“你少来了,只要一个月?”
“不信?好啊,我们来赌,在场的人都算上一份,看谁先追到她,如何?”
“好啊,谁怕谁?我就不信你真那么行!”
“别把我算进去。”杨品璿皱眉声明。
“就这样说定了!谁要有本事将她把上手,我们就服了他!”根本没人理他,只把那句声明当空气处理掉。
“赌就赌,老子跟你拼了!”不愧是家里开赌场的,阿刚附和得豪气干云。
“一定是我啦!”小胖拨拨头发,扭着
搔首
姿,惹来一堆嘘声。
“呿!”
这就是大学生涯、这就是青春,看似荒唐,然而所谓的年少轻狂,不就是由一堆看似无聊、然而在那当下却都狂热且乐此不疲的事所组合而成的吗?
知道许多年以后,杨品璿回想起来,居然会觉得,那群在当时觉得不成
到有些厌烦的同学,其实坦率得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
第一次与她较为近距离的接触,是在那一次的联谊上。
一如所有的大学联谊活动,不能免俗的有“
钥匙”的游戏,这时候男生们开始暗暗祈祷,你会听到上帝、耶稣基督、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各式各样的神祇都会冒出来,祈求着各路神明的保佑,别让恐龙妹
到自己的车钥匙,否则将注定这会是个前途暗淡的一天。
最悲惨的是,这一天过后,你还未必得以逃出生天,若对方一不小心给他情窦初开一下,这将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之前听说有个同学就是这样,他明明是含悲忍辱挨过那一天,恐龙妹居然觉得他好绅士,说这样煞到他,一天到晚送点心、情书、在校门口堵人,逢人便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魂不散之成都,让他之后听到那个名字还会弹跳起来,神经质地左顾右盼,着实让周遭朋友笑话了好一段时间。
联谊啊,真是个害人不浅却又令人着
的东西。
扯远了。既然是传统,就是大家都会去遵循,没人会去无聊地打破它的不成文规定,所以他们还是不能免俗的做了同样的事。
只不过杨品璿没去念任何一尊神佛名号就是了,他并不真的很在意谁
到他的钥匙,正确来说,他分神思考下星期一要考的社会心理学的时间还多一点。
前头传来小小的
动,待他留意到时,几个人悄悄朝他这儿靠拢,脸上还挂着令他发
的笑容。
“那个——”小强首先开口。
“哪个?”警戒。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钥匙圈上有个小沙漏,对不对?”
“又怎样?”那只沙漏,是高中毕业那年和朋友去垦丁时,用白沙湾的沙请人特别订制,作为毕业几年,已经保存三年多了。
“小杨杨——”阿刚突然涎着笑,很讨好地巴到他身边来。
“你到底要干嘛?”他防备地伸手,推理一臂之远。
“也没什么啦,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换车,我的车很好骑哦,才刚买不到一年,马力十足,又炫又拉风…”
“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抢先我一步!我也想要徐瀞媛啊…”小胖伸手,一脖子勒住阿刚。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无所谓。”耸耸肩,缓步踱开,任他们去厮杀。
他侧眸,瞥向众人的目光聚集处。
果然是她,难怪阿刚他们争得头破血
。
长发半掩住丽容,小小的沙漏正躺在那双纤长白皙的指掌中,她似乎
专注于那样小东西,细沙在阳光下折
出银亮光芒。
厮杀结果出来了,小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获得
倒
的胜利。
好吧,还算差强人意,毕竟这是一群禽兽中,最人模人样的一个了,人又幽默搞笑,很能讨女孩子
心,没委屈了她。
杨品璿爽快让渡。
他不以为自己足够风趣到讨美人
心,还是别“误人前程”了。
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把马子,实在是被那群疯子同学给
急了,事实上,在他的人生蓝图中,并没有在四年大学毕业以前,安
“女朋友”这快领域。
他不以为自己有时间、有心神去谈恋爱。
他不想、也不愿去委屈了谁。
他后面载的女孩,叫吴康倚。
不晓得是不是他太多心了,这女孩似乎对他有敌意。
敌意?他摇摇头,很快地甩掉了这个想法。
他们一来往日无冤,二来近
无仇,不认识的两个人会有什么仇恨?
