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家团聚
其实早在孟星河放火烧唐军粮草的时候,已经失眠好几天的杜小姐立刻就看见了大军中心那照亮半空的火光。
她立刻意识到粮草被烧,眼下正值紧张时期,粮草若是不保,那他们南下剿匪之事必将受影响,而且昨
她也听说如今边关的突厥和逃居岭南的杨氏一脉也有所动作,大唐虽然内无忧患,可也是三面受敌,照此下去,几年战事下来,必将和隋末
世相同,天下必将大
啊。
想到这些,杜军师带着大队人马,几乎是一刻不停跑到储备粮草的地方,李承乾此时也闻讯赶来。大火已经不能够扑灭,无数条火龙从地下呼啸而起,任他们心有不舍仍旧力所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火魔
噬。
侯君集慌慌张张跑到李承乾跟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他知道,粮草对大军是何等重要,如今被烧个jing光,李承乾如若不追究他失职之罪足显宽宏,若真要杀一儆百,他侯君集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却正在此时,没等李承乾追究侯君集的失责。大帐外面,负责巡夜的张士贵同样是慌张冲了进来。他本来是负责看守军营以防太平教趁夜偷袭,可太平教自从壶口一战之后竟
缩在太湖不敢出来,张士贵想他可能是怕了唐军的威风,也没把巡夜之事放在心上,和手下几个将领在酒楼寻
作乐,却不料刚不久,他手下的士兵慌忙来报“太湖中出现上万只船只,恐是来攻营”张士贵原本不信,随行前去看见前方太湖之上,密密麻麻都是
着火把的船只飞速而来,
战的鼓声震响天空,张士贵一下子慌乱了,立刻前来报信,发现军营中已经是大火滔天,他立刻预感不好,见到李承乾,扑通跪在地上,道:“元帅。太平教妖人此刻正向我军攻来,约有数万之众。”
“什么?”李承乾和军师同时叫了起来:“你可看仔细了。”
“千真万确。对方声势浩大,直取我军营。”张士贵不敢隐瞒如实道,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元帅决定果断撤离,否则军心不稳之下有可能全军覆没。
“这太平教妖人好生厉害。先是烧我粮草让我军心大
。现在又举兵来犯。敌强我弱,这该如何是好?”李承乾也有些慌乱,前几
连续拿下几个城池的自豪此刻
然无存。慌忙之中,他能想到的就是姑且退守太湖,等朝廷派发粮草再卷土从来。
杜军师极其慎重,道:“元帅,谨防有诈?太平教向来小心行事,如今倾巢来犯,视乎不合情理?何不等探明情况再下定夺。”杜军师怕是算这群人中较为镇定的一人,粮草被烧已经让她强忍住盛怒没有发作,此刻又听见张士贵上报太平军已经兵临城下,她坚强的意志一下子就分崩离析,只差没当场命人砍了侯君集和张士贵二人的脑袋。
听见军师的话,李承乾心道你怕是想看着右路大军全军覆没吧。早就知道你杜萱是向着左路大军,想把我这个太子搬倒,现在竟然叫我三思,还
的三思,等被太平军杀的一个不剩的时候,谁还肯效忠我这个无权太子?李承乾此次南下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他可不敢让自己最后的亲信白白牺牲,几乎是不容置疑,道:“传本帅口谕,三军立刻拔营退守壶口,等待朝廷援兵。再命人火速向江都刺史吕义下达征收令,让他速速向江都各州县征收粮食已备军需守护壶口防止太平军来犯。”
“元帅。”杜军师想进言,如此扰民之举,恐怕不妥。
李承乾直接挥手制止:“军师不用多说。本帅主意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杜军师yu言又止。转身便走。她并没有回军营,而是盘腿坐在军营中一处高地,身后万丈火光照耀半天通红,她只是呆呆的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没死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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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太湖之上,几叶扁舟并不急着赶路,反而是优哉游哉向前划动。已经
下身上夜行衣的孟星河,穿着一件青衫,眼光灼灼瞧着身后火光
天的唐军军营,眼中
出一丝报复后的兴奋。
“三弟。唐军退兵了。薛仁贵这小子真不赖,居然留了一手。呵呵,若不是他这招无中生有,唐军也不会如此快退兵。”柴少此刻并站在孟星河身边,好久没有剧烈活动过了,今晚这一趟真他娘痛快。
孟星河心里明白,薛仁贵就是个军神,只是他也同样惊讶这小子居然在火烧唐军粮草之后,还能想到用佯攻来吓唬唐军,李承乾向来胆小,就算杜萱力荐恐怕也阻止不了他果断退兵。只是李承乾虽然撤军了,但依旧威胁着太湖,孟星河稍加思考,已道:“李承乾肯定会在太湖县驻军。下一次,我们就将他赶到江都去,那太平军在太湖,就算站稳了脚跟。”
众人赞成孟星河的话,薛仁贵听在心里,嘴上问道:“那姐夫,你想怎么打?”
