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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且歌且舞
 芙琳雅姐姐,哥哥说如果我能好回来,便会教我那些技。你会救好我和姐姐的,对不对?”千歌软软的伏靠在芙琳雅的膝盖上,青白的小脸上尽是梦一般的希冀,他梦呓一般低声问道,那个水仙吊坠从他口衣衫的间隙跌落出来,静静躺在车厢地板上,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那个水仙吊坠,芙琳雅似是又想起老师往日的慈爱面容,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容。忽而她的神色又显得有点悲怆起来,她又想起了老师临死时的那刻,又想起了那个惊悸的场景,一时心里竟是大为哀恸,素手不自觉的按住心口。

 一阵虔诚神圣的歌声低低响起,原来是珍妮忽然开口唱起了教堂里的赞美诗。珍妮的声音并不算很好听,歌声也不算很美妙,但众人都能听懂她的善良温柔,她对光明美好的向往,她的声音如泉水般过众人的心田,抚慰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也许是珍妮的歌声太认真,也许是珍妮的神情太虔诚,各怀心事的众人也暂时把那些事抛到了一旁,只是静静的听着,神色都开始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渐渐地,珍妮的歌声响亮了起来,穿过车窗,飘散在道路两旁的田野中,为这宁静的夏季增添了一方动的风景。

 当珍妮唱出最后的一个音节,她已经完全沉浸自己追求地一种意境之中。她缓缓地合上微颤的双,双眼紧闭,从车窗斜斜照进来的阳光映照在她仅算秀气的脸上,却是给人庄神圣洁之感。

 半晌之后,珍妮睫轻动,徐徐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正齐齐望着自己的众人,柔柔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忽然就想要唱赞美诗。不自的就唱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芙琳雅略显异色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千歌,那张小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似是好梦正酣。

 其他人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均是各自收回目光,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先前,只是神色之间都平静了许多。一种安宁地感觉在这马车上弥散开来。

 时近中午,却是无有半个客人,昨天滞留的客人一大早就已经各奔东西。小旅店里空空的,冷清得紧。

 莎妮直睡到上三竿时方才起来,看到客人早空,神情慵懒的在店里走了一圈,就一直守在门可罗雀的店门直至正午时刻。夏季阳光毒辣,莎妮早已薄汗轻衣透,却还是倚门而待。似是一个在盼望丈夫归来的怨妇般,痴望行路尽头。

 远方的小道上遥遥出现一个黑点,莎妮原本有些恹恹的神情立马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极目远眺之后,莎妮神情稍显诧异之后,手指轻绕颈边发丝,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一副妆容慵整模样,一阵风般疾忙冲回自己的房间,站在柜台后面的艾德见怪不怪地瞄她一眼。又重新低头算他那永远算不完的帐。

 当马车刚刚停稳在旅店门口的时候,莎妮冲出自己房间。又如一阵风刮过。掀起柜台后面地布帘,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那被她急急起的布帘还没有落下呢。此时的莎妮已经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冶模样,罗衫慵穿,双手轻抚一下刚刚梳理过的云发,单肩懒靠门口,一双媚眼睡意朦胧的看着上门地客人。

 若不是芙琳雅要在这里停留,麦特还真想装作没看到这间还是那么颓旧坠的小旅店,直接就策马驱车无视而过了。

 此时阳光正炙耀,旅馆旁那棵枝叶凋零的老槐树,更是焉焉死的模样。但上次见到的那些红眼漆羽的老鸦,却是没有半只,不知躲在那个阴冷角落去了,加上正中天,所以这破败的小旅馆也不像上次初见那般森鬼冷了。

 看到正身形妖冶地靠门而待的莎妮,麦特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双眼根本不敢看向那峰峦起伏曲线毕的妙景,脸涨得通红。

 看到其他人都进去了,再看看还是笑嘻嘻地望着他的莎妮,麦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急冲冲地就想从她地身侧疾走而过。

 但莎妮岂能就这么的放过了他,在麦特地身形将过未过之时,一双玉臂就如蛇般紧了上去,同时娇声说道:“好弟弟,你还真是听话呢,我叫你早点回来

 么快就回来啦。”

