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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夜:银色的劳斯莱斯
 生活中到处都是与上帝有关的东西,圣水,面包,树枝,连街心花园的天使雕像都是站在一个正十字架上。但是能藏地图的,正如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教堂和圣经。

 西莉亚其实很排斥教堂,并不是害怕,那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教堂中充溢着那种安怡的几乎要令人忘却世间的气息令她讨厌…这种逃避现实的消极精神竟被世代颂扬,实在是可笑的讽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扮作是夜疏凌的姐姐,拉着弟弟一起去参加礼拜。

 这座教堂是这块地区最古老的教堂了,历史都能追溯到中世纪时期,那个时候还是骑士与大大小小王国分居领地的时代。教堂的墙很特别,没有采用一般意义上那种庄重的色彩,而是粉刷得雪白,显得有些肃穆以及可怕…据说这是这座教堂刚建造好时就使用的颜色,沿用至今。

 带着夜疏凌随着人走入教堂,挑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她凑近他的耳朵,挪揄道:“小凌表弟,你会不会做礼拜啊?”

 夜疏凌白了她一眼,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牧师走上了讲台,只得噤声不言语,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显然是在警告她不准再提“小凌表弟”这类称呼。这种警告对于西莉亚而言,就如天上飘下的一片雪花,落到地上就化没了,哪还会再去乖乖执行。她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穿着黑袍挂着正十字架的牧师身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在牧师的带领下做祈祷,唱上一曲赞美诗,然后安详地坐着听唱诗班的萝莉正太们献唱。西莉亚心里不断念叨着“该隐啊,我是为了血族才来这里的,您不能冤枉你忠诚的子民啊。”连做祈祷时划的十字架都尽量向逆十字靠拢,以示自己对于正十字的轻蔑。

 不一会儿,唱诗班的孩子们就唱完了赞美诗,在众人的掌声簇拥下可爱地欢笑着离场。中年模样的牧师手拿一本大大的黑封皮圣经,再次走上讲台,开始读经讲道。

 听了一段老旧的创世纪,西莉亚渐渐被这冗长的讲道得有些不耐烦,转头想与夜疏凌说话,却发现他眼睛眨都不眨地听着讲道,就没注意她。

 天哪,这家伙是东方人,不是不信上帝的嘛,干嘛听得这么认真。她腹诽着,推了推他的胳膊,没动,再拽拽,终于察觉到一个很令她汗颜的情况…夜疏凌睡着了。

 睁着眼也能睡,太强了,简直可以冠上“沉睡的名猎人”的称号。

 牧师唠唠叨叨地讲道完毕,应启了一番,又给众人做了一次祝福,这次礼拜活动总算是结束了,夜疏凌也恰到好处地睡醒了,茫然地看着开始走动的人群,喃喃自语:“怎么了?这么快就结束了?”

 “喂!你都睡着了好不好!”西莉亚几乎想给他一拳,她真佩服自己的忍耐极限,被这个笨蛋越练越高。

 “但我之前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地方啊。”夜疏凌眼,微微打了个哈欠“哈~我觉得还是易经之类的九八卦比较有用。”

 “这是两个模式啊。”西莉亚对他的理论完全绝望了,起身道:“算了,我们走吧。”

 两人还没离开这排椅子,忽然被人叫住了:“两位不是上帝门下的吧?”

 是刚才做礼拜的牧师,西莉亚有些尴尬地回头,笑道:“很抱歉,我们只是想过来看看教堂,没想到碰上做礼拜,担心打搅到过程,干脆坐着听一会儿。”

 “能从头到尾听下来,这份耐心也是很令人可叹的啊。”牧师划了个十字,道“不知两位对上帝的信仰有什么感同身受?”

 我的该隐啊,这位上帝的信徒想拉拢我吗?西莉亚干笑着:“那个…他是东方人,有自己的信仰,我是,嗯,无神论者。”

 她绞尽脑汁想出“无神论”这个深奥的字眼,希望可以搪过去,遭来夜疏凌故作惊讶的大叫:“你是唯物主义者的叛徒吗?”

 “喂!什么叛徒呀!不要说话!小凌表弟!”

 牧师和蔼地看着两人斗嘴,笑道:“这也无妨,两位既然是来参观的,那么我就带你们进去看看怎么样?”

 “啊,真的吗?”两人同时转过头来,惊喜地连连点头“谢谢您!”

 教堂后面是绿树葱葱的林荫道,直通牧师的休弦和图书馆,再放远一点目光,外面就是僻静的小巷,小巷的尽头却是热闹的高档商业区,这种巧妙地安排令两人不由惊叹,做到闹中取静的地步,已经是极致了。

 “前面就是图书馆,虽然说是馆,但顶多算是个藏古籍的房间,里面有不少各个时期的圣经。”牧师介绍道“古籍很珍贵,一般不轻易示人,不过你们是东方来的稀客,进去看看吧,我想上帝如果知道的话也会同意的。”

 东方人就夜疏凌一个而已啊,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西莉亚瞥了眼夜疏凌,套上手套,看着牧师打开锁,推门进入。一股古籍固有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呛得她忙跑出去深呼吸几次才返转回来,夜疏凌却毫不在意,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

 “我们教堂从中世纪建造至今,虽然经历战等各种灾难,但是古籍一本都没损坏,是上帝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牧师又开始他的上帝论,西莉亚都快头痛了,连忙转换话题道“中世纪就开始了?那么中世纪的古籍还有吗?”

 师道“中世纪的圣经还是用羊皮纸做的,封皮很厚,以前有人出高价买我都拒绝了,这是我们教堂的福音。”

 “那么,我们可以看看吗?”夜疏凌提出请求。

 “自然可以。”牧师从里面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牛皮袋,在从中取出一本装的羊皮纸版圣经,还是最原始的手抄本。

 西莉亚轻轻翻开圣经,大气不敢出一声,眼光忽然一滞,落到了背封的封口…封口残破了,从中隐隐出一丝纸角,有些像是被人进去的羊皮纸。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不痕迹地瞥了眼牧师,牧师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如果她现在把那张纸出来,动作太明显了,可是…

 正在此时,图书室外突然响起高呛的汽车鸣笛声,牧师皱眉道:“这里不是有条例止汽车鸣笛么,真是亵渎上帝。我出去叫人去看看。”说着,他就走出了图书室。

 就是现在!西莉亚看了夜疏凌一眼,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地挑开封口,飞快地出了藏在其中的羊皮纸,一把进口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刚抹平封口的痕迹,牧师就回来了:“现在那群有钱人真是嚣张,还来觐见上帝。”

 西莉亚合上书交给他,欠身道:“太感谢您了,这本书如此珍贵您却这么慷慨地请我们翻看。”

 “哪里哪里。”牧师收回圣经,丝毫没注意到异样。

 “快中午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西莉亚道“再次感谢您带领我们参观这座古老的建筑。”于是她便和夜疏凌离开了教堂。

 刚走出教堂,她就看见那一头的小巷里停放着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这种款式很古老,现在几乎鲜见。车头立着一个逆十字架,十字架上小小的翅膀像极了暗夜的蝙蝠。

 [淄一]1919年劳斯莱斯推出一款车型,名叫“银魂”好吧,谨以此题目向《银魂》(YInTAMA)致敬,高桂万岁!伊丽莎白大人我追随你!

 [淄二]沉睡的名猎人,偷笑,西莉亚可以躲在夜疏凌背后拿着一个蝴蝶结说:我是名正太柯南…不,是名侦探利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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