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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做自己
 【公历新年送上一大章,祝友开心!】

 “趁着船上这点时间,我简单给两位介绍醉舞区的格局。”巴发言“醉舞最靠近大陆的城区,由六片莲叶组成。其中四叶叠属生活区,另外二独立莲叶,分属冒险公会和食魔鲨佣兵团,有浮桥与眠月湾相连。”

 “艾特威尔的城主居然允许冒险公会与佣兵团各占了一片莲叶!而且为什么只是一个佣兵团,不是佣兵公会?”雯帝问。

 “不是吧!你不知道?”巴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就像,就像…

 “很吃惊?!就像你面前坐着的是个白痴!”不断面对如此目光,雯帝压抑的怒气,徒然暴发“对啊,我外号‘白痴帝’、‘装版十万个为什么’,专挑常识,怎么弱智怎么问,这下你满意了吧!”

 巴抹去额头汗珠,决定回避关于白痴的讨论。

 “要把事情讲清楚,得从数千年前说起:那时内有战,外有入侵,人族大厦将倾,岌岌可危,先贤们以联邦的形式对外统一,停止内战。由各国国王出任联邦议员,共同商定对外族政策,并举全人类之力,成立一支由圣阶领导的军队专职对外战。对内则实行限兵令,明确规定各国家、各等级领主所有持有的私军数量,如有冲突,首先经过联邦仲裁,不服结果者,才可动用刀兵。执掌一城的领主最起码是世袭的伯爵,可伯爵能持有私兵数仅有五百。你们想想啊,诺大的艾特威尔,靠这五百人能管理得了吗?”

 叉!雯产心头暗叹,真是畸形的政策啊,想想上世,一个地级市,正处级上官员就接近五百这个数了,他接话道:“所以,冒险公会与佣兵公会就可以横行霸城了,那些制定限兵令的国王和先贤是**吧~”

 巴接着擦汗,一幅便秘般的表情。亚莉终是看不下去,跳了出来“哥,你才是最大最大的**。”

 “我又怎么啦!”

 “我爸曾讲,这是高手统治的世界,如果数量有用,为何几十亿的人类,只占了蓝陆大陆东南一角,而百万人的兽族占据整块西北高原,更别说不千数的凶兽整大陆的横行无忌!五百私兵少了?如果个个是精英高级战士,配合战阵,足以横扫百万杂兵。”

 “停!”雯帝震惊地大吼:“高级战士加战阵,横扫百万杂兵?那以一人之力击败战阵又算什么?”

 “蜕变战阶的高手呗,武斗士,魔导师什么的啦”亚莉答道。

 哈哈!雯帝心头暗喜,原来小爷是蜕变阶。

 “不一定!”巴冷水泼来“也可以是王级以上的同阶高手,蜕变阶可是不路边的杂草。”

 “得了得了,我都被绕晕了,问题的出发点――为什么冒险公会和佣兵团能独占一片莲叶。你们说到限兵令,却又说人数多少无用,前后矛盾嘛。”

 “一点也不矛盾。”巴道:“领主的私兵少而,是统治的威慑力。而冒险公会与佣兵多而杂,便能形成很好的管理力量。先说冒险公会,它有两个任务版,一是日常任务,处理帮助居民找宠物,抓老鼠,寻失物等等生活琐碎事项,另一个则是外派任务,探险、守猎、寻药等等。佣兵团嘛,主要负责驻扎城市的治安。”

 接受的信息有点多,雯帝脑中整理一番,这才开口:“我猜先贤中,一定有冒险公会和佣兵公会成员吧!”巴点头,他接着道:“这就理顺了,人类联邦四大部门,独立对外做战的军队算是国防部;管理地地的国王和其分封的领主是行政机关;而冒险公会是自主营运的民政部门,通种接受和完成各种私人委托,有效解决纠纷,足需求,并提供充足的就业机会;而佣兵团直属佣兵工会,避免沦为领主私兵,因此获得权力有限,有效遏制佣兵胡作非为。外加一点,佣兵团与冒险公会还有平民教育职能。所以独占一片莲叶也是合情合理的,还有什么补充吗?”

 雯帝看向亚莉,只见她双眼无神,身子摇摇坠,简称大脑超负荷高速运转窜线死机症,休息一会,自动重启就好。再看巴,脸部重症肌无力,以至上下额无法闭合,口大张,唾如注,只听“嘶”的一声,他将其了回去。

 “你真的是个小孩吗?我活了这么久,从没有像这一刻透彻自己生活的社会架构。”

 这叫当局者,旁观者清!作为外来户,更易跳出常识形成的惯性思绪,有失必有得嘛!

