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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都来布局
 第七章我们都来布局

 端午结束啦,我回来了,大家久等了,今天直接奉出一万字巨型大章,大家看着玩儿吧

 秦良玉和郑晓路等人刚刚撤走,闯字大旗就到了东直门边。。~

 闯军分来了十万大军,将东直门附近围了个水不通,这才知道秦良玉曾经来了,又走了,似乎救走了什么人,如果闯王知道秦良玉救走的是川阎王,不知道会不会连续几十天睡不着觉。

 却说秦良玉与郑晓路一起,回撤向山海关。走到半路上,算是安全了,郑晓路却迟疑了起来,就这么一头钻进山海关去?敌友未明,说不定自己吃个饭,帐下就冲出三百刀斧手来。看来山海关还是不去的好。

 他微微一思索,看到那边秦良玉正与马祥云说着话,一老一小都是泪眼汪汪的。趁机叫住陈圆圆和吴襄,叹道:“吴老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吴襄一见救了自己的人话,自然赶紧回礼道:“义士但说无妨。”

 郑晓路长叹了一声,认认真真地道:“如今闯军已经进入了京城,明廷算是没了。我希望你们能去山海关劝劝吴三桂将军,请他一切以大局为重。这种时候务必要先抵抗外侮,希望他能向李自成投降,以保山海关不失。”郑晓路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就算吴三桂降了李自成,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危害。管你李自成的贼兵还是吴三桂的铁骑,我只要在四川慢慢种田,出足够多的来复兵,根本就不怕你们。

 但若吴三桂和李自成叫板,又被清兵所乘,那就麻烦大了,历史很有可能重演,那就成了最坏的情况。所以吴三桂现在投降李自成应该是对国家和民族最好的方案。

 郑晓路原本的打算是叫吴襄和陈圆圆一起去劝,没想到陈圆圆现在根本没嫁进吴家的门,这么说来,根本就不可能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生了。因此只叫了吴襄过来,就没理会旁边的陈圆圆。

 吴襄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悲还是怒,他听了这段话,长叹一声道:“可是…我吴家原有三十四口人,现如今不过十人还活着,全都是拜闯贼所致…要我儿投降李自成,这…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旁边的陈圆圆也道:“大王,您要吴老爷去劝吴将军归降于李自成…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妾身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冒着身命危险,跑来这样掺和一下?”

 郑晓路想了想,还真是这样,我就像了神经病一样跑过大半个国,就为了来使尽手段阻止吴三桂开关投清。这个举动如果不是悉历史的人,绝对看不懂,因为吴三桂接下来会做什么决定,根本就不是所有人能猜到的。

 就连李自成,现在也根本没有想到清兵会入关。直到真正生山海关大战时,李自成也没有做好击清兵的准备,他没想到事情会像这样展。于是山海关大战暴,李自成提着十万精锐与吴三桂的五万精锐和三万乡勇对阵,当两方筋疲力尽时,清兵突然出现,将李自成的精锐一口吃光,直接导致李自成的大军彻底崩溃,后来就没了打赢清兵的希望。

 要怎么说明呢?郑晓路冥思苦想,不论怎么说,吴襄和陈圆圆也绝不可能相信自己能悉未来。

 他心突然一动,想起一件事来。清兵在入关之前,吴三桂曾经派信使向清兵求助,但是当时清廷装B,假装不同意吴三桂的归降,非要到吴三桂抗不住李自成时才接受他的投降。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如果吴三桂本来就想向李自成投降,那根本不需要吴襄去劝。若吴三桂并没有向李自成投降的意思,那他一定会写出这封信,只是吴襄与陈圆圆已被自己救出,吴三桂写的信一定会用别的理由,但总之这封信是会有的。

 他想好了说词,对着吴襄和陈圆圆抱拳道:“我有一事,可说与吴老先生和陈姑娘耳,切莫再让第四人听到。”

 “请讲”

