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画中少女 第十一章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律脸色平常,微笑的看着他:“得到这样的身体,就是想要重新找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又有什么呢?降头师,你又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你所服侍的那个人带走了,他现在在哪里?”语气沉重了一些。
“果然还是这个问题。那么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关心这个女人?还是完全只是为自己考虑?”
淳于吕的脸色阴沉下来:“和你没有关系。”
“还是说,现在你认为,她就是你仅有的一切了?…”
赵鑫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杯水放在降头师面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她感觉到了:“出了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淳于吕突然站起身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尽管来找我,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了。
大门关上,赵鑫还呆呆得站在原地,不明白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她回头看看律,正想说什么,电话铃突然又响了起来,她连忙走到茶几旁,有点犹豫的接起听筒:
“喂?…”
“姐姐!我是安源!你快来啊!我在大叔家里,他的样子很奇怪啊!”
安顿好律,赵鑫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宋河星的住处。房门紧锁,她敲了好长时间们才打开了,安源探头出来,眼睛哭得像两只桃子。她来不及问她什么,就急匆匆冲进去,却被眼前看到的吓了一跳。。
倒卧在客厅地板上的怪物浑身乌黑。巨大地身体颤抖着,不时发出野兽一般的呻
。上次在恶灵谷,她看到过这个样子的宋河星,却还是忍不住惊讶:“怎么会这样“我放学地路上发现他的!这是大叔,对不对?!这就是他!”安源拖着哭腔,跑到怪物身边轻轻抚摸他:“这就是他本来地样子吗?鬼门郁垒?!”
赵鑫更加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
“上次淳于先生解除姐姐身上的降头术时。就是他…”安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眼泪夺眶而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先想想办法救他吧!他这个样子,要是死掉了该怎么办呢?!要是死掉了…”尽管心里疑窦丛丛,赵鑫还是连忙过来,宋河星的身体像火炭一样烫,她轻轻推推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意识,虽然路不远。可是还是很多人注意到了,要是有人报警该怎么办才好?!”“不用担心,看到有怪物在街上走这种事情。就算接到报警也不会有人来管地。”赵鑫
起袖子,快速地说道:“帮我把他翻过来!要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安源虽然一直在哭泣。但还是努力配合她的动作。两个人将宋河星巨大的身体翻了过来。
布
黑色鳞片的
口上,有一处火烧的烙印。坚不可摧的护甲都被烧穿了,血红的皮
浮现出奇怪的造型…一只眼睛。“这是什么?”赵鑫惊讶得张大嘴巴,安源呆呆得看着,两个人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又不能把他送到医院去,再说送去了又能怎么样,谁能够救治这样的身体?!
安源灵机一动:“要不去找淳于先生…!正说着,房间地窗户突然被一阵狂风统统吹开了!不锈钢的窗框在墙上剧烈的碰撞,发出巨大地响声,两人蹲在地板上睁不开眼睛,赵鑫听到安源的惊叫声,下意识伸手去抓她,却看到宋河星刚刚躺着地地板上已经空无一物了!
“真是麻烦…”
潘戎站在窗口,瘦小地身子将郁垒的巨大身躯扛在肩上,那情景非常怪异,他地头发不再是那种耀眼的亮蓝色,而是变成了淡淡的蓝色,脸色死人一样苍白:“竟然让我做这种打杂的事情…你们听清楚了,神荼大人要我把他带回去,如果想要他回来,就要你…”他手指着安源:“…要你亲自去见他,至于什么地方,自然会有人带你去的。”
说完,他竟然从敞开的窗口一跃而出!赵鑫顶着狂风扑上前去,窗户突然一下子关上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房间里寂静一片。
安源呆呆得坐在地板上。
“到底什么回事?!你们到底都对我隐瞒了什么?!”赵鑫抓狂的看着她:“是不是和我遗失的那段记忆有关?!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啊?!…”“所有的还不是因你而起!”安源抬头对她大叫道:“淳于先生的仇人,就是很久以前对你的家族下咒的人!包括你父亲在内死于意外的赵家人,都是降头术的牺牲品!难道连淳于楠也忘了吗?!那只黑猫!大叔的爱人!淳于先生的妹妹!为了救你,他们去了鬼门,找到了当年委托下咒的女人,这才救了你一命!就是从那时候起,大叔前世是看守鬼门的郁垒,就是从那时候起才被人知道了!他才被他的兄弟神荼盯上了啊!如果不是你…。!”
无数的图像纷
无章的挤进她的脑袋,各种各样的,死人的脸孔,父亲
是鲜血的脸,鬼魂苍白的容颜…她两手抱住头,一下子跪倒在地板上。
…是丝罗瓶吗?…。
…杀过人…十恶不赦…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安源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她爬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子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宛如宛心一样的疼痛让她透不上气来,脑袋里好像有一道堤坝轰然崩塌了,开闸一样的洪水冲击着她的神经,复杂的感觉一股脑都涌在心里,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一定要好好整理…但是有一个影像是最最清晰的…降头师悲伤的脸。
“洛…”她从牙
里挤出一个字来。
安源看着她,却越来越镇定起来,她觉得自己终于也要做点什么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大叔平平安安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