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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三十六章 圈套
 佐藤不愧个称职的向导,即使在长崎警视厅里被李文寿的加料午餐得莫名其妙地冒出浓烟,整个长崎被警察严密控制的情况下,佐藤还是一摇三摆地带领着鬼龙一行穿梭于长崎的大街小巷,即使遇到了警察的阻拦和查问,佐藤也只是随口支吾几句就被放行,晁峰抚摩着贴在身上的文身贴纸图案,炫耀地在那些避直不及的人群之中晃悠着,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这小鬼子的地盘就是行,混个黑社会的就这么牛B,连警察也装没看见!我说佐藤,这身上的文身代表的是什么啊?”

 佐藤穿着一双木屐,半着上身啃着路边餐馆里免费派送的寿司:“我身上的是龙纹,也就是代表首脑的意思,你们身上的是夜叉和天狗,代表护卫,当然了,每个不同的组织有自己不同的文身含义,也不都是这样的,这寿司的味道不错,大家来尝尝?”

 几个着文身的壮男人围在了那家倒霉的寿司店门口,你争我抢地将那些免费派送的寿司吃了个光,佐藤意尤未尽地抹了把嘴巴:“老板。再拿些寿司来啊,就这么几个寿司也免费派送,能送几个人呢?真是小气!来几个三文鱼寿司,还有海苔寿司”

 寿司店老板哭丧着脸将几盒刚做好的寿司放在了佐藤面前,看着这些黑社会的老大们狼虎咽外带品头论足,寿司店老板不由得暗暗祷告,吃完了这些就走了吧?原本是些便宜货放在外面派送招揽客人的,可现在让这几位大爷这一通海吃,亏大了不说,还有谁敢进来买东西啊

 吃完了东西,卞和习惯性地朝自己的钱包摸去打算付钱,佐藤一把按住了卞和的手:“老板,寿司的味道不错啊!下次再来光顾你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啊!”一边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佐藤一边低声‘教育’着鬼龙一行:“各位兄弟,这里不是中国,不用你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们也不是军人,是日本的混混啊,就是日本的正经人家吃派送的东西也就说个谢谢就完事了,你一个混混吃个派送的寿司还给钱,估计那老板马上就觉得不对了!还有,你们走路的时候把和背上的肌全部都放松下来,晁峰,尤其是你,走个路就象是路机似的,怎么看都是个军人出身,要有气,不要有杀气,眼睛要看女人和别人的钱包,看地形和其他情况的时候不要太明显了,顺便扰一下那些站在路边等人来的援小妞,有人挡了你们的路的时候用力推开他,然后骂上几句,骂什么不用我教了吧?看见不顺眼的还可以丫的”

 首先撞上头彩的是一个只顾扭头看女人的中年男人,而且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晁峰,劈着大走了一个多小时八字步的晁峰总算找到了出气的对象,右手轻轻一招‘推窗望月’,直接推在了那男人的脸上,活活把那男人推出了一丈多远,捂着鼻子缩在地上打滚,但看着鬼龙一行人身上的文身,中年男人连喊叫的勇气都没有了,旁边的两个警察识相地把脸转了过去,仔细地研究起过马路的行人先迈那条腿

 嚣张跋扈地晃悠了半天,秦椋一把拉过了感觉良好的佐藤:“你到底把我们往哪儿带呢?我怎么感觉这周围就是个红灯区啊?到处都是这些七八糟的招牌,还有那些拉客的女人”

 佐藤指了指前方一个巨大的霓虹灯招牌:“这里本来就是红灯区,我们要去的就是这里最大的衣舞表演厅,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长崎各个政府部门的人在下班后都要去那里消遣,那里的女人来的情报是最准确的!而且这个地方是会员制的,一般的闲杂人等没有会员带着根本进不来,相对来说就比较安全了!”

 衣舞厅看门的几个小混混好象很熟悉佐藤,一看见佐藤走过来就齐刷刷地一个鞠躬,带位的小姐赶紧过来伺候着佐藤走进了一间巨大的包厢:“佐藤君,还是要上次那几个来服侍您吗?您的朋友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

 佐藤大大咧咧地掉了脚上的木屐:“就上次那几个就可以了,我的朋友先来些好酒,女人等会再说!”