 “其实我得到密探的报告,说吴将军心早有降清之意,不久他就会写一封信给清廷向他们乞师对付李自成。”郑晓路叹道:“吴老先去去了山海关之后,观吴将军的言行,就可知道我所言非虚。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能拼命力劝,让吴将军归降于李自成,以免给了清人可乘之机。若你力劝不成功,吴将军一意孤行要写出那封信,你们可以告诉他,清人必定会拒绝他的乞师信,因为清人没有想过接受他的投降,只想把他赶尽杀绝。”

 郑晓路仔细想了想,又道:“若他向清兵乞师不成,又实在是不愿意归降于李自成。请他派个人来天津,我有别外的路可以指给他走。”

 “另外的路?”吴襄大奇,他虽然退休在家,天下大势好歹是知道一些的,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有别的路可走?

 郑晓路突然莞尔一笑,道:“在下就是川阎王军的领,郑小路”

 听了这话,吴襄只觉得一阵脊梁冷:“你是?你是阎王?”

 旁边的陈圆圆叹道:“吴老爷,他确实是阎王…妾身在南京就见过他一次了。”

 吴襄一阵愕然,过了良久才叹道:“果然还有另外的路,那就是投降于阎王?降闯王、降阎王…又有多大的差别?”

 “有差别,差别非常大。”郑晓路淡定地道:“如果降我,我愿尽一切的努力,将清兵阻挡在关外,在这个大前提下,我可以付出一切条件。”

 郑晓路顿了顿又道:“但是…我在东北这里的实力见不得人,拿不上台面。如果他降了我,局势也许会展得非常困难,所以…吴老先生,我希望你们不要急着劝他归降于阎王军。先劝他归降于李自成吧,这才是最符合汉族人利益的事情。若他与李自成通力合作,对国家最为有利。。~”

 吴襄白了郑晓路一眼,冷然道:“这么说来,阎王大人还是一心为国了?就没半点并我孩儿的意思在里面?”

 郑晓路一声苦笑:“我他做什么,若你有机会去到四川,就知道几万关宁铁骑,我还真没兴趣非要掉。吴老先生,你就信我一回,若是吴三桂向清兵乞师,一定会失败。那时他若还是不想加入闯军,就来天津找我吧。到时我拼着想破脑袋,也要想一个好办法出来。”

 吴三桂究竟是不是好人,究竟值不值得收入阎王军,郑晓路没有答案。据史书说,吴三桂这人反复无常,坏得不能再坏。但也有许多历史学家在努力为吴三桂平反。

 郑晓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汉胚子,但有一点郑晓路是可以肯定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很多人其实不是坏人,他只是在一个关键的时候,做了一个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决定,结果一辈子都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假如,岳不群没有碰上林平之,他说不定至死都是君子。

 假如,岳飞不接十二道金牌回京受死,而是在外独立,说不定就变成史书的大恶

 假如,柳下惠在被美人坐怀时了一下,那他很有可能变成大yin贼。

 …

 好人的坏人的分界,没有那么明显,在关键的决择时,你拉他一把,或者推他一下,所产生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说不定,吴三桂这个人还有救呢?那自己未尝不可以利用他手里的数万军队,在山海关好好地筹谋一番。

 郑晓路想了一会儿,又对着陈圆圆道:“陈姑娘,我们本以为你已经嫁给了吴三桂,想将你一起送回山海关,既然你还是自由之身。我不妨劝你一句,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山海关马上就要陷入烽烟战火,不是你一个弱质女子该待的地方。你不妨随了我们去天津,然后找一艘漕船,回江南烟花世界里去。”

 陈圆圆听了这话,有短暂的走神,她长叹了一声道:“妾身乃是个祸水,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其实江南与山海关,又有什么差别?”

 她以目视郑晓路,缓缓道:“拜阎王大人之赐,我在江南唯一的依凭熊家,已经败落。熊灿大老爷在一年多前被皇上砍了头。熊家被抄没了家产,举家放到闽南边境。熊二爷…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郑晓路心一动,原来江南总督最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自己忙着打洋人,倒是不知道了。

 陈圆圆道:“这世间真心对我,唯有熊二爷一人,他不论说什么,妾身都从不怀疑。既然他将我托付给吴三桂将军,妾身便打算这一辈子都苟全性命于吴家的翼护之下。若是山海关真的没了,妾身便在那里死了也算干净。”

 汗,郑晓路听了个头大汗,历史绕来绕去,总是要把某些事情绕得和它想要的方向一样,这陈圆圆明明离了苦海,成了自由之身,怎么还是想要回到吴三桂身边去?难不成我真的改变不了?

