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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换个环境吧
 这里虽然是战区,却怎么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氛,因为,每一次捕俘战斗结束后,他们都会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根据上级指示,是否开展一下次的行动。

 望着远处绿色的山峦,王风的思绪就会飞越千山万水,无休止地想念那个美好的身影,但最后也只是留下一场梦的痕迹。因为最近战区通信联络出现问题,甚至已经与师父失去了联系,他希望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好,希望师父的丹道大成。现在各个战区都在进行轮战,这里并不是主战场,只是战场的一个角落而已,火的地方多在前线一带。这里虽然不是主战场,但我们面对的危险更大。

 两军战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对方的兵力部署及火力配置等重要情报,而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负责收集这些情报,提供给进攻部队作为参考,以制定详细的作战方案。这几乎已经是双方特工在展开特种作战,以此来延续前方展开的每一次战斗,而战果的统计也将以这种特种作战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模式在下发。

 根据前指的部署,他们要要想方设法地去抓获敌方的俘虏来了解对方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置等情报。所以,他们的每一次战斗都是要过境的,在对方的地盘上打,要求每次战斗都必须得速战速决,从战斗打响到撤退不应该超过30分钟。如果这场战斗时间上拖延了,那说明战斗进行的一定不顺利。那么过境部队的危险将会大增。这种情况也时常发生,一友邻部队刚上来的时候,对敌人的各种情报及战场情况不是很清楚,总想扩大战果,甚至想将敌人全部吃掉,加上轻敌,拖延了撤出战斗的时间,被敌人随后赶来的部队给拖住了,险些被敌人包了饺子,还是后续部队及时赶到才离了与敌人胶着状态,但清点人数之后让指挥员大感恼火,参加战斗的人员已经损失过半。

 王风当兵时的战术教员—-团作训参谋于波在一次过境作战中壮烈牺牲了,就是因为拖延了撤退的时间,他带人打掩护的时候牺牲的,虽然他最后被战区树为战斗英雄,但他还是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战场,尽管当初他对他王风他们的训练是那么的严格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但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王风的心里已经不在“嫉恨”他了。

 而他的英雄事迹却在战区广为传诵,他曾经在一次进攻战斗中担任主攻连的副连长。进攻开始前,上级炮兵对敌人前沿阵地进行了10分钟的火力急袭,开辟了一条宽4米的通路,进攻开始后,攻击也还顺利,尽管敌人的反击也很猛烈,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攻占了敌前沿阵地。但就在此时,连队的电台被炸坏了,通讯员也牺牲了,进攻分队与指挥所失去了联系。

 在战场上,这是相当危险的情况,因为如果不能及时地将已经占领敌前沿阵地这一信息及时传达给指挥所,指挥所一定会认为阵地仍在敌人手中有,就会对敌阵地进行第二次炮火覆盖。那时,攻击分队已经占领敌阵地的指战员将会被己方炮火轰炸,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残局,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悲剧。

 情况万分危急,怎么办?

 整个阵地立即陷入一片惊恐之中,他忽然想起在军校学过的旗语,便将指挥旗高高举起来,在山顶反复做着“占领”的动作,直到炮火越过头顶,向敌人纵深阵地覆盖过去,他才结束动作。之后,他一下子瘫坐在阵地上,他的心脏已经无法在承受这种高的刺,加上他已经带领主攻排冲锋到主阵地,体力严重透支,就昏倒在地上。

 事后证明,若无他的随机应变,后方的炮火会将他们占领的山头炸平,而且炮弹已处于击发状态,万分惊险。因此,他荣立一等战功。但是,他还是永远离开了战友们,王风忽然很怀念他,也怀念那些长眠在战场上的战友们。

 很多夜里,王风都会做梦,梦里出现的都是过去的人和事,很多时候能梦到她,她笑着走向他。当他想与她牵手,她却忽然离去。梦醒后,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颓废。