 不过片刻时间,几个脑袋上染成了圣诞树似的女人半着走了进来,摇晃着一头趴在了佐藤的身边,七手八脚地朝佐藤身上摸去:“佐藤君,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吗?最近的糖果好差,一连吃了十几颗都没有效果啊”

 佐藤一脚将一个摸向自己间的女人踢了开去,顺手从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包五颜六*幻*药:“那里没有糖果,只有我的蛋蛋,我还要留着用的!今天我开心,咱们来个比赛好了,今天谁干了三次以上的我先给一颗糖,谁干了?谁干了”

 鬼龙坐在包厢的拐角,静静地看看着那些疯狂的嗑药者们喊叫着扑向佐藤手中的药丸,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表白着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共有超过一个加强排的人在自己身上发过,然后捧着佐藤扔在地上的药丸,迫不及待地朝自己的嘴里去,身边的李文寿拉了拉鬼龙的胳膊:“我说头儿,那还是人吗?就为了一颗*幻*药啊要是给她们一包*幻*药,估计她们能把自己亲爸爸给卖了!”

 鬼龙慢慢端起一杯啤酒:“国内的一些地方也差不多,以前还听说过有毒群落,为了那一颗*幻*药或者一支海洛因相互残杀。估计佐藤在这地方下的本钱也不少了,那些*幻*药估计也是加料的吧?”

 佐藤已经把手里的一百多颗*幻*药扔出去一半了,几个嗑足了*幻*药的女人开始在包厢里摇晃着脑袋,疯狂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扭摆着身体,不过片刻时间,所有的女人身上片缕全无!佐藤一把拉过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人:“朋子,最近你那老相好没来关照你吗?警视厅最高长官,他手里的糖可是比我多的哦!”头绿色头发的朋子摇晃着脑袋,眼神散地嬉笑着:“那老家伙么?哈哈几天没来了,听说是嘿嘿,去长崎附近的什么地方了今天还给了我电话说后天来找我糖,我还要糖”

 佐藤把几颗*幻*药进了朋子的嘴里:“糖有的是,那老家伙还说了什么吗?他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朋子的嘴里已经开始冒出了白沫,痉挛着瘫在沙发上扭动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在蘑菇水救命”

 佐藤狠狠地扇了朋子几巴掌,但朋子并没有因此清醒一些,恰恰相反,朋子的脸色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青紫,不断地翻滚呕吐着,大小便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佐藤嫌恶地站起身,将剩下的*幻*药一股脑地扔在了朋子的身体上:“我们走吧,这女人没用了!真他妈倒霉,要死也等话说完了再死啊!”走出包厢的门口,佐藤随手朝候在门口的经理扔了一叠钞票过去:“今天真是扫兴!本来要好好招待我的朋友的,现在成这样,让我在朋友的面前丢尽了脸面了!”

 经理一脸的惶惑:“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事情的,下次您来的时候,我保证让您满意”

 李文寿一路摇摆着身体跟在了佐藤身边:“就这么走了?在舞厅里嗑药死了人,那些经理也不怕有麻烦吗?日本的黑社会就这么牛B啊?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佐藤哼哼着日本小曲:“这不奇怪!日本大多数的黑社会都有军方或其他的政治背景,或者说日本政府的背景就是那些无孔不入的黑社会,彼此纠在一起很多年了,可以说是密不可分,至于警察嘛也就是表面上的功夫了,你看看那些在街头派纸巾的,停车场的小弟,还有一些公司职员,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黑社会的背景,平时他们也就是安分守法的德行,可一旦闹事的话,那几个警察管个用,所以平时也就睁只眼闭之眼的不去多管那些事情了!”

