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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求助
 杜小凤不喜喝酒,而且也不喜热闹,向吕杨要了一间包房,独自一人在里面考虑应对之策。

 鬼飘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两间场子,他们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一定会集中人手,全力抢回去,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间发动进攻。想了一会,耳边传来阵阵哄笑声,他暗皱眉头,拿出手机,给庞伟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道:“阿伟,你去通知剑冰和三情,让他俩多辛苦一些,带电组的兄弟在附近多走动,我怕鬼飘堂现在就回来反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庞伟听完笑了,说道:“我已经和他俩说过了,现在剑冰和三情都在外面放哨呢!”

 杜小凤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很好。”

 他挂断电话,在包房内慢慢度步,走着走着,他掏出三枚硬币,为自己卜了一卦。

 三枚硬币,第一次投皆为背面,代表坤,第二次为两背一正,代表坎。杜小凤沉思片刻,幽幽自语道:“此卦是‘坎水归魂’!”

 ‘坎水归魂卦’谈不上是上卦,却也不算下卦,此卦有地势临渊之象,有以寡伏众之意。

 看卦象,地中有水,而水蓄于池,犹如养兵聚众,但地在上,水在下,两者无法亲和。

 由此看出,恶人得势而富有,忠实者因潦倒而贫困,此时势必,必须采取扫恶势力之行动,主正与之争,正出师而伐恶,故彼我互伤,难得平安,纷争局面常有。杜小凤冥想良久,仰面长叹一声,喃喃道:“世事多变,困难多端,外顺却内险,只有靠自己努力,屏除一切困难,才可算是上策了。”

 无忧社和鬼飘堂的争斗将要升级啊!以硬碰硬,无忧社并不占优势,而且鬼飘堂与警察内部的某些人有联系,若警方手,对自己更加不利,取胜希望渺茫。想到警察,杜小凤脑中灵光一闪,出喜,可很快,他又叹息摇了摇头。

 当晚,无忧社百余人皆未离开零度酒吧和福运来夜总会,生怕鬼飘堂组织人手,突然杀个回马

 可是,直到天亮,他们也未看到鬼飘堂的人影子。

 天亮时,杜小凤与几位骨干一商议,决定先出一部分学生成员回学校上课,而沈三情和刘剑冰带领电组成员继续留守。

 杜小凤考虑到,电组成员多为氓、混混,与鬼飘堂真刀真拼起来,不落下风,加上沈三情和刘剑冰这两位高手在场阵,他更加放心。至于张少成、赵耀、张松林三人,则带领各组的精锐人员,在酒吧、夜总会附近埋伏,真若鬼飘堂派人来攻,他们可以协助沈三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杜小凤心中稍安,他估计,鬼飘堂即使要进攻,也应该不会选择在白天动手。

 上午,他空给孔子敬孔老爷子打了电话,杜小凤这是无奈之举,如果单靠无忧社自己的力量与鬼飘堂抗衡,他实在没有把握。

 但是,他也不想让孔老爷子的残月亭帮自己做事,他打电话,因为觉得孔老爷子人际交往广泛,通过他,让自己能认识一个人。

 杜小凤能打来电话,似乎孔老爷子早已经想到,丝毫不敢到意外。

 客气几句之后,孔子敬说道:“小凤,听说无忧社最近抢下鬼飘堂的两个场子?”

 呵!好灵通的消息。自己昨晚刚刚打跑鬼飘堂在零度酒吧和福运来夜总会的人,今天他就知道了,杜小凤暗中佩服孔老爷子的耳目。他笑道:“是的,昨天半夜,刚刚打下来。”

 孔子敬一针见血,问道:“你今天打电话找我,也是因为此事吧?!需要我帮什么忙,不要客气,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杜小凤先道声谢,说道:“孔爷爷,我想问问,您对开发区的警局局长不熟悉?”

 孔子敬闻言一愣,大声笑道:“是老朋友,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身为残月亭金沙堂堂主,以前在江湖也算鼎鼎有名气的人物,只是近些时期,由于年岁大了,身体又因寒毒拖累而越来越差,加上残月亭整体向白道过度,他才渐渐淡出江湖和黑道,但原来的人际关系还在,与开发区一带的警方高层深有来往。

 杜小凤道:“孔爷爷能不能找个机会帮我介绍一下,我想认识认识他。”

 孔子敬问道:“小凤有事要求他帮忙?”

