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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这不是要他的命嘛,天知道他已经对她着『』了。

 “好了,宝贝,到画轴那边,拉下那线,密室里有人在等你。到时再好好想想该如何跟为夫忏悔吧。”

 他不忍心看她自责,更不忍心她因此气坏了身子,只好暂时作罢。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方才他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没把她在身下呢。他可不是柳下惠。

 “啊?”顾璃脑袋里冒出了一个问号,三个感叹号?

 他刚才说什么?密室里有人在等她?

 是谁这么见不得人?

 从一开始他就一副心不在焉,左顾而言他,把慕容恪的事混肴。在这个悲伤的时刻,他还能那般轻松的戏他,除非…

 慕容恪没死!

 心里破灭的希望再次重燃,她心里七上八下,走过去拉下画轴的时候小手还是迟疑了一会,生怕里面的人不是自己期望的。

 慕容晨坦然的坐在那里拿起奏折批阅,在她没入密室的时候,斜眼看了一下,毫无心情的放下手中奏折,起身走到那边的橱窗前,弧形窗外的景『』宜人,他想到了和六皇弟的最后一次谈话。

 前天的雨夜里,他把她的睡『』给点了,穿好衣物只身回到皇极殿。他并非真的有把慕容恪关入大牢,而是命令张远将其带到了密室。

 “六皇弟,朕只问你一句,是否真的有心打理天下?”密室里有一张小型木桌,慕容晨坐在慕容恪的对面,来一次秉烛夜谈。

 慕容恪抬起忧伤的眸“我只想知道,这次设局抓我璃到底知不知情,还是也被你们蒙在鼓里?”

 他最在意的是她,自始自终都是她。

 慕容晨瞳仁闪烁了会,还是实话实说“她不知道。”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落泪,而他只能心疼她的心疼。

 慕容恪纠结了一个晚上的心豁然开朗,嘴边扬起微笑的弧度,他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没那么残忍。

 “说吧,需要我怎么做?”他收起兴奋的心情,正『』的道。抓他来无非是为了提防罢了。

 “父皇死前把最好的留给了你,说实话,朕羡慕过,嫉妒过。但是遇到璃儿,朕想通了,上苍仍是公平的,它把璃儿赐给了朕。你说对吗?”只要提到心爱的女人,再犀利的黑眸也化为一滩温柔之水。

 “如果要我用尽所有去换璃,我也甘愿,可我知道已经太迟了,她的心在你身上,就算我换回了她的人,也寻不回她的心。”慕容恪似乎已经释然,无奈的语气里减不去对她的深情。

 她的心在你身上!

 这句话全然取悦了慕容晨的心。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得通过别人才敢肯定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你以为朕会跟你换?呵…虽然你与鄢陵国太子是莫逆之,朕自然也可以攀高附贵。”他依然一味的认为慕容恪以毕生所有财富换来了兵力是为了造反,话里带着的不悦。

 他很珍惜在世上唯一的弟弟,因为这是他当年拼命保护下来的。那年他五岁,慕容恪三岁。

 “噢?莫非皇兄答应娶鄢陵国公主作为和亲?”慕容恪嘴角扬起一丝调侃的弧度。

 他们之间的心结解开了,昔日的肃然起敬也回来了。过去,他不曾想过与皇兄为敌。

 倘若顾璃爱的是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让,哪怕是兄弟反目成仇。只可惜…她不爱他。他争取过无数次,最后终于明白,即使是把她强行带走,把她困在身边,只会让她的灵魂慢慢消失,而他只会是夺走她笑容的侩子手,他不乐意见到那样的她。

 鄢陵国的公主他曾见过一面,素有鄢陵国第一美人之称,她毫无公主的架子,甚至是腹经纶,可以侃侃而谈。

 “哈…倘若真如此,璃儿不闹翻才怪。”慕容晨朗的轻笑“鄢陵国的帝王向来喜欢奇珍异宝,钻研一些古里古怪的宝物,朕已经和他们说好,这个月二十六号,鄢陵国太子将会带着一件无人能够驾驭的宝物前来探讨,倘若我国有人能够驾驭,鄢陵国的十万兵就会借给我国铲除『』臣。可有比你的财富强些?”

 “呵…妙!鄢陵国的皇帝的确是个固执的人,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敌不过他苦恼的谜题。凡是有人帮他解了题,只怕他会把天下双手奉上也不为过。”慕容恪忍不住敲桌,至于他的财富,也只不过是完璧归赵罢了。

 “如今有两条路供你选择。”慕容晨挥手让张远进来,张远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放到慕容恪面前。

 盘子上是一个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的褐『』面具,旁边是一瓶能迅速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慕容恪镇定自若,恍如早已知晓自己的结局是这样。他毫不迟疑的选择了那张永远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面具。

 张远很是诧异,他以为六皇爷一定会选择毒『药』的,没料到他选择的竟然是面具。是为了什么呢?戴上这面具后可是永远也卸不下来了啊。

 “倘若你给不了她幸福,即使没有了少尊的身份,我亦可以将她带走!”他坚定的纺道。只要能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别无所求。

 “这话朕相信!”

