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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郑发子想纳妾
 小荷立刻站到唐浩身前,用单薄的身子护住心上人:“各位叔伯兄弟,要打打我好了,不关唐哥的事。”

 开什么玩笑,堂堂汉军水师副舰长,要女子保护么?我汉军军规中有**民女者斩,这才费尽心思求婚;现在已是合法夫,老子才不忍这口气呢!唐浩把小荷让到一边,从里摸出个圆圆的银色牌子:“我是汉军的副舰长,琉球政府委任的官员,谁敢动,就是造反!”

 这一下镇住张家人了,任何时侯都有一句“民不与官斗”何况,琉球律法森严,即使刚来的移民,也知道绝对不能犯法。

 小荷的后娘气势一滞,心说这姓唐的不是个管十个大头兵的丘八嘛,怎么成了个啥副舰长?想来不是个大官,便瞎嚷嚷:“官又如何?做了官就能强占民女?”又哭天抢地的嚎道:“老张家没人啦,被人上门欺负,抢了我女儿,没一个做男人的出来说句话…”

 几个后生被她这一,又把放下的扁担、扬了起来,但见唐浩怒目圆睁神色凛然,几个后生家手里的扁担,怎么的也不敢劈下来。

 官道上,行人纷纷围拢看热闹,被这么大一群人围着,小荷又羞又急,朝躲在人群中间的父亲喊道:“阿爹,你就忍心女儿在此出丑吗?”

 家中向来后娘做主,阿爹只是唯唯诺诺,今天也不例外,女儿问起便头一缩,眼神躲躲闪闪的望着悍:“小荷,听你阿娘的。”

 把结子留下的女儿卖与人做小妾,他心里也愧疚啊!无奈这个后自从生了个男孩,就变得又凶又横,家中事都是她做主,积威之下。他哪儿敢说个不字。

 见围观的人多,小荷后娘更加得意,一把揪住唐浩的前襟:“早听说琉球律法铁面无私,今个儿我还不信了,军官便能拐带妇女?走,见官去!”

 “去就去。不要拉拉扯扯的。”唐浩甩开她的手,和小荷肩并肩,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朝城里走去。

 还没走到一半路,队伍停下了,因为老远就看见郑子从城里过来了。

 郑大官人再一次鸟换炮。坐地不是两人抬地滑竿。而是四个土人抬地凉轿。所谓凉轿。以竹子制成。四面有窗子通风。顶上有篷遮。夏天用。凉爽轻快非常舒服。前面两个小厮开路。后面两个跟班阵。好不威风!

 他兴高采烈地到张家去。商量明过门地事情。那个小姑娘。前些天他在张家看见过一眼。说不上什么国天香。但也有一番小家碧玉地风情。着实让人心地。郑子觉得。这一百二十贯钱。花得很值。

 纳妾。婚姻自由地琉球允许纳妾。这也是一奇。

 楚风在制定律法政策地时候。参考了《宋刑统》。还有张广甫、李鹤轩、曲海镜等人地意见。他现。二十一世纪地法律上有很多问题。在十三世纪。仅仅是技术角度就无法实现。必须和实际情况取得某种妥协。

 比如一夫一制。在战年代男女比例失衡地条件下显然不合时宜。打仗。男人比女人死得多。大宋朝廷从农村征召大量男青年参军。导致琉球接运地移民中男女比例为45:55。而婚龄青年男女比例。则达到了4o:6o。这种情况下一夫一制根本没有实现地基础…四十个女和男人结了婚。剩下二十个怎么办?玩拉拉。搞女同?欧卖糕滴!

 于是允许纳妾。但规定了双方自愿地原则。程序和结婚完全相同。也颁结婚证书。妾。同样享有独立财产权和人身自由。甚至还有权提出离婚。中国古代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多妾”妾地家庭地位法律地位远远低于。妾为人。宋律规定死后以妾作要受处罚。但琉球婚姻制度打破了这个规定。变成了真正地“一夫多”享有独立财产权和个人自由地妾。实际上是和平等地。

 还有刑讯供的问题。现代有指纹鉴定、dna、什么红外光谱监控探头测谎仪等等技术手段,古代可没有,如果不让法官打人犯地板子,抵死不认账怎么办?如果某大盗偷了万两黄金,一百个人指证是他,他偏不说出赃物藏匿所在,难道就只能杀头,追不回赃物?

