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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琉球行省(五)
 吵闹闹,三天时间飞快而逝,琉球君臣终于商议出一那就是议和,不过怎么议和,议和的条件是什么,君臣四顾而茫然。

 “议和?”望着琉球使臣跪在帐下,洪承畴连连冷笑,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小伎俩罢了。

 “两军战,不斩来使,回去上禀你们王上,今酉时,也就是落之前,琉球王若不率所属臣民投降的话,王师就会将首里城轰一个片瓦不存!”洪承畴怒哼一声,将琉球使臣带来的议和书信掷到他面前,拂袖而去。

 琉球使臣惶惶然而去,将洪承畴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回给尚丰王以及诸大臣听。

 尚丰王一听,立时昏厥了过去,众宫女手忙脚,御医连掐人中,尚丰王这才缓了过来,醒过来之后便痛哭涕,一干大臣们眼见尚丰王哭得凄惨,前途是一片渺茫,不由的个跟着痛哭起来,霎时间,大殿之上哭声震天,好不凄惨。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琉球不成?”尚丰王悲天呛呼道。

 “王上,为今之计,只有一战!”桦山久高一脸**,虽然议和只是缓兵之计,但身为武士的桦山久高却还是心中不痛快,这有违武士道的精神。

 “战,怎么战,城外明军可是聚集了五十门火炮,火炮的威力桦山将军不是不知道吧?”王舅向鹤龄质问道。

 “不战,难道让王上出城投降不成。今后这世上不再有琉球一国了。”桦山久高冷笑道。

 “天朝不肯议和,不会没有原因吧?”翁盛栋讽刺道。

 “什么原因,我琉球已经答应称臣,并且纳贡之数增加一倍,难道天朝还不满意不成?”国相菊隐怒道。

 “呵呵,你们萨摩岛津从我琉球所得比之大明那点岁贡岂不是千倍万倍,天朝物丰民福,岂会在意这么一点纳贡?”翁盛栋针锋相对道。

 “翁盛栋,此时乃是我琉球用人之际。本相不予你计较,你再在这儿妖言惑众,扰人心,本相立刻就拿你治罪!”菊隐怒不可遏的道。

 “治罪。菊隐,你直说砍我地脑袋就是!”翁盛栋骂道“你一个和尚窃据我琉球相位,府中豢养少女供你乐。你这样的人配做我琉球国相吗?”

 菊隐年纪已经不小,虽然已经力所不能及,但是好之心不见,相府中豢养了不少美貌少女。以供他亵玩取乐,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当众被人指出来。这可就是一种羞辱了。

 “翁盛栋。你太狂妄了。菊隐大人乃是修行之人,岂容你这般羞辱。来人,将这个狂徒押下去!”一旁马良弼跳将出来,充当菊隐的急先锋,命令大殿中的侍卫道。

 “慢!”王舅向鹤龄喝止了要上前拿人的侍卫。

 “向司空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包庇这个狂妄之徒吗?”马良弼有些厉内荏道。

 “我并非要包庇他,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儿起内讧,是不是值得,现在离太阳落山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洪承畴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向鹤龄提醒大家道。

 “那你说怎么办?”马良弼悻悻退下,狠狠的瞪了翁盛栋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桦山将军,如果一战,我军有几层胜算,或者说能守住首里城几天?”向鹤龄朝一脸阴沉的桦山久高问道。

 桦山久高想了一下道:“三天,最多三天就必须要撤出首里城。”

 “那首里城怎么办,城里的百姓又怎么办?”紫金大夫蔡坚问道。

 “明军军纪严明,秋毫不犯,百姓应该无事。”菊隐恻侧地道。

 “王上,那洪承畴说了,机会只有一次,给过了,就不会再给第二次,如果王上不投降的话,那只有等到一方战败为止!”那琉球使者早已经是六神无主,却把这么重要的一句话忘记了,这时才想了起来。

 “什么?”虽然是无心,但在这个时候道出却是恰到好处,琉球君臣听了之后皆倒了一口凉气,心头上仿佛了一座巨山又下沉了一些。

 刚止住了哭声的尚丰王听了之后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两只老眼哭的跟

 子差不多。

 慌乱,人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慌之,刚才那道消息就如同催命符一般,直打在琉球君臣的心坎之上。

