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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归来(一)
 为了确认我的判断,我特地去走访了梁家名下的封地和良田,纸上谈兵始终比不上真刀真

 “心儿,有什么解渴的?”我匆匆踏进屋子问道。

 “小姐,这些日子你总是往外跑,梁老夫人知道了不好。自从嫁人后,你变了好多。一个月来,过去一直来往的官太太官小姐,你都不去联络了。”心儿对着我是越来越随意了“以前,你常和心儿说,积累这些人脉对将来会有帮助,可现在您怎么都不去经营了,这样很是可惜阿。”

 “以前在白家的时候,我地位卑微,如果不去讨好那些官太太官小姐,八姨太会让我帮着打点家里的事情吗?”我胡乱猜测了月华过去的想法“心儿,你也看到了,这一个月来,梁家上下对我十分排斥。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将来,梁家是我将来要呆一辈子的地方啊。”

 “可是,小姐你总是穿着男装往那些文学馆里跑,不成体统啊!你不在的时候,照少爷来过几次,虽然坐了坐就走了,但如果问起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就随便扯个慌就好啦!”我眼角带笑地看向心儿。几个月来,我都没有把心儿当过下人,她更像是我的家人。家人,一个好遥远的名词啊…“小姐,你每次去了文学馆回来总要和心儿说些奇怪的话,什么当今皇上为人如何?为什么苻清大人那么年轻就做了尚书令?小姐,国家大事,心儿不懂,小姐也不要为了这个劳心费神的!”

 “心儿,你不明白。”我当然不能向心儿解释,过去那些闺房的女红和琴棋现在的我都不会,而且让我这个现代人一直窝在这个小园子里,是多么难受。

 在去探访的路上,我发现在武朝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文学馆,文人都可以在那里议政,不受限制,而朝廷相应的设立了国子监,任何文学馆可以向国子监提建议,国子监经过筛选递交给朝廷。为了了解武朝的情况,我常常在午饭过后,换上男装,偷偷的去那些文学馆。

 “小姐,心儿是不明白。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姑爷这边,老爷一直帮着苻大人做事,梁家自然不高兴。但这和小姐没有任何关联,姑爷一定会明白的。”心儿原来知道原因。

 “心儿,如果我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娇俏儿,那该多好啊?”第一次,我觉得美貌是那么的重要,也许对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身为夫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逃到千里之外刀光剑影的沙场。

 大大小小的文学馆,我这个月来也去了不少,我长相本就较为平凡,换了男装也只是显得清瘦了些,而且为了避免被人识穿,我只是在一旁听着从不上一言,自然不会惹到什么麻烦。因此,不久我也终于明白为何我被称为“细”了。

 苻清,年仅二十八岁,已是当朝的尚书令,统管六部,虽然在尚书令上还有一位两朝元老的太傅褚亮,但毕竟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平时除了过问一些重大决策,已很少上朝参与朝政了,所以苻清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而梁家也是梁朝忠诚,门下将材辈出,武朝建立时间不长,外患未除,武将就显得极为重要,目前朝中武将大都听从梁家,因此梁家也成了当今圣上在遇到外敌入侵时唯一可以依靠的。梁旭官拜兵部尚书,在统帅六部的尚书令苻清之下,但因武朝目前还实行战时统治,军队直属于皇上,作为三军统帅的梁旭,可以说有着更大的权利,又因屡立战功,现在已受封从二品的光禄大夫,比起苻清的正四品正议大夫,品阶又高了很多。

 苻清的出现打破了原先朝廷的平衡,近些年来,朝廷开始渐渐重用文臣,文学馆的体制就是在苻清的支持下成立的,当然所有这些也就招来了朝中很多的老臣和武将的不。渐渐朝堂之上就形成了以苻清为首的革新派以及拥戴梁家的保守派;当然更多的是文臣和武将之间的抵触。当然,也有不少官员在目前这种不明朗的情势之下,保持中立。

 我的父亲白松诚是户部主事,是苻清的坚决拥护者,在多项改革政策中,给了苻清绝对的支持。户部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很多决策和改革最需要户部的支持。户部尚书徐达充目前只是中立,而户部侍郎已有半年告病在家,如果我父亲可以成为侍郎,对于苻清来说,那就如虎添翼了。可吏部的官员确是保守派的中坚力量,这无疑成为我父亲坐上户部侍郎的一道坎。

 但这些天来最让我奇怪的是,难道皇上想在这两派间调停,所以才一道圣旨命梁家长子与白家女儿成亲?

 “小姐,酸梅汤。”心儿让小丫环从厨房拿来了清热解渴的饮品,这个倒是我十分中意的。

 我爽快地说道:“谢谢。心儿,帮我把男装准备好。”

 “又要去?”心儿一脸诧异和担心的表情。

 “是啊。昨天我有听到谈论前线的战事哦,今天回来后讲给你听,一定很精彩。”我对于自己的夫君在前线的表现还是很有兴趣的“对了,别忘了替我支开园子里的小丫头。”

 换上男装,我就在心儿的掩护下从旭园的后门出去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如梭,我一如往常朝着长安街上的如意馆走去。如意馆的大堂已经聚着很多常客,我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叫了一杯碧螺,听着文人们的五湖四海,高谈阔论。

 “我听前线逃回来的百姓说,现在的战事应该以近尾声,关键是卧龙沟那一战,梁将军以三千人为饵,羌族的二万兵全数进入了我军的包围遭到全歼。”

 “可知梁将军用的是这么计谋?”

 “这个逃难的平民怎会知道?”

 “我还听说,沙场上的梁将军犹如战神,羌族的军队看到了就溃散开去,不战自败。”

 “这个听过便知是添油加醋过多赞美。”

 “你这是什么话?似乎对梁将军很不屑一顾。莫非阁下是苻清那边的?”

 “事实胜于雄辩。梁将军的战绩等归来后自有分晓,而我们也不能忘记能有这地方议政,也是苻大人的功劳。”

 这些天来,我已听到不少我军获胜的消息,空来风必有因,想来旭离归期已不远了。

 此时,一个白衣少年进入了我的视线,我躲开已来不及,只能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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