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千吨级的荷兰大帆船
第五十九章一千吨级的荷兰大帆船
要建造一艘一千吨级数的荷兰大帆船,所需要的工序之复杂,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像。
早在16世纪的西欧,造船还只是一项凭借着经验来进行的工作,实际上现在的中国船匠,仍然只靠经验来造船。幸运的是,从1580年开始,西欧的船匠就已经开始应用数学原理来进行安排,船匠们必须测量每一个参数。
而首先要定下的,就是船幅。
一艘船能造多大,在当时并不是由船匠自己来决定的,而是要则“树”来决定。
而决定一艘船能造多大的那一颗决定
的树,必须在干燥的冬季砍伐,以保证木质最优。这一颗树将用来制作船只的“龙骨”“龙骨”有多长,船就能造多大,而“龙骨”必须是一
完美的树,不能用两颗树接起来做成。
幸运的是,云南的深山里好树多如牛
,而且现在的时间正好是冬季。
船匠们没有花多少力气,就从漕帮运来的古树中找到了几
60米到100米长的巨木。如此漂亮和完美的木头,西欧船匠们都没见过,忍不住赞不绝口。
将龙骨制好,平放在沙滩上之后,船匠们开始为它加装船肋。船肋将构建出船舷上缘以下部份船体的基本轮廓,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船匠们在一
60米长的龙骨上,加装了90对船肋,然后在船肋的上缘加装上船舷,整个船壳就已经成形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配置甲板,首先要用角铁来固定支撑甲板的关键位置。桅座经测量之后,放置在船体中间合适的位置,围绕着桅座制造十分强力的支撑体,将之极好地嵌入船体。接下来使用木栓和铁钉进行外层甲板和船壳外皮的铺设工作。
虽然大量使用铁钉会使工作变得简单,但铁钉用得越多,整个工程就越不可靠。最好的船壳要将木材和铁钉的比例进行完美的计算,使得船壳坚而不脆,柔而不软。
外壳由木制的夹层铺设至龙骨,夹层间
纤维使之尽可能的严密,再在外面刷上一层柏油,使油渗入到
隙中,从而起到防水的作用。为了保护外壳,使船能够对抗各种驻虫,水线以下的外壳被一层薄铅板所覆盖,在铅板和木制的夹层间隔着一张涂了柏油的帆布,作为最后的预防措施。下半部份的外壳将再刷上一层柏油与植物油或动物油的混合物。
然后是安装索具,船上必须设计数个用于固定索具的支撑物,这些支撑物用于将索具固定在上面,使之不会随着海
的扑腾而落入海中。
最后再加装船舵,舵栓被挂在尾柱上。同中国帆船不同的是,荷兰大帆船是以舵柄来控制方向的,通过挥动舵柄,舵的位置就会发生改变。而舵柄并不是安装在船的尾巴上,而是安装在阶。
这一切完成之后,大帆船已算是完工,但还不算完美,还需要进行内部隔壁、阶梯、起锚机的安装,并且在船舵里进行一番装修工作,装、桌、椅…等等生活器具。
而要完成上述的全部工作,大约需要两年的时间。
毫无疑问的是,郑晓路把造船想得太简单了,当冯子铭向他报告造一艘船需要两年时,郑晓路差一点把舌头给咬掉。想一口吃出个大胖子,那是不靠谱的事。造船的每一个步骤都牵涉到晒干等要素,不花一定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再有钱也不行。
看来这事急不了啊,郑晓路只好下令船匠尽量同时建造多只大船,两年后让数艘船可以同时下水。当然,如果多使用铁钉,以牺牲耐用
的方法来强行造船,也可以提高速度,但那样的速度不要也罢。
看来想扬威东南海,至少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这两年,就夹着尾巴做人吧。
此时舟山岛上的移民基本已经安置完成,郑晓路开始考虑这些移民的更进一步安置问题了。移民们有了房子住,有了衙门管理,现在还需要进一步地打开他们的生存门路。
让他们学习种田,那肯定是不靠谱的,这些移民大多是渔民,打鱼是一把好手,种田就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郑晓路经过一番苦苦思索,突然想起一个有名的地方来,沈家门渔港,这个地方在后世非常有名,号称世界三大渔港之它正好属于舟山群岛的范围之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郑晓路派人请来孙文宇,一问之下,想不到孙文宇还真知道沈家门。
原来沈家门之名,始于宋代,至元代时建立了沈家门渡,到了明初,还建了一个沈家门寨用于防御海寇。后来明廷多次发神经病,把舟山群岛上的居民全部内迁,沈家门寨就荒芜了,但不少海盗听说过这个地方。
郑晓路大喜,他赶紧叫来船速最快的新龙王号,叫孙文宇帮忙领航,向着传说中的世界三大渔港之沈家门渔港驶去。
船出了定海港,向着东面驶去,没多久就到了沈家门,沈家门渔港位于舟山本岛东南侧,面临东海,背靠青龙、白虎两山,构成了一条长约十里,宽约半里的天然避风良港。此港由舟山本岛东南端及鲁家峙、马峙、小干岛所围之海域组成。港区呈东西走向,东窄西宽,狭长形,长约5海里,宽约00。37海里,这里水产资源丰富,可捕鱼类300余种,虾蟹类80多种。
郑晓路驾着新龙王号,在沈家门渔港转了一圈,只觉得心情大好,他远远地看到旁边的岸边有一个荒废了个小小城寨,估计那就是以前的沈家门寨了。
这个寨子其实可以利用,好好修整一番,可以在这里屯驻一部阎王军,用来保护渔港,并且以寨子为中心建立一个渔村,可以迁移一些渔民来这里居住。
勘察好了地方,郑晓路心情大好地回到定海港,立即安排了一千阎王军进驻沈家门寨,并且请了郑芝龙手下的能工巧匠过去,在沈家门的岸边修建码头设施。
郑芝龙渔,不善长种田的,因此他干脆将自己的主力迁移到了沈家门渔港,让他的部众一边打渔,一边
