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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痛下杀手
 以田次郎的武功,本来是不会就这样被李远方一脚踢下台的。但因为李远方的出场方式太具有震憾,首当其冲的田次郎至今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除此之外,李远方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身影几乎消失不见,所产生的效果,和田次郎所擅长的忍术的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上去还好像更显功力,让田次郎的心又是往下一沉,心想难道这家伙也是忍术高手?想到这种可能,又惊又吓的田次郎的智商几乎降到了零点,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和反应能力,从而让李远方轻易得手。

 田三郎是快倒地的时候被董文龙踢下台的,滚动的时候是侧滚,而且董文龙的力量并不是太大,所以并没有在滚动中受到多少损伤,最后就能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田次郎被李远方踢中后,只觉得口一闷,几乎连气都不过来,身体平平地往后飞了十多米,然后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背部着地并接着向后翻滚。滚下半米高的檑台的时候,正好脑袋朝下,于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再滚了几下后,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田次郎一被踢出,嘉宾席上的许多人都站了起来,方嘉宾中随即掠出了四个人。田太郎和田三郎向檑台侧面田次郎躺倒的地方掠去,另外两个日本人则掠上了檑台,站在李远方面前和他对峙起来。

 脸色阴沉的田太郎在田次郎的人中等部位掐了几下,跌晕过去的田次郎总算悠悠地醒了过来,两眼直直地盯着田太郎看,仍然有些发傻。看到田次郎鼻青脸肿的样子,田三郎一脸悲愤,关切地嘟囔了几句,向田次郎询问起伤势。听到田三郎的声音,田次郎总算稍稍回过神来,挣扎着在田太郎的扶持下站了起来,除了感觉到头脸跌青的部位有些发口稍稍有点发闷外,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就摇了摇头向田三郎解释说好像没有任何大不了的问题。

 这个时候,从座位上出来的宋力忠走到了田三兄弟的身旁,轻轻地用纯正的语说了声:“我看看!”并伸手向田次郎的左手抓去。

 宋力忠过来得毫无声息,田太郎和田三郎背对着宋力忠来的方向,田次郎的精神仍然有些恍惚,事先竟然全都没有发觉宋力忠的到来。听到宋力忠的声音,又看到宋力忠伸手向田次郎抓去,田三郎一着急想往中间挤去将宋力忠拦住,但没等他迈开脚步,只觉得好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不仅不能靠近半寸,整个身体反而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往后推去。与此同时,扶着田次郎肩膀的田太郎,也被宋力忠发出的那种奇怪力量弹了出去,离开田次郎两三步距离之远。

 和宋力忠正面相对的田次郎,发现宋力忠这个神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浑身抖了一下,两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没有任何勇气和力量去躲开宋力忠抓过来的那只手。宋力忠用左手托起田次郎的左臂,右手三个指头搭在田次郎手腕上的“寸、关、尺”位置,为田次郎把起脉来。

 被宋力忠弹开之后,田三郎目凶光想要冲过来,但被及时反应过来的田太郎拉住了。田太郎心里很清楚,刚才宋力忠过来的时候,以他的身手都毫无知觉,更可见宋力忠的修为之高,要是宋力忠想对田次郎动手的话,他们三兄弟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个手指头玩的。而且,以宋力忠的地位和涵养,应该不会像李远方那样做出为董文龙出气之类的事来。看到宋力忠为田次郎把起了脉,果然没有任何恶意,田太郎阴沉的脸色暂时舒展了开来。田三郎则出一副意外的表情,他怎么都想不到,宋力忠不先去检查董文龙的伤势,反而以德报怨到这里给田次郎把起脉来,张着嘴盯着宋力忠的脸发呆。

 把了一会脉,宋力忠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了正在檑台上和两个日本人对峙的李远方一眼,眼光中有些许不,更多的则是无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宋力忠将把脉的右手从田次郎的手腕上移开,转而握住了田次郎的左手,左手往下顺了顺握住田次郎的右手。宋力忠的动作看上去非常怪异,连大拇指都一起握住,尾指尖不痕迹地对着田次郎大拇指上的“少商”位置。

 握起田次郎的右手的同时,宋力忠转过头对田太郎看了一眼缓缓地说道:“令弟的伤应该明天晚上才开始发作,我先给令弟处置一下,希望能起到点作用。等令弟回去后,一个月内必须找个空气特别清新的地方静养,不能闻到油烟荤腥等味道,不能食用任何刺的东西,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另外,一年之内最好不要妄动真气!”

