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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节安心
 云涌云,月明月暗间,一匹黑马急如箭矢般冲入了我的视线。

 马上之人银发飞泻黑袍招展,轩昂雄伟神骏不凡。不是桑海·狼还有那个,我心中一喜从石上跃下跨步,但忽的想起间听闻,又害怕迟疑的停住脚步,若那是真的怎办?正迟疑间就听见两男人胡乱的叫嚷声。

 “真不是······仙女吗?好······好美的小娘皮······”

 “何六爷我们······走桃花运了,这旷野无人的,呵呵······”

 那被我忘了的俩醉鬼脚步踉跄的走向我,听话语看架势大有胆包天持强来之意。我心中正烦恼惶恐焦躁,见那二醉鬼面带猥亵笑容,脚步虚飘的走过来,便静立不动冷眼观看。眼看那两男人就要来至近前,我蓄势待发。

 马蹄声倏的更急,马未到桑海·狼那雄伟轩昂的身躯已经烟花炮竹般的从马上窜起,凌空扑向那两个醉鬼。双臂暴长分别抓向那两人的后颈,右手之人应手被抛飞出去,左手之人身手却颇为灵活敏捷,仓促间仍能缩头躬身避开桑海·狼这一抓。

 那人方踉跄的站稳脚步,桑海·狼的手却已经如影随形般的抓至那人的咽喉。

 云层叠翻涌正好遮住月亮,天地倏忽间一暗。无边黑暗中就见桑海·狼一双银瞳森寒晶亮杀气严霜,我一惊叫道:“不要杀人!”那人却已经被桑海·狼抛出,嚎叫着劈空翻滚出去“砰”的坠地便寂然不动了。

 我见出了人命,不仅然怒道:“桑海·狼你还有没有点人?动兀便坏人性命,你真的是不可救要了”

 他正走向我,闻话脚下一顿银瞳倏的收缩。

 我见到他的样子心知说错话,但见他杀人不眨眼的凶悍样,却实在是不住心头的燥闷恐慌,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为一点点小事就杀人,不会那传闻属实水越·银真的命丧他手吧。

 我心慌意的颤声道:“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人哪?”我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很怕他说出什么我无法接受的话来。

 他银瞳探究的凝视我,沉声道:“那不是他,是别人冒充的。”

 我一口气舒出来,紧揪着的心慢慢舒展开,虽然失望遗憾但最起码不用更痛更伤。这瞬间我知道我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坚强勇毅,我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我骤然放松,身体象绷紧了的弦忽然被松开般发颤发软,我低低哑哑的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桑海·狼一呆道:“你怎么知道······”银瞳一转接道:“你听到了什么流言?我这样昼夜飞赶也赶不上流言的传播速度吗。”

 他忽的看住我缓缓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把银杀死了是吗?”

 我被说中心事,不敢视他的目光低头不语。其实我也没有认为他杀死了水越·银,只是有些担心害怕怀疑,但不管怎么狡辩我的确是没有100%的信任他,所以我选择沉默。

 他声音转冷道:“我在你心中一直都不是个好人是吗?我是手血腥冷血无情没有人但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因为我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琥珀姑娘。我是没什么好但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你大可不必再怀疑我。”他说完霍的转身向外走去。

 远处被他抛出去的那两个人呻*动起来,原来他只是把他们丢出去摔昏并没有伤他们性命,是我先入为主的错怪了他。

 我接连误会怀疑他,心中不由歉疚羞愧,见他生气要走不着急,用力拽住他飞扬的衣袖,急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被我拽得身子一窒,却不肯回头。我不管他能否听懂,咕哝道:“那个······那个孔子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教导我们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吗?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其实······其实我也没认为你会杀银,就是······就是很害怕很担心很恐怖很·······”我越说越,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表达出心思意图。

 桑海·狼却听懂了,他回过身来凝视我道:“你是在怕我若真杀了他后你要怎么办?”

 我忽被揭穿心事般呆住,愣愣的看着他冰石般银瞳忽出点点喜,我不知道他在被我不信任怀疑杀了他最好的朋友时怎会开心。

 他俯下头看进我的眼中象要看透我的灵魂般深深凝视,轻轻的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使我真的杀了银,你也可能下不了手杀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心中也不是一点地位重量也没有?”

 我从他的话中才完全懂了自己的心思,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因为在这近两个地球年中我虽没忘记水越·银但我的心也悄悄的接受了桑海·狼,在我自己都没觉悟到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块专属于他的位置,即使是水越·银重生也不能撼动那方寸之地,那里只属于他。

 我晶莹剔透的琥珀般明眸中不断变幻着各种心绪,困惑、迷茫、了悟、感伤、欢喜、害羞·····

 他看着我不断变化的眼波,银瞳中阴郁尽除光溢彩烁烁生辉。握住我仍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把我拉进他的怀中,双臂收拢紧紧揽住我的纤让我贴伏于他宽阔的膛上。

 我软软的偎在他怀里,心中酸甜蜜口鼻间却闻到股浓重的汗臭味,这家伙早回来了三五天,必定是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路来着,这样身灰尘汗臭自是在所难免了。

 我挣扎用力推开他,他一愣担心的看着我,抿不语却身体僵直起来,迟疑的低声道:“是不是我会错了意······”

 我见这个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大男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便心软起来,娇嗔道:“你几天没洗澡了,都臭死人了。”

 他微楞低头看看自己抬眼道:“也没有很久啊,大概十几天吧。”

 “十几天?”我惊呼道:“哎呀,你是要脏死吗?竟还敢抱我!”

 他理直气壮的道:“这还算久,打起仗来几十天不洗澡的时候也是有的。士兵们下了战场就直接去找窑姐,那顾得上洗澡,那些窑姐还不是欣然接受?”

 我瞪眼道:“你打完仗原来都是这样放松的,这是要把我比窑姐吗?”

 他急声道:“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我也没有拿你比她们的意思······”

 我看着他着急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他在男女之事上怎样我怎会不清楚。他明白过来,银瞳闪现恼怒的眸光,不怀好意的向我慢慢走来。我轻呼后退,转身就跑,他迈步追来。

 我怎跑得过身高腿长气力充沛的他,且这又只是玩闹我那有心思使出全力奔跑,故没跑出几米远就被他拦抓住,我娇笑着伸直双臂按在他的膛上以拉开我们的距离,息的嚷道:“呀,你不许碰我,赶快去洗澡······”

 他轻轻的抓着我的手,知道我爱干净受不得肮脏也不用力拉我入怀,只是作势吓我。不舍的叹道:“想了33天念了33天,可才见到你就要分开,我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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