 一行人回到了别墅,还没休息几分钟,片山已经开着那辆面包车风驰电掣地冲进了别墅的院子,不等车完全停稳,片山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国内刚刚传来的消息,上面得到的情报说康力会在两天后去东京,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在他赶到东京前清除这家伙,我刚刚查了最近几天所有的航班记录和私人飞机、军用飞机航道占用情报,发现有三架飞机在后天晚上九点同时起飞去东京,其中两架是日本中国课下属的门面公司包租的,还有一架是日本陆上自队的小型运输机,起飞地点我也清楚了”

 鬼龙和其他人围在那张巨大的长崎地图前仔细研究起来,三个飞机场都是那种只有两条跑道的小型机场,但无一例外地靠近那些陆上自队或海上自队的营区,三个机场相互间的距离也比较远,如果不能精确地知道目标在哪架飞机上的话,那就只有靠运气去拼这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鬼龙思索着那个嗑药的女人最后的话,他在蘑菇?什么蘑菇?不是是什么植物培养基地吧?可这地图上也没有标明这样的地方啊?鬼龙下意识地问道:“片山,这附近有什么和蘑菇有关的地方?或者不是蘑菇,其他的什么植物,有这样的地方吗?”

 片山一楞:“蘑菇?这里就没有种植蘑菇的农庄,一些食用蘑菇都是从中国进口的,也没听说有什么植物种植或研究的机构啊?不会是蘑菇云吧?长崎不是被原子弹光顾过吗?”

 看着地图上长崎曾经被原子弹袭击的区域,鬼龙几乎是一寸寸地在地图上搜寻着可能藏匿着康力的建筑,可半小时过去了仍然是一无所获,佐藤也凑了过来:“原子弹爆炸的中心点已经修建了一个公园,估计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但朋子临死前确实说了蘑菇,还有什么不在长崎之类的话,可不在长崎能在哪呢?广岛么?”

 片山摇着头:“不是!绝对不是!要是能去广岛的话,干脆就直接去东京了,还费那个事干吗?”

 翻了半天地图和建筑资料的向正把一张城市结构图放在了鬼龙面前:“你看这个地区的空中俯视图象什么东西?”

 鬼龙拿起了向正递过来的城市结构图仔细看着,的确,从空中看去,长崎的近郊那一大片建筑轮廓分明地显示出了一个蘑菇的图案,三个最有可能起飞前往东京的飞机的机场就分布在这个巨大蘑菇的周围,鬼龙拿起了一把地图定位尺,将三个机场连接起来,一个清晰的三角形出现在了地图上,而三角形的中央,赫然是驻长崎陆上自队的军营,鬼龙一圈砸在了地图中央:“就是这里,我们马上去看看,佐藤陪我们一起去,片山,你想办法与国内联系,告诉国内准备好应急措施,时间太紧迫了,万一我们失手”

 李文寿傻楞楞地看着鬼龙“头儿,我没听错吧?失手?还要国内准备应急措施?就几个小鬼子而已,把那军营给端了就是,怎么会失手啊?”

 鬼龙一边检查着械,一边答道:“以防万一的措施绝对要准备!康力在情报***里多年,绝对很了解国内针对叛逃的反制措施,今天我们对长崎警视厅的攻击已经让他警觉了,否则也不会突然提出要离开长崎去动东京了,我们赶紧去那军营,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就只有他出现在我们指定的地方了!”

 向正已经把狙击步的弹夹卸了下来,重新在弹夹中装填着穿甲弹和燃烧弹:“你的意思是说万一那军营中没有发现康力的话,我们就破坏大部分有可能作为他出逃使用的机场,只留下其中一个?可只有两天时间了,估计可以利用的机场就有三、四个,我们的人手不够!”

 佐藤把原本就没扣扣子的上衣一把撕了下来:“那我就凑合着算一个,虽然不比你们的素质高,但是至少能帮你们打打下手什么的?还有片山,你不是参加了击俱乐部的吗,你也可以帮上忙的”

 鬼龙排排佐藤的肩膀:“好意心领!兄弟们协助我们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上阵的,加腾帮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找尽量多的炸药,如果能找到火箭筒就最好了,佐藤,我们赶紧走了,分乘两台车,你在前面开道!”

