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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党争和制衡
 九公公念道:“完颜兰承认本次刺杀目标为平知县欧,完颜兰不承认本次刺杀是金朝挖意,完颜兰不愿说明刺杀原因。而后完颜兰打伤记者逃离,皇家报已经通传各地报社,对其可能逃窜路线进行勾绘,群策群力,一旦发现,立刻挖出第一手材料。蔡府刺客一事,本报将跟踪采访。任何有线索提供者,本报将给予重奖。另欧大人暂无性命之忧,但由于身体状况暂时无法接受采访,平地面基本稳定,平商业协会正在研究对金进行经济制裁。”

 九公公口气继续念:“按照平商业协会研究,可能采取以下手段。第一,与金海路易无期限停止。第二,前往金辽边境,高价收购各种物资。第三,对女真人各将进行高额悬赏。第四,与辽商人联手开设钱庄,控制钱币向金国。具体事项还在研究之中,暂未公布。”

 “平各界人氏对此事表示关注,纷纷表达对金人的不,希望朝廷严惩凶手。当地乡绅齐力悬赏一万贯要完颜兰首级。寿州各县开始严查,避免完颜兰逃窜入境。完了!”

 赵玉点头道:“展铭。”

 “卑职在!”

 “朕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做答。”

 “有所知,不敢隐瞒。”

 赵玉问:“这个欧现在有多少钱?”

 “…”展铭心里咯噔一下支吾道:“卑职主管县尉之职…”

 “有十万贯吗?”

 展铭大汗,良久后回答:“要多点。”

 “五十万?”

 “…”“一百万?”

 展铭庐山瀑布汗道:“回陛下,这东京商贾过百万之人也比比皆是。”

 李汉在一边道:“陛下,微臣所知,欧大人得财有道。如果要这么算,微臣听说有些官吏身家千万。”他没明说,但赵玉知道这是事实。

 赵玉摇头道:“朕不是那意思,你们不要多心。欧现在在东郊广德宫养伤,朕已经派人保护,你们就不要打扰他休养。平事多,你们暂且回去。”

 展铭和沈咩离开,张玄明道:“陛下,那个梁红玉怎么处置?”

 “让开封府审清楚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顾念其有救护之功,留她个全尸。也就因为欧受伤,否则朕还要拿欧问罪,好不要命,找个刺客当小妾。”

 “是!”…

 梁红玉在开封府大牢中,日子过得要比别人好一些。过堂时候她一句话都不说,不管府尹说什么,她脸上都很平静。府尹在第三天后迫于压力终于食言,对其开始用刑。但即便如此,梁红玉仍旧是一字不吐。

 第四天是鞭刑和夹指,府尹还算有点留情,没下狠手。只不过再过一两天再不招,恐怕他也没办法。这欧面子要给的,如果欧死了就算了,没死小心人家自己,这家伙可有一群记者下属,随便挖点自己花边新闻,自己就吃不消。但朝廷催得急,而且让他快些了结梁红玉之事,把重点转移到刺客身上。

 牢房里,府尹亲自来看梁红玉,一张写好字的纸,外加一只笔和一个印泥。府尹道:“梁姑娘,欧大人吩咐本官不要为难你。皇上已经说了话,给你留个全尸。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在这供词上画个押,本官保证不会为难你家人。”

 梁红玉朝纸上一看,上面写自己意图刺杀蔡京。看来官府是摸清楚自己身份的。当下点下头,也不签字,拿拇指摁了个手印。

 府尹收纸道:“三天后绞刑,梁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一声,也算本官对得起欧大人的托之意。”

 “谢大人!”别人客气,梁红玉也终于是开口客气一句。

 …

 “绞刑?”欧惊讶问。

 李逸风点头:“这算好的,如果是图谋皇上,恐怕是剐刑,其母也不得善终。其实这案子不用判了,她冒充家锻有图谋不轨之罪,而后还拿携了武器…条条死罪。要不是大人你让内卫求了情,又看在救了你一命上,恐怕下场没这么好。”

 “死了还下场好,你这什么逻辑。”欧勉强站起来,走了几步后道:“我要见见她,帮我打通下关节。”

 “这个没问题,可是大人这身子不能轻动,否则伤口开裂,麻烦得紧。”

 “少扯淡,小心扣你工钱。”欧问:“完颜兰找到了吗?”

 “没有!”

 “她要回金国没那么简单,海路陆路都是敌人,估计就是就地潜伏。人多地方她话语生硬不方便,你要找她,重点查查郊区、或者是城内尼姑庵、或者是什么清修之地。特别是道观,如果是我,会依仗道为国教,不能搜查的说法,潜伏在道观之中。”

 “恩,我这去准备,白莲,你们看好大人。”

 白莲和一直留在平两名衙役点头:“放心!”

