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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风起,云飞扬
 给了人妖三个月的时间,赵虎臣带着漠河和那一帮手下就离开了佘山,至于人妖怎么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回到蔡泳林身边并且怎么解释他脸上的伤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出了佘山,已经是差不多凌晨两点左右,赵虎臣没耽搁,让漠河把车开向紫园。

 赵虎臣见到杨霆的时候他还穿着睡衣,两人在书房见了面,听着赵虎臣说的一切杨霆什么都没说,却放了最大的权给赵虎臣自己来处理,当赵虎臣要离开的时候杨霆还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杨霆要去外省,时间大约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明珠的一切就需要赵虎臣自己照看着。

 虽然多少有些疑惑,但赵虎臣也没多问,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杨霆托的重担,然后赵虎臣便离开了紫园。

 回到家,都已经凌晨四点了。

 至于人妖给出的那批杀手所在的位置很有些意思,那个地方以前有一个名字,叫做新黄浦大厦,它的第一任主人姓陈,曾经明珠的土皇帝。而后来,陈倒了台,它又换了主人,现在它姓蒋。

 据说现在蔡泳林那几个从大西北找来的杀手正在这座实际质为高级会所的大厦里头天天好吃好喝好女人地伺候着,而也正是因为这座被打上了蒋家标记的大厦让赵虎臣没带着人上去抄了他们,蔡泳林派来对付杨霆和赵虎臣的杀手住在蒋家的地盘里头,这代表了啥?不是狼狈为最起码也能算上臭味相投了。

 在楼下,两个大男人谁也没先下车,赵虎臣是皱着眉头在思考,而漠河则是在等着赵虎臣吩咐。

 “小河,你说蒋家这算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当时我们跟周翰林做的那些事情败了?”凌晨四五点,恰是最黑暗的时刻外头昏黄的路灯在无穷无尽黑暗的包裹下苦苦地挣扎,除去那几盏昏黄的路灯之后赵虎臣跟漠河所在的这辆车就成了唯一的光源。

 “我知道有一句话叫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要查,肯定是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毕竟当时我们做的太仓促也太潦草,就算事后想要擦掉痕迹也来不及了,对方的尾巴咬的太快。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太确定的,毕竟能够证明我们和周翰林接触过的证据几乎没有,而唯一的当事人也永远都不可能开口了。”作为这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和参与者,漠河当然有他的立场说话,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漠河努力地让自己面面俱到地考虑到,但最后却发现整个事情硬伤是有,但最大的变数还是人心。

 蒋家不是傻子,在他们追到之前周翰林就死了,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背后还有一个人站在暗处操作整件事情,虽然整个事件的脉络和源头到了周翰林这边就被彻底掐死,但和蒋家有利益纠葛的人不多,能够从蒋思思的死身上做文章的人就更少了,有点脑子的人多少也能猜出几份有可能参与的名单,而无论是漠河还是赵虎臣都有理由相信,他们榜上有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是没错。这年头谁比谁啥?觉得自己就是诸葛亮在世的那个肯定就是别人连不嘲笑都懒得嘲笑的**了。”赵虎臣自嘲轻笑一声,拉开车门下了车。

 漠河关了引擎,同样下车,跟在赵虎臣身后上楼。

 “明天上午去一趟去拳场,你把那土狗带出来,我要见见他,我们手上真正能用的人不多,所以就算是未必可靠也要尽量地用起来,而这土狗应该是能够胜任我要给他那件任务的人。”赵虎臣淡淡道。

 漠河在身后应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

 金山区拳场附近的一家小茶馆雅座里头。

 跟在漠河的身后,张荣坤小心翼翼地躬着身走进雅座,瞧见了坐在雅座里头正喝茶的那个将近一个月未曾见面的男人,张荣坤快赶了两步,恭恭敬敬地道:“天尊,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的话招呼一声,我赶过来就是。”

 “别客气,今天找你来的确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办,先坐。”赵虎臣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容温和到张荣坤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脸都是谄媚的笑容,这个几乎没了脊梁的男人就带着一脸谦卑谄媚的奴才笑容坐在赵虎臣对面,点头哈的样子跟电视剧里头的狗腿子大奴才简直没有半点区别。

 “知道不知道明珠有一个新黄浦大厦?”赵虎臣放下了手中摩挲着的茶杯,微笑着问。

 “新黄浦大厦?前几年听说过,但后来好像销声匿迹了。”张荣坤琢磨不到赵虎臣的意图,也没敢多揣测,老老实实道。

 “我这边有份名单,那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我要你做的就是去新黄浦大厦给我盯住了这几个人,记住,不能被发现,一旦这些人出了黄埔大厦或者有其他特殊的动作你马上就通知给我,前提是你绝对不能够被发现。”赵虎臣平静道。

 “是”张荣坤站起身一脸和之前的奴才样完全相反的坚毅。

 把之前从人妖那里得到的名单给了张荣坤,打发这条土狗离开之后赵虎臣没马上离开雅座,端起了那杯微凉的茶轻轻喝了一口,闭上眼睛沉思不语,

 “他可靠吗?”坐在了之前张荣坤坐的位置上,漠河皱眉道。

 “不可靠。”赵虎臣摇摇头,抬起眼皮微笑道。

 “那为什么还是他?其实可以的话我也能去试试。”漠河试探道。

 “不行,你的面孔太了,蒋家人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在,而且他们也肯定有了你的资料,你上门去本身就是打草惊蛇了,到是这条土狗,玩意被人给抓住了铁定是一个大隐患,你觉得那条土狗会为我们守死口不?”赵虎臣轻笑道。