 郑晓路感觉自己的心一阵碰碰狂跳,我要不要强行命人把她绑进漕船,拉回江南或者四川去?若是这样恶搞,历史究竟又要用什么办法再把她变回来?可以肯定的是,陈圆圆一定会在这一段历史上挥重要的作用,可是…事已至此,究竟她还闹得出来什么妖蛾子?

 郑晓路仿佛看到一只名字叫“历史”的怪兽,在天空张牙舞爪,嘲笑着郑晓路的不自量力。

 思考再三,郑晓路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恶意去拨历史的想法,且不说陈圆圆已经不是吴三桂的小妾,也不说陈圆圆已经逃出了北京,根本不可能被李自成再抢去了。就说自己的为人,自己的良心,也过不了“强抢民女”这一关。

 这时秦良玉也和马祥云交谈完毕,她知道了石柱现在很好,土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再加上明廷已经没了,皇上也死了。她对郑晓路的态度就好了许多,居然肯用眼角瞥郑晓路一眼了。

 郑晓路对着秦良玉抱拳道:“丈母…秦老将军,麻烦您把吴襄和陈圆圆平安地护送到山海关,这两个人对于吴三桂来说事关重要,将有可能影响天下大势。”

 秦良玉一挥衣袍,道:“本将军还要你这黄口小儿来教?我白杆兵要护他们,便有十万贼军,也莫奈何他们一。”

 哎呀,丈母娘大人,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郑晓路真想刺一句,李自成不是十万,是百万兵。但他一句话到了嘴边,终究了回去,对长辈是要守礼的,不然天打雷劈。虽然郑晓路不信神来不信鬼,但是不尊长辈要天打雷劈他却很信

 “对了,把长公主殿下交给我”秦良玉硬声道:“我可不能看着她落在贼寇手里。”

 郑晓路长叹一声:“这小姑娘断了一臂,何其可怜,你就让我带她走吧。若是再让她卷入山海关大战,这…让人情何以堪。”

 秦良玉想了想,也有道理,她沉声道:“那我最后再看她一眼。”

 一群人走向长公主休息的地方,他们驻扎在野外,本来是将长公主放在一个树里休息,周围派了二十名阎王军士兵放哨。此时走向树一看,却一齐大惊,只见长公主早已芳踪渺茫,树里空空如也,只余下一张纸片。

 郑晓路抓过纸片来一看,上面写着:“小姑娘失血过多,命不久也,贫尼适逢路过,不忍她香消玉殒,现将她带回医治,尔等无须挂念。…无名老尼留。”

 郑晓路一看这纸片,顿时面色如土,长公主终究被一个不知名的老尼姑带走了,这尼姑能轻松飘入一万百杆兵,再绕过自己二十个阎王军士兵的哨探。不论是张逸尘还是肖青都没有出声示警,这他**的什么妖怪?

 这轻功太可怕了,难道就是后世小说里写的“神行百变”?

 看来长公主终究难逃变成独臂神尼的命运也罢,我也没想过利用这么可怜的小姑娘,本就只想救她一命,既然她的命运已然走向康庄大道,就由得她吧。。~

 当下秦良玉带着白杆兵,保护着吴襄和陈圆圆,以及剩余的十来个吴家人撤向山海关。郑晓路则带着自己的二十几名属下,返向天津港行来。

 “大王,天津现在全是白莲教众啊,咱们就这么返回去靠谱么?”张子元胆小地问道。

 “你这胆小的怂货。”郑晓路骂道:“咱们的金竹军不是紧跟在后面北上吗?算起来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天津了,咱们现在赶去天津,说不定正好看戏。”