 …

 李逸风手脚很快,虽然事情有点难办,但大部分人注意力还是在刺客身上。李逸风用点功课,终于是拿到了刑部的文书。欧和白莲进入开封大牢,而后朝狱卒一示意,白莲会意的每人了点钱。

 狱卒也上道,拿了钱后,把区域清空。而后打开大牢,白莲外面等候,欧进去。梁红玉靠在角落,披散头发。身着白色囚服,衣服上到处是鞭打后结成块的血迹。这普通人是不换衣服的,一般自己携带。而换了囚服一个原因是重犯,还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死刑。

 欧扫开梁红玉额前的头发,发现原来睡着呢。把食盒在旁边一放,坐到其身边。他由于有刑部讯问文书,也没有时间限制。狱卒们也不理会,于是就这么坐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梁红玉闷哼一声,显然是伤口又疼痛,悠悠醒转过来。

 见了欧,梁红玉被吓了一跳,小心问:“是你?”

 “是啊!”欧笑了下问:“疼吗?”

 “都是皮外伤。没想到你会来。”她一早就知道欧没事。

 “你放过仇家而救我一命,不来看看你,我不就是畜生了吗?”欧打开食盒道:“先吃点东西。”

 “恩!”梁红玉点头,去拿筷子,但手骨受伤却拿捏不住。欧接过筷子,夹起糕点食物喂到其口中。

 欧边喂边道:“我没把握能救你。”

 梁红玉摇头咽下食物道:“不是没把握,是救不了。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不敢轻赦我,否则对蔡老贼无法代。你不用心。在乐营,他们已经开始我接客,我逃出来就没打算活,总算是能留着清白身子。”

 “这两天他们不会为难你,你也自己养养身体,别亏了自己。”

 “恩!到时候你会来送我吗?”

 “会!”欧点头:“你想吃什么?”

 “你来就好,吃什么无所谓。”

 欧点头问:“你母亲那边要通知吗?”

 “不要,不让她知道。就麻烦你照顾我娘,这辈子是不能还你,下辈子…”

 “当牛做马也会还。”欧笑道:“太俗,有点新词好不好?”

 “恩…那就下辈子我当你小妾,把你侍侯舒舒服服的。”

 “这个还成!”欧站起来道:“我还有事要办,这两天可能没时间过来,你照顾好自己。”

 “你事多,去忙吧!”

 “恩!”欧出去,拿了一张子给狱卒头头道:“换个好点地方,干净的衣服,让人外面侍侯着。”

 狱卒一看那子面额忙道:“欧大人放心,卑职保证梁姑娘就象在自己家一样。”

 出了大牢,白莲问:“大人?你真想救?”

 “干嘛不?不过确实没把握。大后天午时问斩,时间紧了些。”欧道:“你一会去东京平钱庄提10万贯,全部换成黄金。”虽然有折仗法,但是此法只对,徒,仗,笞。绞之上有钱也无法使用。

 “大人,要黄金何用?”白莲也是知道律法的。无论从公从私,这梁红玉都得死。

 “要救梁红玉,必须通四路。一路皇上,二路蔡京,三路百姓,四路武将。蔡京用黄金,百姓有皇家报,武将处我还有点人。最麻烦其实就是皇上。”

 “为什么这么说?”

 欧苦笑小声道:“她本是篡位上位,对这种暗携兵刃接近自己最为感。这边四路,除了百姓有把握糊之外,其他三路把握都不大,特别是这皇帝一路,非常麻烦。如果这四路都做好了工作。而武将那边估计可能大点,毕竟梁父死还是有点冤的,再让人把耶律大石送我礼物转送,而后时机成,会帮着说一些话,就是担心时间来不及。”

 白莲问:“蔡京可能知道梁红玉的身世,恐怕…”

 “未必,蔡京此人深藏不。会利用任何优势为自己牟利。钱送上去,又笼络到我,而后我答应每年都有孝敬的话,此人有可能会帮忙求情。让我欠他一个大人情。这人情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别人看的,将来我要是为难了他,不用他说,官员们都会议论我的忘恩负义。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你可以是小人,但是有些规则你触犯了,会让人不。宗泽为什么不遭人待见,太正直。有什么说什么,不管是有恩有仇他都公事公办。李纲这人有能力,但是为什么上不了位,因为连皇帝都觉着他和别人合不来。你说我们衙门,如果展铭和甘信和我合不来,衙门还会正常运作吗?”

 “大人,你不象是懂这些的人啊。”白莲略为惊讶。

 “不是我,是广德宫王文卿教我打的这四路。”方外之人,心如明镜,看得明白也看得透彻。

 “他…为什么?”

 “恩…可能是害怕他**再次被绑架。哈哈!”

 “…”白莲大汗!

 欧凑近白莲小声道:“还件事,你好歹在黑道混过,给你笔钱你能不能找点亡命徒劫法场?”