 麦特羞窘得耳朵都通红如血,双手抓住莎妮箍住他身的手想用力又不太敢,一时又急又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救般看向店里的人。

 见得麦特不知所措的急窘样子,千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素娅却是面色泛红的低了头,文森是怪模怪样的笑一下,装作没看到。

 便是他的妹妹珍妮也是无奈苦笑,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而芙琳雅看了一下,亦是不多作理会。

 见到无人可以求助,麦特也只好自力更生,他一边继续想办法掰开莎妮的章鱼手,一边低声说道:“你快点放开我,这样好难看。”

 莎妮却似没听到,自顾自甜腻的说道:“先知说我们是命定的夫,你看,你不是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

 麦特虽然心底明白这个莎妮只是爱逗他,但偏还是难以应付,总感羞窘得不行,却不知他愈是如此,莎妮便愈是爱捉弄他。

 麦特拼命扭动身体想摆莎妮的纠,同时急声说道:“你快放手,不然我真要伤你了。”

 莎妮见他面红如,全身紧绷,怕是真要情急拼命了,更说了一句让麦特更是心惊跳的话,她嗲声说道:“好弟弟,既然你这么喜欢姐姐,我们明天便成亲吧。”

 说完,莎妮才很是不舍的松开了双手,媚笑着放了已经被她得快要发狂的麦特。麦特甫得自由,马上远远跑开,惹得莎妮又是一阵大笑。

 待她终于笑够了,便正正脸色,开始招呼起客人来。见她终于恢复正常待客模样,麦特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却是始终不敢再让她靠近过来,惹得莎妮一双媚眼幽怨不已。

 待芙琳雅她们用餐完毕,莎妮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房换了一身火红的衣裙,一头秀发看似不经意间被得略显凌乱了些,实则却是精心理整的成果。

 她还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朵火红的山茶花斜簪云鬓,一时人花相映,花光肤,不知是红花替人添了娇,还是人面给茶花增了姿,越显风情万种,姿人。

 见到芙琳雅要马上就走,莎妮妖冶一笑,娇声说道:“人家最近学了一套舞蹈,正还没人品评品评呢,今天就请好弟弟与各位观赏鉴评一下。”

 说完莎妮也不管那几人是否同意,蛇一摆便在旅店的桌椅之间跳了起来。而那个总是在柜台算账的艾德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外去了。

 麦特几人刚推辞要走,便见莎妮已经开始裙摆轻扬的跳了起来,只好一齐无奈的留在原地。但见莎妮足下轻点,右手斜举向上,左手平弯绕身,就这样轻盈旋身转了起来。

 她双手有若花枝舒展不定,足下双脚绕旋点转,火红的衣裙随着她的舞步飘飞扬,极是人眩目。莎妮的舞蹈轻缓处有如弱柳扶风,高急处宛若惊鸿踏泥,或顾影自恋,或回风舞雪,端的是风情万千,变化莫测。

 随着莎妮的舞步越变越快,千歌的眼睛越来越蒙无力,渐现呆滞,而文森与麦特紧随其后,双目变得涣散无焦,似是被莎妮的舞蹈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他们的神情,莎妮脸上的媚笑更加冶了,足下双脚加快,肢按着一定的节奏急摆妖,头上的那朵红色山茶也跟着律动惑,像一只妖的魔眼引人堕入其中。

 素娅自身精通舞蹈,早已察觉不对劲,但她的身体与精神此时已是极差,抵抗不了几下便跟着文森和麦特的脚步,全然不觉了,甚至还来不及提醒其他人。珍妮却是在察觉精神恍惚之时便又开始唱起了赞美诗,人也开始清醒了一阵,甚至还让素娅与麦特他们震动了一下,似是有转醒过来的迹象。

 但她的双眼随着莎妮火红衣裙的不停摆旋转,又开始恍惚无力了起来。虽然珍妮极力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是越来越感晕眩乏力,口里唱赞美诗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她想移开双眼,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被那个旋转舞动的身影牢牢粘住了一般,竟是移之不开,终于也开始慢慢的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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