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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刺客现身(六)
 好运了,我八姑管着这个女囚牢房几十年了,可没见的,犯了那么大的罪,还得罪了侯爷,居然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真是稀奇!”八姑自古自的摇头道,着牢里谁没有收过若丰城侯李永祚的好处,不然八姑也不会把麻姑安排到那间牢房去,但是突然间上司有命,钱再多没有饭碗重要,再说了,保住了饭碗,钱还不有的是吗?

 “麻姑,进去,这就是你的新牢房!”八姑将麻姑推搡着进了又一间牢房,麻姑四下看了一下,比刚才那间干净多了,地上铺的草也厚实了,霉味也没有那么重,但还是有些呛鼻子。

 “拿,这是你的棉被!”八姑抱过来一棉絮都已经外的棉被扔了进去,冷冷的道,上司的命令不能不听,可收了人家的钱也不能不办事,就算上头闻起来也好回话,着深更半夜的哪整丝棉被去?

 “待会儿,我给你拿几个馒头,你就凑合吃吧。”八姑摇曳着她那让男人大晕其肢哼着不知何处的慌腔野调走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女狱卒拿进来三个冰冷的馒头,和一碗凉水,直接从外面送了进去,面无表情的冲麻姑道:“吃吧!”然后转身咣当一声锁了外面的铁门出去了。

 麻姑哪有心思吃这个,她现在不仅担心自己,更担心自己那群手下和心爱的心上人伍大哥,她在想伍大哥此时怕自己也自身难保了,那个若丰城侯能把朝廷官员都玩于鼓掌之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伍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办?

 “伍大哥,是我连累了你!”麻姑昨倒在草席上,悲悲切切的低声泣起来,那凄惨的哭泣令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不知道哭了多少时候,牢房外紧闭的铁门再一次被打开,八姑那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麻姑,有人来看你来了!”

 徐应元先一步进来,掏出一个重十两的银锭,递给那八姑道:“不要让别地什么人进来打搅!”

 一看到那银灿灿的银子。八姑的死人脸顿时如同开了花一般道:“您放心,一个时辰里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那你还不快出去!”徐应元厌恶的看了八姑一眼道。

 “出去,出去,小的这就出去!”八姑乐滋滋的将银锭收到怀里,拉上铁门出去了。

 朱影龙就拎着一个精美的食盒站在一侧冷眼看着徐应元做的这一切,若不是从后世借尸还魂来的,兴许这崇祯皇帝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进监牢探监还有这么一回事。

 “外头守着,我不放心那个女牢头。”朱影龙有私人话语要跟麻姑说,自然需要把徐应元给支开了。

 朱影龙拎着食盒走进麻姑住的牢房,面而来就是一股子发了霉地味道。呛的他直皱眉头,再看这牢里的陈设,地上就铺了一层草,一张破草席。两条破棉被,连个方便的器具都没有,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朱影龙硬生出一丝把何腾蛟叫过来狠狠训一顿的冲动,这要是大明朝的监狱都这个模样。也难怪百姓们视官府如虎狼了。

 麻姑就静静的坐在草席上,把头埋于双膝至上,整个人显得更是柔弱无助。想想她也是个千金小姐。突然被无故关押到这种地方。收到这样非人的待遇,恁谁都会赶到委屈。尤其是家人父母都不在异乡之地,麻姑纵有通天智慧,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地头蛇,这若丰城侯就是一条地头蛇,而麻姑只是一只美丽地凤凰儿,她聪明,她高贵,但是她没有龙的力量,所以她根本不过一条地头蛇,幸亏她那晚遇到了朱影龙,不然她可就真的毁了。

 朱影龙轻轻的放下食盒,他昨晚可也是一宿未睡,担心麻姑在牢里会受委屈,一大清早就吩咐御膳房做了些好吃地,就跟徐应元赶过来了,看到麻姑这付模样,他心疼的不得了,强挤出一丝笑容凑到麻姑耳边小声唤道:“宝贝,伍大哥来看你了!”