 “不会,所以我觉得他不可靠。”漠河皱眉道。

 “的确,不会。但如果没被发现的话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的这条土狗就会爆发出来强大的威力,我也不需要他做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条在明珠土生土长的的土狗肯定比我们这些外来的要深谙明珠这块地方,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和超人之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结果。那条土狗被人抓住宰了剥皮,然后我们跟蒋家撕破脸,还有一个就是他成功地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那几个人出了蒋家的大楼,一开始动手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赵虎臣把玩着手中精致无双的瓷杯,虽然很好看但始终都只是仿制品,这茶虽是好茶但泡茶的人火候却不行,一来二去,这茶的味道自然也就不怎么样,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喝漠蝶用开水冲在一次纸杯里的茶。

 出得雅座,还未走出这间小茶馆,面走来一个年轻魁梧男人。

 赵虎臣看见这面男人的时候那男人显然也看见了。

 漠河也注意到了,身上的肌瞬间便紧绷起来。

 两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望着对方距离越来越近,这年轻魁梧男人的名字叫蒋仕逸。

 似乎察觉到了赵虎臣眼中的若有所思,蒋仕逸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容,然后两个男人便擦肩而过。

 没一句对白甚至两人个人谁都没有停下自己匆匆的脚步,就这样擦肩而过。

 走出了茶馆,漠河紧绷的肌才缓缓放松下来,有了前车之鉴,面对是敌非友的蒋仕逸他的确轻松不起来。

 眯起眼睛看着停在街对面的凯迪拉克,赵虎臣甚至在琢磨是不是搞个炸弹来放在车里头直接把蒋仕逸也干掉让蒋家来个人心大,只是再人的念头也仅仅是一瞬间便消失了,意yin归意yin,如果赵虎臣真的敢这么做恐怕下场比周翰林好不了多少。

 下午,赵虎臣也没去公司,他这位还没上任就旷了一个星期的工而上班第一天之后第二天就消失的人事部长的确是给公司里的员工带了一个很差的头。

 晚上,杨采薇的电话打过来说杨霆要过去机场了,希望赵虎臣能去送一送杨霆。

 赵虎臣带着漠河才动身没过半个小时,张荣坤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让他注意的几个人上了一辆车出了大厦。

 挂掉电话,赵虎臣手指敲打在手机背面,免沉如水。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赵虎臣把消息告诉杨霆之后杨霆说的第一句话。

 杨霆要去外省了,杨霆这一走除了他自己和几个亲近的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蔡泳林和蒋家就急了,在蒋家的运作下蔡泳林从西北拉来几个杀手马不停蹄地追了过来,他们似乎知道杨霆和杨采薇父女俩在一起,却没有想到赵虎臣会跟在后头。

 华灯初上,新黄埔大厦最顶层。

 蒋仕逸双手抱,站在落地窗前,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的右手手掌很诡异地瘫软着挂在身边,面色平静如水。

 自从妹妹去世之后蒋仕逸就渐渐地淡出了之前的圈子,虽然还有联系而且他的威望也还在,但蒋仕逸的确很不耐烦慢慢地经营自己的关系网络慢慢地往上爬了。他越来越喜欢站在这宽大的落地窗前子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一切,整座城市的轮廓仿佛就在眼底,最繁华最灿烂的黄浦江也就在脚下,远处的东方明珠塔,身边的灯火辉煌,只有站在这个位置蒋仕逸才会感受得到踩在三千万人头顶上的快与成就感。

 “你说,今天有没有可能让姓杨的男人摔下来呢?”蒋仕逸的语气很飘忽,房间内没有其他人,这句话显然是问他身后那个板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

 “难。”那男人简单地回了一个字,死水般的眸子中没有半点波动,嘴皮子轻轻颤动,吐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的确难。”蒋仕逸轻笑一声,转过身来,走到沙发前男人的对面坐下,淡淡道:“知道我今天上午遇见谁了不?那个很有可能是杀我妹妹元凶让你表弟疯了毁了你仕途的男人,说起来也真是巧呢,他坐在第一间雅座里面,而我们竟然就在隔壁见面。”

 蒋仕逸的话不急不缓,到是听着的年轻男人死水般的眼中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一样汹涌起来,闪烁着寒光的眼中是野兽般的疯狂和憎恨,原本笔直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垂下来的右手手掌,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哑声道:“之所以拒绝了假肢就是想让我记住这刻骨铭心的仇恨,我这辈子是毁在他身上了,我和我家都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放心,我的目的不是杨霆也不是明珠,而是赵虎臣,我只要他。其他的都是你的。”

 “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正好有燕京的那死太监愿意做马前卒,我们也乐得轻松。”蒋仕逸轻轻一笑,去酒厨倒了一杯红酒,红色体从瓶中倒出来汇聚在透明的酒杯中,开一圈很好看的红色涟漪,浓香似曼陀罗,鲜红似血。

 放下酒瓶,蒋仕逸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接通了电话,蒋仕逸的面色沉静如水,一只手放下了酒杯,手指轻轻在透明的杯沿摩挲,良久之后蒋仕逸挂下了电话。

 “监视赵虎臣的人跟丢了,很有可能已经赶过去和杨霆汇合了,兴许是知道了些什么。”蒋仕逸瞧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心中计较得失,一抹阴暗一闪而过,端起了被放下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这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年轻男人道。

 “如果是杨霆和赵虎臣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我们钻进去那可就难说了。是不是?”蒋仕逸淡淡道。

 男人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前提是要他们俩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才是。退一万步讲,这人是蔡泳林派出去的,和我们没关系。”蒋仕逸端着酒杯重新坐下,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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