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
后,楚炩本是在房间,却被江沨给带到客厅,而后她看到祟震尧今天意外的没有出门,然后她的目光直落在另一名陌生男子身上。
那男子穿着时尚流行,无框眼镜下的五官很漂亮,只是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她为什么要见这陌生男子?
她将目光移向崇震尧,而后在他的示意下,她缓步地走向他。
今天,她穿着一件连身宽松的粉
长及脚踝的裙子,
茸茸的室内拖鞋是未雨送她的,一头及
长发,乌黑柔顺地
下。
楚炩本就美,她的美带着灵气,少有人不惊
的,所以,那名陌生男子打从她下楼后,就一直盯着她看,那目光,有着赞叹。
她安静地走到崇震尧身边坐下,被她搂在怀中的身子温驯地靠着,然后她感觉崇震尧轻抚着她的长发,那动作很轻很柔。
“今天阿渚是来帮你剪头发的。”
剪头发?为什么?
他不是一向只允她蓄长发,还不准她烫头发。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
尽管心里带着疑惑,楚炩还是乖巧地点头“嗯。”
崇震尧朝阿渚意后,见阿渚开始拿出工具,而江沨也将一旁的椅子推了过来,然后她被崇震尧带到椅子上坐下。
安静的她只是盯着阿渚手上的剪刀及梳子,咬着下
没有开口。
“你确定要剪那么多?”
阿渚的手滑过她柔顺的头发,转头与崇震尧再行确认。
看着阿渚梳着平
他绝不准任何人碰触的发丝,崇震尧眼里有着复杂神色,却还是点头。
“真可惜。”
阿渚见过的美女不算少,可楚炩的灵美,却教他一眼看了即动容,那美得清新的少女气息,就算是当红的少女明星刻意包装,也很难拥有这等味道,特别是这一头漂亮的长发,崇震尧竟然狠心要他一刀剪下。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毕竟好友都拜托了,他也只能顺从主人的意思。
“楚小姐,我要开始剪了哦。”阿渚拉起她的头发,本是坐在沙发上的崇震尧却出声了。
“等一下。”崇震尧走向楚炩,见她安静地不说话,才刚康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后悔了?”
阿渚手中的剪刀被崇震尧抢过,本以为好友后侮了,却怎么都没想到,崇震尧竟是一把拉过那头长发,在大家都没意会过来时,剪刀一张,就这么一刀剪下那头柔顺的黑发。
“震尧?”
近四十公分的长发握在手里,崇震尧盯着那细白的颈项
出,他喊着江沨。
“江沨,把它收起来。”
江沨走了过来,小心地接过小姐的长发,那柔细的触感,教他不敢多看小姐一眼。
“其他地方的修剪,再麻烦你了。”
阿渚真是不懂,明明就舍不得,为什么还非要亲自动手,接过好友手中的剪刀,他边梳理着头发边修剪出发型。
而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只是头
得低低的。
十分钟后,当楚炩再抬头时,那本是披在脑后的长发早不复在,而今坐在崇震尧眼前的,是个有着小男生轻薄短发的楚炩。
“好了。”
阿渚做完最好的收尾,替楚炩梳好新发型,接着他开始收拾工具。
楚炩没有看向崇震尧,也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地低头看着地面。
因为低头,所以她没让人看见自己眼眶中早含着泪水,只是静静地任由崇震尧搂着自己…
从剪发后的隔
,楚炩整
待在房里,哪里都不去。
“为什么不吃饭?”
崇震尧走进房间,看着望向窗外发呆出神的楚炩,崇震尧走近,大掌抚过她的短发。
“我吃不下。”
她还是看着窗外,脸上
出淡淡微笑。
“笑什么?”
抬起她的尖细的下巴,与自己的目光相望。
楚炩静静也摇头,看了他一会儿后,移开眸光看向他处。
“那就下楼陪我吃饭。”
对于他的勉强,楚炩先是犹豫地咬了下
,而后他站起身,没有看他,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那娇小的身子,只及他的肩头,少了长发,十八岁的她看来,像是十六岁那样的清纯。
长裙底下是她赤luo的脚丫子,洁白无暇,
上的他,总爱逗
它一番,可当下了
,他却不爱他人分享这份隐私。
所以他揽
将她抱起,在她惊呼之际,再将她放回
上“等我一下。”崇震尧走到窗边,将她
下的
茸茸拖鞋拿起,再走回
边。
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温柔地帮她穿上拖鞋,
茸茸的触感温暖了她冰冷的脚丫上。
穿好后,崇震尧不发一语地站起,手掌伸向她“走吧。”
他特地回来陪她用餐,下午还要赶去处理工作。
“为什么?”楚炩看着他的大掌,她哽咽地吐了这句话。
“没有理由。”
“为什么?”
