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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世界第一
 此时阴沉海面一角现出灰斑,任福德伸手指着它道:“发现目标,右转舵。”

 “在哪呢?”雯帝站在莎拉背部,手抬凉蓬张望。

 “就是那块灰斑,距离太远看起来只有指甲壳大。”任福德掐着小指尖说:“等到了近处,这么丁点,足足有数千米。它便是幽灵船的第一道防线,称为亡灵雾。凡是成了气候的亡灵行出,这种灰雾都会如影随行,我们可以跟据它笼罩范围与密度判断亡灵强弱。”

 “那么~”雯帝也掐着指尖发问:“产生如此大雾的幽灵船属于哪种级别?这雾是如何形成的?”

 任福德沉默片刻后,严肃答道:“幽灵船,强!恐怖的强,至于强到哪种级别,我说不上来。”

 “呸!”达斯汀见针,吐了一口浓痰,扁嘴挑衅说:“还以为肚子里有货,结果放出来的全是。”

 场面骤冷,有火药气息弥漫,任福德眉头微皱片刻,旋即补充:“在艾特威尔,剿灭亡灵本是圣堂的职责,现在任务外放,便说明幽灵船己经强到圣堂二个蜕变阶的神侍无匹敌的地步!”

 “嘶~”雯帝倒一口凉气,刚刚领教过蜕变阶强横的他,对那艘破烂金狮号的实力有了初步概念。

 “至于亡灵雾的形成,还没有确切定论,魔法师认为,它是冥异与主物质位面空气杂的产物;而战士则说,它近似于武斗士的特异气场;不管谁对谁错,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亡灵有着媲美魔导士与武斗士的实力。各位进去后务必小心!”

 任福德说完此句,五鲨骑与一只渔船刚好冲入雾,众人视野顷刻压缩至五米,狭小空间里一片灰蒙,显得极为污浊,有密集颗粒掉落。颗料细不均,大如卵石,小似沙粒,奇在无论微壮,人类都触摸不到。

 这不是要将雯帝归入非人的行列?

 好吧,是正常人类触摸不到!

 至于他,正抓着一颗灰色乒乓,捏着,心中惊叹球面微雕的精美。能在那方寸间,惟妙惟肖展示一片断墙残瓦,老藤枯树;随后他又换过一枚枣核,核面有半截河,正值枯水,大半河干裂,兵械,底有细外涌,可惜这枣核调单一,分不清出的是血是水?最后,他抱起一个排球,反过半圈,就变做人类头骨,定盯细看,这头骨是由无数细小头颅组成,有人有兽,它们眼眶空无一物,雯帝却能感到那不带生气的注视,骇得将其甩手扔之。

 经历此事,他收了玩耍心思,细细感知灰色雾气。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那是前世晚行坟山的凉,也是这世地古道的腐朽,用一词概括,气!

 为了验证,雯帝念诵小五行雷咒:“天地无极,风雷隐动…”随咒文展开,他手心渐是有了跳跃的紫电。

 没错,是气。

 说来玄乎,孤不生,独不长。所以道家术法需在气旺盛之地,才得以施展。雯帝能想到此点,全因前世他学有一道秘传雷符,因为不曾亲眼见其威能,心头对此事半信半疑,直到夜过坟山,真见了厉鬼,雷符电茫驱散厉鬼,方明了道家法力,为何讲究相生。

 解开疑问,雯帝心情大好,转身正要言语,却见众人个个眼瞪如牛,呆滞无神!立马想到任福德所说,亡灵雾是防线!暗道:“糟了,定是这雾里暗藏力,夺了他们心神,最大可能便是空中颗粒,幻化万景,使人堕入其中。”

 雯帝不敢耽搁,立马催动真气,振喉发声“呔!”

 他脑中意想朝阳初升,晨雾退散之景。行天威之法,御使自然之力,万莫敌,此声所到之处,雾尽溃。

 随后又有“咕咚”响动,却是那达斯汀咽唾,碰巧落在雯帝吼声退去的空档里,显得尖锐,众人牛眼纷纷转投他身,一时鸭梨过大,使得光头瞬间汗珠密布。

 他脸色憋得通红,最后怯声道:“少…少团长,你究竟是战士还是法师啊?”

 有了第一个吃梨人出现,效仿者群起,七嘴八舌,有问为什么能抓住雾中灰球的?有问那手中电光是何法术?也有猜疑雯帝是个神官…

 原来是瞎紧张。

 这伙人哪是被力夺了心志,全是TNND八卦之火热行上蹿,但摄于雯帝威势,强行憋在体内,产生的脑瘫表相。

 “唉!”

 第几次了?是第几次被人或他自己提起这个问题!

 魔法师?战士?无论哪一边都对他,雯帝!叛了死刑!为此生过心魔,翘了家,几番生死后,仍是久久纠,不得吗?

 一声长叹罢,曲腿鲨背跨。

 雯帝这番消沉动作,在众中眼中有如海上天气,深沉压抑,暴雨来!

 这不他一声吼叫,好比降雨前的炸雷!

 “无量天尊的,小爷什么时候有说自己是战士或者法师啦,除开这两个就没别的了吗?”

 众人果断摇头,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剑与魔法的世界设定中,除了舞剑的战士外,真的只有施法职业者。

 “你们见过小爷这么能打的魔法师吗?”

 众人再是摇头,心底却是有了底,原来雯帝是战士!哪知眼前紫光四溅,将整片亡灵雾炸得光,出中心破烂幽灵船“金狮号”及围它数圈的酱油们。

 “你们又见过打出如此大招的战士吗?”

 摇头,必须的!魔武双休?可以啊!废材都这样做。

 但雯帝这样的废材从没见过。

 “所以小爷由始至终都是一位道士!”少年在所有人注视下站直了身子“这个世界第一位道士!”

 “何为道?不可触,不可闻,不可见,不可言!无所不在,无物不包,万物变迁皆为它一手掌控!道是无上光,无上声,无上妙法!道是恒古不腐的存在,永生的至高神邸,又是瞬息消亡的浮游,生死轮转,随其所!”

 他口吐金符,字字生莲,花开有声,复述其言,由一生二,二化为三,多至无穷尽,海面震,波涛无序,起水珠跳跃,如翻腾的银鱼,似要化龙飞去。

 “何为道士?游世间,上体天心变幻,下通九幽无常,红尘覆履,了却三千烦恼事,得窥大道为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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