即使她停在他后
的手不经意捏了他一把——但那也是停红绿灯时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不下心抓得紧了些罢了。
即使她在无数个红绿灯时,不慎撞到他的背——当然不会是用男人最瞎想无限的部位,而是她戴着安全帽的头。
“我车速会太快吗?”瞄了眼时速表,它的指针正好停在四十的数字间摆
。
“什么?”她不解。
“你平衡点有点差。”他诚实指出。
“你、你、你——”她说不出话来,又捏了他后
好几把。
他有说错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她的“平衡感”好像更差了。
行径半路时,他就留意到油表的指针快要到底,撑不到目的地。
这家伙,又耍这种
招!
之前就听他们说过,联谊的前一天会可以将油箱保留到要多不少的量,这样载到喜欢的女孩子,才可以藉加油之便甩开碍事的人,在后头慢慢培养两人世界的气氛和情调。
既然打算耍
招,事前干嘛不先告知?害他对着加油员发了五秒钟的楞,慢
突出一句:“九五…吧!”
他发誓,他真的看到吴康谊给了他一记白眼。
事已至此,再装无知就真的是故意耍笨了。
“我该不会…不小心坏了什么好事吧?”胆战心惊,小生怕怕地问了一句。
她其实,是比较想给小强载的吗?
“你知道就好!”
啊啊啊!果然是这样,他在心里哀嚎。
机车重新上路后,她戳着他的后背,一字字说:“你不觉得这样对女孩子很不尊重吗?做这样偷换机车的行为,好像多不想载那个女孩子似的,很过分耶!”
他真的不是存心要坏人姻缘的,听说女人是天底下最记恨的动物,也就难怪他两侧
际会让她给捏出淤青来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小强要是知道有女孩子那么想被他载,一定会暗
死,毕竟他“小生独处”,心灵空虚很久了。
“那要看你诚意到哪里。”她淡哼。“绝对诚意十足。”拜托不要再捏他的
了。
他们是最后到达的,其他人已经快手快脚地架好烤
架,准备生火。
为了证明诚意,他运用了点小技巧,将小强和吴康谊凑到同组去。
虽然不懂国小就玩过的烤
游戏,这些人为什么能够百玩不腻,但既然来了,他也很认命地堆起炭火,取火种,点火,据风,全动作独立完成——不为什么,那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全聚到脂粉堆里献殷勤去了。
其结果,可想而知。
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多带些土司来的,啃白土司也比他们烤出来的食物美味。
反正联谊的目的也志不在吃,他们只要有美
就
了。
烤
过后,由召集人主持,玩起小游戏时,他悄悄退到溪边,安静看他的《社会心理学》。
“喏,给你。”一盘食物出现在他眼前,他奇怪地回头。
身后,女孩笑了笑。“这是你那组同学拿过来的,我看你好像没吃什么,而且,火是你升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那群同学有了异
没人
,比较能吃的,绝对先朝贡到女孩子那头,尤其愈是美女,愈没有饿到的机会,而留下来的食物,连他都无法说服自己的肠胃去屈就。
对上她了然的浅浅笑意,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我可以坐下来吗?”等他道了声谢,接过餐盘后,她问。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拿起夹了
片的白吐司咬了一口。还不错,至少没吃到焦味,果然美味食物,是专属美女的特权。
“我叫徐瀞媛。”她说。“财经系二年级。”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会主动走过来,向他介绍自己,但还是保持了风度,礼尚往来:“杨品璿,木易杨,品味的品,斜玉边的璿,是璇的本字。虽然它长的很像睿智的睿,但是中国老祖先的智慧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质疑的,他叫我们念璇,我们就得年漩,民主国家也民主不了这个。其实我很不服气,为什么三个人就可以让曾参少人,而一百个人都念睿,我还得叫杨品璿?