 随着宋力忠的动作,田次郎感觉到从两个大拇指方向分别涌进来一股热,热的温度高得有些烫人,灼得从两条手臂到前的某些部位火辣辣地生疼。因为觉得很难受,再听到宋力忠对田太郎的待,田次郎的脸变成死灰色。想从宋力忠的把握中挣开,但不知怎么的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由着宋力忠施为,脸部的肌扭曲起来,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只过了一小会,好像是已经适应了热的温度,灼热感轻了许多,原先发闷的口,突然轻松了起来,感觉特别舒服,脸色也变回正常,甚至于有些“红光面”的味道。正当田次郎希望这种舒服感能再持续一会的时候,宋力忠却突然松开了他。

 稍稍愣了一下,田次郎向宋力忠深深地鞠了个躬,由衷地说道:“谢谢宋大师!”宋力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向站在一边脸色晴不定的田太郎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

 宋力忠把田次郎的伤势说得那么严重,让田三郎感到非常吃惊,吃惊过后,则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李远方只是踢了一脚,虽然直接把田次郎从檑台上踢了下来,但看田次郎的样子,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难看点外,根本就是没事人。田三郎从来没听说过被人踢一脚后,当场一点事也没有,隔了一天多才开始发作的,想当然地认为宋力忠是故意夸大其词抬高李远方,让别的人不敢再上去跟李远方动手。看到田次郎在宋力忠的施为下汗如雨下,田三郎甚至认为宋力忠现在正趁机向他二哥下黑手,如果不是田太郎一副沉思的模样,还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田三郎是准备上去把他二哥从宋力忠手中解救出来的。

 因为修为的关系,田太郎的见识比田三郎要多,对宋力忠的话,他还是信了几分的。一会儿转头看看檑台上的李远方,一会儿偷偷地瞄宋力忠一眼,脸色忽明忽暗。据田太郎的了解,这次到达自由博击大赛现场的他的同盟军中,田次郎已经是比较靠前的了,因为田次郎同时是个忍术高手,所以隐隐排在同盟军中的第二把椅,仅仅在他本人之下。李远方把田次郎踢下台来,虽然有很大的投机取巧的成份,但从修为上看,至少应该和田次郎相当,因此,如果想达到原计划中的对付李远方的目标,只能由他自己亲自出马。

 想到这里,田太郎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同盟军们,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盯着他,看来大家都是希望他能尽快上台去找李远方的麻烦,不要错过这次难得的好时机。但田太郎毕竟是一代宗师的身份,尽管对李远方下手之毒恨得牙,让他主动向李远方这个后进晚辈叫战,却是怎么都放不下面子来的,就算是李远方伤他二弟在先也要仔细掂量掂量。更何况,向李远方叫战后宋力忠会有什么反应还是个未知数,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李远方的出场式如此华丽,上场后的表现比刚才的董文龙还要夸张,几乎要跟日本人全面冲突起来了。除了那些怀有别样心思的人之外,现在的许多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或者看着台上的李远方和两个日本人发呆,一脸心向神往的表情;或者转过头追逐宋力忠和田三兄弟的身影;或者和身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换一个眼神,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头接耳发出声音破坏现场的宁静。

 把田次郎踢出去后,李远方就负手站着注意田太郎以及后来走过去的宋力忠的动向,对跳上台来的两个日本人,连个正眼都懒得去看。李远方的身量并不算高,但却给那两个站在他面前的日本人造成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所以虽然上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站得越久,心里越是发虚,怎么都鼓不起勇气向李远方叫战。