 漆黑的夜中,两台面包车的引擎低低的轰鸣着,面包车在离开了长崎市区后就关上了车灯,只靠着天空中惨淡的月光照明,飞快地向目的地驶去。坐在第一辆车中的鬼龙聚会神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不过一个小时,长崎陆上自队军营的轮廓已经凸现在惨淡的月光下。

 除了几盏充当摆设的探照灯在懒洋洋地来回晃动,整个军营中显得死气沉沉,鬼龙看了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才十点多一点就熄灯了?鬼子还真是节约用电啊?佐藤在这里等我们,其他人准备潜入,尽量不要开,我们只是来摸情况的,实在不行的话一旦出现火,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出来,切忌纠!”

 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绕过前面的一个小山包,整个军营的面貌完整地出现在鬼龙一行的面前。不用鬼龙多说,向正和秦椋已经利落地各自寻找了一个有利的击位置:“头儿,你们到军营边缘的是时间里,我和秦椋尽量多找几个位,如果那些小鬼子没有重型装备的话,我可以支撑十五分钟!”

 突击队员们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鬼龙拉着向正走到一边:“向正,如果我们被捂在里面出不来,那就说明这个军营里绝对有我们要找的人,你带秦椋立刻撤退!必须有人活着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国内!”

 向正沉了片刻:“我尽量给你们提供掩护,刚才我看了,往右前进八百米的位置,很适合机!”

 鬼龙点点头:“我就带着卞和、李文寿进去,秃子在左翼找一个位置,准备给我们提供火力压制,秃子,尽量使用燃烧弹和烟雾弹,距离太远了,要是出现弹着点偏差,被你的高爆弹给放翻了可就”

 惨淡地月光中,鬼龙和卞和、李文寿渐渐接近了军营外围,丛生的灌木为鬼龙提供了极好的掩护,但灌木中那些被惊动的小动物也给鬼龙造成了不少麻烦,有一个探照灯已经光顾到了鬼龙的头上,有一次甚至直接照到了鬼龙的身上,幸好彩服的伪装效果还过得去,探照灯的光柱在鬼龙身上停留了片刻,继续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晃动。鬼龙打开了通话器:“向正,看到刚才那个探照灯了么?”

 向正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看见了!是一个机塔台上的,一共有四个这样的机塔台,一旦你们发生火,我和秦椋只要三秒时间清理!”

 鬼龙缓慢地移动着身体,顺着灌木的隙向那张看起来相当破旧的外围铁丝网爬去,卞和和李文寿也慢慢地靠拢过来,从口袋中掏出了电感应器对着铁丝网探测起来:“头儿,没有电反应,直接剪开就可以了!”

 卞和趴在地上,仔细地看了半天,铁丝网的样式并不是那种螺旋式的防御铁丝网,而是在二战时期使用的单线铁丝,连上面的勾挂倒刺都只是象征地安装了几个,卞和利落地从出了多用组合工具,在瞬间组合成了一把巧的剪钳,在确定了铁丝网上没有振动感应器后,轻轻地夹住了一铁丝,刚要用力剪下去的瞬间,鬼龙一把拉住了卞和:“别动!这上面有圈套!”

 鬼龙小心地将铁丝网上的一铁丝翻了过来,在铁丝上面附着着一细小的橡胶线,甚至比头发丝不了多少,鬼龙轻轻地嘘了口气:“小鬼子还真能玩花样,这橡胶线里是一很细的电线,直接接通警报装置,只要是被剪断了马上就报警,而且一般的电分之类的方法还不管用,我说怎么这年头了还用这种过时的铁丝网呢?!”

 李文寿低声问道:“那怎么办?又不能剪,空隙太小也不能强行钻,我们怎么进去啊?”

 鬼龙顺着铁丝网边看去:“那边有个排水沟,看看那里的有没有空子可钻?”

 爬到了排水沟边,鬼龙惊讶地发现,那些花了大价钱构筑铁丝网的日本自队,竟然没有在一个排水沟里设置任何的防御或警戒设施,连装装样子的铁栏杆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卞和低声咒骂着:“小鬼子,该你们倒霉!”