 麻姑咋一听之下,因为是幻觉,心中这一辨认,加上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麻姑惊喜的一抬头,看到了那张想念了一夜地脸,顿时委屈的扑到朱影龙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乖,放心,伍大哥一定会救你出去!”朱影龙除了说这句话,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七天,真要让麻姑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七天,他可舍不得,暴身份就暴身份,咱也冲冠一怒为红颜,青史留名了。

 “伍大哥,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麻姑依在朱影龙地怀中低声泣道,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这个喜欢地男人当成自己地主心骨了,为什么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是那么地彷徨那么的无助,十成智慧发挥不了一成,昨天一夜,她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个让她芳心沉沦的男人。

 “不会的,伍大哥还

 成亲,然后白头到老呢!”朱影龙很自然的坐了下来紧的搂在了怀里,柔情意道。

 朱影龙这么一说,麻姑苍白的脸蛋顿时害羞的红晕起来,芳心顿觉丝丝甜蜜,收住了哭泣,神情有些微痴起来。

 “对了,伍大哥怕你在这里吃的不好,特地给你带了些吃的来,你偿偿。”朱影龙看这牢里的情形,相比吃的更是难以下咽,忙伸手取来一旁的食盒,打开盒盖,顿时一股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

 朱影龙一一取了出来,这些都是宫廷秘方特制的糕点,也只有皇帝和后宫的妃嫔有机会吃到,做法讲究,工序繁杂,一叠这水晶桂花糕就得十八道工序,每一道都不能出错,否则就出不来那独到的味道,当然了这些东西好是好,但一碟的造价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家半个月的米钱了。这要是在平时,朱影龙自己也绝对不肯让御膳房做的,现如今还在正月里,御膳房就做了一批,一来是给后宫尝尝,一年难得吃这么一回,二来,赏赐给一些大臣,所以这东西不能太寒酸了,这剩余的就都让朱影龙一股脑地提了过来。

 “好像呀!”麻姑秀鼻一。顿觉自己肚子好像空空的“咕咕”叫唤两声,食让这人的香味给勾引上来了。

 “饿了吧?”朱影龙听到麻姑这两声打鸣,轻笑一声,取来一块水晶桂花糕,送到麻姑嘴边道:“来,张嘴,伍大哥喂你吃。”

 麻姑顿时红了脸,被男人喂抱在怀里喂药都试过了,吃饭也就无所谓了。缓缓的张开了樱,晶莹剔透的水晶桂花糕送入,顿时腔的香甜,轻轻这么一咀嚼。细腻滑,而且一点都不沾牙,咽下之后,还留有一股桂花的芳香在齿颊。凝久不散,呼出的鼻息中都带有淡淡的桂花之香。

 一个吃的舒心,一个喂地开心。很快一碟水晶桂花糕就见底了。然后转战其它点心。整整八碟,除了少量麻姑撒娇似的要朱影龙陪着她吃了些之外。都进了她的小肚子,朱影龙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家的时候也是一连好几顿不吃,然后一吃就吃好多,不然她这肚子是怎么练成的?

 一个时辰对于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朱影龙恨不得就在这牢里陪麻姑过了,奈何时间到了,牢里的规矩,每天上午都是要有专门的官员巡查的,朱影龙也只能带着徐应元先黯然离去。

 出了大理寺监狱地朱影龙顿时那张笑容面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可怕的脸,他正想,平了江南,朝廷改革从那一方面做起,现在他有了答案了,就从狱政,尽管他只看到一面而已,这还是女囚牢房,这要是男囚,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了,先如今大一个衙门都有自己地牢房,各有得个地盘,关押什么人,关了多少年,犯了什么罪,天知道,所以改革官场,第一要清理的就是狱政,统一建造大型监狱和劳改农场,统一关押和集中劳改犯人,将各衙门的监狱全部拆除,只留巡捕房之类的留有拘留室等等,这可是一个大地系统工程,这要是做成了,估计又是一个官场巨大的地震!

 上的马车没多久,就听见徐应元道:“皇上,有人跟踪咱们地马车?”

 “这种小事,你看着办,不要来烦朕!”朱影龙正为麻姑在牢中地待遇忧心,哪有心思听这种蒜皮地小事。

 “吁…”马车突然嘎然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朱影龙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从位置上摔了下来,看来他设计马车的时候什么都没忘记,就是把完全带给忘记了。

 “公子,若丰城侯府地人拦住咱们的去路,说要请您到府中做客!”徐应元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朱影龙掀看车厢两侧的窗帘望外一看,两侧密密麻麻的站立了数十个虎背熊的家丁,将自己的马车团团围住,不少老百姓都吓的跑的远远的。

 “这个李永祚胆子也太猖獗了吧!”朱影龙气的浑身直冒火,当街强行请人过府做客,这跟无视王法,随便抓人有什么区别。

 “别理他们,冲过去!”朱影龙朝徐应元冷喝道,他还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若丰城侯,就凭着几十个家丁还就能把自己留下。

 “公子,您坐稳了!”徐应元得令之后,以扬马鞭,啪的一声在马股上,马吃痛,拉起马车就往前奔去。

 “上!”只听大一人暴喝,顿时着几十个家丁一拥而上,扑上朱影龙乘坐的马车,可他们没想到,突然冒出十几个手持钢刀,个个身上都发散出凛冽杀气的青衣大汉,将马车团团护住,齐声高喝:“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侯府的一众家丁平里也就是欺负小老百姓,何时见过着仗势,那明晃晃的刀片仿佛就是为他们的脖子准备的,胆子大的还能有点镇

