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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八章】

 天底下有哪位子教自己的丈夫去娶小妾的呢?!

 如果不是真心疼爱她龙天枢真想把这个善于异想天开的小妮子给掐死,以他心头的一口呕气。

 到底,他对她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如果,她是真的要他纳一名小妾,那他也只好照做了!

 龙天枢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力气,才不过放出一点风声,京城里的女子无不为他即将纳妾的消息疯狂,上至王公千金,下至青楼红,谁不扒着想讨好他,成为他小妾的候选人。

 其中,最积极而且不择手段的人,就是当年与花无忌是死对头的金缕,好不容易在花无忌嫁作人妇之后,她终于逮到机会成为天下第一花魁,现在,学花无忌那样飞上枝头当凤凰,是她最大的心愿。

 “花无忌一夜之间麻雀成了凤凰,嫁给了当今京城第一名少孟观云当小妾,不知羡煞了咱们多少姑娘,人家…不知是否有幸也能…”

 “也能如何?”龙天枢连着三天都买下了金缕,不过,他却似柳下惠般,美人坐怀而不

 “唉呀!人家不来了啦!龙公子分明就知道…”金缕语还羞,一副故意钓人胃口的模样。

 “我应该知道什么呢?金缕姑娘,我看等到你自己想清楚之后再说吧!夜深了,我也该走了。”龙天枢起身往外信步而去。

 “龙公子不在这里过一宿吗?”金缕急忙地唤住他,千娇百媚地朝他抛了一眼。

 闻言,他淡然回眸,气一笑“金缕姑娘,这方面我内人管得严的,除非是她允许我纳的小妾,否则…我想,这个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听说,主人要纳妾!”一群老少女婢们群聚在花丛里讨论着最近京城里最火热的消息。

 “没错,我还听说是夫人主动提议的,现在,外面的人传说主人即娶天下第一花魁当小妾呢!”

 “花魁?那一定长得很美了,那到时候咱们夫人…”

 “嘘!快住嘴,夫人往这里走过来了!”

 裴宓儿看见下人们在她面前噤了口,心里觉得一阵不太舒坦,其实她想告诉他们,刚才的话她全听见了,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所有字句都像是被心里那个疼痛的结儿给哽住了…

 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建议,却在听见龙天枢即将忖诸实行的同时,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给打了个结儿…会疼。

 纸鸢儿被风吹着,轻轻地飞呀、飞着…

 窗台前,裴宓儿双手支颐,仰眸望着七的纸鸢随风飞扬,心里忽然有些恍惚,天上的鸢儿看起来是如此自由潇洒,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丝线的牵绊,起来也好笑,纸鸢儿是靠着这丝线才能飞上天空的,断了线的鸢儿在高飞之后,只有随风飘泊,最后只有殒落的命运。

 如果,她是这只鸢儿,究竟希望自己能够自由自在,毫无牵挂地飞翔呢?还是任由细丝儿绊着,才能飞得又高又远呢?

 一时之间,她惘了。

 她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却依旧恋恋不舍放开那只握住不放的大手…

 为什么…为什么最近她总想见一个人,而且是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黑夜男人呢?这些时,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念…

 最近,相公不太理睬她,冷淡得她的心都痛了!

 好奇怪,为什么…她的心会痛成这样呢!难道,她生了什么病,才会让她一直想见那个黑衣人,才会一直心痛,痛得她好无助,总是念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呀!

 说什么呢!她不知道,就是想见他,在他的面前,她总是觉得好亲切,可以说出自己内心深处藏了好久的话…

 纸鸢呀!请你飞得高一些教他看见吧!那么,他应该就会知道我在想念他…告诉他,我有些话想对他说…说相公最近有了别的女人,大伙儿都在窃窃私语,不敢让她知道可是,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一时之间,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想见那黑衣人而心痛,抑或者是为了她相公有了其他红颜知己而难过…

 她一直在想,那黑衣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冷不防地,龙天枢充男人魅力的俊毅脸庞跃上眼帘,裴宓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是她相公呢?

 她明明想着那个永远都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为什么会忽然变成了她的相公呢?这未免太奇怪了!

 “为什么一为什么你不再出现了呢?是不是我太笨,一直到现在都探听不出相公的阴谋,所以,你不再理我了?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裴宓儿苦丧着小脸,语气是惘而且幽怨的。

 她不知道呀…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就连自己的想法…她都已经不清楚了,怎么能够知道别人藏在心底的事情呢!

 她不知道呀…她觉得自己好失败,分明就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疼得她好无助…

 “小妹金缕向姊姊请安!”

 “姊姊?你叫我姊姊?”裴宓儿望着眼前的妩媚女子,心里觉得纳闷不已,奇怪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如何对方看起来都比自己年纪大,少说也二十岁了吧!怎么突然跑过来叫自己姊姊呢!