 穿越了铁丝网,鬼龙隐藏在一堆整齐码放着的轮胎旁边,这是个标准的美式风格的军营,刻板到连岗哨的位置也是完全按照美国人的方式设立的,十二个哨兵在固定哨位上打者瞌睡,六个暗哨和四个游动哨也纯粹是在敷衍,鬼龙慢慢从轮胎后爬了出去,悄悄接近了其中一间营房,按照常规,在营区右侧的房间应该是医护所,先从那里开始吧!

 医护所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了一丝丝的灯光,鬼龙悄悄地靠近了门口,顺着门看去,一个看起来相当瘦弱的自队医护兵背对着房门,正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哼哼着日本流行歌曲,鬼龙做了个警戒的手势,慢慢地推开房门,闪电般地将那个自队医护兵按在了地上,锋利地匕首横架在了他的喉咙上:“别出声!”

 医护兵一脸惊恐地看着鬼龙,戴在耳朵上的耳机也掉了下来:“别别伤害我,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好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别伤害我”

 鬼龙愣怔了片刻,怎么还有自队女兵啊?不由鬼龙细想,被按在地上的自队女兵已经挣扎着说道:“我不会反抗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求你别伤害我”

 鬼龙一把将倒在地上的女兵拉了起来:“他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看着他?”

 自队女兵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鬼龙:“你要找谁呢?这个军营里的最高长官现在不在,都回长崎市区度周末去了,只留下了几个值勤的士兵,我们这里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军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守卫的”

 鬼龙慢慢绕到了女兵身后,用一散落在桌子上的绷带将自队女兵牢牢地绑了起来:“你在撒谎!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这里是个不太重要的军营,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来找你们最高长官的?你想隐瞒什么?比你们的最高长官还要重要的事情么?是不是一定要换一种交流方式你才会开口呢?”

 自队女兵的眼睛里显出了一丝惊惧的神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医护兵,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鬼龙将匕首回了刀鞘,从急救箱中取出了一支大的针管,将尖利的针头慢慢地刺进了自队女兵的颈部静脉中:“也就是说你多少知道一点了?如果你真是个称职的医护兵,那么你应该知道,大量的空气被注到血管中,会让一个人因为心脏在骤然间猝停而导致死亡,尤其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全身上下的皮肤会变成令人恶心的青紫,剧烈的疼痛会导致大小便失,而且这种疼痛的过程可以通过人为的手段延长到二十分钟,你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死亡在一步步地向你靠近,死神的镰刀那冰冷的感觉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游走,你还有最后的机会,说还是不说呢?”

 自队女兵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是军营的长官说的,所有人撤出军营,把军营中空出来,人都在军营里面的地下仓库里呢!现在军营中只有几个哨兵了,我也是回来拿一些个人物品的,我说了实话了,求你别伤害我!”

 门外的李文寿与卞和悄悄溜了进来:“头儿,不太对劲啊!好几间营房里都是空的,我们刚去了这里的食堂看了看,那里至少有两顿没做饭了,这不会是摆着个空城计引我们上钩吧?”

 耳机中猛然传来了向正的声音:“头儿,有人出来了,是从地下通道出来的”

 话音未落,军营中所有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伴随着轮式装甲车的轰鸣声,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大声地传来:“放下你们的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反抗是徒劳的,把你们的武器扔出来,双手抱头慢慢地走出来,不要试图反抗,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慢慢走出来投降!”

 耳机中传来了向正的声音:“头儿,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你们呆的房间,前后都有人等着你们,前面有两台轮式装甲车,我可以在三秒内清除他们的车长,后面有二十来个人,就看秃子的了”

 秃子也精确地报告:“头儿,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你们后面的人,我先用高爆弹炸一发,然后用烟雾弹打两发,等你们冲出来以后,我用燃烧弹挡住追兵,晁峰,你的位置上可以看见什么?”

 晁峰的回答慢了半拍:“头儿,我可以封锁前面的人,但是只能顶半分钟,那些家伙也有重机,硬拼我拼不过他们”

 鬼龙斜靠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思索着,从前门强行冲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从后面的窗户里出去的话,即使秃子的高爆弹将守卫在后面的人杀伤一半以上,那狭小的窗口也不可能让三个人同时撤出,走在后面的人绝对会被堵在房间里,该怎么办?

