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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督抚一锅炖
 炮声响起之时,闽浙总督赵国祚、浙江巡抚佟国器和昂邦章京何魁正在说海贼父子内讧之事。。: 。陡听那炮响,三人都是吃了一惊,待外面亲兵来报,说城中多处起火,何魁不大惊,说道定是太平军的‘’细进了城。

 佟国器猛一拍大‘腿’,喊道:“不好!今城中只入了福建那帮人,莫非这信是假的,他们是假冒州的贼人?”

 一听这话,赵国祚也是一个‘’灵,失手将信掉在地上,忙要何魁赶紧带兵去捕那些福建兵将,不能让他们在城中内应。

 佟国器也慌忙向总督大人告辞,他必须马上赶回武林‘门’坐镇,以免城‘门’有失。

 城中失火,督抚皆以为是福建来的兵作‘’,可却是冤枉了他们。这二十多州官兵真是奉了安南将军达素之命从福州赶来报讯的,并非假冒,更非什么太平军‘’细。

 城中‘’起时,这帮州官兵也是惊讶不已,那州参领未及多想,就喝令部下随他去弹’事。可刚一出大‘门’,面便碰上一队清军冲了过来,马上之人正是匆忙带兵前来抓捕他们的昂邦章京何魁。

 何奎见到这帮福建八旗兵个个执刀在外,也是认定他们是‘’细贼人,也不喊话问明,便要部下上前捕杀。那边福建八旗兵见状,只以为这杭州的兵都反了,便在那州参领的带领下边打边退,想取回座骑出城逃命。何魁咬牙切齿,哪会容他们逃走,双方就在不大的窄巷中厮杀一片。

 福建八旗兵虽勇猛,可只二十多人,哪里敌得过人数多他们几十倍的浙江兵。不一会,便尽数被砍杀。斩杀了这干“‘’细”后,何魁松了口气,正‘’带人再去寻其他‘’细,却听望江‘门’那边有喊杀声向着城中传来。

 望江城失守了?!

 何魁惊得面无人‘’。

 杭州城内真正的贼人‘’细早在何魁带兵捕杀福建兵的时候,便和事先串通好的绿旗兵打开了望江‘门’。

 望江‘门’一开,城外立时有数百太平军骑兵冲进了城,随后便是大队步兵涌入。

 杭州城大势去矣!

 苏纳纵马入城,眼前是数百跪倒在地的绿营兵,附近城墙和走道上有许多尸体和血迹,显是刚才内应的绿营兵和不愿开城的绿营兵自相残杀过。

 苏纳扫视了众降兵,喝问一声:“谁是张大猛?”

 一个清军千总听到叫问,忙从地上站起,上前几步再次跪伏在苏纳马前,恭声道:“卑职张大猛见过将军!”

 苏纳哈哈一笑,马鞭一指他道:“你,很好,以后就跟着我太平军干吧。”

 “多谢将军!”

 张大猛一脸感恩戴德模样,心头也是彻底松了口气,更是庆幸不已。要不是自己识时务,听了布政使陈建德的劝,这会说不定早被陈建德的人给砍翻在城墙上了。

 “卑职愿为将军夺取城!”

 张大猛如从前那些降了太平军的清军一样,兵服都没换,就急于要在新朝立功了。

 苏纳欣然同意,黑夜之中,太平军对杭州城可不熟悉,必须得由这帮内应降兵带路,方才不致在城中‘’撞。更要紧的是,必须一鼓作气拿下城,要不然势必会有麻烦。攻打广州城和南京城时,太平军可是伤亡了不少人。杭州现在已是囊中之物,苏纳自然不愿部下有无谓伤亡。

 望江‘门’一开,其余各‘门’清军哪还有心守下去,不战自溃。昂邦章京何魁见机得快,抢在溃兵之前退入城。一入城,何魁便下令关闭城‘门’,不许溃兵涌入。他这也是被太平军的内应吓怕了,不知道这些溃兵中是不是藏有太平军的‘’细。为防万一,索‘’一个不让进,否则真要再‘混’进来‘’细,城肯定难保。

 何魁焦急等待闽浙总督赵国祚和浙江巡抚佟国器到来,别人他能不放,这二位他却是一定要放进来的。可等了半天,嚷着要进城的溃兵越来越多,可却迟迟不见总督和巡抚的到来。

 何魁不由担心,难道赵国祚和佟国器没来得及逃脱,叫太平军给捉了不成?