 杜小凤并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是的。”

 孔子敬沉默片刻,道:“开发区的分局局长名叫孟卫星,我和他相识多年,以前没少打过交道,这个人为人圆滑,城府又深,偏偏还正直得很,想找他办事,恐怕不容易啊。小凤,你要让他帮忙做什么事?”

 杜小凤道:“鬼飘堂与警方内部的某些人有牵连,我希望能让他站在我这一边。”

 孔子敬道:“具我所了解,孟卫星和鬼飘堂之间很干净。”

 杜小凤道:“如果这样,当然是最好了,在我与鬼飘堂为敌的阶段,更要拉拢这个人。”

 孔子敬笑道:“他虽然没站在鬼飘堂那一边,但是也未必会站在你这一边。”

 杜小凤苦笑道:“那我也只能试一试了。”

 孔子敬道:“小凤,如果鬼飘堂真让你有什么头痛为难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想以残月亭的实力,助你一臂之力还不是难事。”

 杜小凤委婉道:“谢谢孔爷爷的好意,我想,现在问题还没严重到麻烦您的地步。”

 孔子敬明白杜小凤对残月亭是杀手集团这件事有颇多顾忌,不愿意依仗自己,他也不好强求,叹口气,他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和孟卫星见面?”

 杜小凤想也未想,立刻答道:“最好是今天。”

 孔子敬一怔,道:“这么急!”

 想不急也不行,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苦笑一声,问道:“孔爷爷今天能把他约出来吗?”

 孔子敬沉一会,道:“我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到时我再给你打电话,派人去接你。”

 杜小凤点点头,道:“孔爷爷,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孔子敬笑道:“小凤太客气了,不要忘记,你可救过我的命呢!对了,前阵听说孟卫星的母亲得了怪病,一直不见好转,若想和他套关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杜小凤疑道:“什么病?”

 孔子敬道:“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等你见了孟卫星,你直接问他好了。”

 杜小凤和孔子敬道别后,紧张的心情舒缓许多,若能让孟卫星这位分局长倾向自己,鬼飘堂将不再那么可怕了,三天之内,让他们不跨进福运来夜总会,也将不是什么难事。

 孔子敬没让杜小凤多等,接近中午时,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已把孟卫星约出来,时间是中午,地点在‘明圆酒店’。

 杜小凤好奇地询问孔老爷子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把孟卫星约出来的,孔子敬很干脆地回答道:“我说你能治好他母亲的病。”

 杜小凤听后无奈地笑了笑。

 ‘明圆酒店’在开发区内资格较老,是最豪华也是整个地区唯一的一间四星级酒店,里面消费相当昂贵,在这种地方吃顿饭菜,足够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酒店的建筑风格典雅气派,偌大的正门,足有六七米宽,两旁各有一尊巨大的铜狮,既高贵又为酒店增添一丝古典气息,下面红毯铺地,从大堂一直延伸出酒店门外好远,各种各样的名牌轿车在酒店外的停车区皆能看到。

 杜小凤第一次来这里,从车里出来,站在门前,环视一周,暗暗称赞。

 送他来的司机还是那位冷俊的高大汉子,见杜小凤站在门外愣神,他走上门,轻声道:“我们快进去吧,不然老爷子该等着急了。”由于杜小凤治好孔子敬的病,高大汉子对他的态度比上次要尊敬得多。

 孔子敬在酒店五楼订下的房间。包房内空间开阔,足有五十坪米往上,设备齐全,电视、音响、冰柜、空调应有尽有,巨大的墙壁衣柜和色彩鲜的沙发,为包房增添几丝家居般的温馨感。

 当杜小凤近来时,孔子敬坐在轮椅上和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谈笑风生。

 中年人身穿灰色西装,简捷利落的寸头,皮肤较黑,虽然消瘦一些,但气神十足,整个人显得干练又沉稳。

 看到杜小凤,中年人一愣,问道:“孔老,这位是…?”

 “哈哈!”孔子敬笑道:“这就是治好我的旧伤,医术相当了不起的‘神医’杜小凤!”说着,他又为杜小凤引见道:“小凤,这位是孟卫星,开发区警局的一把手。”

 ‘神医’?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名头?杜小凤暗中摇头,含笑上前,与孟卫星握手道:“孟局长,你好!”孟卫星打量他半晌,有些不敢相信,对孔子敬狐疑的问道:“孔老,就是这位小朋友治好你的病?”