 子小的都开始四下张望寻找退路了。

 “侯府办事,闲杂人等散开!”戴小楼今天一身湛蓝劲装,今天的事情要是办好了,侯爷保举他升副将。再过两年外放当个总兵都没问题,因此他把自己地前途都赌上了,在他看来,这姓‘伍’要是有能耐,姓‘麻’的小丫头还能在大理寺的破牢里待着吗,侯爷安然无损,他自觉自己是跟对了人,当然是舍命争取表现了。

 马车被拦了下来,就在这北京城的大街上,戴小楼用计将这条街道和相连几条街道巡防官兵都引走了。为的就是好办事。

 戴小楼看出来了,从天而降的十六个人都是好手,以一挡十的那种,但他这边可也不吃亏,虽说他们这些人都穿着侯府家丁的服饰,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兵,几十个对付十几个,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姓‘伍’地,我家侯爷知道你有门路,也有钱。但是这个世道并不是有钱有门路就能横行无忌的,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吧!”戴小楼得意的笑道。

 朱影龙是火冒三丈,当皇帝这么久了,还真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的。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强行住怒火,冷笑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侯府家奴,就能请的动本公子吗?”

 “请不请的动。那我到要看看了!”戴小楼脸色微微一变,被人骂做侯府家奴,他岂能不气。

 戴小楼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是将这伍夫连人带车带入军营。以擅闯军营。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斩杀。二嘛就是伍夫大闹侯府,杀侯爷,被侯爷反击所杀,两者所杀者皆合乎朝廷律法军规,事后销毁所有的人证和物证,干干净净,利利落落,而且就算有百姓作证是侯府强行将人邀请过去地,这也没什么,反而更能证明这个伍夫不服之下,大闹侯府,杀侯爷,正好还有一个周文元的证人在场,只要把戏演好了,没有破绽,人死了,证据没了,一切都随他怎么说了。

 李永祚和戴小楼的这个杀人计划可谓不妙,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伍夫突然死了,他不了干系,于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他就把暗杀,改为明杀,而且还杀的有理有据,这样朝廷就算知道人是他杀地,也拿他没有办法,为此戴小楼才精心设计了两套方案,就连推动阴谋的蓝霖都不得不佩服这戴小楼确实是搞阴谋的人才。

 “上!”戴小楼冷笑道,今天要是不把人带回去了,他这一辈子的英明岂不是全都毁了。

 高估自己,低估敌人是一种最致命地错误,戴小楼光顾着他那设计妙的布局,却忽视了对手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他有多少力量,有多大地势力他全然不知道,总因为这世界上能比自家侯爷势力大地不会存在了,就是这个以为,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朱影龙这十六个大内侍卫不仅忠诚上是绝对地,武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要放到战场上冲锋陷阵他们可能不如身经百战地老兵,但论单打独斗,十个战场老兵也未必是他们一个的对手,因此这一场战斗是在一种完全不对称的情况下进行的。

 戴小楼的眼睛都看傻了,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往下倒,对方到好似没一个人受伤似的,而且赶车的徐应元,还好似看戏似的,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平地一阵风,吹起慢地尘土飞扬,一支带着破空声音的钢长箭,目标直指朱影龙乘坐的马车。

 徐应元骇的心胆俱裂,箭是从侧面过来的,徐应元就是再快也没办法转过弯去挡下这一箭!

 坐在车厢里的朱影龙也被这突然变故吓了一条,他已经来不及想想这此刻为何选了这么好大一个时机再一次行刺了,他担心的是,窗户上加厚玻璃能不能挡的住这一箭。

 “呯”的一声巨响,玻璃碎了,但箭让玻璃给磕飞了,刺客大概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自信的一箭,居然在离刺杀对象前不但三尺的距离居然凭空就磕飞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命天子有天神护佑不成?

 “抓刺客!”徐应元尖叫一声,顿时有四个侍卫反应过来,猛的就像刚才刚才出箭矢的方向扑了过去,而在慌乱之中,戴小楼的人影也无影无踪了。

 三次了,都三次了,第一次有人替他死了,第二次,周淮安替他挡了一箭,重伤不能动,第三次,好在有这辆防刺马车,不然他可真代了,朱影龙努不可遏,下严旨,三天之内,一定要将这个刺客抓到。

 还有那个若丰城侯李永祚,一而三,三而再的践踏国家律法,瞧今天这架式,分明就是想至自己于死地,这样的人还能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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