 再次进入梦乡,想从新还原那个梦,却是恶梦连连。

 他与她在哪里?在一座山上,这是哪里的山?他仔细地回想着,这山特别像在师部文化队时的那座山。

 初的一天,他从他服役的装甲步兵团离开后,准备返回师文化队。

 他先是坐车到市区,然后换乘一辆小客车,从车窗的外面,他只是随便地向车里扫了一眼,他做出了车上的人并不多的判断。

 此时,车主正在对外面喊着:“到草场沟的上车了,快、快,马上发车了。快点。”

 最后那个“快点”是对王风喊的。

 “当兵的,快点了,就等你了,上车就走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十分地沙哑,也许是职业使然,天天在这个站点喊生意,铁嗓子也得喊坏了。

 女人30多岁,长得也算清秀,只是脸黑了点。因为当售票员的时间长了,她漾在脸上的笑意都是僵硬的,毫无一丝生气。或者是这辆车就是她自己经营的,开车的也许就是她的丈夫。

 在这座城市,这样的车太多。有没有手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车一定要有四个轮子,而且能开走。开走的时候,车轮子还不能丢,王风他们往返与团里,都坐这样的小客车,他们称其为黑车。

 就当王风走上车的瞬间,突然被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子的美丽面容所惊。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女兵坐在最后一排上,军衔鲜明,脸上还有挂着微笑。这时才注意,这个漂亮女兵身边还有一个男兵和一个女兵。只是那两个男兵、女兵都没有穿军装,但他们的下身穿着军。他向车里走去,就坐在倒属第2排上,这是双座,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他在想,这个美丽的女兵是不是这个文化队的,怎么没有看见过她呢。看来这几十人里,也是藏龙卧虎啊,这个女兵就没有出现过,也许她是刚来文化队也说不定。他将头靠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但他并未完全进入那种混沌状态,是因为他的心里忽然对那个女兵好奇起来。

 她是哪个单位的?为什么在整个大队会的时候没有见过她,早晨的队列训练是全大队组织的,难道是她不用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兵。

 学员大队的管理也很严格,整个学员大队是一个临时的营级单位,每个团或者直属单位归为一个区队,区队长由师教导队的教员担任,但整个大队都归师干部科管理。现任大队长是师属高炮团的副参谋长,是正营级的职务,姓张。这个张大队长的脾气十分暴燥,动不动就骂人。谁不出,谁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当然对女兵还是照顾些的。开班一个月了,她一天都不出,没有可能。

 王风正在想着一些七八糟的事情,那个着急让他上车的女人,还在那喊呢,因为人少,她走的话不合算,还在招呼人。

 “哎,大姐能快点走吗,晚饭前区队要点名的。”一个女兵的声音,嗓音很好,好像很有唱歌的天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

 “是啊,你们快点啊。”是那个男兵的声音,很急躁。

 “就快了,别着急。”女人说着话,还不忘招呼过往行人。

 “你刚才说的很好啊,说我们这位战友上车就开车,生意人说话要算话的。”又一个女兵的声音,这次我认真地听了一下,听声辨位。我感觉这个说话的女兵就是她了,声音是从她的座位上发出的。声音也很有磁,清脆悦耳,听起来,十分舒服。

 “各位兵哥兵妹,你们多原谅一下,我们跑营运的也不容易,在等几分钟,在上来几个人就走,现在油价一个劲地上涨,不多拉几个人都是在赔钱跑车呢,求求各位了。”说话的是那个开车的,听他们的对话,感觉他们一定是一家的。不然的话谁会多说话。

 “好吧,那就多等几分钟。”是美丽女兵说的。

 “谢谢各位了。”那个开车的男人说道。

 这时,几个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很是刺耳,与这个车里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先是上来3个人,都20多岁,一副痞气。都喝了酒。嘴的酒气,熏得人昏头昏脑。王风并没有睁开眼睛,仿佛这几个人如同空气一样。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仍然躺在椅子上。