 听到外面的喊话,被捆绑起来的自队女兵开始大叫着救命不断地挣扎着,鬼龙猛然冲了过去,三两下撕开了女兵的衣服,随后打开了通话器:“秃子,先朝前面打一发高爆弹,然后再打后面,其他人准备火力压制,向正,等一会有个光着股的女人出来,你在她靠近包围我们的人群后开杀,十秒后开始!万一我们冲不出来,向正,你知道该怎么做!”

 拉开一个进攻型手榴弹的保险,鬼龙一把将手榴弹狠狠地到了自队女兵的嘴里,丝毫不怜惜地按着那自队女兵被撕裂的嘴角:“千万别张嘴,要不你的脑袋就飞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就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好了,希望你的同胞们舍不得朝你开!”

 被鬼龙一脚踢出了房间的自队女兵惊恐地向围住了房间的自队士兵冲去,尽管不敢开口喊叫,但极度的惊恐和痛苦还是让这个活动的人体炸弹从喉咙里发出了奇怪地尖叫声!

 围在房间周围的那些自队士兵们楞住了,怎么房间里冲出来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啊?看清了那女人面貌的领队士官赶紧吆喝着:“别开,那是医护队的人,是自己人”

 不开?可那自队女兵嘴里还含着一个手榴弹呢?开?这可是自己人啊!只是踌躇了一瞬间,**着身体的自队女兵已经靠近了几个自队的士兵,向正的狙击步子弹几乎是和秃子的高爆榴弹同时光顾了这个倒霉的自队女兵,强烈的爆炸和无数的预制破片暴风般地将靠近爆点的自队士兵打成了支离破碎的人渔网!第二发高爆弹在人群中响起后,守卫在房屋后方的二十来个自队士兵又倒下了好几个,当空中传来榴弹撕破空气的’刷刷‘声时,没有受伤的几个自队士兵非常乖地趴到了隐蔽物后面,等待着那令人心悸的爆炸声响起!

 蛋黄的烟雾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异,从窗口中跳出去的鬼龙和卞和非常配合地用语喊叫着:“毒气!是毒气弹啊!咳咳救命毒气啊”

 慌乱的叫喊声中,李文寿也飞快地从窗户里钻了出来,随手将几个手榴弹扔进了房间里,三个人撒腿朝着铁丝网的边缘跑去,,鬼龙打开了通话器:“晁峰,给我们开路,其他人住那些追来的家伙!”

 秃子手忙脚地将两发燃烧弹打了出去,伴随着房间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鬼龙的身后洒布出一条火焰作成的围墙:“头儿,我没带太多的高爆弹啊,只有一颗了,顶不住那装甲车啊!”晁峰的叫骂声在耳机中响起:“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啊?用燃烧弹砸就是了,其他的向正和秦椋会管的,咱们就别瞎心了!杀啊!”被打懵了的自队士兵迅速反应过来,集中重火力与晁峰的机进行反压制击,而两辆装甲车也不顾车长被杀的尸体还挂在车外,扭摆着车身向鬼龙追了过来,如果不是忌惮狙击手的威慑不敢冒头使用车上的12。7口径机,那鬼龙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铁丝网的范围了!

 晁峰嚎叫着与那些压制他的重机对上了,依仗着比较有利的地形,以一对四还打得有声有,不时地还能空朝着那些战战兢兢戴防毒面具的自队士兵扫上一梭子,即使不用通话器,鬼龙也能听见晁峰那巨大的咆哮:“**你妈的小鬼子,你来啊,你他妈来啊,看看你晁大爷的厉害啊”

 横飞的弹雨中,鬼龙终于突破了铁丝网的范围,迅速向秃子的位置跑去:“秃子,尽量多打些烟雾弹,后面那两台装甲车太讨厌了,我要想办法干了它们,要不都不用跑了!”

 五颗烟雾弹成梅花状落在了鬼龙的前方,鬼龙从卞和身上抓过了所有的手榴弹:“你们两个分散跑,把装甲车引过去,我来对付它们!五分钟内还没炸掉它们的话,你们赶紧撤!”