“从国小开始,每回点名老师都念错,于是他们痛恨我的名字,连我也痛恨我笔画很多的名字,尤其考试时,同学已经才玩选择题趴下来睡觉了,而我甚至连名字都还没写完。
于是下课后我一路哭回家,告诉妈妈我不要叫杨品璿了,但是妈妈告诉我,这是一个很有学问、很有气质的名字,我应该要以它为傲。你觉得…”
还没说完,她已经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很好笑吗?
“天哪,你,你,你…我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我是很认真的。”为什么都没人相信他?每次这样说,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是是是,我相信。”她揩揩眼角的笑花。“我的名字笔画也不少啊。”
“以后我绝对不会给我小孩取这么难写的名字,那是
待儿童。”
“这样啊…”她轻声附和,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芙蓉颊泛着浅浅红晕。
那是脸红吗?她又干么脸红?从头到尾将对话回想了一遍,确定他没说什么会让女孩子不自在的话题。
美女之所以是美女,因为她们不必去抹腮红,自然就会有白里透红的漂亮肤
,难怪一群男孩子见到她就发
,拼了命想追她。
两相无言了片刻,他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他的名字怎么念、小孩要叫什么,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一定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一直以来,他的心思都在学业上,没特别去研究与女孩子相处时,该如何制造生动有趣的话题,也不擅于此,不想让她更加无趣,他拉回注意力,集中回《社会心理学》上。
“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就他所知,有不少人
这样的打扰。
“噢。”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任时光流逝。
这当中其实静默居多,他的心思绝大部分是在书本上的,总以为她大概没一会儿就会觉得闷,自行离去。
微风吹拂,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来自身旁,女孩特有的馨香。他侧眸,见她安安静静地托着腮,拨开溪水,不知在想什么。
“徐瀞媛?”
“咦?”她像突然回神,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加入他们?”
“啊,抱歉,我吵到你了吗?”她摸摸发尾,表情有丝不确定。
“不是。”只是单纯疑惑而已,没有赶人的意思,不过她好像解读成那样了。想了想。他补上一句:“召集人
用心在策划的,加入他们会比较好玩,至少热闹得多。”
“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热闹的。”
那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和我一样,不来会被阿鲁巴?
他思忖。
“你那个同学…”耳边传来她迟疑的嗓音,他偏头,等待未完的断句。
“怎样?”
她顿了顿,才又接续:“没有,只是好奇,他为什么叫小强?据说他的名字和这两个字八杆子打不着。”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想从他这里打探小强的是?
“喔,那是因为他从幼稚园开始,暗恋记录料次,失恋记录53次,其中有51次被甩,只有两次是他甩人,而这51次里,遭遇过被人劈腿、当备胎、当司机利用他接送上下课、当外卖小弟送点心宵夜,还被人家另一个男友打成猪头…等等,情路坎坷到无人能比,但他至今依然相信人
本善,爱情至上,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愈挫愈勇,生命力连小强都自叹不如…”
还没说完,她有笑得
不过气了。
“我真的没有在说笑话。”很无力地再一次强调,他的表情很认真,都没有人看得出来吗?
“我知道,但是…但是你说话真的很有趣,会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有趣?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字有一天也能和他搭上边。
“好吧,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是要告诉你,小强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在爱情里,他可以任劳任怨,全心全意为一个人付出,看上他的女孩子很有眼光。”
小强的春天就要来了吗?在遇人不淑N次之后,终于媳妇熬成婆,有识货的女孩子懂得去挖掘他内在的淳朴真诚?还一次来两个,莫非天降神迹,连他都感动得想哭了。
想到吴康谊,他暗自惨叫。
完了,他答应要帮她的,现在,这个忙还帮不帮啊?