 只能允许刑讯,同时规定必须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诸如此类的问题,充斥着整部琉球法,而且这部法律相当疏,总共百多条,不到五千字,很多问题要留待将来慢慢解决。制定法律的标准基本上就是三大原则:保护个人的人身自由及私有财产,以利于工商业展;尽量不违背民间公序良俗;实际中能够操作。

 正是因为法律允许纳妾,郑子才动了心思,正巧有媒婆上门,说定了这个张家姑娘。一百二十贯的身价也付清了,就等着明天过门,第一次纳妾,郑子心的,就又让土人抬着,到张家来看看。

 不巧,半路上被一大群人围住了,一看,张家姑娘也在其中,旁边还站着个高大的青年,正是汉军水师的唐浩,他脸色上气鼓鼓地,别传头望着另一边。

 郑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众人团团作揖:“诸位,请问?”

 张家后娘见了郑子,一下有了主心骨,她可是听人说过,这位大官人是琉球富,又和总督大人生死之,便是朝廷册封的琉球王和政府各科科长,都对他礼敬有加,收拾个大头兵,那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郑大官人呐,我女儿能嫁你府上,那是修了八辈儿的福气,可她自己不争气,被这个姓唐的勾引…哎唷妈呀,女儿不孝啊…”她话说得太难听,小荷气得身子打颤,唐浩怒道:“什么勾引?我们是登记的合法夫,看,这是结婚证书,盖着琉球民政科的大印!”

 结婚证上,民政科大印颜色新鲜,红的。

 郑子见了大怒,朝小荷后妈道:“琉球律法,无论嫁娶妾,都要双方自愿,既然你女儿不愿意嫁我,为什么事先不说明白?”

 唐浩面上仍带着怒气,刚听说这位唐副舰深得楚总督喜爱,要提拔舰长的,郑子怎肯得罪他?脸堆下笑,朝唐浩、小荷深深一躬:“两位,郑某得罪了,改备个薄酒,向贤伉俪赔罪。”

 不知者不为罪,唐浩见郑子诚恳,也就放下身段说:“郑大官人客气了,此事全是别人挑拨,你我之间何来得罪一说?”

 既然人不到,可不能再失掉财,郑子坐上凉轿,催土人开路:“走走,到张家去,那一百二十贯钱,可得还我。”说完一行人抬着凉轿,拖着张家男人,如飞般走远了。瞧见郑大官人都对唐浩礼敬有加,张家一干人都觉得没趣,扁担都放下了,只有一个呆头呆脑地后生,还把扁担高高举起。旁边有人把他一拉:“傻子,你举着扁担手不酸?”那后生放下扁担,还傻愣愣的问:“又不打了?”

 几个族人哧的一声笑起来:“打谁?打自家妹子,打姓唐的官儿,还是打郑大官人?”

 张家后娘傻了眼,郑大官人财雄势大,可不敢和他对着干。想着到手的一百二十贯又飞走了,心疼得恨不能一头碰死“哎呀,我不活了,”哭嚎着望路边一块大石头撞去。

 族人们想拉没来得及拉住,瞧那不要命的阵势,都说是必死无疑了,却见张家后娘初时气势汹汹,有如共工怒触不周山,到后头脚步越来越慢,及至碰到石头上,去势已比乌快不了多少。

 咕咚一下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族人们无奈,几个年老的妇人上去,捏虎口、掐人中、太阳**,舞一阵子,悠悠醒转了。

 又是一阵哭嚎:“哎唷,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大了不由娘啊!忤逆不孝啊…”张家后为人是极为不堪的,朝夕相处地族人哪一个不晓得?这是为了族中人不被欺负才替她出头,到现在这份上,众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为一百二十贯钱财,把前生地女儿卖与人做妾,这龌龊事亏她做得出来!

 她骂到“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有尖酸刻薄地人在人群中接嘴,怪气的说:“三叔家前面一个婶子养下俺这个妹妹,到她十二岁上才过的世,现在这婶子嫁进来,俺这妹妹都十三岁了,每里割猪草、洗衣服、喂,做了许多活计,饭倒吃不上几碗的。这般养法也叫辛辛苦苦,我们养亲生儿女的,真真没得话说了。”

 闻言,老成点的人还抿着嘴巴,年轻点的后生就忍不住轰的一声笑起来,张家后的脸,就一直红过了耳朵。

 倒是小荷子善良,见后娘哭得可怜,便和她说:“阿娘,唐大哥又不是一文不给,只不过没郑大官人多罢了。还了郑家的钱,唐哥也有五十贯彩礼呢。”

 一听这话,后娘就不哭了,从地上扒起来,看看真有两个土人挑着钱,便骨嘟着嘴,不再干嚎了。

 两天后,唐浩和张小荷在侯德禄主持下,举办了热闹的婚礼。但甜蜜的新婚生活只持续了三天,便接到了出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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