“太湖县是鱼米之乡,不折损一兵一卒能够打下最好。”以前在和施洛神打赌的时候就曾不伤太湖一草一木,如今孟星河要想击败家门口的唐军,当然也想不损害太湖县这块鱼米之乡。
薛仁贵挠了挠脑袋:“这容我下去想想。以前姐夫你教过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一项很深奥的兵法。”
孟星河笑了起来,摸了摸薛仁贵的脑袋,道:“小薛,你说,姐夫现在这样做对吗?”
“不知道。只要姐夫做什么,我就跟着你做什么。我姐让我好好保护你,我就不能忘记我姐的
代。”薛仁贵回答的很真诚。在他心中,就只有一个姐,现在还有个孟星河排在第一位。
孟星河心中说不出有种酸楚的味道:“我是怕这群兄弟伙跟着我以后会走投无路。”
薛仁贵无话可说,柴少也相对无言。
孟星河继续说着:“李世民雄才大略,只怕早就想到对付太平教的方法,只是他现在一直隐忍着不出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们在太湖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我只想着等有一天打下江都能有和他说话的底气,手下这群兄弟才会有好的出路。”孟星河这次是说了句掏心窝子的画。他记得当初猥琐老头离开长安,李世民明知道会放虎归山仍旧让他离开。孟星河当时记得很清楚,李世民绝对不是那种高坐在庙堂之上听臣子之言的君王,他其实比谁都雄才大略,不然怎么能让当年气势如虹的太平教一败涂地呢。
他可能在等着什么吧?孟星河自叹一声,究竟李世民在等待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只明白现在如果不好好抓住和他谈判的条件,等以后李世民动手了,孟星河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在他手底下只是个跳梁小丑。他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三弟,别想多了。现在外面都以为你已经死在壶口城下。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没有谁知道,那个陈什么来着,说过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三弟你天生就是贵人相,以后肯定能封王。”
柴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大咧咧说了句话,孟星河立刻白眼,道:“叫陈胜。二哥。叫你没事多看书学习。”
柴少老脸一红:“我一直在学习,只是学的知识不同而已。”
孟星河知道,那是某些少儿不宜的知识,只是打了个哈哈,便不再说话。
这一行人,在太湖之上慢悠悠
着。孟星河也知道众人都已经累了,并不赶速度,次
中午才回到了水寨。
他刚走下船。就见到了某个许久不见的女子。
“灵儿?”孟星河飞快的走过去。灵儿在长安就没随自己下江南,现在在太平军的水寨中看见她,想必长安的亲人都已经被救了出来。他高兴的跑过去,一把就抱起那个已经出落的亭亭yu立的丫头,捏捏她小巧的鼻子,道:“想你孟大哥我没有。”
赵灵儿撅着小嘴,晶莹剔透的嘴
就像两片粉红的桃花。
“没,一点也没。”她小声说道。
孟星河知道她说没,其实是想到了极致。他又问道:“你凝儿姐姐。还有我娘亲呢?”
丫头道:“都在水寨上。孟大哥。听梦蝶姐姐说你差点死在壶口城下是吗?”
孟星河不知道怎么回到,听到梦蝶二字更觉得难以面对,道:“谁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身边吗?该打
股。”
“是谁该打
股呢?”
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接着便看见一个明显消瘦许多的美人出现在面前。
“凝儿,相公好生想你。”孟星河立刻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个瘦了许多的女子。他能清晰的感觉怀中的女子明显哭了起来,却极力的压抑声音,只是将脑袋贴在自己
膛上,
了一大片衣襟。
苦了我的凝儿了。孟星河心里感叹。抬起她jing致的俏脸,抹去眼角的泪珠,道:“现在一家人都团聚了,该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哭。”
“嗯。”吕小姐破涕为笑:“不哭,能见到凝儿高兴着呢。”
孟星河一番感慨,却终于忍不住问道:“梦蝶呢。她怎么不来
接我。”
吕小姐没有答话,却在孟星河身后响起一声幽怨的声音:“你还记得有梦蝶这个人呐?”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孟星河最不想现在碰面的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