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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页
 地球北京时间2007年10月11

 大陆历209年7月7,晴转多云,晚上有雷阵雨。

 …

 今天是我和刘铮约定的十天之期。也就是说,在今天将会正式开始对莫琼祁状告马文晔一案作出堂审。当然,今天我也必须给刘铮一个答复。

 上午八点三十,我准时地走进刑部大堂。看到我进来,在场所有的官员以及围观的百姓霎时间安静下来,然后人人向我行礼,其中包括不管是品级还是爵位都比我高的刑部尚书刘铮。

 在堂审的时候,大堂所在地最大的官员就是主审官员,其他的人就算是官职再大,爵位再高,见了主审官员也要行抱拳礼以示对国法的尊重。因为这个时候的主审官,已经不仅仅代表了自己本身,更代表了国家的律法。

 不过在向我行礼的同时,众人看向我的眼神千奇百怪:有崇拜的,有鄙视的;有不屑的,自然也有期待的…

 将这些眼神一一收入眼内,我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抱拳还礼之后,向身边的那加使了一个眼色。

 那加会意,身穿刑部捕头官服的他走到大堂中央,然后大声道:“肃静!现在,莫琼祁状告马文晔一案正式开始堂审!所有人等务必遵守堂审之纪律,若有违者依律严惩!”

 说完,那加用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冷冷地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并且用上了精神力量。其结果就是凡是接触到那加眼神的人无一例外的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去理会众人再次变得奇怪起来的行为,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朗声道:“带原告和被告!”

 我的话自有站立在大堂两边的一众金吾卫大声传递出去,然后大堂之外早就准备好的莫琼祁和马文晔在两名金吾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刑部大堂,前者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至于后者因为其身份只需向我行一个抱拳礼即可。

 堂审的一切都按照“中山王国”的律法步骤来进行,先是询问了原告莫琼祁的名字,然后拿出当时他呈递上来的状纸转交给他让其进行最后的确认,最后则是堂审的主体部分。

 “莫琼祁,既然你状告当朝的户部尚书马文晔,你可有证据,又或者证人?”一系列程序走完,我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原本小人有证据的,可是在几之前被贼人潜入驿馆毁去,甚至连小人当时也差点性命不宝!”

 我瞟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马文晔,沉声道:“也就是说莫琼祁你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你状纸上所列的罪名?”

 “大人,原本小人有证据的,可是…”

 莫琼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用惊堂木打断道:“本官只问你有没有证据!你只需告诉本官‘是’或者‘不是’!”

 着我的狠厉眼神,莫琼祁嘴动了几下,可是最终腔的委屈化作了一个低沉的“是”字。围观的百姓对我的行为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大部分都是在说我不近人情,又或者官官相卫之类的;而大堂两边坐着的来自各部的官员则显得沉稳得多,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静观事情的发展。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马文晔,听到我明显偏向于他的问话,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将所有人的表情收进眼内,我的嘴角扯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紧接着问道:“既然如此,莫琼祁你可有人证来证明马文晔马大人确实犯下了你状纸上所写的罪行?”

 沉了两秒钟时间,马文晔低沉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没有。”

 当然,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

 莫琼祁之所以状告马文晔,自然是因为气愤他的所作所为,更直接的原因乃是一对母子悲惨的境遇。在莫琼祁前来“首里城”状告马文晔的同时,身为重要人证的那对母子同时来到了京城,并且居住在一间城郊的小客栈中。

 至于莫琼祁手中的那些证据,当然也是那对母子交给莫琼祁的。可是就在驿馆遭受贼人光顾的同一晚,那间小客栈被人一把火烧掉了。

 最后,在客栈的废墟中找到了三具尸体,两大一小,应该就是那对母子和可怜的小客栈老板的尸体。

 如此,人证自然也没有了。所以,莫琼祁自然只能无奈地说出“没有”两字。

 听到莫琼祁说出“没有”两字,我的脸上出一丝冷笑,用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沉声道:“没有物证,更没有人证,居然胆敢状告一品大员兼三等侯爵的尚书大人。莫琼祁,按照我‘中山王国’的刑法,你这是诬告的罪名,更是犯上!两项罪名加起来,足够你在牢中呆上一辈子!”