练,默默地积蓄实力,等着打败荷兰人夺回台湾的日子。
此时正好是冬季,还没有到渔季,郑晓路正好利用这个时间给渔民们安置住处,分配渔具,并且命令舟山造船匠大量生产捕渔用的小船,租借给渔民们使用。
为了使渔民们有个念想,郑晓路用了后世分期付款买手机的方式,将渔船租借给渔民,他规定,如果渔民每年提供给阎王军一定数量的鱼虾,连续五年,那么渔船就白送给渔民。如果做不到,就
纳一定的船租。
这个政策自然得到了渔民们极大的拥护,使得他们打渔的干劲都提高了不少。
数月之后,
暖花开,数千渔船一起扬帆出海,沈家门渔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郑晓路预先联络好了漕帮,让漕帮在渔季到来的时候派来了数艘大货船,这些货船是专门用来运送鱼鲜的,船舱中间有水舱,可以运送大量鲜鱼。
漕帮的大货船将舟山群岛上的渔民们打回来的海鱼大量地运到江南,向各大酒楼、王府、富人家里进行推销,由于朝廷的
海政策,江南很多地方都缺鱼。再加上这些年连年旱灾,粮食产量低,使得各种食物的价格都在猛涨。
舟山上的大量鱼鲜一送到江南,立即大卖特卖,富人们忙不叠地大量购买鲜鱼,酒楼饭馆也向漕帮定购大量海鱼,至于达官贵人们,更是喜欢吃海鲜,
海之后很久没有舒舒服服地吃过海鱼了。
这些人也不管漕帮的鱼从哪里来的,反正能买到就只管埋头吃。
有些腐儒认为漕帮违背了
海令私自下海打鱼,将漕帮告上了官府,但官府的大人们许久没吃到海鲜,现在好不容易能吃到了,哪管鱼的来路正不正,睁之眼闭之眼,这事情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漕帮赚了个盘
钵
,那些穷苦的漕运水手的日子顿时过得好了起来。
刘柒这位小混混头目,现在在杭州都成了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手底下有船一千多艘,随便发号施令,就有几千水手听他号令。出入高档茶馆酒楼,每天拥美在膝,日子过得极是舒服。
至于舟山岛上的渔民们,则通过漕帮将自己打回来的鱼换成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也过得十分滋润,比起以前朝廷
海令时,他们的日子过得简直有如天堂。
阎王军受到了五万移民的一致拥护,在他们的统治之下,幸福日子过得不要太容易,这些移民们早已将阎王军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想起明廷对他们的残酷
榨,这些移民们就感觉自己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要他们再回到明廷的地盘,那是万万不能了。
至于舟山岛深处的那些原住民和海盗,则慢慢被移居到岛上来的这五万移民给吸引了出来。他们最初想用海盗的那股子脾气来烧杀抢掠一番,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阎王军戒备森严,军容整肃,而且装备
良,不是朝廷的卫所孙悟可比的。
于是原住民们打消了抢劫的念头,开始试着和岛上的移民接触,他们用舟山岛深处的水果用来向渔民们换取粮食,或者用他们偷偷打来的鱼向阎王军的士兵换取油盐酱醋。
久而久之,阎王军和一些原住民也熟悉了,就发给了他们进出舟山镇的通行证。
这些原住民进镇一看,才发现这些移民过着仙人般的幸福生活,但他们却只能躲在山里的山
里像原始人一般。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原住民们毅然放弃了自己的自由之身,加入了阎王军的治下,成为了舟山镇的居民,将自己的户籍落进了舟山镇,成为了阎王军的公民。
这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举动,随着第一批原住民搬入舟山镇,从山里迁移出来的原住民就越来越多,原本还有疑虑的原住民在看到先前搬迁进去的人过上了幸福日子之后,也坐不住了,纷纷向着舟山镇搬迁。
舟山上的原住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经过统计,原住民共有6009户,计4人,这些人在山里有房子,有家具,还有一部份人拥有自己的船只。但他们为了躲避朝廷的内迁,被迫住进舟山岛的深处,船只也藏在一些小水湾里,日子过得十分贫苦。
这群人搬迁进舟山镇之后,顿时使得原本只有五万人的舟山镇人口翻了一倍,变成了十万人的超级大镇。
镇子被迫扩建,向着四面大量建造房屋。
拥有船只的原住民则分配到沈家门寨子的旁边定居,舟山群岛上立即形成了两个聚居点,也即是舟山镇和沈家门集。
岛上的原住民纳入治下之后,阎王军也松了一口气,不必再戒备
严地保护着舟山镇了。
他们大多是来自陕西和四川的士兵,几乎人人都会种田,反正在舟山岛上也没事做,平时
练之后,阎王军士兵就向舟山镇的北边垦出了大片的良田。
士兵们将一些有兴趣种田的镇民带田边,手把手教他们种田的技术,一些有见识的镇民也懂得不可能一辈子靠着打渔维生,懂的事情当然是越多越好。
于是有好几千人开始虚心地跟着阎王军士兵学习种地。
士兵当然是先从最容易种的红薯和玉米教起,先教他们如何翻地、如何
秧、如何施肥、如何除草…
舟山岛上军民一家亲,其乐融融
当然,也有不快乐的人。比如:安文思和利类思
半年过去了,安文思和利类思已经在舟山镇中建起了漂亮的教堂,他们花了大量的金钱将教堂装饰得极尽华美,让人一看就目眩神
。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们连一个信徒都还没有发展出来,哪怕他们磨破了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