“我说了,没有理由。”
“可是你明明说了,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准剪短发?”
那长发,她很爱、很珍惜,可是他却残忍地一刀剪下。
当长发落下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那含着泪水的眼眸抬起,望着他直看,忍了一夜的委屈,这时全都倾
而出。
“下楼吃饭了。”
难得的,从不敢反抗他的话,今
,楚炩不依了,摇着头,直将双手往身后藏去。
“楚炩!”她只是哭,哭得好不伤心,眼泪直落地滴下。
“为什么?”
崇震尧见她倔强地模样,尽管心疼,但见她反抗的态度,高傲的他,一时难以克制地发怒了。
见她不肯起身,崇震尧索
坐上
沿,在她想要卷着身子退开时,他迅速地
上那娇小的身子,不给她躲开的机会,沉重的身躯就这么
了下来。
“不要…”她又哭又拍地,想要他移开身子。
“不准哭。”那呜咽的哭声,教他心烦,为此他抬起她的下巴,不管她接不接受,那带着烟味的薄
直欺上,封住她的啜泣。
“唔…”那霸道的舌头探人她口中,纠
着她粉舌,不让她躲开地卷曲逗
。
昨晚,他回房时,她早已入睡,他只是将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嗅着一样的发香,却少了长发的触感,一股失落不知为何地散开,教他烦躁地一夜无眠。
直到隔
,见她睡得沉,没有吵醒她,换了外出服后,他即下楼。
他
下她的衣服,头一次,楚炩竟是不依地对他又踢又打,虽然最后还是不敌他的蛮力。
“我要你。”那低沉
哑的嗓音,在楚炩耳边响着,薄
,重重地在她细白颈间索吻,烙上一个个暗红的红印。
“不要…”
“你是我的!”
他知道自己是
暴了些,也明白她心里的委屈,可他就是不准她用那种语气、那种目光面对自己!
因为那会令他本是沉稳的心思,顿时
了分寸,让他不舍地想要多疼爱她些,而这些陌生的情愫,都超出了他当初的想法。
她是自己救回的,这命是他给的,而她只不过是在偿债的方式陪着自己,他不该分心,有她没她,他的生命不该有所改变,可从目睹了慕野对她的呵护、再见单君永对她的怜惜,他心头的妒火像是发狂似地直烧,烧去他的理智、他的冷漠。
该死!她凭什么这么左右自己?十八岁的她,不懂得讨好、不懂得
命,却教他怎么也无法放下!
低头见她哭得伤心,崇震尧本是
暴的占有了,抵不住心头的不舍,他的吻细细地落下,疼惜地在她耳边轻语哄着…
只是他的细语不但没有缓下楚炩的泪水,还教她哭得更凶。
他真的说他爱她吗?
她一定是听错了,他没说爱她,他不会说的…
崇震尧是不谈情的,他那么高傲,自视过人,追逐他的女人何其多,他却不屑一顾,而她的陪伴,只是为了还债,再没有其他。
是的,是她听错了,他并没说过爱…
近半年的漂洋,一个国家走过一个国家,马不停蹄的他们不曾在一个国家伫足过久,总是在她好不容易适应习惯时,崇震尧又带着她前往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一次又一次的飞行,江沨与慕野不再随行,所以她成了他的随行助理。
长发教他亲手剪下,在离开台湾的那一刻起,崇震尧要她换上男装、要她隐藏女
的柔美,随着他东奔西走,几十个国家过去了,她倦了、也累了。
再也负荷不了更多的远行,强撑着身子,倔强地不肯开口央求他,曾经有过的疼宠不复在,崇震尧眼里,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更大了。
望着手指上的戒指,那是崇震尧强迫她到法院公证结婚,成为他合法
子的证明。
虽然她不懂他的用意,却也不敢开口多问,心里却对曾经极力保护她的单君永感到抱歉,她不知道他后来怎么了,她问过江沨,但他却不愿多谈,只是要她忘了单君永。
半年了,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踏上这块土地,怎知绕了大半个地球,他们竟又回来了。
车子平稳前进,本是闭目养神的崇震尧转头。正好对上楚炩的沉思的眼神,随后,她连忙别开视线。
“很冷?”她还没来得及摇头,温热的西装外套随即覆上。
“我不冷。”
“盖着。”外套上有他的余温,散发着淡淡的气息。
两人坐在后车座,开车的人是崇震尧好友——魏洛天,由后视镜望了眼后座两人,目光更在楚炩身上停留。
“震尧,这次你打算回台湾待多久?”