 孔子敬仰面大笑,道:“孟老弟不要怀疑,刚开始见到他时,我也不相信他能治好我旧伤,可是,现在我想不信也不行了。”说着,他拍拍身下的轮椅,感叹道:“过不了多久,我就用不上这个东西了。”

 孟卫星感叹道:“孔老的伤是陈年老伤,跑了那么多家医院都治不好,想不到被这位小朋友治愈了,你是在哪里学的医术?”

 他问得随意,但杜小凤可不敢马虎,若说从真悟元经那里学来的,恐怕连孔老爷子都会以为自己是疯子。他反应也快,顺口说道:“是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人家传给我的。”

 “哦?”孟卫星笑道:“你的医术已如此厉害,说起来,那位老人家也肯定是大大有名喽?”

 杜小凤听完,马上明白对方在不留痕迹地打探自己底细。暗叹一声厉害,他笑道:“师傅的名讳,我并不知道,我想,象他那样的世外高人都不喜欢留名吧!”

 孟卫星一想也对,点点头,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孔子敬口道:“孟老弟,不要问那么多了,咱们先把肚子添再聊嘛!”

 “呵呵,孔老所言极是!”孟卫星一笑,与杜小凤在圆形饭桌旁坐下。

 饭菜上来得很快,味具佳,席间,孟卫星说道:“听孔老说,你是浩中学的学生。”

 杜小凤笑道:“没错,高一的新生。”

 孟卫星又道:“高一的新生能成立一个不小的社团,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啊!”杜小凤心中一动,想不到他竟然也知道自己成立了社团。他看向孔子敬,后者含笑向他微微点头,示意无事。他定了定神,从容笑道:“只是小社团,我和校友自发组织成立的,玩玩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孟卫星笑道:“不过,你却‘玩’到了鬼飘堂的头顶上!”

 杜小凤暗吃一惊,听起来这位孟局长对自己了解的不少。

 看出他的吃惊,孟卫星哈哈笑道:“开发区一亩三分大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动态,哪里又产生什么纷争,我想不知道也难啊!”杜小凤正道:“如此说来,那鬼飘堂的所作所为,想必孟局也有所耳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透,杜小凤话中的意思,孟卫星哪会不明白。他笑容一敛,举杯喝口酒,反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已被鬼飘堂买通,或者工作有失职的地方?”

 杜小凤沉声道:“我并不怀疑孟局的人品,但是,鬼飘堂的行事手段,卑鄙下到极点,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那么多,却从未见有人管过,所以他们才敢明目张胆的为所为。”他这么说,已算留些情面,没将警方内部的**说出来算很给孟卫星面子了。

 孔子敬精明老道,听完杜小凤的话,怕气氛闹僵,连忙打起圆场,笑道:“咱们今天不要谈这些,吃菜,喝酒!”

 孟卫星叹了口气,向孔子敬感激的一笑,摆摆手,然后对杜小凤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的,一个人的能力究竟有限,即使再尽心尽力,也未必能改变大局。对于开发区这个地方,我只不过是个过客。”

 他的话,表面上听起来让人觉得不知所云,但杜小凤从中感受到几分无奈。他屏气凝神,双眼闪出光,精神力外,渐渐扩散到整个房间。此时,包房内所有人思绪任何细微的变化,皆在他感知之内。孟卫星不会武功,谈不上什么修为,杜小凤的精神力侵入他的大脑最容易,在他的脑海中,他找出孟卫星无奈的原因所在。

 正如他所说,他在开发区只是个过客。他并非开发区本地人,而是由市内调派过来的,但他的部下则多为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他这位外来的顶头上司排斥感极重。还好,孟卫星此人精明圆滑,与同僚一直相处不错,至少表面上都过得去。

 鬼飘堂贩卖毒品,他知道,鬼飘堂与警方内部的某些人,甚至某些高层交往密切,他也十分了解。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治理。以前曾经两次出重拳打击鬼飘堂,结果警方这边的车队还没出分局大院,鬼飘堂那边便收到消息,提前将各个场子所贩卖的毒品全部藏到隐蔽之处,当警方的人来搜查时,一无所获,原本乘兴而来,最后碰了一鼻子灰,少兴而归。两次皆是如此,这时他想到问题应该出现内部,开始着手调查内部人员的清廉情况,结果他发现下面的人官官雎鸠,你护我,他护他,表面上尽责职守,对他为命侍从,背地里却设下层层阻碍,与他勾心斗角,虽然他贵为局长,但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查不出来内部的**问题,即使怀疑到谁身上,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真想解决开发区警界这许多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大换血’,将所有人员全部撤消,换一批新人上来,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天方夜谈,根本不可能现实,即使向市局提出申请,百分之二百会被驳回来。