 此时的闽浙总督赵国祚早已落在了太平军手中,他本是在总督衙‘门’等侯平‘’消息,结果‘’事未平,倒是知道了太平军已经入城的消息。和何魁一样,赵国祚本能反应就是赶紧逃进城。可是往平海‘门’的道路被溃‘’下来的绿营兵给堵着了,深夜之中,那些溃兵如惊弓之鸟,哪里还理会得了什么总督大人。平海‘门’不通,赵国祚无奈便往承乾‘门’,结果半道却被急于立功的绿营千总张大猛截住,成了太平军的阶下囚。

 武林‘门’清军也是哗变,冲散了浙江巡抚佟国器手下的抚标。佟国器早年倒也是条‘’壮汉子,可做了浙江巡抚这几年,却养得一身‘肥’膘,急切之间上不了马,被哗变的清军生擒。

 溃散下来的清军见城不让他们入,知道打又打不胜,守也守不住,竟成批的投降了太平军。杭州城内的清朝官员也在布政使陈建德的带领下齐往城‘门’拜见苏纳。听到城已被昂邦章京何魁提前关上,苏纳不由有些失望,不过闻知擒住了闽浙总督和浙江巡抚,他却甚是高兴的很,命将二人带来。

 赵国祚此刻虽是狼狈,可身上依然有总督威势在,并未因被擒而倒架子。见着跟在苏纳后面的布政使陈建德,赵国祚顿时明白城中‘’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气得横眉怒骂陈建德卑鄙无,辜负皇帝对他的信重。

 陈建德被赵国祚如此大骂,却不敢还嘴,只在那苦笑一声,道:“下官也是‘’不得已,总督大人难道不知道下官乃是江西人么。”

 闻言,赵国祚怔了下,什么都明白了,定是太平军方面以陈建德家族安危胁迫他内应。心下又忍不住自嘲,亏自己先前还得意,用汉有别去挑拨人家,不想人家根本不上当,反将计就计奇袭杭州来了。

 见佟国器是个大胖子,苏纳不由笑了起来,对身边人道:“这位抚台大人方面大耳的,看着真是一脸福相,看这身‘肥’‘’,杭州城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佟国器神情萎靡,目光呆滞,官帽顶戴早已不见,袍角也撕了一个大口子,脚上只剩下一只靴子,模样极为狼狈。和赵国祚一样,他也是在那恨恨看着陈建德。陈建德被他们盯得怕了,只得将头扭到一边,装作未见。其余一众降将降官也是人人面红,无人敢正视二位督抚。

 “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招降亦或?”陈建德不知道太平军这位新安侯如何处置赵国祚和佟国器,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苏纳沉‘’片刻,忽的叫人将赵国祚和佟国器都扒光。深夜,虽是四月天,可同样冷得很。赵国祚和佟国器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忍不住在那瑟瑟发抖。更让二人羞恼的是,这浑身赤条条的,却偏有数百双眼睛看着,羞处无物可遮,当真是叫他们羞恼万分。

 陈建德等降官不明白为何要将督抚扒光,都在那发怔看着。苏纳也不理会他们,吩咐几句,立是就有一个亲卫带人去抬來一口大铁锅,倒水后架柴便烧。

 “将军这是?”

 陈建德大是不解。赵国祚和佟国器见着这铁锅,也是彼此发愣,不明白这降了明朝的州佐领安的什么主意。

 苏纳笑而不语,等到锅中水滚得差不多,他突然一指赵国祚和佟国器,吩咐亲卫道:“给他们放血净身。”

 “得令!”

 一个亲卫手持牛耳尖刀,凶神恶煞般地一把抓住佟国器‘肥’白的胳膊,往大铁锅边上拖拉,佟国器惊得魂飞天外,嚎叫一声,昏死过去。赵国祚也是吓得在那两‘腿’哆嗦。

 一众降将降官也不知这是要做什么,无数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亲卫手中的尖刀。那亲卫将佟国器的手脚捆了,放在铁锅前的木桌上,尖刀轻挑,在佟国器的手腕上割出一寸多的口子,鲜血登时溅而出,血箭似的洒入滚沸的大铁锅中,倏忽不见,沒留下一丝痕迹。

 佟国器疼是醒过来,一见自己手腕,吓得又是大叫一声,在桌上滚翻几下,却给苏纳的亲卫按的死死,动弹不得。佟国器哭嚎不止,众降将降官看得无不耸容失‘’,眼看那血越越少,佟国器渐渐停止了挣扎,浑身上下变得雪片似的惨白。赵国祚那边早已是看得吓晕了过去,结果也是被依样而为。

 堂堂闽浙总督和浙江巡抚就这么被剖开肚子,取出五脏,然后用水冲了投进大锅。

 一众降将降官哪看过这等耸人听闻的场面,吓得人人脸‘’惨白,‘腿’脚僵硬。不少人更是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偏生不敢吐出来。那呕吐物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别提有多难受。

 四周尽是明晃晃刀,眼前却是一口煮着督抚的大锅。望江‘门’前,当真是如人间地狱般可怕。

 待锅中‘’香飘起,苏纳走到锅边,舀起大半碗‘’汤,用鼻子一嗅,赞道:“总督和巡抚的‘’,果是美味。”说完放下勺子,朝一众降将降官笑了笑:“尔等都来尝一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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