下意识摸摸
侧,那里的淤青还没退…
结果,最后他们依然没换回来,因为不管怎么做都是在坏人好事,两相权衡之下,他和徐瀞媛好像比较有
情一点点,为了她的幸福…好吧,他说服自己,回程路上又多出的好几个淤青是值得的。
不过,当他知道他为了这两个人的幸福如此牺牲奉献,还招来另一个女孩的怨恨时,小强居然将他的钥匙吊饰顺手送给徐瀞媛,并且事前没有任何告知,他很难不抗议。
“为什么你把妹,要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她就喜欢嘛,干嘛那么小气?大不了买一个还给你,哪买的?”
“买、不、到!”他咬牙。
“啊?该不会是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吧?”总算有点愧疚的表情了。
他叹了口气。“算了。”送都送了,不然能怎么办?
“大不了把到她时再请我吃顿饭就是了。”
“谢啦!我就知道你最够朋友了。”
他淡淡一笑“不聊了,我下午还有课,先去吃饭。”
“干嘛这么拼?有些课明明可以明年再修的。
他摆摆手下楼梯,声音远远传来:“所以我的课表已经
堂,没时间再去修恋爱学分了,下次他们再起哄,记得别跟着闹我。”
来到学生餐厅,他看了下表,再二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换句话说,扣掉去教室的路程,剩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吃饭。
拿着餐盘随意挑几样菜,付了账后,便在最近的位置上埋头吃起来,因为太专注于进食大任,眼前多了另一个餐盘,他没抬头,有人在他对面坐下,他也没花时间多瞄一眼。
“那个…杨、品璿?”略带迟疑的女音,轻喊。
咦?认识他?
他抬了一下眼。“噢,是你啊。”
他点了下头当时打招呼,又继续埋头奋战。
“有这么好吃吗?”徐瀞媛有些怀疑。基本上,她觉得这食堂的食物唯一的有点只是便宜而已,并不特别美味。
“还好。”十三分钟了,他只剩四分钟。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菜吃不完,可以分一点给你吗?!”
他筷子听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但是我吃
了。”解决完最后一口青菜,将碗里的白饭扒干净。
“我还有课,先走了。”迅速收拾完碗盘,丢入垃圾桶,时间刚好。
却没留意身后,她微僵的神色。
“哇哩嘞,他很拽哦!”隐约听到这声轻哼,但赶着去上课的他,已经无暇去细想太多。
****
之后,他还是每天都会在同一个地方遇到徐瀞媛,有时用餐人
太多,他们只是各据一方,远远地、安静地吃完自己的午餐,然后自行离去,没有一句交谈。有时拥有各自的朋友群,更是无所
集;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候,没有多于的空位,他们会同桌,但依然是来去匆匆,不会有太多的互动。
这天,他在图书馆借了书,出来时才发现下着倾盆大雨,而伫立在走道边的女孩发梢滴着水,却丝毫不以为意,把玩着挂在手机的沙漏吊饰,眼神极专注地,注视着细沙缓缓流逝。
他
口不经意撞了一下。
没多想,他
下外套,顺手递去。
最近的午后雷阵雨常常说下就下,令人措不及防。
“咦?”徐瀞媛回头,见着他有些许讶异。
“穿上。”不止防冷风入侵,更防春光外
。
留意到他眼神示意的方位,她恍然轻“啊”了一声,收起手机,连忙接过外套穿上。
“谢谢。”她轻轻地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望着雨幕。
真烦,这雨不晓得要下多久,他待会还得赶去打工呢!
而她,偏着头打量他。
“你这个人真奇怪,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又觉得你有一副热心肠;有时候好像和大家打成一片,可是却又给人隔着距离,清醒看每一个人的感觉。”
他挑挑眉。“你比我更适合读心理学,分析起人类心理
像一回事的。”
“我说错了吗?”
他笑了笑。“谁知道呢?有时候人类最不了解的人,反而是自己。”
她静默了一会儿。“杨品璿,你是不是讨厌我?”
