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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篇续二十七依偎之心(作者棕黑
 【男宠篇续二十七】依偎之心(作者棕黑色)连绵不绝的低矮丘陵,层层梯田,花卷般盘旋。丘陵顶上都被削平了,铺上肥土,种了耐旱的作物。挖出的石头,垒到梯田边沿,护住水土。时间久远,白色的石头上,爬了青苔,似乎从亘古就坐镇在那里。每个山包,从高处到底端,引水的沟壑,串起一个个蓄水的小池,珍珠项链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有一滴雨水会不灌溉过田地,便直接入江河。背之处,不适于耕作的地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或也有几片草地,黑白牛羊,漫步其间。

 这里是卫国。易攻难守的卫国。千年时间,勤劳的卫人,硬是将这片自然条件并不是上佳的土地,开垦成了天下闻名的粮仓。这片浸透了他们先辈汗水的土地,经不起战火。所以,卫人总是柔顺的,谦卑的。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便会容忍欺,容忍他们辛苦耕作的收获被大量掳夺。然而,如果觉得被迫得不能生存,卫人也会爆发,而他们的爆发,总是有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和可怕。所以,卫国总是属国,任何人,很容易就可以让它臣服。但卫国也总是卫国。如果有人试图得到更多,得到的,便是一片焦土。

 如今的卫人,在观望。

 自从过了潏水,昭王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从地图上、风情地理录中得来的印象,和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所感受到的震撼,是无法相比的。秋收已过,现在本是农闲,身材瘦小的卫人们,却仍然在田里劳作。梯田要修补,水渠要清理,肥用的豆草要撒籽…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每个人看向他们这三个徒步而行的外乡人时,都充了警惕和排斥。

 看来,云第的日子不好过啊。这块土地上,若要得到民心,绝非旦夕之功。云第脾气又急,现在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一念至此,她不敢再耽搁下去,又遇到一拨前别了雁羽的兵士时,昭王亮了身份。那几个士兵激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一个撒丫子去报信,剩下的几个拥在昭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急急向昭王诉苦。小七还好,傅汉卿是三两下就被挤到后面去没人理睬了。

 李监军是如何跋扈啦…提出的种种要求是如何荒谬啦…云将军是如何据理力争啦…只把昭王听得是脸色越来越黑。等听到云第因为坚持己见,不肯屈服,已经被李监军数次杖责,恨得骂了一句:“这个混帐!”接过旁边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便载着她,撒着地急急跑远了。其余人也跟着加速飞奔,立时便将动作照旧迟缓的某人独自抛在了路上。

 傅汉卿昨晚没睡好。事实上,昨晚他躺都没能躺下。小七将他和昭王关在帐篷里,也不知道昭王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让他出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昭王指指毯子,向他提出了一个很古怪的请求:我累了。你可不可以坐在这里,不要动?借你的身体用用。

 他莫名其妙地坐下,昭王将头枕在他大腿上,叹了口气,闭了眼,说,一会儿就好。便蜷起身子,在他腿上睡了。

 刚开始的时候,傅汉卿很是怀疑了张欣一下。谁说女王都很难伺候?昭王,不就是女的王吗?七国外语、品酒、音乐?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在意那些的样子。后宫?昭王会有吗?如果说,伺候女王,不过是晚上让出大腿给她当枕头睡觉,这岂不是比伺候男人还要简单轻松。傅汉卿开始考虑改行给昭王当男宠的可能。张欣的聒噪他可以忍。可是…

 昭王从来不猜忌他,也从没有打算要占有他,更别提“独占”了。更要命的是,傅汉卿不觉得昭王现在爱他,也不觉得她将来会有爱上他的可能。他现在这张俊秀到令人发指的脸,昭王明显免疫。而除了这张面皮,还有他当年很是辛苦才学习来的,昭王是明显用不着的,伺候“男人”的上功夫,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筹码能让人爱上他了。几世下来,这点自知之明,傅汉卿还是有的。这样怎么可能完成论题?于是只得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开始好歹还有一点遗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这点遗憾也飞不见了。昭王枕着他的腿,睡了一夜。他坐到后来,腿麻疼,困得睁不开眼,不停地打盹。唉,这人体枕头,当起来很辛苦啊!伺候女王,没有点肌,没有点体力,果然是不行。更不要说,他最怕的就是不能睡觉了!张欣啊,我方才怎么会怀疑你呢?

 其实,昭王第二天睡醒了,也很尴尬。她只是忽然很想,很想试一试,休息的时候,旁边有别人的体温,是什么感觉。本来只打算小睡一会儿,谁料想这十几天的疲倦积累下来,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傅汉卿又是个死心眼的,居然不叫醒她,也不将她放下自己去休息。等早上起来一看,傅汉卿眼里布血丝,弯腿肿,狼狈不堪。她心里是十分不安,但无措之下,居然连一句合适的道歉话也找不出。于是她最后只是简单地告诉傅汉卿,他们该上路了。

 自然,傅汉卿根本不会在意道歉或者不道歉。但是,现在,他的确非常想补一觉。被大家抛下,其实倒是他求之不得的。当赶着大马车,奉命来寻找他的两个小兵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大路边,阳光下的草地上,睡得香甜。

 两个小兵对望了一眼,回忆起昭王对他们的命令:“有个叫阿汉的兄弟掉队了。现在他应该正在路边睡着了。你们把他抬上马车带回来就好,不用叫醒他。”

 “是他吗?”

 “应该是吧?”

 “看看他有没有雁翎铁牌。”

 “好主意!”

 两个人蹑手蹑脚过来,傅汉卿脖子上挂的铁牌,竟然都没有进衣领里,正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三五五八七。

 眼睛,再读一遍铁牌上的编号,两个小兵脸上一齐出了无比古怪的神色。于是乎,两人加倍小心,轻手轻脚地将仍然睡的傅汉卿搬运到马车里。扬鞭打马,往回赶路的时候,他们不时地扭过头来打量傅汉卿,好几次差点将马车赶到沟里去了。

 …我无比郁闷中…—

 记不得攻打楚国的那个秦国王子叫什么名字了,于是跑去复习轻尘篇。突然发现,轻尘死后,那个秦旭飞花了“数年”时间才打进楚国都城啊!真想揪住他领子吼:你怎么这么笨呢!好吧,我承认,那么大个国家,几年打到首都就不容易了,可是,可是,以前我一直YY地想当然来着…泪,大家BS我吧。都写到现在了,下面这个BUG是避免不了了:在男宠续篇里,那个三王子在轻尘死后,两三个月就孤军突进到楚都去了。默。我就算使劲将时间拖长,也拖不过五个月去。唉唉,好大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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