 看到宋力忠正往座位上走着,再看到田太郎以及美英等国嘉宾们脸上的复杂表情,李远方的目光闪动了好几下,到最后眉毛一挑,朝着田太郎的方向大声喊道:“田太郎先生,我想就由我们两个为这次自由博击大赛画个圆的句号吧!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

 宋力忠心知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接下来必然会出现李远方和田太郎对战的局面,虽然这些年来李远方的进步很快,但田太郎毕竟久负盛名,说句心里话,宋力忠并不看好李远方。能够不冒的险,宋力忠觉得还是别冒的好,哪怕到时候别人说他和李远方的闲话。所以他打算过去跟大赛主席协调一下,安排陈新华上场跟李远方过上几招了事。陈新华的肩膀上挂着少将的金星,被人称为当今中**队中的第一高手,又是这次中国代表团的团长,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当前中华武学的主水平,由他和李远方这个梅山大学董事会主席来演最后这场轴戏,勉强点也能说得过去。至于刚才李远方一脚踢下田次郎,可解释为李远方年轻气盛,因为董文龙受伤所以一时冲动。田太郎那边,有田次郎伤了董文龙在先,他刚才又为田次郎疗了伤,也不好有什么意见,如果还有意见,就是跟他宋力忠过不去了。一旦他向大赛主席提出自己的要求,包括田太郎在内,谁敢不给他宋力忠的面子?

 但只走了不到一半路,就听到了李远方的叫战。宋力忠只有心里苦笑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体用责备的目光看了李远方一眼。李远方注意到了宋力忠的动作和眼神,朝他笑了笑,传递回来一个“我心里有数”的信号。宋力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用文问起田太郎:“太郎先生,你意下如何?”

 宋力忠特意问了田太郎一句,是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如果田太郎的心眼比针尖大上那么一点点,稍稍客气一下,宋力忠就会马上否定李远方的决定,当场提出让陈新华上台。不过宋力忠实在是高估了田太郎这个日本武学大宗师的心,而且也太不会说话了。宋力忠的客气话听在田太郎的耳朵里,只觉得特别刺耳,本来还考虑着到底应不应该上去的,这下却几乎气炸了,认为宋力忠是故意调侃他,两眼变得赤红,表情变得僵硬,冷笑着用半生不的中文说道:“宋大师,找个机会和贵国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切磋,是我太郎毕生的愿望。你宋大师我是望尘莫及的,也没有胆量请求你的指教,但我听说李先生是宋大师的同门师弟,在贵国武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还是世界计算机学界的权威,世界头号富翁,有幸与贵师弟这样的大人物一起为这次自由博击大赛演轴戏,是我太郎莫大的荣幸!”

 田太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到了不能不发的时候了,宋力忠只能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我师弟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太郎先生多多包涵!”言下之意是让田太郎下手不要太狠。然后往檑台的方向走了几步,好似浑身放松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等着对战的开始。

 宋力忠往檑台的方向走了几步,摆明了是给李远方掠场,只要李远方一出现危险就出手相救。看在田太郎眼里,不由得又迟疑起来,但转念一想,宋力忠站立的位置离檑台的中心还有十多米远,只要他能把李远方往檑台的另一侧去,宋力忠再怎么神,到时候难道还来得及营救?故伎重施再来一声大喊,对田次郎有效,对他田太郎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何况现在没有扩音设备辅助,效果也要大打折扣。就算宋力忠的动作够快拦住了他的第二招,也拦不住第一招,像他这样的高手,只要李远方被击中一次也就够了。想到这里,虽然仍然有些投鼠忌器,田太郎还是鼓气勇气走上了檑台。

 既然田太郎上台来了,另外那两个日本人就朝李远方“哼”了一声,故作潇洒地踱下了檑台。

 面对着在自己身前站定、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子的田太郎,李远方谦恭地拱了拱手,脸堆着笑容,这笑容看上去甚至有些谄媚,笑地说起话来,但说话的声音偏偏特别大,好像惟恐别人听不到似的:“田先生,我听说你是贵国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在贵国武林中的地位,比宋师兄在我国武林中的地位还要高上许多。另外,据说你还是贵国国教‘大和真理教’的常务执事,在贵国宗教界的地位仅次于天皇和被称为‘教宗’张真人。张真人我曾经见过几次,天皇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但今天能见到田先生,实在让我感到三生有幸!”