 现在,他重点在培植自己的亲信,当时机成时,在警界内部展开一次大规模的反腐行动。

 杜小凤成立无忧社,与鬼飘堂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这事孟卫星也听说了,不过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内部的阻挠而让他无法惩治鬼飘堂,那么就用以黑制黑的办法来压制它,不失为一条上策,所以,当下面人向他提出惩处无忧社时,他很干脆地将下属意见驳回,也正因为他的态度,无忧社与鬼飘堂争斗这么久才能一直平安无事,甚至没有警方问津过。

 杜小凤收回精神力,暗暗嘘了口气,原来无忧社能存活到现在,还多亏孟卫星这位局长,不过他脑海中以黑制黑的想法他并不认同,杜小凤一直不认为无忧社具有黑社会质,而且他也没打算将社团往那个方向发展,现在社团是在壮大,成员是在大量增加,不过,那是因为只有无忧社变得更大更强,才有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可以和更强的恶势力相抗衡。想到这里,他突然一字一顿地说道:“无忧社,不是黑社会!”

 他一句话,把孟卫星和孔子敬都说愣了。前者心中一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杜小凤这话就象针对自己说的。他笑道:“那是什么?”

 杜小凤振声道:“无忧社的宗旨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这一点我们现在能做得到,以后也会做得到,我们之所以与鬼飘堂水火不容,不是在和它争抢地盘,也不是在争夺利益,而是因为它带给人们痛苦与屈辱,因为它的作为让我们无法容忍,只要有我无忧社一天在,只要鬼飘堂还继续做害人的勾当,我们的目标就不会改变…铲除鬼飘堂!”

 他的话说完,包房内鸦雀无声,好半晌谁都没说出话,众人的目光落在杜小凤身上,充震撼与惊奇。

 无法相信,说出这样话的竟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

 孔子敬脸上闪现出光彩,啪啪啪,连拍三次手,赞叹道:“说得好,象条汉子!现在的小凤让我回想起曾经年少但又热血冲动的自己!”

 孟卫星看向杜小凤发呆,良久,他摇头苦笑道:“如果你说得是实话,那你比我更适合做警察…”

 杜小凤正道:“不做警察,也可以帮助别人,而且可以采用更加有效的手段。”

 孟卫星疑惑地眨眨眼睛。

 杜小凤道:“我相信孟局是个正直的好警察,但是你的正直未必能影响到其他的人,如果下面人不合作,违,自己即使想去做事也难以做成。”

 孟卫星倒口冷气,感觉杜小凤好象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对他的困境与难处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是孔子敬告诉他的?那不可能啊,这些警方内部的问题,孔子敬根本不知情。他不敢再小看眼前这个少年,心疑惑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杜小凤见他起了疑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相信孟局是位好警察,但到现在还没有惩治鬼飘堂,一定有原因,外部的问题应该不会左右警方的行动,所以我就大胆推测是你们内部出现了问题,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孟卫星摇头笑了,对孔子敬道:“孔老,这位小兄弟的脑袋可是相当聪明,以后的前途定不可限量,你可不要把他拉拢到你的麾下啊!”孔子敬大笑道:“孟老弟,咱俩由敌对到朋友,由市内到开发区,相识业已十几年了吧,现在残月亭全面向白道过度,你不是不知道,不然你这位局长又哪能出来陪我吃饭,所以说即使小凤加入我们,也未必是件坏事嘛!”

 孟卫星半开玩笑道:“黑,还是黑,就算染白了,究竟离不了一个‘黑’字!孔老您可要高抬贵手,我怕几年之后,黑道突然出现个混世魔王,那可了不得了。”

 “哈哈…”孔子敬望望杜小凤,仰天长笑。

 杜小凤暗讨孟卫星的顾虑简直就是多余,他没打算加入残月亭,自己躲还躲不及呢!而且,他现在已与无忧社产生极深的感情,哪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呢!不过他明白,这时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态都不好,要么得罪孟卫星,要么得罪孔老爷子,所以他聪明的选择沉默。

 孟卫星端起杯子,笑问道:“孔老,这次找我出来吃饭,恐怕不单单是让小兄弟为我母亲治病那么简单吧?”

