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烈的过去
接完莫彦的电话后,北堂烈的脸色变得越发深沉凝重,夏静初只能识趣地主动回避“我上楼给你拿几套换洗的衣服。”
“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北堂烈烦躁不安地
捏着太阳
,眼角微微扯动着,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夏静初刚准备起身离开,看见他一脸的痛苦表情,只能暂且停下脚步。
“你去外面把阿齐叫进来,我有事安排。”北堂烈的确是头疼
裂,但他不会当着夏静初的面承认,雷振豪突然出现,也意味着短暂的安宁生活就此结束,他必须严阵以待布好防御,以免再次出现今晚的意外。
阿齐也已经听书了雷振豪回来的事,他料到老大肯定会找他,所以他就在门口,随时等待召唤。
“阿齐,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距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夏静初便小心翼翼地向阿齐探问道。
“没事,老大和彦哥知道怎么处理。”事关重大,阿齐依然保持一贯的谨慎。
知道北堂烈要找阿齐谈正经事,夏静初不敢跟过去,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小心听到了他们谈话的核心内容…
“多安排几个能干的兄弟去医院,
代他们,只管做事,不该说的话别
说。”
事情再清楚不过,北堂烈是在安排阿齐多派人手去医院保护韩雪。
雷振豪阴险狡猾的小人,脑子里都是坏水,他一定会极尽所能地向北堂烈展开报复。北堂烈并不害怕正面
锋,怕就怕雷振豪抓着他的弱点威胁他,因此,保护好身边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他心里,始终还是把韩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夏静初在心里低叹一句,脸上浮出几丝无奈的苦笑。
上楼之后,夏静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书房对面,是北堂烈的房间。
这不是夏静初第一次进北堂烈的房间,但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有所不同,现在,她的身旁没有他,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这就就意味着她可以做一些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例如,把
头柜上背面朝上的相框翻过来。
第一次,夏静初有机会见到北堂烈小时候的样子,照片里的男孩害羞地倚在妈妈身旁,稚
的眼神里充
了好奇,很难想象,这个一脸羞涩的小男孩长大之后会变得如此冷酷。
受好奇心的驱使,夏静初做了一件更大胆的事…她把相框里的照片取了出来,照片取出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这张照片的三分之一被折叠了起来,显然,北堂烈是想刻意隐藏这一部分,这本来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他为什么要将爸爸的部分藏起来?
带着这个疑问,夏静初继续讲大胆进行到底,虽然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君子所为,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头柜的抽屉被打开,一本泛黄的
记赫然于眼前。
‘不能看…。不能看…’夏静初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最后,她还是展开了这本
记。
善良的凡人之所以会变成嗜血的恶魔,是因为他被推进了地狱…这是写在扉页上的话。
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本回忆录,上面记载的事情零碎且没有时间规律,叙述方式也很混乱,可就是这没有头绪的一段段话,却让夏静初了解到了一个她永远也无法想象到的北堂烈,如果这上面记载的事情都是真的,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稚
羞涩的男孩会变成冷酷嗜血的恶魔。
六岁,亲眼目睹爸爸将妈妈和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做那些只有夫
才能做的事;
八岁,母亲被追讨赌债的人
得从阳台跳下,就在他面前坠楼身亡;
十岁,为了填
肚子,他忍着屈辱和两条狗同吃一碗饭;
十一岁,为了救一个和他一样可怜的男孩被打折了胳膊,那个男孩就是莫彦;
十三岁,在困兽角斗比赛中赢打败了所有比他年纪大的对手,因此赢得了进入帮会的机会;
十五岁,在暴风骤雨中被三个男人轮爆;
十七岁,初恋女友背叛他选择了读医大的高材生;
十九岁,被砍十六刀,九死一生;
二十一岁,挣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二十三岁,为了一个女人,他差点和莫彦反目,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使的反间计;
二十五岁,第一次被女人用
指着头,这个女人昨晚才接受了他的求婚…
可怕的事实已经超出了夏静初的心理承受力,如果时光可以倒
,她绝不会打开这本
织着血泪的回忆录。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倒
,只一眼,那些残酷的文字便已刻骨铭心地印在了夏静初的脑海里,知道了他的过去,再想把和他有关的记忆从心里抹去,将会越发困难。
因为心有郁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无比压抑,夏静初已经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现在她要做的是把相框和
记本放回原位,然后随便拿几套衣服尽快逃离。
当夏静初回到一楼时,莫彦已经回来了,知道他和北堂烈要谈正事,她也不敢靠近打扰,悄无声息地漠然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真的放心让她离开这里吗?”看到那抹瘦削的身影径直走向一楼的客房,莫彦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夏静初身上。
不放心又能怎样,即便北堂烈真有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也不敢让两个女人都住在这里“你给她找的新住处安全吗?”