 田太郎被李远方这几句明显是拍马的话给说愣了,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神经出什么问题了,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却说出这么麻的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然后突然想到,在自己掌握的资料中,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这些话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还是小心点好,于是表情不变地“嗯”了一声。为了维持自己的高人形象,还把得笔直。田太郎在日本武林中和宗教界的地位,当然没有李远方吹捧的那么高,田太郎如此表现,看上去好像自我感觉良好,默认了李远方的吹捧之辞似的。这样不仅让许多观众出了一丝鄙夷的表情,同样来自日本的、和田太郎不属于同一个派系的一些人,脸上也有些不豫之

 人的本就是如此,对自己欣赏的人,所有的缺点都能被当成值得赞颂的个性甚至是优点,就像经常有人把美女出的臭汗说成“香汗”一样,因为这个缘故,倒没有几个人认为李远方说得有什么不恰当。

 田太郎的表现,正中李远方的下怀,接着说道:“田先生,早就听说贵国有一种非常神奇的忍术,刚才令弟在和我们董副总裁的表演中好像就使用到了,当弟弟的会,你这位当哥哥的肯定更厉害了,我心中非常向往,很想请你用忍术来指教我。不过,你是前辈高人,你老人家不用忍术的时候我都只有挨打的份,如果你再用上忍术,我就会输得更加难看了,这次我们一起站到这里的目的只是给大家表演,要是我输得太难看,就失去表演的意义了。所以我请求你老人家能不能让我一下,等会尽量不要使用忍术,我们只用那些堂堂正正的武功过上几招怎么样?”

 听到李远方这话,田太郎心想原来你拍我马的目的只是想让我不要使用忍术,脸上出一丝释然。李远方将忍术放在“堂堂正正的武功”对立面,隐含了贬低忍术和经常使用忍术的他田某人的意思在里面,让田太郎心里很不舒服,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心想你爱面子不想输得太难看,刚才怎么一脚把我二弟踢下檑台,难道我二弟就可以不要面子了吗?看着李远方的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

 田太郎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李远方则始终微笑着,这让田太郎再次提高了警惕。突然想起刚才李远方使用过类似于忍术的某种秘法,连田次郎这个忍术高手都中了招,搞不好李远方所掌握的秘法比忍术还要厉害都说不定,只是像李远方自己说的那样不堂堂正正,需要找到一个充足的理由才能放心使用,所以李远方对忍术的顾忌程度应该没有他现在说的那么深,肯定是另有目的。如果自己坚持要使用忍术,不仅很没有前辈高人的风度、落下个不堂堂正正的恶名,还可能会掉入另外一个圈套。再说了,忍术在某些人面前是很可能失效的,比如他就有过在张太一面前用不了任何忍术的经历,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奉张太一为教宗。现在有宋力忠这个神人在一旁挥眈眈地站着,如果自己寄希望于忍术,而忍术偏偏因为宋力忠的小动作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到时候就会非常被动,不如大方一些,不使用忍术算了。

 另外,田太郎还认为李远方跟他说这么多客气话有些心虚的因素在里面,不由对李远方看轻了几分。不管怎么的,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而且出身名门,就算李远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功,无论是功力上还是对战经验上,跟自己都是有着一定差距的,他不相信自己还对付不了李远方这个头小伙。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的,我们就堂堂正正地对上几招吧!”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李远方原先提得老高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原位。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对田太郎说道:“那就谢谢田先生了,可以开始了吗?”看到李远方的样子,田太郎更加觉得李远方实际上是外强中干了,地笑了笑说道:“可以开始了,你先请!”