 之后,又上来了两个人,他们似乎坐在了中间位置。“开车吧。”一个人深沉地说,是先前上来的人之中的一个。

 “好了,开车了,各位坐稳了。”司机大声地说道,然后车子启动了。

 车开几分钟后,就听一个人说:“下注了,多下多赢,少下少赢,不下不赢。”王风忽然笑了,因为这个哥们说的废话很有趣。在她后面的美丽女兵也笑了。声音还是那么有磁,很好听。

 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听到这个声音,王风的心跳就不自然的加快。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时,王风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几个人,他们已经正式开赌,原来刚开始只是一个场面话。他们的赌博叫看“3、8”就两张牌,一张是3,一张是8,由你判断哪个是3,哪个是8,然后钱。1赔1,10赔10。这种赌法得有牵驴的,有下注的。最后有个当地农民跟着下了注,他是真的在参与赌博,而另几个赢钱的都是他们一伙的。

 他们先后上车,装做并不认识的样子,其实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在合伙骗那个农民兄弟。开始是农民兄弟赢,赢了很多,这时车上的几个一块出门的乘客也动心了,纷纷加入战团,这时车内成了赌场。人们大声地叫着喊着,有下注的,有给下注的加油的,车上实在是可以用一个混乱来形容。

 售票的女人似乎也在一旁给最先玩的那个农民兄弟加油,因为这位兄弟已输得分文皆无了,但他还同一起出来的一个人借了钱。又都输了,他的脸色彤红,是激动的,是那种不正常的脸色。现在输了很多,脸色更加的不正常了。

 “停。”一个女子的声音,是美丽女兵。这声喊暂时起了作用,车内一下肃静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这个空间就不曾有过各种嘈杂的声音。

 “奉劝你,少管闲事,别看你是女兵,你别惹我啊,对你没有好处的。”是先上车的一个年龄较大的男人在说话,他是这个团伙里年龄最长的,大约30多岁,一脸的凶神恶煞像。

 “我就管定了,你们立即把骗人的钱出来,否则我就报警。”女兵义正词严地说道。

 “报警?”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发现了这世上最值得一笑的事,等他笑够了。又说道:“别给脸不要脸,女兵多什么了,惹得老子不高兴,照样干了你。嘿嘿。”说完,他的脸上还出一丝笑。

 女兵大声喝斥道:“你无,你是一个氓。”她显然很激动,因为她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我回头的瞬间,看到她的一张好看的小脸,已是气得煞白。嘴哆嗦着,旁边的那个女兵也站起来,拉着她。怕她一怒之下,冲上去跟他们打起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这面的人。

 “你放开我—-”女兵喊道。

 “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我来解决吧。”王风站起来,并伸手示意那个女兵别动。然后对那个好象是老大的人说:“车里太窄了,咱们到下面去,怎么样?”

 女兵见他出头,脸色好了很多。对他说:“你行不行啊,他们好多人的。”

 “没什么,你放心吧,别生气了,为了几个垃圾,不值得。”王风笑着对她说。

 她忽然笑了,像春天绽放的花朵,很美,很美。王风就在她的笑容注视下,跟着几个小混子下了车。

 就这样,在车下,王风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开始还极为嚣张得天老大他们老二的几个混子打倒在地,有个小子甚至跪地求饶。车的人都看花了眼,几个动作,就解决了问题。那几个常年在这条路上混的家伙,都主动地将赢的钱出来,几个战友帮助收钱,还钱。当警察赶来的时候,好戏早已收场了,两个警察把这些人押到警车上,就开走了。至于究竟怎么处理这伙人,就不知道了。

 想起他与杨君认识的往事,王风笑了。

 王风知道自己的病应该来自大脑里的某些记忆,也许是心魔上了他,自认为意志坚强的他,也终究逃不过宿命的折磨。他想自己应该换一个环境了,如果这样下去他终究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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