 “…”白莲立刻将脑袋摇的象拨鼓一般,就是有人家也不敢啊!你以为所有人和你胆子一样大。劫法场都想得出来。

 “也是!”欧叹口气:“时间太紧,否则去平把火箭连环炮运十几台来…”

 “嘘!”白莲忙制止欧继续再说,这在大街上。她看得出来,欧是在强自镇静,其实心中还是无助的。按她算下来,这四路真拼下来,欧也会有**烦。特别是利用皇家报煽动百姓,事成不成不说,事后绝对够喝一壶的。

 果然,欧回到广德宫后仔细想想,又改变了主意:“皇家报不能参与进来。否则将成为朝中人的忌讳。虽然迟早的事,但落到这事不值当,否则别人现在警惕,就掐死了记者们道德的培养。这事还是得圈子内解决。”

 王文卿点头道:“欧大人,你说朝政亦好,你说军务亦好。其实就在两个人身上。第一是皇上,第二则是蔡相。而今庙堂势力非太上皇那般零星分布,帝王玩平衡之术。而如今文官几乎全以蔡相为马首。武将方面如今还上不得台面。但如果欧大人只求这两步,恐怕将来却有些麻烦。”

 欧问:“什么麻烦?”

 “枢密院为大宋军务最高处,蔡相此人却是骨子中的主进士者。非进士不得举官,乃是他处事的标准。如大人这些年所行并非没有得罪蔡相,但其总是以你年少揭过。张玄明代表的是皇上,否则这个六品官谁会把他放在眼中,而今在他治理下,武将归心,隐隐有和文官对持之势。文武对燎将来必然的局面,也是帝王玩权衡的一种手段。大人在平所为,武将那处都为之叫好,各处也很给大人面子,否则大人以为想查乐营就没人为难吗?如果大人为一女子而向蔡相示好,而后又帮蔡相做了这么一两件事,恐怕以后就加入了争。一来,大人的军厂恐怕不易赢利。二来,诸如对外用兵,商家这块就无法在其中牟利。三来,各路皆有兵马,平货出四方,恐怕也会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欧问:“有这么夸张吗?”

 王文卿笑道:“庙堂争本就是朝朝就有之事。有识帝王必然不会让其中一方坐大,而进行互相权衡。比如有人上表,要增加商税。如果大臣们一气同污,皇上哪来的决断?这时候另外就有人说此理不妥,皇上就可以根据自己喜好而偏向一方,真正做到一权在手,又不会被他人说独断专行。如梁居士之事,主裁决权其实是在皇上那,但是大人需要有人上表引发争论,这才会由皇上独断。只不过大人是想请谁上表呢?是和大人同是状元的蔡相,还是日常好的枢密院,这可就要斟酌斟酌一二。所以贫道才说利用百姓之说,全是从大局出发。”

 “…”欧沉思。

 王文卿再道:“大人武举也罢,军厂也罢,都是公务。而今这事为私事,拿捏恰到好处是为关键。看大人平所为和皇上的态度,只要大人愿意,直上庙堂不过是寸指之事。朝中历练几年,登阁也非难事。就因为大人前程似锦,所以此事才分外感。”

 “仙长意思是,如果我就一傻蛋,这事反倒好办了?”

 “非也,如果大人无能,这谁会为了大人去说话?”

 欧问:“仙长有何两全之策?”

 “有M是把过程反过来。以一力说服皇上,皇上有心要放,必然在两边之间讨论,这时候又出了制衡一说。如果皇上无心,那她就只和一边商量,最后和大人说,群臣皆反对,朕爱莫能助。”王文卿道:“只不过,当今皇上对携兵刃近身之事甚为感,要想说服她,恐怕会非常艰难。”

 “…”欧摸下巴几般的胡须沉思,一个风险低,回报高的计划慢慢形成。

 …

 “放了梁红玉?”赵玉看小青问:“为什么?”

 “恩…”小青想想后道:“梁父确实罪不致死,其三代为将无功劳也有苦劳…”

 赵玉问:“谁让你说的?”

 “…”小青道:“没有谁。”

 “哼!不说朕也知道。”赵玉挥手:“绝对不可。持武器近朕身,意图暗杀朝廷一品大臣,说放就放,这皇家还有威望吗?百官会如何议论?朕如何向蔡相代?回去和他说,朕如不是看在他重伤未全愈的面上,现在就办了他,那梁红玉可是他小妾。”

 九公公在一边道:“陛下莫要生气,这欧也是,家里让他结婚,他逃婚。陛下指定婚姻,他硬抗。而今却为了一个官ji的死活来惊扰陛下,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赵玉冷道:“不许胡说,这欧也是看在梁红玉救了自己性命才闹这些事。他要是不闻不问,朕倒还寒了心。”

 小青惑问:“这是问好还是不问好?”

 “…”赵玉真不会回答。这欧要不折腾,此人就是无情无义。这欧要折腾自己又很不

 九公公在一边道:“这欧也奇怪了,这谁都看不上,当当就看上了这梁红玉。话说回来,陛下,如果欧真对其有深情,这梁红玉一问斩,欧会不会就废了?”

 “胡说!朕派人调查过。他们根本就没同房,而且就只有几面之缘。什么深情?”赵玉看九公公:“恩?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欧内侍,这罪名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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