 因为田太郎是前辈高人,李远方有先出招的理由,而且他也想尽量掌握主动权,田太郎话音刚落,就毫不客气地向田太郎进起招来。

 因为抱着打不过就溜的想法,李远方开始的几招都是一出手就收回来,只是处于试探的目的,看在田太郎的眼里,则觉得李远方有些缩手缩脚,冷笑了一下,也用一些小巧的招式游走起来。打着打着,可能是打出了兴致,李远方动作的幅度渐渐大了起来,稍稍显出了些真功夫来,但还是留了点后着以备随时身,没有完全施展开。看到李远方越打越顺,田太郎心想这家伙总算拿出点真功夫来了。

 因为李远方始终留有后着,看在田太郎这个不熟悉李远方的武功的人眼里,认为李远方的武功其实并不是太高明,有些招式都很不到位,和真正的顶尖高手有一定的差距,只比刚才的董文龙强上那么一点点,和他“冷血杀神”的称号名不符实。田太郎心想,当年中**中的第一高手陈江和当今的天下第一高手宋力忠共同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过尔尔。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结论,田太郎的手脚稍稍加了把劲,动作快了起来,果然把李远方得频频变招,甚至有些忙起来,越是对招下去,田太郎心中的这种感觉越深。

 到这个时候,田太郎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李远方的武功之高明是中国人出于某种目的吹出来的。想想也是,李远方是世界信息安全和人工智能方面的权威,手里又有行星数据和梅山集团这两个特大型企业,一天到晚搞学术研究和做生意、协调中国国内特别复杂的人际关系都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练武功。身边经常有包括宋力忠在内的一大批武林高手保护着,好像也用不着自己练出多高的武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田太郎心想还是赶紧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吧。为了惑李远方和台下的宋力忠等人,田太郎的动作稍稍慢了一些,让李远方得到一次气的机会。

 轻功一直是李远方的强项,动作特别灵活,而且所出的招式也比较高明,田太郎更不差,加上一个留有后着一个一直在试探,他们两个人的对战,不仅看上去比从大赛开始来的所有比赛和表演精彩得多,而且闻不到血腥味,就像是两个人一起在以特殊的形式诗作画似的,看得观众们心旷神怡,赞叹不已。

 正当观众们看着如痴如醉心想这两个人应该多打一会的时候,战圈中的田太郎的动作突然加快了好几倍,招招向李远方的头脸腹等要害部位喂去。田太郎变招太快,猝不及防之下,李远方好几次都差点中招。

 最后惊险的一幕是在李远方被田太郎得一个踉跄好像站不住的时候,田太郎及时又递出一狠招,直向着李远方的后脑而去。李远方两脚钉在地上做出一个高难度的“铁板桥”动作,脑袋偏了一下,田太郎那一剑指擦着头皮而过。李远方的几缕头发被田太郎的掌风带动,漫天飞舞起来,竟然非常好看。

 避过田太郎这几乎要命的一招后,李远方的双脚贴着地,整个身体以按照常理不可能的方式向前滑动了一米多出战圈,鞋底在檑台上的硬木板上画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出战圈后,李远方的身体向上飘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然后在田太郎作出反应之前落回到地上面对着田太郎站定,一脸杀气地看着田太郎。

 发现李远方已经出了他的控制,田太郎一转身又冲了上来准备趁热打铁将李远方收拾掉。但李远方及时地喊了声:“等一下!”田太郎只能暂时收手,心中非常后悔自己动手太晚,如果李远方提出到此为止,他这次的任务就要完全失败了,一脸都是失望之

 李远方本来抱着见好就收的打算的,但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田太郎对他这个后辈下手这么狠,李远方的杀又被了起来,看着田太郎地笑了笑,然后大声说道:“田先生,我李远方人称冷血杀神,最不习惯这种表演质的对练,这样根本就展不开身手。要不我们换一种方式,真刀真地练上几招,包括忍术这样的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障眼法,我们有什么招就使什么招,痛痛快快地再打他一场。如果任何一方有所损伤,只能怪自己学艺不,一切后果自负!田先生你有没有胆量跟我试一试?”

