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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四你没有绝对实力
 二九四你没有绝对实力

 北京,清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口,二癞子哈了口气,睡眼惺忪的钻出了门房,但等他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内里的情况,却不撇了撇嘴。

 只见那个孙大人,又在给一位洋人点头哈,一个劲的陪着小心,脸上那褶子都快开了花了。

 “呸。”二癞子在心底啐了一口,之前李鸿章李堂主理衙门时,也没见着那么恶心的嘴脸啊,就像自个家门口拴着的那只哈巴狗,把大清国的脸都丢尽了

 二癞子咂咂嘴吧,叹了口气,他也只能在心里剁把几下,这年头洋人比皇上都大,谁也没办法,自己管着门房,这事也见多不怪了。

 他鼻子,准备往回走,忽然身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兵丁猛冲进了衙门,还想拦呢,兵丁就已经冲跑到了孙毓汶身边嘀咕起来,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位孙大人的脸色猛地一变,手里的案都跌落在地。

 出了什么事?

 这幅场景让二癞子眼都直了,他在这门房好多年了,还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脚下不由往边上了挪去,向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还没开步呢,就见到那位洋大人突然冲着孙毓汶叽里咕噜的叫喊起来,声嘶力竭脸通红,骂了一会大概是也觉得无用,便带着几个驻守和士兵匆匆离去,只留下嘴角苦涩的孙大人和几位大清官员。

 这时,那位报信的兵丁忽然向外走来,二癞子连忙凑近少许,轻声问道:“这位兄弟,出啥事了?”

 兵丁瞅瞅四周没人注意,才凑近了少许说道:“台湾从咱大清国分出去了。”

 “台湾分出去了”还没回过味来,兵丁便急匆匆离去,二癞子咀嚼了两遍后,心头才猛地一哆嗦,眼神也猛地直了。

 “台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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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民闻割台后,冀有转机,未敢妄动。但今得证实割让属实,心已绝望,故公议自治自强,于九月一齐集衙署,臣无力阻挡,麾下兵勇亦加入其,不得已暂允视事,俟事稍定,臣能身即奔赴宫门,席藁请罪。”

 吕纬堂念完后,将折子递给了面色深沉的李鸿章,道:“大人,唐景崧发完这份折子后,已经于昨午时离开,所属官员一并离开台湾,目前主理台湾的是一位叫丘逢甲的人,听说台湾铁路也是由他主持修建的,此人深得台民爱戴,各地士绅也奉他为主。

 此次自治也是由他挑头,之前英国和德国也觉得台湾应该自治,这样才能保证各国在东南沿海的利益平衡,那个李默更是派出了水师前往驱逐法国兵舰,目前正对峙于基隆港外,可以说法国人已经独木难支,恐难在成事了。”

 “李默”

 李鸿章叹了口气,自从甲午起始,这个李默和他的水师就像是大清朝身边挥之不去的阴影,似乎做任何事都会受到他的影响,台湾自治的事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也是由他挑头的,只是因为时机不足,怕和英法彻底翻脸,所以才搞个自治来糊

 如说台湾自治也罢了,可问题是之前准备用台湾换取法国人出兵广州,帮助清剿**,此时法国恐怕早已没了心思,这该如何是好呢?

 “大人,法国人恐怕不会甘心失去台湾,必然又会提出弥补损失,要挟朝廷割让沿海,您看要不要派南洋水师下广州呢?”吕纬堂说道。

 李鸿章看了眼吕纬堂,明白了他的意思,法国人这番兴师动众如果一无所获,肯定会寻求补偿,之前自己已经邀请法国派兵广州一起围剿**,所以法国肯定会借故打广州的主意

 思绪间,李鸿章忽然感到一阵闷,随手去摸边上的药瓶,才发现那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下意识的问道:“联辉呢?”

 吕纬堂皱了下眉,回道:“大人,您忘记了,林联辉年前已经辞去了北洋医学堂教习一职,和他当初留美的同学金大廷、何廷梁、李汝淦、曹茂祥、周传谔这些人一起去了辽东,听说如今已经是李默手下的卫生署署长,专职帮他在各地建医院,培训医官。”

 “哦?老了,糊涂了”李鸿章叹了口气,让丫鬟再去取药同时,苦笑道:“联辉虽然离我而去,但这些年他对我还是有恩的,何况他无心政务,一心医病救人,如果能在李默手下作出番事业,多多培养些医官出来,那也是大功德一件。”

 “大人心广阔,纬堂佩服。”

 “呵呵。”李鸿章摸了摸胡须,起身推开窗户,说道:“这次出访,让老夫眼界大开,英法德美国内欣欣向荣,水师战船一艘比一艘大,争夺也烈,将来定会各自相煎,我大清如不能趁着这段时间吐故纳新,改革维新,等这些洋人相煎结束,去弱留强,日子恐怕愈加艰难。”

 “大人高瞻远瞩,恐怕您也是这么想,所以才去广州避开北方的维新之争吧。”

 李鸿章点了点头:“老夫老了,无法再把持那么大的江山,既然如此何不让新人去试试呢?若是他们赢了,大清或许能有转机,但若是输了,只要保住东南沿海,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当政,大清国就还有希望。”

 “大人一心为国,可惜这番苦心却无人得知。”吕纬堂想到这几年李鸿章的遭遇,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可眼前这事该怎么办呢?”