“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最保险的办法只有一个…尽快除掉雷振豪!”莫彦坦白道。
“要除掉他不难,要做得滴水不漏可不容易,在没有查清是谁在给他做靠山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短暂安宁,北堂烈不想再过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
意外来得突然,问题有点棘手,莫彦却依然能保持冷静“我已经拜托东叔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很晚了,你腿上还有伤,我扶你回房休息。”
“这几天我都不能出门,明天你
空去医院看看韩雪,记得,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她。”真是难为北堂烈,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却要惦记那么多人和事…
莫彦点点头,扶着北堂烈小心翼翼走向客房。
扭开客房的门,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是隐隐能听到浴室里有水
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
“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会走,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好做事。”很显然,北堂烈没打算让莫彦进房间。
“你小心点。”莫彦冷着脸答了一句,把拐杖递给北堂烈,迈着大步离开。北堂烈这个小气的男人在别扭什么,莫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反正他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出浴的香
模样,快点离开,也省了见面尴尬。
事实证明,莫彦和北堂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五分钟后,夏静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从她的衣着造型来看,完全和香
二字沾不上边,如果不是闻到几丝淡淡的沐浴
香味,肯定不会有人知道她刚刚洗过澡。
“穿戴得这么整齐干嘛,怕我吃了你?”北堂烈慵懒地斜靠在
架上,微眯着眼问道。
“你打算就这样睡?”夏静初的心情无比沉重,面对这个疑似暧昧的问题,她选择回避。
“我不想动。”伤口疼,心也累,北堂烈会想动才怪。
“要不要…我打点水来帮你擦一擦?”北堂烈毕竟刚受过
伤,身上多少会残留几丝血腥味,夏静初可不想整晚都闻着血腥味睡觉。
北堂烈没有做声,算是默许。
虽然嘴上说不想动,但北堂烈还是在夏静初端着热水出来前主动
掉了上衣,古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橘
灯光映衬下别有一番深沉的味道。
这副健硕的身体已经见过很多次,但夏静初却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痕,长的是刀伤,颜色不深;而那一点点深
的圆形疤痕应该是中
后留下的。
手指轻触到这深深浅浅的伤痕,再联想到那个小本子上记下的悲惨往事,夏静初很没用地哭了,北堂烈是个强悍的男人,柔弱的她却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心疼。
“又怎么了?”灼热的泪一滴滴滑落在北堂烈的
口,仿佛要透过皮肤渗进他心里,他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原来你身上有这么多伤。”泪止不住,夏静初也不想去擦它,郁结堵在心里,
得她
不过气,只能用流泪的方式发
。
北堂烈的心已经彻底被这滚滚热泪融化,他无法再伪装出虚假的恶劣“伤口都已经愈合成了伤疤,有什么好哭的?”
“眼泪自己掉下来的。”夏静初别扭地解释了一句,急忙蹲下身,借着换洗
巾的间隙把眼泪擦干。
努力平复好心情后,夏静初再次坐回
边,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上身擦了个遍,因为担心会碰到他腿上的伤口,她也不敢帮他
子“你自己把
子
了,我去换盆热水。”
夏静初瘦削的身影已经闪进了浴室,北堂烈却迟迟没有动手
子,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的身体似乎对她特别有感觉,即便是隔着
巾的触碰,也足以
发他体内的原始
望,如果被她看到他身体的反应,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等北堂烈想好对策,夏静初已经端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走到了
前,
子还好好地穿在北堂烈身上,她本能地担心起了他腿上的伤势“怎么没动啊,是不是伤口很痛?”
“你确定一定要
吗?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这番话听起来不怎么正经,但北堂烈的表情却异常认真。
“伤口需要透气才能好得快,你忍一忍。”夏静初显然没有听懂这句背后暗藏的寓意,话音落下,她的小手已经伸向了北堂烈
间的皮带。
成功将
头拉下之后,尴尬也随之而来,这算什么嘛,她一没挑逗二没勾引,他…他怎么就有了反应?
“你还要继续吗?”北堂烈压抑地闷哼道。
“要!”夏静初果断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
等到夏静初红着脸做完帮伤员擦拭身体的工作,伤员体内的冲动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
“咳…现在…要怎么办?”夏静初尴尬地咳了一声,一脸无措地问道。
“怎么办?睡觉!”北堂烈只能无奈地拉过被子,把这尴尬的意外遮住。
虽然北堂烈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可夏静初还是没办法对他的难受视而不见,她要想个办法在不用他出力的情况下缓解他的难受。
思来想去,总算被她想到了,只是,要她主动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她要挣扎许久才敢开口“烈…”
“嗯?”北堂烈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浓浓的压抑。
“你…介不介意我在上面?”虽然已经鼓足了十二分勇气,可夏静初的声音还是细弱蚊蝇。
“什么?”北堂烈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像上次在车里的那样…”夏静初继续小声提醒。
北堂烈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想做攻!“你确定?”