 孔子敬见他和杜小凤相谈甚,也就不在隐瞒,点头道:“我就知道瞒不了你,这顿饭其实是我为小凤请你的!”

 “哦?”孟卫星问杜小凤道:“小兄弟有事找我帮忙?”

 “恩!”杜小凤实话实说道:“我希望孟局能把手下值得信赖的几个人借我三天。”

 “啊?”别说孟卫星愣然,连孔子敬也没懂他的意思,两人诧异地看着他,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第七集第六十八章医疗

 杜小凤环视左右,上身向前探了探,低声音,耳语一阵。

 孔子敬和孟卫星听完后,恍然大悟,相视一笑,赞道:“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以旁人之手为自己做事,这个办法得很啊。”

 杜小凤心中紧张,凝神问道:“孟局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孟卫星心有顾虑,沉思考虑好一会,说道:“虽然与我的职责相违背,反是为了压制鬼飘堂,我愿意帮你这一次!”

 杜小凤闻言大喜,诚挚道:“谢谢孟局长!”

 孟卫星正道:“我帮你,是因为你们无忧社有个让人值得欣慰的宗旨,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社团发生变质,那我也会不留情面的惩罚你们,这一点你要明白!”

 杜小凤道:“我记下了孟局的提醒,我也相信,无忧社永远不会有变质的那一天!”除非我不在了。他在心中又补充一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近尾声时,杜小凤忽然想起孟卫星生病的事,问道:“孟局的母亲患了什么病?”

 孟卫星皱了皱眉道:“老人年岁大了,常有一些老年病,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到医院看过,医生也开了药,不过一直没见好转,最近两天,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已三天未下了。”

 杜小凤想了想,沉道:“浑身乏力,是老人年常见的病情,人到了五十岁左右,正气、元气、血气都开始逐渐下降,只需补气即可;至于头晕眼花,那可能由于其他的病情引起的,老人有没有膝酸软的毛病?”

 孟卫星咦了一声,点头道:“确实用这个毛病。”

 杜小凤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老人患有糖病吧?”

 呀!孟卫星险些惊叫出声,想不到自己简单几句话,杜小凤便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母亲有什么病,当真是了不起!他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杜小凤道:“糖病现在是城市人的常见病,而且膝酸软、头晕眼花都是此病的表现,以此推断出病情,并不难。”

 孟卫星喜道:“那有没有办法能治好吗?”

 杜小凤摇头道:“糖病很难除,但是以针灸之术减轻病情,加上控制饮食,应该不会再有大碍,当然,这也要看情况而定,糖病有虚实之分,虚好治,而实难医,这需要看到病人的具体状况我才敢做出判断。”

 孟卫星暗中点头,这杜小凤年岁不大,讲起治病来头头是道,也许他真能治好母亲的病呢!他问道:“小兄弟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看看去我母亲的病情?”

 杜小凤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笑道:“那就现在吧!”

 孟卫星一怔,喜道:“那再好不过了,但要麻烦小兄弟大老远跑一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啊!”杜小凤道:“医病治人,是医者的天职,何况孟局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应该表示感谢的人是我才对。”

 孔子敬在旁夸张地大摇其头,笑道:“你俩不要再客气了,连我这老头子都感觉两位‘酸’得厉害。”

 孟卫星的家在市内,每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他向警局打了电话,通知局里人自己下午有事要办,不再回去了。

 二人别过孔子敬,上了孟卫星的专车,直奔市内而去。开发区距离市内不远,二十几分钟的车程,时间不长,轿车进入市内一片幽静的住宅区,在中心地带的一座十数层高的楼前停下。

 他家一百多坪,三室两厅,装修得不算阔气,但也相当有格调,布置得温馨脱俗。

 孟卫星一家四口,上有一年近八旬的老母,下有十六岁的女儿,他的夫人是大学教师,家庭状况较好,殷实、富足。

 进屋后,孟卫星招呼杜小凤在方厅落座,热情地端来茶水。

 茶味清香,沁人心肺,杜小凤却急于了解孟老太太的病情,无心品茶,他问道:“老人在哪个房间,我想先看看。”

 孟卫星客气两句,将杜小凤领近大厅左侧的一个房间。

 房间摆设陈旧,家具立柜,表面的油漆有不少已落,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杜小凤估计,它们的年岁至少要比自己大。

 房内窗户紧闭,靠墙有一张双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躺在上面,看似正在睡觉。

 孟卫星走上前,轻声唤道:“妈!”