 田太郎正在后悔失去了机会,李远方这样说,让他简直求之不得,这时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了,想都没有想就说到:“好的,开始!”说完这话,整个人突然在上万个观众的眼前消失,耳朵比较好的人能够听到空气高速运动发出的“呼呼”声。

 不知道李远方还能不能看到田太郎,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个时候竟然闭上了眼睛,自顾自地打起了一种既像太极拳又像某种舞蹈的套路来。不过招式上与太极拳大不相同,动作也比太极拳快了许多。如果看成一种舞蹈,则类似于原始人晚上围着篝火跳的那种非常难看的舞蹈。

 李远方一再出现险情后,许多嘉宾和观众,包括陈新华、马进军等人,都从座位上出来往檑台方向来。但陈新华和马进军都被一脸平静地了上来宋力忠给拦住了。李远方出战圈后,马进军紧张地拉住宋力忠的手让宋力忠出面喝止,但还没等皱着眉头想着什么的宋力忠作出反应,田太郎就从马进军的视线中消失了。马进军一着急,想往檑台上冲去,却又一次被宋力忠拉住了,只能又气又急地甩开宋力忠的手,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部长身份,可能早就跳起来了。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宋力忠突然莫名其妙地在马进军耳边问道:“回国的飞机安排在什么时候?”马进军条件反地回答道:“明天上午!”宋力忠“嗯”了一声,说道:“你赶紧走,把时间改在两个小时之后,航线改为往北飞北冰洋航线进入俄罗斯,然后从俄罗斯境内回国,现在还是秋天,用你带过来的那架同温层超音速客机飞北冰洋航线没有任何问题。同时你不惜一切代价请求俄罗斯政府派出战斗机在进入他们领空后为我们沿途护航,我国的战斗机准备好在中俄边境接应!”

 马进军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会意地问道:“谁先走?”宋力忠说道:“你带着远方、行星数据的人和所有专家先走,我和胡部长以及其他人员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务!”马进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转过叫过一个刚才跟他一起进场的人,在绝大多数人把精力集中在檑台上的时候,不为人注意地出去了。

 马进军的身影刚走出门口,檑台上的情况起了变化。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田太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人们眼前,双臂和李远方绕在一起,像是太极推手对练那样有来有往,动作极其缓慢。两个人都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过了老大一会,两个人着的手臂分了开来,李远方的嘴角出现一丝阴冷,而田太郎的脸上则出现一丝惊慌。

 然后,李远方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绕着田太郎转起圈来。一边身形忽高忽低地跳动着,一边以双掌朝着田太郎的身体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时不时地在田太郎身上的某个部位拍上或者点上那么一下。嘴不停地开合着,像是念着什么东西,偏偏还听不到他嘴里发出的声音。李远方的整个形象,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原始部落的巫师在跳大神为病人驱治病。

 不知怎么搞的,此时的田太郎好像中了,目光变得呆滞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没对李远方的动作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守,到了最后干脆垂下了双臂,好像是放弃了所有的努力。只有脚步还算灵活,能跟得上李远方的步伐,李远方转到哪他就跟到哪。但因为田太郎双脚迈动的节拍几乎跟李远方一模一样,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配合着李远方跳舞似的。和李远方配合默契地转了十几圈后,田太郎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拿目光追随着李远方的身影。

 田太郎停下来之前,李远方的双掌做了最后一个动作,移到田太郎的膝盖位置,手指曲张了几下。做完这个动作后,李远方停止了转圈,直起身体和田太郎并排站着,正好面向着主席台方向。

 李远方转过头朝着田太郎灿烂地笑了笑,亲热地挽起田太郎的手臂。田太郎竟然由着李远方挽住他,并在李远方的带动下向主席台方向鞠躬致意,脸色非常平静。浑似刚才两个人在檑台上并没有经过险象重生的生死之战,而只是为观众们表演了两场特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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