 李鸿章想了想,说道:“法国人若是想租借广州一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们答应派兵与我一起对付**就行了,无论如何,保住两广事关将来大事”

 “是,纬堂知道该怎么办了。”吕纬堂立即躬身准备出去,李鸿章却忽然唤住他:“一会你派人去见见盛怀宣,告诉他我准备赴任前和刘坤一,张之见个面,你让他安排一下。”

 “是。”

 吕纬堂离开后,李鸿章脸上的笑容悄然淡去,望着桌上的电报,忽然叹了口气:“李默啊李默,你到底想做枭雄,还是想做天下之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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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城内,昔日繁忙的大街上行人寥寥,即便是有些商贩客旅也都是脚步匆匆,不时有手臂上扎着白色汗巾的持男子走过,让这座大清最早对外的沿海城市上空充了紧张。

 昔日的知府衙早已被起义军占领,知府老爷更是在起义发动时匆忙外逃,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兴会的指挥总部。

 门口,十几位站岗的兴会士兵面色严肃,眼神警惕,而里面的大堂里,同样是气氛紧张。

 “孙先生,这些清狗看来还是不死心,派李鸿章这个卖国贼来出任广东巡抚,明显就是要把我们干净杀绝”

 “是呀,我听说他们已经从两广,闽浙甚至湖广调兵,准备把我们一举消灭。”

 “哼,消灭我们?就凭那些清的老爷兵吗?”

 大厅里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最近的情况,孙先生坐在间,脸色也有些严峻。

 这次的起义,原本便是临时起意,要不是有了那批,有了资金,自己根本无法取得广州城,但现在广州到手了,他却发现事情并非如预料般发展,首先是民众还不太认可起义军,更重要的是因为缺乏后续力量,手上这两千人还不足以保证守住这里。

 “香港那边有消息吗?”

 “还是老样子,英国人反悔了,不愿意在支持我们,看来清已经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早说了,不能靠这些洋人,他们都是黑心鬼,谁给的钱多就帮谁,靠着他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孙先生刚要继续说话,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家抬头看去,只见三位男子在士兵的监视下走进了大堂。

 为首的走进大堂后,慢慢摘下宽檐帽,目光紧紧盯住了正的孙先生:“请问阁下是孙先生吗?”

 “正是”孙先生起身走到段飞面前,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问道:“不知道几位兄弟是?”

 “见过孙先生,在下段飞,是从辽东来。”

 “辽东”

 这个地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如今不知道辽东的人恐怕很少,那位李大少爷的名气别说广州了,就连南洋诸地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段飞从怀掏出一份信,递了过去:“孙先生,我家少爷非常仰慕诸位,时常说各位都是爱国义士,所以特命我带来了他的亲笔信,还托我带句话给先生。”

 “哦?什么话?”孙先生接过信后,还来不及拆便立即追问道。

 “我家少爷说,如今清廷已经派来了大军,驻上海的南洋舰队已经开始南下,此外法国人的军舰也再来广州的途。”段飞微微一笑,望了眼旁边士兵的口,继续说道:“所以诸位的大事已经不可为,还希望各位能慎重其事。”

 “法国人来了?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去了台湾吗?”段飞带来的消息,顿时让四周想起了一片惊呼声谁都知道要是法军和清联手,恐怕广州真会守不住。

 “法**舰的确是去了台湾,不过已经被我们舰队阻止于基隆港外,而且台湾目前已经宣布自治,法国人答应了撤离台湾和澎湖,确保那里的平衡。”

 “台湾自治了”

 “这不可能。”

 “对啊,我们在台湾的人怎么没汇报呢?”

 面对惊愕和议论,段飞没有回答,只继续说道:“孙先生,少爷想让我转告您,救国并非只有一途,而且他个人觉得,您手没有绝对实力,截至不了其他人,在老百姓都不识字,根本不懂什么叫共和的情况下,贸然共和只会便宜了那些野心之辈,假借共和之名搞国家,所以他觉得这个体制不适合目前的情况,还希望您和诸位慎重考虑。”

 “此外。”段飞抱抱拳,刚想离开忽然又扭过头,目光冰寒:“我不希望你们继续回台湾,那里的平衡不应被打破”说完,带着两位助手飞快的离开了大堂,只留下了屋子眼神凝重,面色惊讶的兴会成员。

 “你没有绝对实力”

 孙先生望着手里的信,眉宇间神色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拆开这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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