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篡位
“启禀晋王,尚书裴秀昨夜醉酒,行至洛水桥时,不慎落水,已然毙溺。@,”司马炎一早刚刚起身,就接到了近侍之人的禀报。
司马炎轻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当然很清楚,裴秀是决计不会活过昨天晚上的,他在给裴秀的那杯酒中,动了手脚,掺入了一些水银,水银有毒,但毒
地发作没有鸠毒来快,只有水银被肾脏
收之后,才会出现中毒现象,出现头昏眼花,
眼发沉,步履不稳的现象,也合该裴秀不走运气,偏偏走到洛水桥上毒发,让人误以为是醉酒失足落水,将司马炎下毒杀人给掩饰了过去。
司马炎绝对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任何背叛他的人,司马炎都绝对不会放过,裴秀虽然是在被
的情况下写的供状,但司马炎也绝不容许这样的背叛行径发生,尤其是他曾倚为左右手的裴秀,居然为了活命出卖于他,所以,当司马炎重夺王位之时,裴秀的命运便注定了。
因为裴秀之事牵涉到了司马昭遗命的问题,所以司马炎无法象处斩任恺庾纯那样将裴秀押到闹市口五马分尸,而且做为司马炎曾经的亲信,如果司马炎真的处斩裴秀的话,也是很容易遭人诟病的。
但无法治裴秀的罪,并不意味着司马炎可以咽下这口怨气,晋王宫酒宴之上,司马炎故意地以言语宽解裴秀,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赐下渗有水银的毒酒,暗地里结果了他的性命。
听到裴秀已经身亡的消息。司马炎很是平静地下令将他予以厚葬。并赐之以公爵。这点表面文章司马炎还是要做的,又着令其子荫其爵。裴秀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不过念在他以前的功劳份上,司马炎没有诛连三族,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早膳之后,贾充晋见。
贾充以前和裴秀俱为司马昭的左右手,但两人的关系却是若即若离的。一方面合作无间,另一方面却是暗自提防,如今裴秀意外身死,倒让贾充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裴秀供状之事原本是一桩秘辛,就连贾充都不曾知晓,但贾充为人狡黠,已然猜到了七八分,但这事关司马炎的颜面,贾充也是故意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司马炎的面前故意表现地又是哀伤又是惋惜。只差一点就落了泪。
司马炎虽然搞不清是贾充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演。反正也就是心照不宣罢了,软
了司马攸,毒死了裴秀,将攸
一系连
拨起,司马炎的确干得很嗨,不过他尚有一事耿耿于怀,并不是刘胤逃亡一事,而是魏帝曹奂的事。
洛
事变之时,司马攸曾手持曹奂的敕命诏书围攻晋王宫,虽然说魏国上下都知道曹奂是一个傀儡皇帝,军国大事皆决于晋王宫,但曹奂还是名义上的大魏皇帝,他发的诏书依然是有效的,司马攸正是捉住了这一点,才敢拿着曹奂的诏书肆意攻打晋王宫,将司马炎都沦为了阶下囚。如果不是王元姬的恳求和司马攸的心慈手软,司马炎是决计活不到现在的。
所以一提及此事,司马炎就恨得牙
直咬,这个曹奂,还真是活腻歪了。
司马炎便问贾充道:“曹
在世之时,曾有云:‘若天命在吾,吾其为周文王乎!’果有此事否?”
贾充何等的聪明,一听司马炎这话,便知司马炎有问鼎之心,当即道:“曹
世受汉禄,恐世人议论其篡逆之名,故出此言,明教曹丕为天子也。曹丕也不孚曹
之望,曹
方死,尸骨未寒,曹丕就篡了汉献帝之位。”
司马炎以言试之,道:“孤父王比曹
如何?”
贾充道:“曹
虽然功盖华夏,然天下百姓畏其威而不怀其德。曹丕继位,差役甚重,民多不堪,后历四世,皆无能之主也。我宣王、景王、文王,累建大功,西退蜀国兵犯,东平淮南之
,南征北讨,殊功赫赫,魏之江山,若非司马氏力保之故,早已易手他人,此等功勋,曹
岂可比之。”
司马炎欣然地道:“那岂不是说,曹丕可以绍汉统,孤亦可绍魏统?”
贾充拜道:“殿下正当法曹丕绍汉故事,重筑受禅台,布告天下,以即大位。”
司马炎大喜,次
朝会,带剑入宫,剑履上殿。
剑履上殿是晋王司马昭的特权,司马炎继承了晋王之位,自然也继承了这个特权。
曹奂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了,甚至从他当上皇帝以后,就从来没有在皇宫大殿上议过事,今天一早就接到了晋王司马炎派来的使者通知他上殿议事,曹奂当即就傻了眼。
自从司马攸进宫威
讨要了那份诏书之后,曹奂的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里总是惶惶张张的,尤其是传来了司马攸兵败司马炎重掌王位的消息,曹奂就魂不守舍,惶惶不可终
,当接到司马炎上朝的通知,曹奂便已然明白,大事去矣,他就连这个傀儡皇帝,都坐到头了。
曹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殿的,总之头脑晕晕乎乎地,就连百官向他行礼朝贺,曹奂都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做,心神恍惚,举止失措。
“陛下,该让大臣们平身了。”身边的执事太监小声提醒着曹奂。
曹奂这才恍然大悟,他从来不上朝,这一套朝礼,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他结结巴巴地道:“诸位爱卿,平…平身…”
殿上的那些大臣都不
出会心的微笑,更有几人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音,这让曹奂更加地手足无措,他想坐下来,却不料拌了一个跟头,差点就摔倒了,这无疑惹得是
堂的哄笑,在众人的眼里,曹奂倒是象一个演滑稽戏的小丑。
堂堂皇宫大殿,威严尽失。
司马炎亦是暗暗发笑,冲着贾充点了点头。
贾充心领神会,立刻出班上前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