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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有备无患
 狼人一直跟在二人身后。乔三老爷惊呼声起,狼人身形已经动作,在乔三老爷掠出窗口的瞬间,他也跨进门里。正好听见了罗绮梦的狞笑,看到了她注视戒指上毒针的表情。

 狼人惊讶万分,问道:

 “你伤了他?”

 罗绮梦拇指扣动机关,毒针缩回戒指里。上前搀起父亲。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怎么就不能伤他?”

 狼人闭上了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讲理,问也是浪费舌。只是他闭嘴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罗绮梦想让他说话:

 “你跟来做什么?”

 狼人讪笑道:

 “过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被乔三老爷杀掉?还是来替我们收尸?”

 狼人又闭上了嘴。罗松坐下来,脸上渐渐有了血,他问道:

 “你猜到乔三老爷不会对我们善罢甘休?”

 狼人点点头: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倒对手的机会!”

 罗松叹道:

 “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有多大能力,敢跟天下武林为敌?”

 狼人也叹了口气:

 “要能轻易看透,他也不会隐藏这么深了!”

 狼人看了看父女俩,问道:

 “两位准备去哪儿?”

 “女儿已经找到,当然是回家”

 罗松扭头看了看罗绮梦,苦笑了一下:

 “就算她不想回家,也得把我送回去”

 罗绮梦拥了一下父亲肩膀,笑道:

 “以后就算拿子撵我,也撵不走了!有你们烦的一天!”

 罗松眼里闪烁着泪花,悠悠道:

 “我早就盼着这天的到来,那是我们全家最开心的时刻,怎么会烦?”

 罗绮梦扑到父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罗松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手指也在颤抖。子回头金不换,可谁又能体会到子铤而走险时,那一刻心中的痛苦?她的确做了很多坏事,但她自己却伤得更深。直到眼见父亲倒地,内心深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才爆发出来。她终于冲出了锢自己的躯壳,找回了自己。她在哭泣,在后悔,在忏悔!

 狼人叹道:

 “你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不但失去了青春,也失去了一只手!”

 “可我还是杀了很多人!”

 “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罗绮梦抬起头看着狼人,好像刚认识这个人似的:

 “你觉得,我还能重新做人吗?”

 “当然!”

 狼人立刻答道,罗绮梦脸上出羞涩,一种在她脸上绝不可能有的羞涩。罗松看着狼人,眼里是感激和赞许。

 狼人忽然说道:

 “我眼下正好没事,不如送你们一程?”

 罗绮梦白了他一眼,笑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怕我们路上出事?”

 狼人闭紧嘴巴,不再言语。罗松指着女儿笑道:

 “还是有啥说啥的直子脾气!”

 三人走出店门,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狼人建议:

 “这会儿天太早,不如我们回你的小饭馆去!”

 罗松笑道:

 “又饿了?你不怕再中毒?”

 “中毒也吃,跟着五毒门掌门,还愁没解药?”

 罗松哈哈大笑:

 “这话说得有道理,天下五毒门不能解的毒药,恐怕不多。同样,五毒门的毒药,能解的人更少,但绝不是没有!”

 狼人问道:

 “这么说,乔三老爷所中之毒,有人能解?”

 “必须三个时辰之内找到这个人,否则就有生命之虞!”

 “你觉得他能找到吗?”

 “你说呢?”

 罗松反问。狼人叹了一口气: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乔三老爷就不是乔三老爷了!”

 罗松也点了点头:

 “没准儿这会儿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你这么肯定?”

 “因为这两天,我在附近见过这个人。乔三老爷不做没把握的事,如果没有解毒高人在身后,他是不会靠近我身边的!”

 狼人点头同意:

 “他做事力求完美,深思虑。他好像能随时把不相干的两线连起来,等我们发现,他又能从容把线剪断!”

 罗绮梦问他:

 “你想说什么?”

 “我原本想从解毒人身上下手调查,可能我们想到这儿的时候,解毒人已准备远走他乡了!”

 罗松摇了摇头:

 “别人有可能,他不会!但要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想都别想!”

 狼人问道:

 “他是谁?”

 “病大夫郎中”

 “大夫不就是郎中?有病的大夫能看病?”

 狼人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罗松的脑袋有毛病,他从没听说过这么可笑的名字。

 “大夫确实是郎中,这个大夫也确实有病”

 罗松一本正经地解释,狼人笑出声来。罗松接着说:

 “这个有病的大夫名字偏偏姓郎名中!”

 狼人不笑了:

 “这名字有点滑稽!”

 “不但滑稽,还可笑。郎中出身中医世家,出生时患了场重病,一家人想尽办法还是不见好转,最后被个路过避雨的游方郎中救了小命。他父亲事后叹道:可怜我家世代名医,竟不如一个小小郎中!于是给儿子起了这个小名。谁知这个小郎中果真不同凡响,医名渐渐盖过了父亲,时间长了,人们甚至忘了他的真姓名,以为他就叫郎中!”

 “大夫虽然都是郎中,但你要真用郎中两个字称呼他,他肯定不会高兴!”

 “这个郎中却恰恰相反,你若用别的称呼他,他反而会恼,要是一不小心说出他的真姓名,他的表情没准儿能吃了你,以为你刨了他家祖坟!”

 狼人叹道:

 “这个郎中确实有病,我看他的确病得不轻!”

 罗松也叹道:

 “你确实猜对了,郎中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烧坏了脑子,他变得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也只认识一种人!”

 “是什么?”

 “看病!”

 “他也只认识病人?”

 “没错!”

 “连他父母都不认识?”

 “如果他们不生病,恐怕连见到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你见过一天到晚想生病的父母吗?”

 狼人摇了摇头,叹道:

 “看来他的确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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