 “是呀!姊姊,金缕很可能会嫁进龙家,当龙公子的小妾,所以,今天特地来向姊姊请安,免得教人觉得金缕没有礼数,忽略了姊姊,不过,人家常说有了新人笑,就不见旧人哭,我想自己一定会好好服侍,到时龙公子应该也不会太介意姊姊才对,要不然,他怎么会有娶小妾的念头呢!”

 “相公…很疼我的!”

 “那是以前,往后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养在家里的花朵哪有野花香呢?我今天只是来打声招呼,并不是怕了你,知道吗?”

 把话说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来请安,而是来向自己下马威的!裴宓儿就算再没脑袋,也知道她的用意。

 “这是我家,请你客气一点。”

 “很快也会是我的了,到时,你就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妨碍找讨相公心,知道吗?”

 闻言,裴宓儿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用针螫了一下,教她忍不住疼得倒了口气,她的相公?她们讲的是同一个男人吗?

 一时之间,裴宓儿觉得自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她无法平心静气,只想将这个擅自跑到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赶出去,想大声地吼回去,龙天枢的娘子只有她一个人,他是她一个人的相公!

 可是,她出不了声…她就像是一个舌头被猫咬掉的可怜虫,瞪着一双不服气的倔强美眸,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女子,她知道自己应该反击,可是,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是龙天枢中意的小妾,她就丧了气,一颗心沉重得不出话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蓦然,龙天枢冷淡幽冽的嗓调中途了进来,他从裴宓儿的身后信步而来,也在她的身后停下脚步,就在不到半尺之外的距离,近得可以将她如云般柔软的发丝一清晰数出。

 “龙公子,你的夫人她…她欺负奴家!”

 “宓儿,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龙天枢黑黯的眸光往宓儿的俏脸上一瞟,语气淡然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不…”她用力地摇头,古典精致的小脸红白不定,只有紧咬的历瓣是唯一苍白的颜色。

 闻言,龙天枢冷淡地笑望金缕一眼“既然我的子说她没有,那她就真的没有这么做。”

 “龙公子…”金缕被这个回答给傻了眼。

 “就算她真的做了,只要她说没有,我就相信她绝对没有,这就是我的回答,金缕姑娘,我的爱自幼养在深闺,很少与陌生人接触,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她,以后,请总管代为转达就行了,她不起外人的轻率打扰,瞧,她吓得像只小老鼠般在颤抖呢!”

 “我才不是…”他在取笑她吗?裴宓儿急着想要反驳,却被他笑着一口截住,像个被动的娃儿般被他搂进怀里。

 “现在,看到了这副情景,你还想教我去娶什么小妾吗?”他沉了浑厚的嗓音,在她的耳畔柔柔地轻语道。

 “不…”她忘了要反驳他说自己像只被吓坏的小白鼠,扬起美眸,楚楚可怜地摇头。

 太可怕了!要是他真的娶了小妾,那她岂不就变成一只可怜虫,每天被小妾欺负;好吧!被欺负也就算了,光是想到要跟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相公,她就觉得心里泛起一阵阵不适的痛。

 她真笨,怎么会提议要他娶小妾呢…

 “很好。”龙天枢勾起了一抹诡谲而且满意的微笑,转首对金缕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小妾…龙公子,你不是…”金缕还有肚子话想说,不过,在场却没有人想听。

 龙天枢冷冷地觑了她一眼,扬起长臂唤来在一旁观注的下人“你刚才没有听见吗?我的小子亲口说了,她不愿我再纳一房小妾,而我恰好很乐意听命,来人,送客!”

 或许,是因为她以前太过乖巧,从来都不会着龙天枢,当然更不会跟进跟出的,当他身后的一只小苞虫,结果,夫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加上她早睡晚起,而他晚睡早起,两个人真正可以见到面的次数曲指可数,她以为夫就应该是这样。

 现在,为了要着他套出机密消息,她从里跟到外,一步也不离开,只差没有连茅厕都跟着进去,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可是,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与她夜夜同共枕的丈夫。

 清晨,天色微亮,裴宓儿蒙地睁开双眸,立刻就发现龙天枢已经不在房里,她简单地穿戴好之后,也跟着他偷偷地溜了出去,然后,就在练武场上看见了他,她偷偷地躲在柱子后,瞧他练剑,心里充了景仰。

 敏锐的耳朵听见了一阵的脚步声,龙天枢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小子正躲在一旁,以充期盼与羡慕的眼光注视着他,他连息停气,稍作稍息,伸出长臂向她“过来。”

 “啊…”

 裴宓儿愣愣地看着丈夫伸向自己的手,反应有些迟钝,过了片刻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有好一会儿的工夫不敢移动,直到听见他再度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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