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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获救
 “啊…这是哪里…”

 头晕脑涨的张伟正是落在一处海滩上,蓝色的海水不停的冲击着沙滩,眼见得是离趴着的他越来越近了。

 他从时空裂中掉来时,正是退时分。晕头晕脑在沙滩上趴了半天,水已然快冲到他脚边。

 自小生活在内陆的主角却对眼前的危机茫然不知,好不容易立起身体,顾目四盼时却又被刺眼的阳光挡住了视线,待得他回首张望时,只见小山也似的头扑天盖地的向他涌来…

 “啊,这些该死的外星人,怎么把我扔在海边啊!”忙不迭拔脚往岸边跑的张伟,嘴巴却没有闲着,一直幻想着能落在池塘边看美女洗澡的他却只发觉无边无际的海水将他包围,却让旱鸭子的他如何能不又惊又怒?

 好不容易发觉一大礁石兀立于前方,张伟却也顾不得这礁石能否高过这水,就如同捞到最后一救命稻草一般,手脚并用拼命爬了上去。

 “呼…”

 疲累不堪的张伟大口的气,心中又急又怒,忍不住又开始大骂起来。自小生活在骂人语言极其丰富的中国,又经历过网络大的冲洗,张伟骂的端的是精彩,当真是如百花齐放,落英缤纷。

 那水却仍然一直涌来,所幸张伟所爬上之礁石虽然不大,高度到是足够,水虽漫到其脚边,却是平稳的多了,到也不会将他冲走。

 如乌般四肢着地紧紧抱住礁石的张伟直待水又退去,眼见没有了危险,这才又张目四处远望,却只是叫的一声“苦也!”

 虽说此地离海边不远,却至少也数千米之遥,落时海水亦不会退尽,需游泳过去,方能到得岸边。长到二十一岁到是第一次到海边的张伟,却如何能游的过去?

 手足无措的张伟只得一直趟水,一直至没深处,方不敢继续向前。虽然未能上岸,离真正的海滩却也不过数百米之距了。

 不敢向前的张伟只得苦苦等候,期望这海滩上能有行人经过。他确是不知,如若是数百年后,此地却是著名的风景区,游人如织,此时的中国,却如何能有人没事到海边来?从下午一直看到落时分,两眼看的发直,脖子发酸,却是一个鬼影也未见到。

 “难道我这么命苦,雄图大业就断送在这海里了。”

 一心想开基创业,统一三国的张伟,此刻受的打击委实不小,两行眼泪已是止不住的下来。

 摸一摸间的通信器,就待按响它引导外星人来接自已回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的手堪堪摸到间通信器的同时,两双泪眼恍惚间却看到几个人影出现在海边。

 “喂…来人啊,救命啊”

 纵然是又渴又累,当此关键时刻,张伟却是顾不得嗓子直干的冒烟,扯起嗓门大喊起来。

 那几个听到有人呼救,却是一楞。转眼看去,只见如黄豆大也似的人影在齐深的海水里又蹦又跳,狂呼救命。

 几人大感诧异,那个呼喊的地方,离岸边不过数百米之远,海之人盏茶功夫便可游上十数个来回,却不知那人出了什么毛病,在那里狂呼猛叫。

 为首之人便待不理,行列中有一年轻人却是不依,径自往海边去了。

 “哼,郑一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此獠脑后有反骨,久必将生,李老大你却要早做打算的好。”

 “我自有主张,此番到了澎湖,就将他请到我家中,到时候…”

 那年轻人却不知身后诸人有那番说辞,只见他急奔至海边,下上衣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只是眨眼功夫,便游到张伟身边。

 “%¥%¥—…—…—”

 张伟瞪大眼睛,浑然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眼见救命之人到来,却无法沟通,一时间大急。

 勉强挤出笑容,张伟用最正宗的普通话答道:“在下姓张名伟,遇了海难,因不善,被困于此,却望仁兄打救。”

 “啊,原来张兄不是闽人,说的却是官话。在下姓郑名芝龙,闽省石井人氏,张兄弟请随我来。”

 脑子里充斥着“闽省”“郑芝龙”这些三国绝无的名称,张伟晕乎乎的被郑芝龙用胳膊挟住脖子,一直拖到岸边。

 “呸呸呸…”

 甫一上岸,张伟便忙不迭吐着呛进口中的海水。那郑芝龙也不多话,自去拧干了衣服,穿上上衣,便待离去。

 张伟眼见他要走,当下也顾不得拧干自身的衣服,连忙追上前去,先是躬身一礼,做揖道:“恩兄慢走,且受小弟一拜。”

 “不须客气,海之人,救人性命与被救原也都是平常之事。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

 张伟至此方仔细打量对方一番,却见眼前此人,修躯貌伟,容貌堂堂,不似闽人长相,到似北方豪杰的模样一般,只是说话时眼角上扬,显的极是傲气,亦可见眼中出一丝狡猾之

 “话不可这么说,恩兄于我,正如再造父母一般,且受小弟一拜。”

 认准古人讲究礼节的张伟,不顾郑芝龙的劝阻,到是坚持着倒地拜了一拜。郑芝龙无奈,只得侧身受了一礼,心中对眼前此人,到是有了些许好感。

 “好了,拜也拜了。在下却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却要先告辞了。兄弟你落难受惊,需早些找家客栈,安歇将养身体为要。”

 跟随着郑芝龙的脚步,张伟却又挤出几滴眼泪:“恩兄不知,小弟祖上便越海至南洋,又经南洋至斐济岛,远隔家乡万里之遥,因小弟心慕故土,故而不顾家人劝阻,只身返乡。却不想在离家不远处的海边遇到了海难,小弟仅以身免。行李银两俱落入海中,现在不但举目无亲,且又是身无分文!”