 老太太毫无反应,孟卫星加大声音,又叫了一声妈,结果老人依旧。最后,他再次提高音量,近乎喊起来,老太太这才睁开眼,昏花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声音懒洋虚弱,问道:“你是谁啊?”

 孟卫星表情又是苦涩又是担忧,道:“我是卫星啊!”“啊!”老太太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又把眼睛闭上。

 孟卫星贴在她耳旁说道:“我找人来给您看病了。”

 老太太只微微点头,再没做什么反应。孟卫星叹口气,转头对杜小凤道:“你都看见了,我母亲就这个状况,是不是很严重啊?”

 杜小凤观察老太太的脸色,摇头道:“现在还很难说!”说着,他在老太太身旁坐下,仔细打量。

 老太太体形肥胖,面颊红润,看起来不象有病,杜小凤又让孟卫星取来一筷子,分开老太太的嘴,发现她舌边红苔又薄又黄,他点点头,伸手按在老太太脉门上,脉象微弱,脉沉弦细,收回手,他微微皱眉道:“老人是实症糖病。”

 孟卫星忧虑道:“那有办法医治吗?”

 杜小凤冥思,喃喃道:“糖病是由于水谷之华不化气,脾又不能制止,随小便而出成脂膏,这是糖病人经常口渴的原因所在,所以出现虚,也就是亏,亏则必亢,虚火上炎,水不能克制火,火不能生土,土不能克水,金水不相生,肾虚耗,固摄无权,不能相互转化,气不升,气不下,不能升降合。解决病症,根本还是在于补!”

 他所说的这些,孟卫星一句都没听懂,不过见他正在沉思考虑,他不敢出言打扰,在旁动双手,干着急。

 杜小凤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向孟卫星要了一些双氧水,倒在容器里,将针具放入其中,侵泡半分钟,随后拿出,擦拭干净。

 然后让孟卫星帮忙,去老太太身上衣物,左手放在它小腹上,指切位,右手持毫针捻转进针“上脘

 “上脘”位于人体正中,小腹偏上的位置,是任脉的要。他以泻法,两指捏住针尾,边不停捻动边将毫针缓缓刺入两寸。

 他的手法有意偏重,老太太眉头动了动,轻哼了一声。他将又细又长的针刺入两寸之深,孟卫星在旁已看得心惊跳,见自己母亲出痛苦状,他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杜小凤摆摆手,道:“没什么,治疗实症糖病需下重手,只是会稍微有些痛,可以忍受的。”

 “啊!”孟卫星将信将疑的答应一声,在旁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老太太脸上表情,生怕母亲有什么

 杜小凤一笑,并不责怪他,这是人之常情,对于未接触针灸之术的人来说,行针刺,是有些吓人。

 他将针留在“上脘”然后又取毫针,以同样手下,分刺“中脘”和“下脘”两处,同样深两寸,留针。

 随后,他行针刺入老太太脚侧的“公孙”手法仍然相同,针入一寸。

 刺过这四处位之后,他道:“三脘(上脘、中脘、下脘合称三脘)和公孙这四处位,可调整胃肠机能,促进消化。”

 孟卫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杜小凤说得对不对他不知道,不过老太太的表情轻松下来倒让他暗松口气。

 杜小凤又道:“对糖病的针法是除胃肠的燥热,并济胃中的津,使津生而不枯,气血利而不结,病情自可痊愈。”

 孟卫星大点其头,口中说道:“有道理!”其实,他心里根本听不明白。

 淡然一笑,杜小凤提针,在老太太的“上星”向前刺两分“白会”向上斜刺两分“内关”刺六分、“足三里”、“三”各刺一寸半,手法同上,皆为泻法。

 完成这一系列的针后,他解释道:“三、内关胃脘不快、气滞;上星、白会可散热;三又能调整泌系疾患的异常;足三里配三是降血解热。针刺这十处位,可以控制住糖病的病情。”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孟卫星对此一窍不通,杜小凤说话时,他除了点头,一句话也不上。

 杜小凤说完,站起身,迅速退出房间。孟卫星连忙跟出来,问道:“小兄弟,我母亲身上的针…”

 不等他说完,杜小凤挽挽袖口,道:“我需要留针三个小时,不然,对控制病情的效果不大。”

 “哦!”孟卫星茫然地应了一声,问道:“过三个时候,把针拔掉,就算治完了吗?”