 不过,这些话只得在雯帝心头偷着乐。

 …

 三人下船,便有一股热袭来!港口各小吃摊位飘出的蒸汽夹有人香味,惹得雯帝狂咽口水。

 “必须转移注意力!来看看这建筑…”

 外涂胶石微黄透光,显然上了档次。楼呈尖顶,沿外突,吊有各种动物形态的风铃,不时发出叮当声响;三四楼层阳台外,护拦精心雕琢有百兽盘踞与下垂的真实植物,相应成趣。街面宽阔,分了人车行道,以花丛雕塑为界;步行道上隔了数米距离,就是有当街表演者,或唱或跳,秀戏法,玩魔术,不一而足。人密集,却不显匆忙和拥挤,手中拧着一份小吃,在喜欢的节目前驻足观赏,悠闲自得。

 “走吧,我们要到醉舞广场去,那里闹。”

 不是吧,这还不算闹?

 看来今天雯帝的世界观要彻底更新了。

 “醉舞广场以这十八个舞者雕像组成,它们取自人类历史有名的舞者,看到剩余大片空地没有,那是为以后名人预留的,也许我们能成为其中一份子!不过呢,现在的目标,成为能在舞者雕像下表演的十八个乐队之一!这可是广场最受乐队才能享有的待遇。四下转转吧,看看他们都唱些什么。”

 一圈转了下来,三人找了广场边上长椅坐下,脸色发青。

 “喂,你们是要表演的乐队吗?”经过的路人甲出声问道“全怪昨天皇冠的演出,搞得现在广场乐队都一边唱歌一边念词,难听死了,你们如果也打算这样的话,我就先闪为妙。”

 “皇冠!”亚莉爆发了“亏我曾经那么喜欢他们,亏他们前天晚上还对我说不需要,这群最最下的贼,我一定要把它们统统切碎,切碎。”

 “告非”咱人甲紧张四处张望后,这才低声说道:“小妹妹脑袋没问题吧,这样的话,要让皇冠粉丝听到,把你切切切才是真。”

 雯帝一边按着亚莉,一边应话:“皇冠粉丝看到我们早绕弯了,他们可清楚,这种唱念法是我们在皇冠选秀赛上表演的。不过,唱法没有秘密可言,只要你唱出来,就有人会学,虽说准备的功夫废了大半,可我们还有杀手锏,你要听吗?”

 “好啊!”“亚莉,亚莉,调整心情,准备一鸣惊人了。”

 巴拿出一弦琴,拨起了前奏。

 “等等!”路人甲出声打断“你们不是想唱《人鱼的等待》吧!这可是昨天亚莉唱诗班的主打曲耶。”

 “噫,你昨天有在笙歌区听我们演唱吗?”

 “笙歌区正闹恶灵,我还想多活几天,怎可能会去!你说你们也叫亚莉唱诗班,昨天在笙歌区表演?别唬人了,小骗子。”

 雯帝嗖的蹿了出去,掐着路人甲脖子吼道:“你说谁是骗子,把话说清楚了,找死是吧。”这一嗓子惹来众多围观者,路人甲不上气,面色瞬间发紫。

 “天啊,小少爷,你这样掐着,他如何说话啊!”巴上前拉开雯帝,却没扯动,慌忙开口劝阻。

 “哼”雯帝将路人甲扔到长椅上,说:“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把知道的事重头再说一遍。”

 原来昨天中心城的莲蓬舞台先后举办了两场轰动艾特威尔的演唱会,其一皇冠的唱诵曲风惊登场,另一个则是冒牌亚莉唱诗班借《人鱼的等待》一曲成名。

 “怎么会这样?”亚莉双眼含泪“强盗,小偷,无,是谁,是谁偷了我们的歌。”

 雯帝分析道:“从时间上来讲,昨天我们公开演唱《人鱼的等待》,笙歌区己经宵,所以歌不可能被人带到中心区,而提前听过这首歌,昨天又不在场的人,只有帕克。”他也想到有第二个人能听出鱼人雕像所唱的歌词,但数百年时间无人传,为何偏偏在他听出歌词后就出现了?更为巧合地编了同一个名字。

 “请问各位,昨天在中心区表演的亚莉唱诗班代理人是不是叫帕克。”

 围观群众点头称是。

 “哈哈”路人甲大笑,脸上恨意肆溢“你这个剧本编的不错,何必假冒亚莉唱诗班来骗吃骗喝,直接去演戏好了。”