 “列为卿家,既然不可敌,不如降了吧?”尚丰王如同脊梁骨被打断了似地,垂声叹气道。

 “王上若是降好了,本将誓死不降!”桦山久高大声道。

 “王上都决定输诚,将军何必固执呢?”凤仪道。

 “本将乃是萨摩岛津的家臣,不是你琉球之臣,本将降与不降还轮不到一个琉球小王做主!”桦山久高语出不逊道。

 “大胆桦山久高,若你之不降,难道想要将我首里城数万军民拖入战火之中吗?”王舅向鹤龄爆发道。

 “那又怎样,此战本将必打!”桦山久高桀骜道。

 “老宋你看,首里城守军摆出了防守阵型,看来琉球君臣的信心还是不小的嘛!”洪承畴乐呵呵地朝宋献策道。

 “老洪,你察觉到没有,琉球本国的军队守第一道防线,军纪涣散,士气低落,根本不似有抵抗之心,倒是他们身后第二道防线,全部都是萨摩岛津的私兵,防线布置地颇有些阵法,士气却不属于我军,不过也是勇气可嘉,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是守卫首里王宫地王宫卫队,目前我们观察不到,不过想起来比第一道防线地琉球本国士兵好不到哪里去。”宋献策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琉球王室与萨摩岛津并不同心,这场仗琉球不想打,但是萨摩岛津却不能不打?”洪承畴会意道。

 “桦山久高和菊隐两人掌控琉球军政多年,即便是琉球君臣主降,恐怕也未必能改变这二人地决定。”宋献策道。

 “这个琉球王还是可以利用一下。”洪承畴默契道。

 “来人!”宋献策朝身后轻喝了一声,一名少校参谋赶紧小跑了过来,耳语吩咐了几句,少校参谋连连点头,便又跑了开去。

 “我们的炮弹能打到第二道防线的防御工事吗?”洪承畴问道。

 “应该可以,不过现在的炮位要向前挪动五百米。”炮兵参谋道。

 “那就向前移五百米!”洪承畴不容置疑的一挥手,下命令道。

 “这?”炮兵参谋想要说的是,炮兵阵地靠第一道防线太近了,非常危险。

 “按总司令说的做,必须在酉时之前完成炮兵阵地的前移!”宋献策一挥手打消了炮兵参谋的疑虑。

 “是,酉时之前完成阵地前移五百米!”炮兵参谋一个敬礼,转身跑了下去传递命令去了。

 当琉球君臣盯着大殿之中那座巨大的西洋钟摆,时针刚指到酉时,悠长的自鸣钟声刚敲第一下,就听的三声清脆的响声,三枚绿色信号烟火升空,紧跟着五十门火炮发出震天般的怒吼,强烈的震动伴随这猛烈的爆炸声传来。

 才修复不久的首里城又一次沐浴在炮火之中。

 “王上,请速速决断!”王舅向鹤龄焦急的敦促道。

 菊隐等人俱感到一惊,因为尚丰王中途曾以梳洗为名离开过大殿一阵,而王舅向鹤龄在那段时间也已方便为名出过一次大殿,难道说两个人暗中见了面,说了些什么?

 尚丰王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有擦洗干净,倒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道:“孤王决定撤去菊隐国相之职,以司空向鹤龄顶替!”

 “王上,你这是干什么,你没有权力撤去臣的职务!”菊隐大惊失,连同殿中亲倭一派的大臣都感觉到似乎是末日要来临了。

 “放肆,菊隐,你把持琉球国相多年,骄奢逸,令琉球百姓困苦不堪,王上乃是琉球之主,怎么没有撤去你职务的权力,来人了,将菊隐拿下,听候裁处!”向鹤龄得了尚丰王的授权,自然是尚方宝剑在手,决定清除菊隐、桦山久高一了。

 很快亲倭一派的官员都被收押,就连尚丰王现任王后的父亲,三司空之一的马良弼也被软起来,翁盛栋被委任为新的司空,全权指挥王宫卫队以及首里城内的琉球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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