 杜小凤笑道:“哪能那么简单,今天算是治完,隔一天之后,我还要再来行针一次,反复三遍之,方能见到效果。”

 孟卫星掐指一算,道:“如此说来,除去今天,还需要五天的时间。”

 “恩,五天的时间差不多够用了。”杜小凤走到卫生间,边洗手边道:“对了,孟局平时也要控制老人的饮食,特别要注意的是,不可让老人家吃生、冷、荤、辣及香菜等物。”

 孟卫星认真聆听,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要等三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做在方厅里闲谈。期间孟卫星看过老太太两次,见母亲已睡,他才放下心来。

 二人谈话的主题大多围绕在无忧社和鬼飘堂身上,杜小凤也把后者如何**女学生又如何控制她们的事情讲出来。

 孟卫星听后,脸色阴沉,好半晌未说出话来。杜小凤将自己抢夺鬼飘堂毒品的事略过,只是简单提到那些女学生现已摆鬼飘堂的控制,而那些刻制的碟片业已被他销毁。

 孟卫星听后连连摇头,虽然他的做法出于好心,但是毁掉碟片,也就等于毁灭了证据,失去惩治鬼飘堂一件有利的物证。

 杜小凤表面上虚心接受,但是心中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没错,留下那些碟片是可以作为惩治鬼飘堂的罪证之一,但那还远远不够,只凭这个东西,很难定鬼飘堂的罪,而且,它若继续留存于世,会让那些女孩仍生活在羞辱和悔恨之中,只有将其彻底的毁掉,她们才可能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

 为了那些女孩,他甘愿失去这个有利的物证。

 通过这三个小时的谈话,孟卫星对杜小凤了解更深,从交谈中,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少年充真诚而又不失智慧,正气中带有丝丝的狡捷。如果向正的方向引导,以后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相反,他若走上路,可能会变成可怕的枭雄。

 自己可要盯紧无忧社啊!如果它的发展方向错误,将会比鬼飘堂更加可怕!孟卫星在心里暗暗说道。

 两人相谈甚,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在杜小凤取针的时候,老太太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环视左右,看到杜小凤后,她问孟卫星道:“卫星,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杜小凤忍不住笑出了声。

 孟卫星喜出望外,才三个小时时间,母亲已能看清楚东西,而且神智似乎比以前清明许多,他惊叹、佩服又怀感激地深深看眼杜小凤,兴奋道:“妈,他是我找来给你看病的…”他本想说大夫,可是杜小凤的年纪实在让人说不出这两个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

 杜小凤笑道:“就叫我江湖郎中好了。”

 孟卫星笑呵呵摇摇头,道:“妈,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扭扭脖子,翻身想坐起来,孟卫星忙将母亲拦住,为她盖好被子,说道:“妈,你要多休息。”

 “我现在好多了!”老太太不高兴地打开他的手。

 杜小凤整理完针具后,很快退出房间。虽然老太太比他年纪大几十岁,但毕竟此时未穿衣服,他不好在房中久留。

 他走到方厅,刚坐一会,孟卫星从房间走出,上前握住他的手,脸欣慰的笑容,叹道:“孔老未骗我,小兄弟的医术当真高明啊!”杜小凤谦虚道:“中医术博大深,我只不过略识皮罢了,算不了什么。”

 孟卫星摇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杜小凤笑道:“孟局不是已帮我的忙了吗?”

 孟卫星疑惑道:“什么时候?”刚说完,见杜小凤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马上想起来了,笑道:“那只能算是我们之间的合作,在我帮你的同时,其实,也等于你在帮我!”

 杜小凤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孟局给予我的帮助。”看看时间,已到下午三点多,他对零度酒吧和福运来夜总会两地放心不下,起身向孟卫星告辞。

 孟卫星不想放他走,邀请他晚间一起吃顿饭,杜小凤婉言谢绝,道:“现在无忧社刚刚抢下鬼飘堂的两个场子,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随时都可能回来报复,我实在不放心。”

 想想杜小凤说得也对,孟卫星不再强留他,叮嘱道:“鬼飘堂手段众多,行事狠狡诈,小凤,你要小心啊!”通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加上杜小凤对他母亲的治疗见了效果,他对杜小凤好感大增,称呼也由小兄弟变成更加亲切的小凤。

 杜小凤点头道:“我知道,谢谢孟局提醒。”

 孟卫星道:“以后你叫我孟叔就行了,孟局叫起来又生硬又别扭。”