 “我们不是在演戏!更没有骗人,唔~”

 听到亚莉哭泣,雯帝又是掐住路人甲,扬手打。

 “说不过想杀人灭口了。”观众大哗。“还说自己是那对金童玉女的组合呢,真鲁。”

 “就是,就是”

 …

 巴使出全力,终于拉开雯帝“大家都冷静下来,我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很容易分辨,如果你们有亲友在笙歌区!下次见面,问他们昨天以及前天,是不是有另一支亚莉唱诗班在笙歌区,并参于了驱灵,然后带他们去辨认,你们口中的真品。”

 “这么有底气,看起来他们说得是真的。”观众又语。

 “别傻啦,这是在找借口下台,现在闹大了,是在找机会逃跑呢”

 雯帝听到如此议论,心头火起“信不信我统统把你们杀掉!”

 一时寂静,随后叫嚣、骂声群起。

 “你们都TMD什么玩意,看到他”雯帝指着路人甲“被我掐着脖子,没一个敢出手相救,呸。”雯帝突然又是掐住一人,此人二米来高,雯帝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脖子,可就是如此滑稽一面,依是无人出手,观众迅速地退开数米,并没散去,一两个稍有良知者,迈开步子向巡逻队跑去。

 “看看,这就是艾特威尔!”雯帝松开手“一个个自命不凡,开口闭口的高雅,上等。为何见死不救,为何让我这样一个小孩吓退数米开外,与己无关的统统当作戏曲来看吗?然后用以饭后的谈资?那么请各位,现在,立马,想想,如果掐在我手中的是你们自己…”

 “快来个人救我,不然我死了,定要诅咒你们全部!”路人甲疯狂的叫骂声,与雯帝的发言接得恰到好处。

 “哈哈,对,就是这样!”雯帝放肆大笑之后对亚莉说:“妹,你过来,哥脑子里还有许多新歌,你唱给这些自私而无知人听听,我们需要去冒充谁吗?”

 出人意料,亚莉摇头了,坚决的。

 “哥,那是你的,你该自己来唱!”

 “你在说什么傻话。”

 “不,哥,我没犯傻,今天这事让我感到委屈,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偷去盗去,然后还有这么多不明真相的人跑来怀疑、指责。我哭了,然后如你一样,想统统把他们杀掉。”

 围观人员齐发气声,又是退了数米,隐隐有了溃散迹象。

 “可是哥,像你一样,不就是把我换作你吗?我受的委屈都有如此深和痛,那真正写出歌,发明唱法的你,又要达到何种程度!我看到你演唱时眼中的火,也感到你被粉丝追捕时的开心,哥,你何必委屈自己呢!”

 天啊,这小丫头脑袋怎会想得这样复杂,歌是雯帝盗版来的,有什么好委屈。是人都喜欢在出风头吧,怎么到了她嘴中,反成了强颜欢笑。

 “亚莉,你哥五音不全的,唱出只是个笑话。快过来吧,我偷偷给你说,别又让人盗去了。”

 “不,你说过,渴望别人认同、夸赞只是前进的动力,不是目标!别人的批评、指责是修正偏差的参考,却不是对与错的双向选择!大无畏者,走自己的路,由别人评说!大自信者,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大成功者,走自己的路,任别人尾随膜拜!”

 “啪啦啦”掌声响了起来,看热闹的人散不了,反而越挤越多。后来的不知情者,将这当作正在表演的话剧,大声叫好起来。

 亚莉抹去眼泪,用尽全身力气吼着:“哥,别人怎看,不要管,他们要笑就笑吧,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雯帝没料到,会有被自己说的话教训的一天。他只觉人类真是奇妙,大道理跟别人说得顺溜,可事到临头,反而忘得比谁都干净。

 做自己!

 眼前突然闪过美女蛇最后淡不可闻的笑声:“你永远摆不了我,永远…因为你解不开最后谜题…谜底是你的名字!”

 穿越了,重生了,却还在疑惑,自己是谁?谁又是雯帝?

 在另一个世界,以另一个身体活着,差点在力量中了本心,此刻又险些将本心压制。

 “对,我何必想这么多,不就是唱一首歌嘛!”

 大道似水,顺势而行,雯帝只觉此刻心头澄静,那天不高远,这海不深遂,只要他愿,就能触能渡,但他没有动念,只是开口唱起:

 有太多,何必不必未必…

 有太多小心翼翼…

 有太多的定律奇怪逻辑…

 有太多先例条例下不为例…

 却忘了也有即兴的权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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