 …

 密室门嘎吱敞开,顾璃忐忑不安的迈步进去。越是靠近里面,心跳越来越紧张。烛灯在她所到之处,逐渐燃起。照亮前方的路。

 看到那张诡异的,她脸不由得发烫。上次她和慕容晨那厮曾在这里疯狂的滚过单。

 她站定了脚跟,把这个狭小的空间巡视了一遍,直到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好在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避免惊叫出声。深蓝『』的衣袍贴着他畅的身形线条,高然伫立的背影隐隐透出一丝哀伤和无奈。

 这背影越看越熟悉,灯线太暗,她『』『』蒙蒙的看到了他的侧脸,那棱角冷峻的轮廓令她快速想到了一个人慕容恪。

 “慕容恪,是你吗?”她小小声的问,仔细一听便直到她语气里期待和不安的颤抖。

 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要带着一个铁面具?为什么不能够以真面目示人?

 “你来了。”

 黑影缓缓回过身来,他的声音磁『嘎嘶哑,好似声线已经被毁过。顾璃呆若木,盯着那双深情不变的黑瞳,心好痛。为他而痛。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关心道。

 他的声音已经不是过去那样清醇,再也不清晰,不是如沐春风。更似那种沙哑破裂的变声器。

 “璃,告诉我,你害怕这样的我吗?”如果她害怕,他会选择从此不再说话。

 顾璃无语凝咽的摇摇头,他因为她变成这个样子,她哪还有资格去嫌弃呢。

 “真的吗?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这样吓人的声音会在后时不时出现在你耳畔,到时可别被吓坏了。”他轻轻牵起她柔的柔荑,欣悦的靠近她。他以为她又会推开,没料到她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出神。

 他的右手缓慢抚上她毫无瑕疵的脸颊,指尖似有若无的滑过,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闭上眼感受她的气息。她抬起颤抖的手触碰这张冰冷刺骨的铁面具。

 “是他让你戴上的吗?我去帮你求情。”她为他愤愤不平,说到立即转身要去找外面的男人算账。

 慕容恪拉回了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别走!不关皇兄的事,是我自愿的。那个令人听了骇然,听了羡慕的少尊身份其实并非属于我,我亦不想顶着这个六皇爷的光环过日子,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可惜你不属于我,我只能化为你身边的一颗渺小的沙粒。”

 “告诉我,你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是为了什么?!”她隐约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难道他放弃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她吗?

 她值得他这样做吗?

 “为了你许我的那个心愿。”他放开了她,俯首嘶哑对着她说道。其实他会答应这个还有另外一个要求。

 那就是…

 [等重权回到你手中后,废掉侧后,璃只能是你唯一的皇后!]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

 [凭你精心策划的一切!我曾告诉璃,你的心思无人能够猜透,不知道她猜透了没有呢。]

 [她不需要猜透,她只需要知道朕只爱她一人就行了。]

 为了她那个心愿?

 顾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初许给他一个心愿只当是权宜之计,如今却成为了他和她纠不清的羁绊。

 “慕容恪,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吧,你要我许你什么心愿。”趁她还能完成的时候说吧,不然到时她会欠着他一个心愿回到现代去的。

 “呵…这个心愿一定要到最后才能许。璃,以后就叫我笙吧,慕容恪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只属于顾璃的笙。”

 “笙?为何取这个名?”她诧异的抬眸,冰冷的面具离了他的气息,她感觉不到,唯一看到的就是他那双永远只专注她的眼。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不相离。”他紧握她的手,此生的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只为她一个人活着。

 笙与璃,生死不相离。

 听了后,顾璃顿觉心生愧疚,说不感动是假的。老天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给了她一个又一个痴心的男人。

 可是她只能伤害他们。

 这时,慕容晨缓步走进来,顾璃见后,立即从慕容恪怀里退出来,抹去脸上的泪水。

 慕容恪只是微微鄂首,从她身边走过,顺便在她身边留下了话“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他与她擦肩而过,她闭上眼,眼底那滴最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慕容恪,谢谢你。

 经过慕容晨的时候,二人换了一个眼神,他才决然的走出密室。

 “嘎吱!”密门关上,外面的张远已经在等着接他离开。

 “慕容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他并没有要夺你的皇位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宽容一点?”顾璃一面对他就是一阵怒骂,她已经让两兄妹关系恶化了,现在又让两兄弟之间变成这样子。

 心蓝说得没错,她真的是个害人

 慕容晨本想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可听到她这样的质问,手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僵住了。

 [你知道吗?这瓶『药』并非毒『药』,朕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了这瓶『药』你依旧是你,不会改变什么。]

 [呵…有你在的一天,我注定没机会成为她的枕边人。纵使我夺走了你的位置,可我夺不走你在她心中的位置,我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这个,至少这样我还能在她身边默默的守护她,看她幸福。]

 顾璃,你夺走了三个男人的心,而我很庆幸能够拥有你。

 璀璨的星眸款款深情的专注她,心里许多的无奈无法诉说,唯有紧紧将她纳入怀中,感受真实的她。

 “璃儿,把你的心交给我好吗?”他想亲口听到她承认,承认她的心里只有他,只爱他。

 顾璃眨眨眉,他认真的神态,还有刚才她问那些话时,他眼底划过的那抹无奈,她并没有漏掉。

 他到底是有多难懂?

 “慕容晨,我发现你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她抬起清澈见底的美眸,眼『』惆怅。

 “璃儿不要猜我的心思好吗?听着!这里是属于你的,永远只专属你。”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心口。他害怕她猜到他的心思后会觉得肮脏,会觉得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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