闻言,他微愣,将视线由雨景转转向她。“谁说的?”
她学他挑眉。“你不是说我分析人类心理
像一回事的?这就是我分析的结果。”
“那我收回那句话,你最好不要去当心理咨询人员。”会害死一票人。
她愣了愣,指掌轻抚
口,突然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她突然扬手,大喊:“小谊,小谊一一”
咦?原来她和吴康谊有
情啊?光听那叫法、还有互动就知道,这还不是一般的点头之
。
他在一旁愈看愈
惑,女人的友情真奇怪,情敌也可以这么好吗?
“厚,笨蛋,又忘记带伞了。”
“没忘,只是放在车上而已。”
“好啦、好啦,我送你过去。”
…
他扬掌挥了挥,充当道别,还在一面思考女人的友谊、以及淋不淋雨之间的抉择。
看来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而他打工快迟到了…
“杨品璿!”
他回神,娉婷佳人伸手朝他挥了挥。
“你又回来干么?”
“你骑机车还是搭公车?”
“机车。”他本能答出口。
“那轻便雨衣,刚刚便利商店买的,将就一下吧!我来开车,车上只有伞…啊!还是,我载你去?”
“不,不用。”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拜!”迳自将东西
到他手中,她扬手挥别。
雨势不算小,来回这一趟,她半身几乎
透了。望着她消失的身影,再看看手中的轻便雨衣,他暗自低哝:“还说我怪,她更怪吧?”
到底是谁说她很难把、很高傲,对异
相当矜冷客套、保持距离的?
不晓得为什么,最近想她的次数愈来愈多。
也许是不成文的默契,每
用餐时间都会见着她。
也许是她老在他面前晃,在校园间不期而遇的机率高得离谱。
也许是她经常安静把玩着沙漏在他心中产生异样的
动,那专注的眼神,以及小小沙漏在她纤细搞掌间的画面,竟会令他
口一阵热麻一一
总之,他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就是关注起她的动向来了,甚至鬼附身似地跑去问小强,他们之间的进展如何?
小强回答他:“我?和徐瀞媛?你枉做媒人了,我觉得她对我没意思。”
“呃?”呼吸停顿半滞。“怎么说?”
“从联谊之后,她没答应过我的约合,一次都没有,我看她的对象不是我。”不是小强?
“耶,她的对象是谁?”
似乎很明确,又似乎很模糊…何况人家又没说什么,他可不敢自作多情。
“徐瀞媛?快看,是徐瀞嫒耶!”
“商学院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最近常看到她往这里跑。”
…
本就无法专注于课本的他,很轻易便被后面的谈话声给引去。他侧身回问:“她常往这里跑?我怎么没看到啊?”
“你啊,大忙人一个,找你还得要预约,哪时看你有空当可以安安静静坐下来过?”
说的也是。
“不过我猜,她应该是来找杨至杰的。”小胖附在耳边悄声说。
不知为何,
口像是挨了一拳,微微闷痛。
“何以见得?!”
“除了杨至杰这个把妹高手,咱们这还有谁够帅、够手腕,把得上冷若冰山又给他
若桃李的矜贵美女?”
“…”他无话可驳。
“还有啊,听说有人看到杨至杰和她一起吃饭。”吃饭当然不算什么,但是能和从不接受异
邀约的冰山美女单独吃饭,就非常有什么了。
“可是…他动机不纯正…”他皱眉。“你明知道,他那种不服输的个性,当众撂话一个月要追到徐瀞媛,就一定会去做,并不是真的非她不可…”
小胖奇怪地瞥他一眼。“你是活在史前时代还是冰河时期?现代人还谈那种至死不渝的真感情?你真的以为那些追她的人,完完全全单是为了爱她而爱她,不掺杂其他成分吗?不说杨至杰,其他追着她不放的,哪一个又真的动机纯正了?光是她富家女的身份,漂亮的脸蛋,能把到她谁不虚荣?”
他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