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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愚蠢不是错
 李存勖闻听大喜过望道:“愿闻安时高见。”

 “使人散布谣言,刘拥兵自重耗费军粮,临阵胆怯纵敌不出,用心叵测有通敌之嫌。如此梁皇必然疑心,催促刘出战,梁军衣食不继,兵力又弱,不可灭,此其一也。于战场上放置蒸笼大锅,做吃食汤,凡有梁军来投者,尽,如此则梁军难以抗拒,必然有人来投,致使军心涣散,不战可胜。”

 李存勖闻听大喜,哈哈大笑道:“安时真当世之孔明也,如此不怕那刘不败,朱友贞小儿昏庸无道,愚昧无知,必然疑虑重重,迫刘出战,如此战事可定也。”

 郭崇韬道:“只是李驻扎在博州城,破坏了我军的布局,此人野心,狡计多端,善于趁火打劫,不可不防。”

 李存勖听到李的名字,目光中出浓重的杀机,他实在是把这个人恨入骨髓。眯起眼睛,咬牙道:“此人不除,我寝食不安,安时有何妙计否?”

 沉了片刻,郭崇韬把手指放在赵地,意味深长的在赵地和幽云十六州界处划了一个圈没有说话。

 李存勖点点头,欣喜道:“安时深知我心也,立刻和赵王联系,让他出兵夺回定州,进兵瀛洲,牵制李。待我收拾了刘,定要与李小儿见个高低!”郭崇韬微笑道:“主公英明,莘城指可下,刘不可擒,大梁必归主公也。”

 李存勖壮志凌云,睥睨一切的看着军事地图,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东都道:“朱友贞小儿,看你还有几逍遥。”

 郭崇韬的手转到了隰州,潞州,澶州几个地方道:“如今朱友贞派兵。着绛州刺史尹皓攻打隰州,宣义节度使攻打潞州,昭义节度使攻打魏州,天平节度使王檀攻打澶州,对大王形成合围之势。大王须分兵牵制,勿令其得逞。”

 李存勖道:“我已经派石敬瑭镇守潞州。李嗣源镇守隰州,魏州有李存进,万无一失。赵王进兵定州、瀛洲,李必然分兵拒之,则成相持不下之势。我军当急需击破刘,则此地多在我把握之中。”

 刘苦守莘城,任凭晋军如何叫战,就是不肯出去战,只是命梁军据守城池。

 梁皇朱友贞得知刘拥兵固守。又听闻刘耗费军粮。纵敌抢粮掠地攻城。心中大怒。下诏书谴责刘道:“朕以江山社稷托付于将军。依为柱石。委以重任。今卿拥兵固守。纵敌抢粮掠地攻城。劳师费粮。造成伤亡极大。又不战退敌。有负皇恩。深负朕心!何以报朕知遇之恩也!”

 刘回奏道:“臣本计划用骑兵攻打他地心腹晋。回师时夺取镇、辽二州。以十天为期。清除河朔一带地敌人。但天时不利。十多天雨连绵。军粮匮乏。士卒疲病。此后。臣占据临清断绝晋军地粮饷。然而周德威突然来到。奔驰如神。我现在退保莘县。让士卒们一边休息一边训练。以待下一步继续作战。我看到晋军地士卒很多。又善于骑。确实是一支强敌。从来没有敢轻视。如果有空隙可乘。我哪敢偷安养寇!”

 梁帝朱友贞心中不快又向刘问有何良策。刘回答道:“臣岂有他念。如今还没有什么好地策略。唯有军中粮草不继。只希望能得到每人十斛粮食。这样敌人就可以打败。”

 梁帝朱友贞接此信。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派使者谴责刘道:“将军你储备粮食。是准备打败敌人呢。还是打算防止饥饿呢?”于是派遣中使前往刘军中督战。

 刘仰天长叹。忧心如焚坐立不安。他召集诸军将领道:“主上深居宫中。不了解军队作战。仅仅和一些新提升地年轻人商量对策。又听信谗言。作战在于随机应变。不能预先估计。现在敌军还很强大。和他们作战一定不利于我们。主上派中使前来军中督战。命我军与晋王李存勖决战。诸位认为怎么办呢?”

 诸位将领都道:“如今军中粮草不继。晋军用食物引我军。多有投之者。如此下去。则不战自败。不管胜负应当决于一战。这样一直拖下去又能等到什么呢?”

 刘默然无语,很不高兴,退下来黯然对他亲近地人道:“主上昏暗愚昧,臣下阿谀奉承,将帅骄傲,士兵懈惰,我不知将要死在什么地方了!”