 杜小凤欣然接受,他知道,和这位局长搞好关系,对整个无忧社的影响至关重要。

 孟卫星用自己的专车送杜小凤回学校,其中可见对他的重视与喜爱。杜小凤心中高兴,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杜小凤未回学校,而是让司机直接送他到零度酒吧附近,距离百米开外,他下了车,对司机道声谢,步行走向酒吧。

 他很小心,局长的车子如此醒目,他怕被鬼飘堂的眼线发现。虽然他和孟卫星取得联系,但过早被鬼飘堂了解到,恐怕起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无忧社在零度酒吧的人不多,只有几名电组人员在里面闲聊,他一询问,原来刘剑冰和沈三情都去了夜总会。

 很明显,他们将重点都放到福运来夜总会那边。杜小凤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夜总会本身就比酒吧重要地得多,看场费多出数倍,而且,鬼飘堂也更加重视它,若来反击,他们的第一目标一定是夜总会。

 当杜小凤进入夜总会时,没有忽略停在路旁的两辆警车。好快啊!他心中一喜,脸上笑容更深。进入夜总会内部,没等他去找刘剑冰和沈三情,二人已快步走上前,神情皆有些紧张地说道:“老大,下午你去哪了?有两辆警车一直停在夜总会门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没敢上去问,老大,你看会不会是鬼飘堂找来准备查我们的?”

 鬼飘堂与当地警察关系好,这谁都知道,所以两人脸上布担忧。

 杜小凤呵呵一笑,道:“那不是鬼飘堂找来的,而是我找来的。”

 “啊?”刘剑冰和沈三情大吃一惊,惊讶道:“你找来的?为什么要把警察找来?”

 杜小凤道:“如果鬼飘堂全力攻击,我们能顶得住吗?”

 沈三情对鬼飘堂的实力不了解,无从回答,但刘剑冰却相当熟悉,他面,摇头道:“很难。”

 “是啊,很难!”杜小凤柔声叹道:“既然挡不住,我们只好用能挡住他们的人来帮忙喽!除了警察,我再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人。”

 沈三情惊问道:“你说那些警察会帮我们?”

 杜小凤正道:“他们会的。”

 沈三情茫然道:“怎么可能?”

 杜小凤笑道:“你忘记我刚才说的了吗?他们是由我找来的。”

 沈三情看看刘剑冰,没再说话,他想不明白,警察怎么会听杜小凤的话呢?警察不是一直都与鬼飘堂狼狈为吗?刘剑冰见他疑惑地看向自己,忙摇头道:“你别问我,因为我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你知道的多。”

 “切!”沈三情翻了翻白眼,将头转到一旁。

 杜小凤找到一处清净之所,往家里打了电话。昨晚没有回家,他还可以解释自己去参加同学聚会,玩了一个通宿,但是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家,他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最后,他将心一横,硬着头皮将电话打通,对自己父亲道:“今天晚上,同学聚会还要继续,我不能回家了!”说完,不等父亲反应过来,忙将电话挂断,然后仰面长吐口气。

 晚间,将近十点的时候,鬼飘堂的反击开始了。

 他们来得多少人,用无忧社留在外面眼线的话来讲:“铺天盖地,数不清有多少人!”

 无忧社一夜之间连抢鬼飘堂两个场子,魏广凌哪能咽下这口气,他调动帮会内部差不多七成的人力,前来反击。

 领队的人,正是鬼飘堂的第二号人物,风真。一行二百多号人,走在街道上,可谓声势浩大,虽然把武器都藏在衣下,但明眼人一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以及脸上的表情,不难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这群人一路走来,行人止步,汽车让路,远远的停靠在一旁,离他们老远,生怕惹祸上身。

 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来到福运来夜总会附近,风真两眼一眯,冷笑道:“大家给我抄家伙!”

 他话音未落,身旁一光头青年手指前方,惊道:“风哥,前面有警察!”

 “恩?”风真一愣,举目观瞧,可不是嘛,两辆警车停在夜总会门前,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那青年皱眉道:“怎么回事?我们并没有让警察过来啊!”风真冷哼一声,笑呵呵道:“不用管他,警察和我们就象兄弟一样,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无忧社,不然,我们鬼飘堂在开发区也没脸再混下去了,兄弟们,给我干!”

 下面那二百多号热血青年可不管那么多,听到他的命令,一各个出藏在衣下的片刀、铁条等物,呼啦一声,向夜总会大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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