 天津果然正在上演大戏

 金竹水军的大战舰并成一排,布开战列线,用数百门大炮对着天津码头。宇宙大帝号上,江百涛扯开嗓子叫道:“天津的白莲教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运兵船缓缓地靠到码头边,两万阎王军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船上走下来,在天津逃难的百姓们众目睽睽之下,轻松地占领了天津城,并且在城头上上了阎王军的五星红旗。

 看到自己的部队终于到来,郑晓路心也有了一些底气,凭着两万阎王军,大量先进的来复和手榴弹,就算李自成百万大军来攻天津城,自己也能守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保管李自成焦头烂额也打不进来。这两万大军一到,就算作最坏的打算清兵进了关,自己也有头给予清兵痛击的底牌了。当然,郑晓路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这两万兵就一定能打赢十万清兵。

 北京城,某个破烂的道观地下室里,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少女,向她汇报军情。

 一老者道:“圣女,清茶门教、牛八教‘字教的教众已经动好了,正在向北京城方向汇集,我们让他们化装成逃难百姓,一部份散在京城附近,一部份投入了李自成的贼军之。”

 又一道士说道:“圣女,焚香教、混元教、红教、白教、老君门教的帮众也动完毕。”

 这时旁边走出一干枯的老头儿,这老头儿笑道:“咱们山东闻香教这次倾力而出,将天启二年起义失败时逃散的教众全召回来了,大乘教、清香教、圆顿教、八针教、太阳教的帮众也并入了我们闻香教,全部准备好了。”原来这个干枯的老头儿就是闻香教的教主,王森。

 另外几个老者见他开口,一起给王森行了个礼,道:“王教主,贵教在天启二年造过一次反,算是有经验的。这次咱们全靠王教王安排了。”

 王森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可不是谁有经验谁上位,终究得听圣女大人的指示,她拥有圣莲令的继承权,才是我们的真正的领。”

 王森早就从王好贤那里听说李香君丢失了圣莲令,所以他故意在这里点醒圣莲令,将来一旦得了天下,他就可以出来揭穿李香君没有圣莲令的事实,然后取而代之。现在只是依靠圣女的声望来召集教众。

 李香君哪知道王森这些花花肠子,她皱着眉头,忧心重重地对着各个教主道:“大家这次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趁着李自成讨伐吴三桂的机会,咱们要一鼓作气,拿下北京城”

 紫城,金碧辉煌的金銮大殿如今染着一丝血腥之气。

 盘龙金柱上有一滩血水,一滩脑浆,不久之前有一个太监撞死在这柱子上,现在尸体拖走了,但柱子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大殿旁边的纱幕烧毁了一角,原来是一个烛台倒在了上面,幸亏扑灭得快,不然这皇帝召见武大臣的地方,说不定就这么烧没了。

 墙角还扔着十几具尸体,都是自尽的宫女和太监,有几个闯军士兵正在把这些尸体搬出去宫去。

 李自成就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手下们在金銮大殿上进进出出。李自成已近壮年,身材说不上高大,但却龙形虎步,一身肌有如猎豹般漂亮。他的间配着一口宝剑,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衫,坐在龙椅上,顿时就一股帝王之气显现。

 他原本有一双空负大志的眼神,但此时大志已酬,那眼睛也就不那么凌厉了,反而透出一股志得意,十分快意。

 此时殿后转出李自成的侄儿一只虎李过,他走到李自成下,大声笑道:“叔,我刚带兵搜查了内库,得金十七万两,银十三万两”

 “这么点?”李自成心一惊,他可不知道崇祯的私房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打进北京城之前,李自成曾经许诺要大赏三军,他麾下号称百万大军,其实只有四十几万,其有十几万是张献忠的,有十几万是罗汝才的,真正属于闯军的精锐,只有十五万,而这十五万属于自己的老八队的,又只有十万。

 但就这十万人,一人若是二十两银子的赏银,也需要两百万两,崇祯这点私房钱只能勉强够。若是要给另外的那三十万手下赏银,就远远不够了。

 李自成感觉有点啼笑皆非,以前他打一个府城,也能收入几百万两银子,现在打下了天下枢的北京城,居然只有这么点银子收入,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时大殿门口人影晃动,刘宗、李岩、牛金星等属下纷纷走进殿来。刘宗大笑道:“大帅,北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唯一有点美不足的是秦良玉在东直门外转了一圈,又向东北跑掉了,咱没追得上她。”

 李自成丝毫不在意地挥手道:“由得她去吧,咱们现在没时间去理会她那点人手。”李自成当下就把崇祯没钱的事说了一番,苦笑道:“诸位兄弟,我要到哪里银子来给孩儿们?”