 李文寿咬着牙朝追来的装甲车扫出了一梭子弹:“头儿,小心点!”

 蛋黄的烟雾迅速弥漫了很大一片范围,在烟雾的遮掩中,鬼龙迅速找到了一个稍微凹陷的土洼,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了地面,装甲车的马达声越来越靠近了,在浓厚的烟雾中,装甲车上的手大着胆子钻了出来操控着装甲车上的12。7口径机向着拼命奔跑的李文寿与卞和扫着,蛇行前进的李文寿不断地移动着前进方向,巨大的子弹纷纷从他的身边飞过,不过一分钟时间,李文寿身边经过的灌木丛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向正疯狂地用狙击步压制着装甲车上的手,但浓厚的烟雾遮掩了向正的视线,只能凭借着经验和直觉,朝着在烟雾中时隐时现的装甲车作威吓击了!

 浓厚的烟雾中,鬼龙甚至可以感觉到装甲车的轮子在身边经过时产生的振动,一分钟的时间,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鬼龙感觉似乎象是过了一年,声突然间变得很远,很轻,好象战场已经转移到了离自己很遥远的地方,而自己只是个静逸的旁观者,手里的手榴弹已经用绑带扎成了标准的集束手榴弹的模样,只有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在装甲车上的手反应过来以前将手榴弹进相对脆弱的装甲车底部,那么自己就会被近距离扫的机打成筛子,鬼龙的双手上渗出了汗水,听觉也变得异乎寻常的灵敏起来!

 当装甲车上的手看到鬼龙从紧贴着车轮的地方冒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开击,而是绝望地发出了一声嚎叫,鬼龙手中那冒烟的集束手榴弹有多大的威力,只要是军人都会了解的,与第一辆装甲车平行前进的另一辆装甲车只听到了浓烟里的同伴发出的一声嚎叫:“妈啊”

 爆炸产生的气将浓烟吹散了一些,仅剩的装甲车上的手惊讶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被炸瘫了的装甲车,也看见了从地上挣扎起身的鬼龙,装甲车上的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向近在咫尺的鬼龙扫起来。

 或许是运气吧,鬼龙的小腿被爆炸的弹片穿了一个窟窿,这就让鬼龙在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侥幸躲过了原本该向自己头颅的第一颗子弹,也是唯一一颗子弹!

 在浓烟被驱散的瞬间,向正和秦椋几乎同时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击时间,瞄准、击发只是一瞬间完成的动作,而秃子发的一发燃烧弹也非常准确地砸在了这辆装甲车上,黏附极强的燃烧剂顺着被击毙的手的身体飞快地进了装甲车的内部,,不过片刻时间,装甲车里殉爆的子弹将那些惨叫着想要逃生的装甲车驾驶员打得百孔千疮!

 卞和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拉起了受伤的鬼龙背在自己背上:“赶紧撤,叫晁峰别他妈发疯了,赶紧撤退!”

 边打边撤,当焦急万分的佐藤看见鬼龙被背回来的时候,险些将手里的手给扔了,光看袭扰长崎警视厅就能看出这些特种部队战士的实力,连鬼龙都被打成了这样

 秃子将打空了的榴弹发器扔到了车上:“大家坐一辆车走,后面那些吊脚鬼马上就跟来了,看我给他们的厉害!”

 李文寿和晁峰合力将多出来的一辆车掀翻在路中间,秃子手脚飞快地在汽车上挂了几个拔掉了保险的手榴弹,又在可以勉强通行的路边同样了几个手榴弹,小心地用树枝或石块卡住了保险后跳上车:“赶紧走,我们需要个医生,还有一些医疗器械,头儿的腿上那窟窿不小,要马上检查一下!”

 佐藤飞快地发动了汽车冲了出去,一边开车一边与片山取得了联系:“找个合适的医院,要不私人诊所也可以,鬼龙受伤了,我们马上回来,你赶紧准备!”

 挂上电话,身后的夜空中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秃子一反常态地没有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欢呼,只是用力将一块止血棉按在了鬼龙的伤口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的夜空,看着漆黑的夜空被越来越大的火焰烧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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