 中使在军中屡屡催战,一,刘在军营门口又召集诸军将领,每人面前放了一杯河水,让他们喝掉,众将领不解其中的意思。

 刘给们解释道:“一杯水都难以喝掉,滔滔不绝的河水难道能够穷尽吗?”诸将都吓得变了脸色。

 数后,刘在梁帝朱友贞派来的中使督促下,率领一万多士卒近镇、辽的军营。镇、辽二州的人都感到害怕,向李存勖求援。刘安营扎寨后,忽闻马蹄声响,远远望去,隐隐地一道黑线近,刘不出战,意在营寨中据守。

 中使林荣华道:“晋军远来已是疲惫之师,大人应该予以痛击。”

 刘想说什么,看到林荣华阴沉沉的目光,长叹一声,命梁军结阵相

 梁军多来只以野菜稀粥度,饥饿疲惫,见晋军人强马壮,来势凶猛,心中暗暗恐惧。晋将李存进率领二千骑兵拦击刘,李存进在梁军中素有威名,以精锐人马拦击之,梁军伤亡惨重。

 刘严命梁军不得后退,拼死抵抗,他看着李存进的骑兵耀武扬威,知道步兵遇上骑兵,唯有结阵拒之,如若后退或者进攻,无异于自寻死路。刘手下的亲信,带领兵马,拼死保持战阵,重重的盾牌和长,抵住骑兵的冲击。前面的军卒倒下去,后面马上有军卒补上。

 李存进带领骑兵往来冲击,每一次都有无数的梁军倒在血泊之中,刘亲手斩了几个后退的军卒大声吼道:“有退后者,杀无赦,诸位努力,如果让骑兵冲破我们地战阵,必无生机杀!”刘亲自持刀在阵中督促,一时间李存进无法冲破战阵,他命令骑兵分成三个部分,第一波冲击过后,第二波补上,第二波退去,第三波进攻,第三波回来,第一波又复去。

 如此往复不断,冲的梁军心胆俱寒,战阵前的尸体堆积如山。

 正在此时,远方烟尘大起,大地颤抖,在烟尘中密集地一道黑线迅过来,竟然又是一队骑兵。

 刘目光血红,嘴已经咬出血来,这个时候,又来一队晋军,无异于雪上加霜。看了看自己的军卒,目光中都透出绝望和恐惧,有些人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银无敌,所向披靡!”

 高亢昂的吼声震耳聋,原来是李建及率领一千多银军前来援助,这股生力军的到来,彻底在心理和形式上垮了梁军。中使林荣华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已经吓的簌簌抖,战战兢兢道:“刘大人,敌军势重,我军伤亡惨重,还是快退吧。”

 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催马到战阵之前斩了一个晋军。

 晋军本来就已经占了优势,见有援军到来,更是精神百倍,勇往直前。李建及的银军原本就是精锐中地精锐,从左侧翼绕过来狠狠的冲击梁军,李存进命一千晋军从右侧翼进攻,一千晋军从正面冲击。骑兵带着迅猛的气势,如同猛虎冲向羊群。

 如同几块巨石撞击着木门,心胆俱寒的梁军,开始躁动着后退,刘、拼命大吼,也难以弹。骑兵如同锋利的尖刀,**了梁军的战阵,进入的骑兵,一直向战阵的中心冲击,马蹄下,踏死了无数的梁军。

 见战阵已破,梁军军心涣散,都拼命地向后退却,往营寨跑去。刘挥刀斩杀了几个后退的军卒,却见中使林荣华抱头鼠窜,跑在最前面。

 此时大势已去,刘哀叹着,刘知章拼命拉着他,向后退去。晋军随后掩杀,梁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梁军如何跑得过骑兵,只是麻木的奔跑着,希望有一线生机。晋军奋力追赶,一直追到刘营寨之下,俘虏和斩杀了一千多人,刘大败。

 梁军退入军营,以弓箭阻挡了晋军的追杀,李存进命令停止追杀,清理战场,杀死和俘虏梁军一千多,马匹百余。

 刘整顿兵马,坚守不出。

 “主公,这次刘可惨的很了,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

 王郜悠闲的坐在李身边,笑眯眯的说。敬诩叹气道:“刘据守还可以牵制李存勖,趁机反击,陛下竟然迫他出战,致有今之败,真是愚不可及。”

 李淡淡道:“他本来倒像个飞天,只是头先着了地,愚蠢不是他的错,不过用自己地愚蠢葬送将士们地性命,甚至是江山社稷,就是他的错了。”

 众人无语,有这样一个皇帝,国运真地到头了,皆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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