 刘宗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大声道:“大帅,这北京城里贪官污吏多如牛,咱们既然在皇宫里掏不出银子,不如从他们身上掏吧。让这些脑肥肠的混帐把他们以前从百姓身上榨来的银子都吐出来。”

 他话音刚落,刚刚进殿的降将,原东厂提督大太监曹化淳立即跟进道:“刘将军所言即是,老奴愿献财白银五万两,以解大帅燃眉之急。”他身为降将,身份尴尬,既然听到刘宗想从前明官员身上追银,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五万两?”李自成大喜,光是一个曹化淳就能吐出五万两,这北京城官员多如牛,如果去榨榨他们,能榨出多少来?

 李自成大手一挥道:“号令各军,将前朝犯官俱送刘宗将军处听候落,追脏以助军饷。”

 一之后,刘宗传令:“以官弟献银,一品必须献银累万,以下必须累千。痛快献银者,立即放人;匿银不献者,大刑伺候。”他派人将前明官员一一点名,点到名者全部押解到刘宗的军营里。这些人不光有官员,就连普通的富商和富民也有被点到的,刘宗立即亲自向这些人讨要银两。

 一时之间,杖狂飞,炮烙挑筋,挖眼割肠,北京城内四处响起明朝官员的惨嚎之声。同时,城富民不少人也被加以拷掠,平民的薪米尽被农民军抢掠以供军用。城内饿尸遍地。

 明朝国戚、襄城伯李国桢因拿不出银子,被刘宗以小火燎烧,大板痛砸,折磨一夜,痛极而死。

 大学士魏藻德被刘宗用夹猛扯,十指皆断。魏藻德痛呼:“我有一女,愿献与将军为妾。”刘宗立即叫人绑来其女,污之后送入国营,任由军士享用。随后刘宗加紧拷打魏藻德,最后使他脑袋被刑板夹裂,脑浆出而死。

 前明的翰林、科臣这些清贫官员最倒霉,他们家油水实在不多,根本没有银子,多被刑掠而死。

 经过数天拷掠,闯军的军纪也益败坏,成千上万的闯军士兵窜,见人就抢,见女人就强行yin。百姓死伤者根本难以计数…城尸横遍地,一片人间地狱惨象。

 营制将军李岩的营帐里,白衣飘飘的李岩正脸怒容。他的帐前跪着两个士兵,都是他的亲兵,这两个亲兵正在yin民女时被李岩抓住现行,就拖回了军营里来。

 那两个士兵大声道:“将军,我等无罪现在城兄弟谁个不抢不杀不**人?我两兄弟做的并不比别人多,凭什么要制我们的罪?”

 李岩大怒道:“你们的将军是我,别人的将军却不叫李岩这个名字。多说无益,拖出去,斩了”当下就有士兵进营来,过两个yin民女的士兵拖了出去,手起刀落,鲜血横飞。

 李岩气还没消,在营帐里愤愤地咬牙。这时旁边走出一身红衣的红娘子来,她柔声道:“相公,您消消气,这种败类总是难免的。”

 李岩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进宫去找大帅说说吧,再这么闹腾下去,咱们闯军就全毁了。”

 红娘子伸手拉住李岩衣角,急道:“相公不可,此时大帅听不进去这些话,你反会惹祸上身。何况,最近刘宗拷掠犯官,相公慈悲,不肯胡乱拷打,索银不及刘宗的一半…大帅说不定已经对你不。”