 此语一出,整个刑部大堂一片喧哗。制造“喧哗”的主体自然是在刑部大堂外面观审的百姓了。在之前的十天时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首里城的百姓对莫琼祁同情非常,对马文晔痛恨无比,而对我这个主审官虽然含期望。

 可是身为当朝(准)驸马、刑部侍郎、曾经为了“中山王国”百姓情愿捐出手中所有珍宝的我,却是一次次地让他们失望。

 6月28,在获知驿馆以及城外客栈发生的惨案的时候,我大义凛然地发表声明,保证一定不会让那些犯下累累罪恶的不法分子逍遥法外!

 我的声明,经过N波人的宣传,很快地传遍了整个“首里城”并且快速地想着整个“中山王国”乃至于整个大陆传播开去。在当时,我的行为被有志之士称为“开吏治一大先河”“新时代的贾俞”(贾俞乃是“中央帝国”全时代的一大清官),至于其他的像什么“敢于挑战权威”“急公好义”“爱惜百姓”等等评语更是层出不穷。

 就这样经过了三天时间,等整个“首里城”甚至整个王宫大内差不多全都知道我将受理莫琼祁状告马文晔一案的时候,在我和马文晔这个被告发生了种种摩擦的时候,我于半夜里秘密拜访了马文晔。第二天,我更是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和“马氏商会”的当家人马鸿志,并且敲定了一系列的条约,让我获得了大量的利益。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马文晔以及马鸿志的两次见面居然被传了出去,并且得人尽皆知。

 如此,又过了两天时间,我不得不再次作一次声明,言道我会秉公执法就算是他是王亲国戚也绝不姑息。可是在我作出这个承诺的同时,却并没有对案件进行任何的调查。不,应该不是没有,而是有等于没有。就这样,时间转到了十天之后,到了第一次正式堂审的时候。

 所以,百姓们的这种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甚至,我已经能够听到有人开始对我暗地里怒骂出声了。

 相对于百姓们的大声喧哗,观审的众官员虽然同样议论纷纷,可是却还保持着克制,毕竟除了刑部侍郎这个身份,我还有一个准驸马的身份在。他们小声地议论着,表达心中的疑惑、鄙视和其他种种千奇百怪的情绪。不过总的来说,不管是百姓还是这些官员,没有一个是对我赞扬的。

 当然,还有些并不开口的人,其中自然包括我的上司刘铮等人。我大致地观察了一下,除了刘铮以及另外一个接受宣武王的命令参加这一次堂审的礼部侍郎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对我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连表面上的奉承也免了。

 得,这一次似乎我干得实在太出色,得到了如此多人的“赞誉”还真是让人不自在呢。

 心中还没有感叹完,这一次堂审的主角之一、被告马文晔,哈哈大笑起来:“范大人,既然如此,本官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离府得时候,本官可是特意让人准备了冰镇惊酒,若是现在回去的话恰好可以享用呢。”说着,着**大肚子的马文晔还作出一副很是回味的模样。

 马文晔的话自然让莫琼祁以及观审的一众百姓然大怒,莫琼祁更是十分冲动地准备从地上起来狠狠地揍上这个胖子一顿,让我不由地在心中暗叹一声…,太了!

 居然做事不经大脑!看来以后还需要花大把时间进行再教育呢。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脸上作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对马文晔道:“马大人,这件案子还没有审完,你怎么说要走?”

 说着,我脸色一紧,脸阴沉地道:“根据我‘中山王国’《刑法》第三章第十六款,马大人刚才对本官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刑法》第九章第三款行抱拳礼,按律掌嘴二十;另,不经主审官询问,擅自话,重杖二十!又,马大人刚才无故大笑,是为喧哗公堂,重杖三十!合计,掌嘴二十,重杖五十!”

 不理会在场众人那呆滞的表情,我大喝道:“来人,行刑,明正典刑!”

 两边的金吾卫全是我的心腹人员,自然不会像一般的人那样呆滞,听到我的命令,一个个兴奋地大喝一声遵令,然后一拥而上。

 不过有一个人比众金吾卫更快了一步,那就是那加!那加神妙地跨出了一步,瞬间来到马文晔的面前,在其本能地想要反抗之前在他的丹田处点了一指,封住了其体内所有的元力动。

 而这个时候,众金吾卫才一起来到,几人合作按住马文晔,由其中一个修炼了土元力的武者狠狠扇了马文晔二十个嘴巴,打得他嘴鲜血,牙齿掉落了不知道多少。

 现场响起一片片的惊呼声,这个时候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知道我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玩笑之语。

 刘铮作为刑部尚书,看到我这样“胡乱”行刑,气愤地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指着我大声道:“范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让他们停下!”