“二个月。”崇震尧边说边望着身边的楚炩,见她疲累地显著倦容。
“怎么会临时回来,我以为短时间你没打算回来。”
“研究中心需要我,我就回来了。”他轻描淡述,既而见好友目光直盯着楚炩,他随即转移话题“听说你结婚了。”
“嗯。”
“恭禧了。”
外套里,楚炩冰冷的手突地被温热的手掌握住,崇震尧的手心传来热气,在她手指轻轻
按。
“谢啦,不过先别对我老婆有太高的期望,小我十岁的她,大小姐的娇气及孩子气可能会令你受不了。”尽管这么说,但魏洛天的言语中,字字透
了对
子的疼爱。
“我本来以为你没这么快结婚。”那时他人正在北欧进行医学报告,没能赶回台湾。
轻瞥一旁,本是张眼看着窗外的景
,此时她却闭上眼,该是睡了。
习惯地,将枕于椅背的身子移向自己,让她侧睡头枕在他腿上,轻柔地为她覆上外套,大掌更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心。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魏洛天的目光,只是他没多问。
“你的助理睡了?”
“嗯,陪我飞行了数十个国家,应该也累了。”倔强的细眉不再深锁,此时恬静的睡脸被短发给覆住一半,他的手轻抚过柔软的发丝,最后停在她细白颈间,轻柔地按摩长时间坐姿的紧绷。
而楚炩一开始先是扭动了下,在他怀里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后,这才又安静地睡着。
看着好友的举动,魏洛天开口:“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了。”
崇震尧自嘲地轻笑“是习惯了,不过有个人作伴也不错。”
第一天住进魏洛天的家,魏洛天年仅十八岁的老婆先是撞车来
接他们,接着又利用各种机会接近试着楚炩。
钟可曼惊
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楚炩身上打转。
或许是年纪相仿,感觉特别亲切,钟可曼一旦逮到机会就想与楚炩亲近,根本不理会楚炩的男装打扮,全然没有男女之分,而魏洛天因为疼宠老婆,只是由得她胡来,可崇震尧却没能大方地将楚炩往外推,反倒希望钟可曼能少跟楚炩接近。
因为时差,隔
,楚炩被留在房里,一大早的崇震尧则是在她半梦半醒之际,索讨地覆上她柔软身子,在她轻
哀求之下,不让她退缩地
她好一会儿才下
,而被
情耗去体力的她,则是在崇震尧起身梳洗时,再次沉沉入睡。
当楚炩再睁开眼时,房里早没有崇震尧,梳洗过后她不经意地瞥见残留在
前的吻痕。
多久了?崇震尧开始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像是烙印。
那烙印,初时,总是疼的。
叩!叩!
“楚炩,你醒了吗?”是钟可曼的声音,当她开门,门外的人喜出望外地盯着楚炩看。
昨天,她撞坏车子,哭得稀沥滓啦的,昨晚又潜进房间拉着她说了一堆话,她以为,钟可曼不是当真,她不会在昨天撞车后今天马上又想尝试一遍。
因为想起崇震尧的警告,所以她将被钟可曼拉住的手轻轻
回“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出去逛逛。”钟可曼开心的说,完全不被楚炩的冷淡给击退。
“我…”看着眼前笑得甜美的钟可曼,楚炩不知该如何婉拒她的好意,虽然才认识一天,但钟可曼的率真及可爱,教她不排斥。
“走啦,我们一起去。”
“可是…”
“不要可是了,快走吧!”就这样,钟可曼没给楚炩犹豫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往楼下走。
而被拉着走的楚炩,虽是想开口拒绝,可还来不及出声,人已被拉进进口跑车,不给她多说话的余地,钟可曼不熟练的发动引擎,就这样,拉着她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