“确定。”答话的同时,夏静初已经开始
衣服。
衣衫尽除之后,浑身赤果的夏静初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子里,主动将冰冷的
送到他嘴边,用只属于她的方式生涩地轻
着他温暖的
…
这是夏静初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主动讨好他,没有经验再加上害羞放不开,她的动作只能用笨手笨脚来形容,即便如此,北堂烈还是很享受这份特别的服侍。
渐渐地,夏静初已经习惯了女上男下的姿势,她的动作也越来越连贯、越来越放肆…
随着一声
足的低吼,这一场极致谨慎却不乏
情的
爱终于宣告结束,虽然过程不尽相同,结果却只有一个…得到享受的北堂烈一脸
足,
疲力竭的夏静初却只能趴在他怀里
气。
因为没出什么力,北堂烈的脸上毫无倦意“第一次做攻的感觉如何?”
“一点也不好,比之前更累…”调整了这么久,夏静初还是气息不匀。
“是你自己主动的,怨得了谁。”北堂烈很没同情心地取笑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北堂烈多了一分了解的关系,夏静初对北堂烈的爱已经到了盲目痴狂的程度,既然解不了他心里的难受,只能尽量愉悦他的身体。
“说的也是,火是你点燃的,自然要由你扑灭它。”北堂烈轻笑着调侃一句,不自觉收紧拥抱,他也想通了,反正无论对她做出多么过分的事,也不能让她真的死心,倒不如好好珍惜这有限的温存机会。
因为有风,冬日的夜向来不平静,在这样一个纷
的夜里,想安睡只能是一种奢望。虽然疲累至极,不想说话,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感觉到北堂烈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之后,夏静初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安静的睡脸就在眼前,虽然壁灯的灯光柔和且昏暗,却能清楚地看到他左边的眉毛上有一处大约一厘米长的疤痕,看来,他身上的伤真的是从头到脚到处都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多磨难都
过来了,他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他的未来注定不会有她的参与,她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迟早会被遗忘…
升星灭,新的一天在北风呼啸中到来,看到窗外落了一地的花瓣和树叶,夏静初忍不住发起了感叹:“今年的寒冬好像来得特别早。”
“你好像很怕冷?”莫彦还是一如往昔,宛如幽灵般突然出现。
“可能是因为是天生体温比较低,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冬天,还好今天不用出门。”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夏静初早已习惯了莫彦地飘忽突袭,她不会被吓到,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怕冷为什么不在被子里窝着?”现在才刚过七点,夏静初却已经开始准备早餐,莫彦难免会有些诧异。
“我想你今天一定很忙,会赶着出门,所以特地早起给你做早餐。”夏静初没有想太多,把她本意照实说了出来。
莫彦有点茫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夏静初的心里竟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也许,她做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却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被在意的温暖。
但,这并不是莫彦期待发生的事,说白了,他不希望夏静初对他太好,因为,这样的好意会让他的心陷得更深“你不用特地做这些,北堂烈知道会不高兴。”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睡不着。”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你别太多心,昨晚的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莫彦这才注意到夏静初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这女人本来就爱胡思
想,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能安睡才怪。
“希望如此。”意外是未知的,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夏静初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
对莫彦来说,今天会是超级忙碌的一天,要做的事实在太多,时间对他来说似乎有点不够用,还好有夏静初早起做早餐,他才得以赶在八点前出门“今晚我可能会很晚回来,晚饭不用准备我的份。”
“嗯,现在的非常时期,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伤员,夏静初可不希望莫彦再出事。
“你放心,我的命没有北堂烈值钱,别人看不上眼。”莫彦故作轻松地说了句玩笑话,带着一丝笑意和几分不舍离开了家。
人心的确这个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理智沉稳如莫彦,也会有情难自控的时候,只是,他不会让任何人看透他心里的秘密,那份爱,他会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下去…
*
今天是周
,加上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工作狂辛小阑也没心思做她的新设计,索
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去看阿烈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韩雪醒来已经有几天,她也该去问候一下。
外面天气糟糕,韩雪也不敢出去透气,这样一直闷着已经够难受了,承诺要来看她的人又迟迟不出现,她的心烦可想而知。
等了半天,午后的时候终于来了访客,虽然来的人不是北堂烈,但能见到阑姐,韩雪还是很高兴“阑姐,我天天念叨你,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对不起,最近太忙,我实在
不出空。看到你没事,我也安心了。”韩雪能死里逃生不容易,辛小阑还是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不用道歉啦,我只是随口说笑,你别当真,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韩雪忙笑着解释。
“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韩雪的出院时间直接关系到静初的生活,辛小阑的这个问题多少还是有些私心。
“其实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可是医生非要我继续留院观察,大概还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左右,不过…因为我的脊椎受了伤,下肢暂时不能动,即便是出了院,以后还需要定期来这里做复建治疗。”一想到还要在医院呆这么多天,韩雪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这是应该的,一定要把身体完全养好了才能出院。”辛小阑笑着安慰道。
“阑姐…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有些话已经在韩雪心里憋了很久,北堂烈的那些兄弟们得了吩咐肯定会守口如瓶,好不容易见到阑姐,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什么问题?”辛小阑随口答了一句,心里却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阑姐,你坦白告诉我,阿烈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人?”
果然,韩雪的问题就是冲着夏静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