 看过《新宋》的张伟,自决定返回三国时便编好了这一套说辞,免得有人造自已的谣言,到时候却是解释不清。于是他的祖先不但到了南洋,还又被他往远处发配到了斐济岛。

 “啊!兄原来是自斐济来,听说那儿原是土人居处,数十年前被红番占据,成了洋人殖民之地。”

 “啊,恩兄说的却是不错。现在举目望去,尽是高鼻子蓝眼睛之洋人,弟在斐济,委实是气闷不过。故而一意返乡。”

 “哼。这些红鬼却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天下尽被他们占了,仍是不知足,竟然又占了台湾,现在又要打澎湖的主意,那却是休想!”

 “恩兄,小弟却不知现在是天朝几年,哪朝哪代,哪家皇帝坐龙庭?”

 “现今是天启年间,当朝的皇帝姓朱,国号大明。”

 张伟顿时一阵头晕,差点跌倒在地。心中暗暗咒骂,整整相差了一千多年,从三国到明未,这乌龙摆的真是太离谱啦!

 郁闷之极的张伟只得强打精神,继续问道:“恩兄,当今皇帝可是明君?现今的年景如何,路过南洋时听人说,却是不大太平。”

 “哼,当今圣人却是一个好木匠,做皇帝么,还不如我呢!信任权阉人魏忠贤与妇人客氏,秽朝纲,现今虽不是天下大,依我看,亡国之象渐显。”

 “唉,这可怎么得了…亏小弟不远万里赶回天朝,原指望能过几天舒心日子。”

 “舒心日子,还得自已寻才是。富贵险中求,咱们闽人便是如此,轻死而贫,好日子,都是打拼来的。兄弟既然落难,又是万里飘泊而回,虽不谙水性,却不妨随芝龙,求一番富贵去。”

 “好了,小弟愿跟随大哥,两胁刀,以死相报救命之恩!”

 “如此,芝龙愿与兄弟结拜。不知兄哪年生人,年齿几何?”

 “小弟不知中国算法,只知按西洋算法,却是二十一岁了。”

 “啊,我却是二十六,贤弟却是比我小的多了。”

 “这个…大哥。”

 两行边行边谈,眼见离与郑芝龙同来数人越来越近,便找了一个小土包,虚捏了三柱香,跪地结拜。

 “哈哈哈,从此我兄弟便生死同心!”

 “这自然,小弟唯大哥马首是瞻。”

 郑芝龙自十岁入澳门,后又居吕宋,至日本平户,数年前又曾带人经营台湾,一直在海上谋生,现今又跟随澎湖大盗李旦,芝龙见多识广,又素来眼高于顶,虽投奔李旦不久,却因实力渐长而生了自立之心,故而近来广结豪杰,遍施恩义,打算寻得时机便火拼了李旦,独占澎湖。

 救了貌不惊人的张伟,原不打算收留的芝龙耐不住对方苦苦纠,想来小弟多一个总好过少一个,于是索于张伟结拜,收下这个短发说官话的小弟,想来将来火拼时,能挡得对方一刀也好。

 两个加紧脚步,跟上前面诸人,郑芝龙淡淡向李旦解释了几句后,便自带着张伟同行。李旦却也不多话,只默默引着众人向停靠海船的码头行去。

 到得码头,张伟放眼看看去,只见一艘长约七十米,桅杆高十一米左右的福船停靠在岸边,在当时的造船水准来说,眼前这船算是一艘大船了。

 张伟自然跟随着郑芝龙住同一舱室,同室的还有一位瘦瘦小小的福建南安人,姓何名斌,年纪大约是二十四五上下,是郑芝龙的属下。

 初到朝的张伟新鲜感一过,顿觉难过起来。窄小的船舱中点着一支小小的蜡烛,随着海的波动摇晃着,舱内的其余两人的脸一明一暗,只觉得压抑无趣。

 郑芝龙见张伟神色不愉,却只道他思乡心切,便关切道:“贤弟,此地你若过不惯,过一段时间有红鬼的船来,便托人带你回家。”

 “啊,不必了,兄长,小弟只是一时想念家中的老人,不过小弟出门时,可是下定了决心,非衣绵不还乡。”

 “好!好男儿自当如此。贤弟放心,跟着我郑芝龙,保管你得偿所愿!”

 “如此,一切便听从兄长的安排。”

 两人双手一伸,轻击一掌,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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