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九章 爸爸可能有危险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来到酒吧,李茜却是甩
了宇尘的手,一路小跑着冲上了楼,哐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随后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这一路上,宇尘的手一直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她甚至能感觉到,因为用力,他的手轻微地颤抖着,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颤抖,就像当年,梁若行抱着她时的颤抖一样。那一瞬间,她有些分辨不清,抓着她的究竟是宇尘庸兰,还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梁若行,那颗已经死了很久的心,竟然剧烈地跳动着。
不!不是这样的,她和宇尘,根本不可能,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那个榆木一样的男人因为他师傅一句古怪的话,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每天接触的女人多到数不过来,对他更是众星捧月,要爱上一个人,他早就爱了,绝不会等到今天。
何况,早在四年前,她的身体和她的心已经交给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人!
“cicely,你没事吧?”宇尘关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经历了这一次,宇尘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一颗心究竟在哪里,和李茜一起面对过的危险也不少了,但那么多次,他们所面对的都是来自于
物的威胁,他不惧怕,因为他一身的本领就是降妖除魔。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人,对于他来说,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招式对付你,他可以用灵体的法则来对付灵体,可作为人,他也一样受到某些规则的制约。当预感到李茜的危险不同寻常的时候,他不得不兵行险棋,接下来,他可说不好麻烦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为今之计,只有先解决一个问题再说,至少不用腹背受敌。
“让我静一静,行吗?”李茜靠在门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只是一个早晨,却感觉经历的比一年的东西还要多。
宇尘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李茜的感觉,如果没有她父亲的命令,那些警察不可能来找她,据他所知,父亲是她现在唯一至亲的人,可是…
“姐,姐!”一阵震天吼的喊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文齐几个跨步冲到了楼上“姐,我都听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叔为什么要下那个命令?”
“让我静一静!”李茜无力地怒吼了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姐,你把门打开!”文齐使劲捶着门“姐,走,我们去找二叔问个明白!”
宇尘眉头一皱,现在去找李茜的爸爸,无疑是火上浇油“文齐,你给我冷静点!”
“放开!”文齐再也没有了对大师兄的尊敬“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掺和!”
“你别在这捣乱!”宇尘也被惹怒了,这么多年来,无论是谁,都没有挑战过他的地位,这个小师弟,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更可怕的是,他已经失去了冷静,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
“你懂什么?你没有父母,你怎么知道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文齐冷冷地看着大师兄,他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现在的他,只想带着自己的表姐,找自己的二叔说个明白,摆
嫌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还没等宇尘发火,月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文齐的身后,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后颈。
“哼!我怕你吗?你们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人,你们永远不会知道被自己的父母背叛是什么感觉,尤其,她还那么敬重自己的父亲,我二叔不是个糊涂人,可现在,他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文齐冷冷地说道,殊不知,这已经触犯了月妖最大的忌讳。
月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只知道,在他四岁那年,父母把他扔到了荒郊野外,决绝地走了,没有回头,自那之后,他就是一个人,直到后来遇到了自己的老板,才算稳定下来“父母”二字无疑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就连抓着文齐后颈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下一刻,恐怕就要动手了。
“月妖!”宇尘此刻还算冷静,知道文齐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尽管自己也有些生气,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冷冷地喝止了月妖,才算暂时化解了一场危机。
“滚!你们都给我滚!”哐的一声,李茜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摔了个粉碎,然后就没有了动静,而在这大发雌威之下,外面的三个大男人老老实实地撤了出去,留给了李茜一个安静的空间。
这一天,庸兰酒吧再一次闭店,因为宇尘此刻正忙着研究李茜的事“文齐,如你所说,你二叔不是个糊涂的人,可这一次,为什么要下这个糊涂的命令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找他问个明白啊。”文齐苦笑道,已经冷静下来的他此刻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了,虽然二叔平时一副冷冰冰的脸孔,但他对李茜的关爱,就是当年的梁若行都是无法比的“二叔,为什么一定要对表姐下手呢?”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月妖突然问到,这个行动应该是秘密的,像文齐这种平时和李茜走的比较近的人,肯定是被排除在外的,为什么他能得到消息呢?
“全局的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文齐再叹了一口气“早晨我一到局里,就听见他们再说这件事了,听说,我表姐昨天去看了一个嫌疑人,她离开后,那个嫌疑人就已经死了,她被定为最大的嫌疑人,所以…”
“这不可能!”月妖断然道“我们都知道cicely姐的为人,她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
“所以才奇怪啊!二叔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由,可还那么决然下令,他究竟要干什么呢?”文齐的眉头紧紧的锁着,还真是不好办啊。
“我上去找她谈谈!”宇尘长身而起,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李茜不是个盲目的人,相反,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带有很强的目的
,她为什么要去见那个人?目前来看,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去见他,肯定是和眼前的案子有关,而随后,那个王志就死了,不是李茜下的手,那么,就只能是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人了。
警局,那是一个煞气浓厚的地方,一般的冤魂恶灵是不可能随便行动的,可它,看来,对于对手的力量,他们要重新估计了。
这样看来,李茜的父亲看来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他这样做,恐怕也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苦衷吧。
“cicely,我可以进来吗?”宇尘敲了敲门,已经一整天了,李茜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谁也不见“cicely,有些话,我想,我应该跟你谈谈。”
没有动静?片刻之后,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了他的脑袋,安静的有些可怕啊。宇尘再不犹豫,掏出钥匙拧开了锁,推门,那门竟然纹丝不动,似乎门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宇尘大惊,李茜不会自寻短见吧?再也顾不得什么擅闯不擅闯了,深
一口气,退后一步,合身撞了上去,咣的一声,脆弱的木门在他这一撞之下竟然只是颤了颤,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笨啊你,撞不开,不会用别的法?”听到楼上的声音,文齐和月妖同时跑了上来,一见宇尘的架势就知道,李茜恐怕又出事了,当下也不犹豫,一人祭出一张符咒,硬生生地在木门上撕开了一条口子,不等硝烟散尽,宇尘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连支楞着的木条划破了胳膊都顾不上了。
“多好的门啊,就这么坏了!”宇尘刚刚稳住身形,就听到一个无力的声音缓缓地飘了过来,李茜直
地躺在
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副无神的样子。好在看上去,她并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才让宇尘放下了一点心。
“cicely!”宇尘艰涩地叫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只好走到了
边,眼含无限温柔地看着她,可李茜无神的眼睛直接越过了他,目光中没有任何焦点。
“cicely,你听我说!”宇尘无限怜爱地抚摸着李茜的脸庞“听我说,伯父他,不是有意这样做,他是为你好!”“伯父?”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让李茜的思维有些短暂的短路,思考了一会之后才知道,宇尘说的,是她的父亲。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宇尘谨慎地措辞,缓缓地说道“伯父不是个糊涂的人,这个决定乍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糊涂的过头了?可是,在你父亲的思维里,警局是个煞气极重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他应该知道那个王志死的不正常,而且,也极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想,他这么做,是想要保护你!”
“保护?”李茜愣了一下“不,不是这个,我知道他要保护我,可是,我总觉得,似乎危险正在
近!”她莫名地打了个冷战,猛地从
上跃起,死死地抱住了宇尘“冷,我好冷!”
宇尘眉头紧皱,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不是太监之
绝不会毫无反应,可现在不是做那种龌龊之事的时候,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爸爸可能有危险!”
“伯父危险了!”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道,称呼不同,但说的却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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