 李岩叹道:“这些事我何尝不知,但是…该说的话就得说,否则我读的圣贤书不都白读了吗?”他整理了一下仪容,不顾红娘子的反对,直奔皇宫来。

 只见皇宫里一片歌舞升平,李自成正摆开宴席,宴请张献忠和罗汝才,见李岩进来,李自成不待他说话,便笑道:“李公子来了,你且坐坐,有什么事咱们酒过之后再谈。”

 只见前明降过来的官女太监们正将洒食如水一般送上,李自成手握金杯,对着罗汝才和张献忠笑道:“两位兄弟喝,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李岩心大奇,这宴席是怎么回事?宴请罗汝才和张献忠是多大的事啊,按理应该请来闯军所有重要将领陪同,但是自己毫不知情,刘宗、牛金星等人也不在场,奇怪

 这时罗汝才笑道:“李大当家,这次攻破北京,拷掠百官,肯定赚了不少吧?”

 李自成呵呵一笑道:“刘宗兄弟真是我的良助,由他一番拷打下来,前明那些贪官居然供出来七千万两白银。”

 罗汝才大吃一惊,双眼随即出贪婪的目光,他干笑了两声道:“李大当家,我的代天抚民营在这次北上攻打北京的路上也立下不少功劳,弟兄们死伤惨重。尤其是开封一役,官兵掘开黄河河堤,我死了几万兄弟,还望李大当家看在大家同出一脉的份上,给点银子让兄弟安抚属下。”他说完这一套,就拿眼睛去瞅旁边的张献忠,希望张献忠也帮着他一起讨点银子。

 却没想到张献忠一言不,就像木头一样。

 听了罗汝才的话,李自成嘿嘿一笑道:“罗兄弟和张兄弟帮了我的大忙,我当然是记得的…这事情好说,回头我就让刘总哨给你们送些银子来。”

 这话一说,却见一直不言不动的张献忠叹道:“李大当家,银子我不要,地盘我也不要,我想带着自己那点兄弟,远走四川云南,不知道李大当家可否放行?”

 此话一出,室皆惊,就连喝得有点醉的罗汝才也吃惊地看了张献忠一眼,急道:“张兄弟何出此言?现在北京被我们打下了,明朝已经完了,只等闯王称帝,咱们都是封王拜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这时候突然说什么远走四川云南,太…”

 李自成也是身子一振,双眼出凌厉的光,道:“张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张献忠伸手握住了间的刀柄,一字一顿地道:“你为何在酒里下毒?”

 “什么?酒里有毒?”罗汝才大惊失,他赶紧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但是抠了两下,哪里抠得出来,反倒是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

 李自成见事情败,哈哈一笑道:“我的名号是奉天倡义武大元帅,罗汝才的名号却是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张兄弟你的是八大王,这样的名字…究竟谁主谁次?天下要谁来坐才好呢?”

 罗汝才此时一边干呕着想把毒酒吐出来,一边惨叫道:“你自做你的皇帝便罢,我没想过你和争…你为何要害我?”

 张献忠长叹一声道:“傻瓜,他看上的不是你,是你那十几万兵力,你一死,你的兵都成了他的兵,他自然会送银子过去安抚了。”

 听了张献忠的话,李自成哈哈笑道:“张兄弟果然机智过人,倒是有曹之称的罗汝才其实是个傻蛋,哪里当得上曹这个称呼。既然张兄弟不肯喝毒酒,那就莫怪兄弟妄动刀兵了…”

 李自成将手上的杯子一摔,只见四面帐下,哗啦啦冲出一两百名刀斧手来。

 张献忠却也不慌,他嘿嘿笑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容易被人算计?那就是他自以为算计了别人的时候…李自成,你以为能用刀斧手把我干掉,所以比平时疏忽百倍,正好让我算计算计你”他居然一点也不怕李自成的几百刀斧手。

 只听到宫门口突然一声大喊,似乎有什么人极快地冲了进来。

 张献忠笑道:“你要杀我和罗汝才,就不敢惊动太多人,只好偷偷杀我们,这时候你必须散尽非心腹的手下,这也就是你最脆弱的时候。”