 还不等我有所回应,这位因为气愤而脸通红的刑部尚书又转向行刑的几个金吾卫,大声喝道:“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停下!否则…”

 “否则如何?”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铁青着脸,我盯着刘铮冷笑道:“本官乃是这一案件的主审官,在这公堂之上就算是大王来了,也不能在案件过程中说什么!难道尚书大人认为比之大王还要尊崇几分?另外,刚才大人的行为不但是喧哗公堂,更是有意干涉本官审案。若是根据《刑法》的相关条款,刘大人或许应该和马文晔享受一样的待遇。”

 “不过,本官考虑到刘大人年事已高,加之情绪出现剧烈波动,因此有所失态,就此揭过此事!不过若是还有下一次,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你、你…”刘铮手指着我半天说出话来,最后所有的怒气化作一声冷哼,然后甩袖而去。

 随着刘铮的离开,有一部分的官员也跟着离开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官员,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想走却又不敢走的模样。当然,那个替我的未来大舅子出席堂审的礼部侍郎却是在如此的环境中,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让我不由地在心中暗赞。

 二十个嘴巴很快就过去了。马文晔被众金吾卫鲁地按在地上,然后由其中的一人拿着一壮的木行刑。响亮的“啪啪”声,伴随着马文晔的惨叫声织在刑部大堂中,让围观的百姓兴奋非常,一个个还怒骂着马文晔的罪有应得。

 而对我,自然是各种赞誉不断。毕竟,现在就是再蠢的人都知道我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跟马文晔勾结在一起,而是准备一心一意地将马文晔法办。很多人已经猜测出我之前的种种作为可能是为了惑敌人!

 马文晔在享受着重杖滋味惨叫出声的同时,对我进行了怒骂,可是因为嘴巴肿得像馒头一样,加上掉了一大半的牙齿,所以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人听得清楚,也没有人在意他所说的话。

 我坐在自己的靠背大椅上,悠闲地喝了一口清茶,然后慢地道:“马文晔辱骂主审官员,按律处以一百重杖的刑罚。众金吾卫听令,现在变成一百五十杖了,不要错数目了。另外,若是马文晔还敢辱骂本官,打到他不骂为止。”

 于是木和马文晔那只肥股接触的声音更加响亮了,而马文晔本身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对我进行辱骂了。

 听着这无比美妙的“音乐”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摊开手中的宗卷,大声向众人宣布道:“经本官所查,莫琼祁状告马文晔的状纸上所述的罪行,全部属实;不但如此,金吾卫更查出马文晔连同整个马家在过去二十年只见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犯下如此重罪,马氏兄弟不但不认罪,更是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派人刺杀原告莫琼祁以及证人田氏母子、抢夺罪证,甚至胆敢对主审此案的本官行贿,如此滔天罪行经本官向大王请示之后,作出以下裁决!”

 “罪犯马文晔连同其兄长马鸿志等七十三人判以斩刑,又马定淘等三百七十九人判以五年至终身监等不同的刑罚。另外,没收马氏一族所有的财产。凡是受到马家迫害的人或者家族,朝廷将会作出相应的补偿,希望相关人等前往各地的官府进行报备…”

 长长的宣判书终于被我念完了,随之而来的是百姓们的欢呼声,至于同样听到判决书的马文晔则是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而在一边还晕乎乎的莫琼祁则是惊喜地发现,原本应该已经是死人甚至还被其亲手安葬了的田氏母子居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同于以前的那幅狼狈样,经过十天的调养,田氏母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特别是田氏,原本看到的时候是一个脸污垢飞的乞丐模样。可是现在呢,除去了一身的脏物加上家仇得报,原本就美丽非常的田氏展现出惊人的魅力,就算是我看到了也不由地感觉到眼前一亮,更何况是莫琼祁这个没有见过什么漂亮女人的愣头青。

 看着莫琼祁那愣愣的眼神,以及其中蕴含的丝丝痴,再联想到这几里田氏言道莫琼祁时候的那种丝毫不掩饰的好感,我不由地心中一动,一个绝妙的主意从脑中蹦了出来。

 左看看一脸呆然的莫琼祁,右看看一脸兴奋夹杂着丝丝红晕的田氏,再看看只有五岁大的田小名,我出了一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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