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了十二月底，因为有寒
来袭，又是假
，佳佳当然选择窝在家里，看着借回来的耽美漫画，放松一下工作压力。“…拜托你快点面对自己的感情，承认你喜欢高野先生…不要再鬼打墙了好不好？”看着犹豫不决的小受，总是在我以前爱他、我现在不爱他中回旋，让佳佳恨不得把人从漫画里拖出来，警告他不要再
小
了。她随着剧情一路演变，终于等到最期待的了，小
和小受已经滚上
，不
跟着脸红心跳，不用说，小
衣服的模样简直
感到爆表，还有那霸道的眼神，仿佛在跟小受说：“今天你是逃不掉了！”佳佳在心里兴奋地大叫，赶紧
了张面纸，准备擦鼻血。就在关键时刻，丢在
上的手机响了，她随便瞄了一眼，看到手机萤幕上显示出“蓝先生”三个字，原本全身还热血沸腾，瞬间像被浇了一大盆冷水，发出彳一的声响，并不断地冒出白烟。这座会移动的冰山跟7-11样，不止二十四小时，还全年无休的吗？
“蓝先生，今天是星期天…”忿忿地按下接听键，石佳佳不住地
着气，听来有些暧昧，其实是在压抑
腔怒火。冰冷的男
嗓音不停顿了下，似乎误会了。“我打断什么了吗？”“人已经躺在
上，衣服也了一半，你说呢？”她最讨厌在看只时，被外来因素给打断，气氛都被破坏了。蓝竞洋想到江经理给他的报告，并没有提到她有交往中的男朋友，只希望不会因此耽误到工作。“叫他等一下。”
“是我等不及了！”佳佳自认没办法跟这座冰山相提并论，晚上不用睡觉，假
也不用休息。“…给你二十分钟！”他相信时间足够“做”完一轮。
“二十分钟怎么够？”要她看完整套漫画，也要一个半小时。
他嗓音冷到极点。“那是你的问题！”要想把工作做好，就得牺牲一些私人时间，这是必要的。
就这样，两人
同鸭讲了半天，都没人发现。“蓝先生不能怪我，难得放假在家又没事做，当然要慢慢地享受…”手机那一头却是安静无声。“蓝先生？”
“二十分钟！”蓝竞洋可没有兴趣听她和男朋友之间的事，不等佳佳回应，已经挂断了。
佳佳歪歪斜斜地往地板上一躺，哀悼美好的假
提前结束。“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事业已经做得够大了，还有什么不
足的，不只要当拼命三郎，也不用休假和睡觉了？”果然愈是有钱的人就愈想更有钱，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还是当普通人幸福多了。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这个念头一起，她马上甩了甩头。“不行！不行！我要做
一年才能走人，不能就这样被打败…”她只好哀怨地看了小一眼，为了等大老板来电，只好请他再等一等，可不想看到兴头上又被迫停止。就这样，刚好二十分钟，手机准时响了。
“…蓝先生请说。”佳佳嗓音挟着一丝讽刺。
蓝竞洋不理会她“
求不”的语调，迅速地
代接下来的工作。“…这家珠宝厂商是国际知名品牌，对模特儿也极为挑剔，到时又是直接出现在节目现场，许小姐的双手绝对不能有任何伤口…”“是。”就这一点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他降低音调。“最好叮咛许小姐，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一个多月都要好好保养她的双手，要是到时拍不出厂商想要的成果，那就是你的责任…”佳佳咬牙切齿地回道：“是，蓝先生。”
“就这样。”话一说完，立刻挂断，绝不拖泥带水。
“我只是一个助理，又不是领经纪人的薪水…”等到嘟嘟声响起，佳佳才敢骂出口。“下次、下次一定要给他骂回去…”
此刻，正在往
明山的路上，蓝竞洋突然打了个
嚏，让坐在前座的司机和贴身随扈不由得回过头来。“少爷感冒了吗？”开车的老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了件圆领
衣和夹克，头发稀疏，语带关切地问。蓝竞洋援了下鼻子。“不是，只是有点
。”“八成有人在骂少爷…呃，对不起。”老陈差点忘了他跟去世的老总裁不一样，没有幽默感，可不能
开玩笑。他想到方才和石佳佳通电话，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在背后骂人也不意外。
“我妈最近怎么样？”老陈是服侍母亲的佣人之一，如果他要上
明山，就会开车过来接人。老陈
出憨厚的笑脸。“夫人最近心情很平静，晚上也能稍微睡一下，偶尔还会主动到外头走一走，医师说状况不错。”“那就好。”这么多年来，母亲的忧郁症时好时坏，就算花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将其
治，让他相当苦恼一接下来的时间，车内都很安静，老陈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男人，正专心看着文件，整个人像是被厚厚的冰层给裹住，令人无法接近，在心里叹了口气，多么怀念小时候的少爷，那天真可爱的模样，如今只有在照片上才看得到。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座车抵达目的地，蓝家大宅并非位在仰德大道上，而是要再往里头走，随着地势升高，视野也更为开阔，没过多久，便看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被护城河给包围住的欧式建筑，用意在于保有隐私，不让外人侵入，也是蓝竞洋的祖父在事业发迹之后所盖的千坪豪宅，打算在晚年之后作为退休的居所，当时还蔚为风
，不少名富豪都在附近购地建屋。待座车驶近一扇铁门，守卫打开大门，当铁门开启的刹那，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草地，蓝竞洋下了车，佣人出来接过手中的公文包，接着告诉他，夫人已经在起居室等了。
蓝竞洋踏进主屋，走进起居室，就见母亲又坐在那儿翻相册，相信照片中的主人翁，绝大部分是自己。
“妈！”他上前唤道。
娇小纤弱的蓝母抬起头来，不过才五十出头，却已经是
头银丝，见到儿子，出慈爱的笑意。“你来了？中午吃过了吗？”她关心地问。
他在母亲身旁坐下。“因为想跟妈一起吃，所以还没有。”
“饿了就先吃，要是
坏身体怎么办？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蓝母一面叨念，一面代佣人快去准备午饭。“对了！竞洋，这张照片是不是在幼稚园办的园游会拍的？”“应该是吧，因为头上戴着幼稚园老师
的帽子…”看着照片中小小的自己，脸上漾着童稚的笑靥，蓝竞洋觉得那是非常遥远，甚至是上辈子的事了。“这张照片还是妈帮我拍的。”蓝母不
笑不拢嘴，沉缅在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当中。“对！对！还有这张是带你去动物园拍的…”见母亲指着一张又一张照片，如数家珍地谈论着，脸上愉悦的表情，就跟记忆中一模一样，不
在心中祈祷，希望这种状况能一直维持下去。蓝竞洋不想再看到那个不断责怪自己，认为自己不够好，一切都是她的错，才会让丈夫外遇的母亲，甚至在面对第三者时，还认为委屈了人家，真的好想再看到盈
在母亲脸上的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