 随着张献忠话音落下,只见外围已闯进来一员小将,手上长起处,李自成的手下东倒西歪,竟无一合之敌,被那小将硬生生杀开重围,站到了张献忠的背后。随后又是三人冲了进来,那两百刀斧手就像纸扎的人,被这几个冲来冲去,还手之力也无。

 这四人围着张献忠站定,齐声道:“义父,孩儿们到了。”

 原来这四人正是张献忠的四位义子,后世人称四将军的孙可望、刘秀、艾能椅、李定国他们化装成仆从跟着张献忠来参加宴会,就在屋外等待着,实际上算好时间,夺了卫兵的长,一路杀了进来。

 四将军武艺非凡,尤其是李定国,一把长有如游龙,李自成的伏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时皇宫外也传来喊杀之声,张献忠的部众也在外围闹了起来,有士兵陆续开始攻入皇宫。

 李自成双眼微眯,笑道:“我以为是我的毒酒让你起了警惕之心,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就算没有那杯毒酒,你今天也是要来闯宫的。”

 张献忠哈哈笑了一声道:“开封城一战,黄河决堤,我就提防着你了。”

 旁边的罗汝才身上毒,但他还能说话,他不甘心地问道:“黄河决堤不是官兵干的吗?那里…有…什么问题?”

 张献忠哼了一声道:“狗个官兵干的,那黄河决堤后,水向开封冲来,主要是漫向开封东面…罗汝才,用你的豆腐脑袋仔细想想,围开封的兵力是怎么分布的?”

 罗汝才一听,顿时苦笑道:“李自成的闯军围在开封西边,我和你负责围开封东边,大水来后,李自成的闯军毫无伤地退走,我们两人却伤亡数万…我明白了…那黄河河堤是李自成掘的…官兵被我们围死在开封城里,除非有翅膀,不然怎么可能飞出来掘堤,我好傻…李自成用黄河大水使我们两军的精锐尽失,只能依附于闯军的旗下…”

 “你也不全傻,事后诸葛亮还是做得的。”张献忠淡淡地道:“算计人者,难免为人所算。今天且看是李自成杀了我,还是我杀得了李自成”

 张献忠从间刷地出一把钢刀,大笑道:“李自成,你这两百刀斧手在这小小宴厅里根本施展不开,何况,就算施展得开,又怎敌我四位义子。为了杀我,你又不敢通知你的手下们恐失了人心,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李自成淡淡一笑,也伸手从间拔出了长剑,笑道:“张献忠,你倒是聪明的,但是…有些事,不是靠算计就能做到,最终还是得靠实力,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你以为我要杀你真的需要这两百刀斧手?没有他们,我一样取你项上人头”他挥了挥手,那两百刀斧手居然从厅里慢慢地退了出去。

 张献忠双目一眯,大叫道:“上”

 他话音刚起,李定国一,刷地一就对着李自成面刺去。四将军另外三个,孙可望、刘秀、艾能奇也一起攻上。

 李自成哈哈一笑,大声道:“来得好”他长剑一展,随意一挥,那剑势滂沱大气,有如君临天下,一道剑光闪过,四将军只觉剑光闪耀,似乎已经袭到自己面前,不由得身急退。

 李自成笑道:“四将军又如何?便是五将军,六将军,就能敌得过我手长剑?”

 一剑之威,竟至于斯?一招退四将军,就连小马也做不到。张献忠心里一凉,他没想到李自成居然是个高手,而且远自己想像的高手。

 张献忠额角见汗,他振了振手的钢刀,丝毫不敢犹豫,刀而上,与四将军一起围向李自成,刀光剑影,影如山…五个人有如走马灯一般斗了起来。

 旁边的李岩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进官来向李自成要求端正军纪,居然看了这样一出戏。

 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开封的黄河河堤真的是大帅掘的?大帅究竟打不打得过张献忠和四将军?我要不要叫人?李岩心不涌起了涛天巨*…

 这时李岩的身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碰地一下,桌案倒塌,汤汁四溅,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外号曹的罗汝才,脸黑气,倒地气绝。

 李岩长叹一声,心道:“我该怎么办呢?大帅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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