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七章】
住院一个星期,韩非伤势好多了,方楚楚替他办理出院手续,亲自开车接他回家。
一进家门,他环顾周遭,机
地察觉家里氛围不一样了“你换过窗帘了吗?”
“嗯。”她笑着点头“窗帘、沙发布,还有房间的
单我都换过了,以前那些颜色太暗了,我想换些明亮缤纷的色彩会好看些,你觉得怎样?”
怎样?韩非眨眼。
说实在的,这不像是他的风格,他喜欢黑色或深蓝这种比较稳重的
调,这样才显得出男人味不是吗?
现在整间屋子又是红又是橘又是天蓝又是鹅黄的,漂亮是漂亮,不过好像有点孩子气?
“你是拿家里当成涂
本在画画吗?”
“你不喜欢吗?”她嘟嘴。
“也不是不喜欢啦。”
说起来这的确比较像她的风格,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么千变万化、多采多姿的,一点都不单调。
反倒是之前她只懂得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却不敢变动装潢布置,现在她才真正把这间房子当成自己的家吧!
想着,韩非微笑了,他很高兴她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你有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她不说会遵从他的意思,而是说可以“商量”,这才像是夫
啊!这才像是他们共同居住的家。
“看在你没把家里
得到处是蕾丝跟恶心的粉红色,我就勉强接受吧。”他半开玩笑。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就要把墙壁漆成粉红色了?”她顺着他口气笑道。
“什么?!”他变脸。
“骗你的啦!”她嘻嘻笑。
他瞪她,佯装恼火。
她才不怕咧“怎么?就许你捉弄我,我就不能也回报你一次吗?”
他没答话,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不由分说地啄吻她的
。
“你干么?”她一时防备不及。
“这是我的回报。”他正
道。
两人彼此相视,半晌,同时笑了,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现在该做什么好呢?”他笑问。
“看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来做饭给你吃。”
“你要做饭?”
“嗯。”她点头。
从两人结婚至今,还不曾在一起吃过一顿快乐的家常饭,每次不是各有心事,就是闹得不
而散。
她很想跟他像一般夫
一样,在餐桌上说说笑笑,分享当天的一
生活。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做吧!”他彷佛看透了她的思绪。
“什么?”她一愣。
“我跟你一起做饭。”他兴致
地。
“记得那天我亲手做早餐给你吃吗?后来你一点都不赏脸,一口都没吃,你不晓得我有多难过呢!”
这是在装可怜吗?
她听着他撒娇似的口吻,既莞尔又心动。
没错,她也记得那天早晨,他做了培
蛋三明治,她却告诉他自己会慢慢收回对他的爱。
那天,她很伤心,只是她没想到她的决绝也同样伤了他的心。
“好,我们来做饭吧!”她接受他的提议,笑得好甜蜜,令他如沐春风。
做什么好呢?
两人争论了半天,各有各的意见,最后折衷决定做
油培
蛋义大利面。
他负责煮面,她来炒配料,她灵巧地切蔬菜,他笨拙地用单手拌
拉。
好料上桌后,她喂他吃蔬菜,他喂她吃面,她
角沾了浓郁的
油酱,他用一个轻柔的吻替她擦干净。
饭后,她洗碗,他泡茶,两人坐在客厅,她搬来笔记型电脑,说要替爸爸跟阿姨的喜宴设计菜单。
“你爸他们真的要办喜宴?”他讶异。
“嗯,我早就说了要替他们办的,只是我前阵子…呃,心情不好,所以就一直拖着这件事。”
心情不好,是因为他。
韩非领会她话中涵义,心念一动,不觉从身后环抱她。
她顺势屈坐在他怀里,将轻薄小巧的notebook搁在膝盖上。
“阿姨说他们年纪都大了,还办什么结婚仪式的很不好意思,想说去做个结婚登记就好,但我说起码也得邀请几个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顿饭吧,她想了想,总算答应我了,我们决定下个周末在家里亲自下厨招待亲友。”
“所以你才要设计菜单?”
“对啊!虽然阿姨说会跟我一起下厨,但她可是新娘,当天总不好太麻烦她,我得多出点力才行。”
“是邀请客人的喜宴耶,你行吗?”他表示担忧。
“怎么?”她回眸嗔他“你怀疑我的手艺?”
“你做给我吃这些家常菜还行,做一整桌的宴客菜,我怕你应付不过来。”
“呵!你敢小看我?”她表示不服气,粉拳敲了他头顶一记。
他低声笑了,俯首与她脸贴脸,亲密地磨蹭“我是不希望你丢脸。”
“才不会呢!”
“你丢脸就是我丢脸。”
“我说了不会丢脸你是听不懂吗?”这回她改掐他大腿。
“很痛。”
“就这样捏一下哪会痛啊?”
“就是痛啊!”
“大男人这样耍赖你才丢脸咧!”
“这老婆说话怎么都不懂得给老公留点面子?”
“哼,这个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什么面子?”
“看样子老公我不教?老婆一下不行。”
“呵!你要怎么教训我?”
“这样…”
话语方落,他的牙己咬上她后颈,像
血鬼似的贪婪地
吻她滑腻的肌肤,大手更不安分地从她
间探进衣摆。
气氛忽然变得很暧昧,她软
的脸颊染成蔷薇
。
“我觉得这样不对…”她细细娇
着。
“哪里不对?”在她颈脖种完萆莓后,他将目标转向她莹润的耳珠。
“感觉…好
喔!你明明受伤了,可是我们不管在医院还是家里好像都一直在做这种事。”
“我们是夫
啊!做这种事很正常。”
“太常做不好吧?会不会影响你伤势的复原?”
“笨蛋,你不做才会让我的伤好不起来。”
“为什么?”她不懂。
“因为我得自己动手做啊!你说这样我不是更累吗?”他的回答好
恶。
想象他DIY的画面,她的脸烧得更烫了,体内血
沸腾,如火山爆发。
“韩医生你真的很坏…”她娇嗔地低喃,整个人酥软如融化的巧克力。
他不客气地吃干抹净。
她在做什么?是否正跟那家伙卿卿我我,**做的事?
秦光皓独自在家喝闷酒,桌上的威士忌酒瓶己空了一半,而他的理智也逐渐城酒
醮得昏沉。
自从韩非受伤后,方楚楚便向他请辞助理的工作,他的经纪人帮他找了另外一个助理替他处理开摄影展的杂务,而他除了偶尔去艺廊晃晃盯进度,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
他想着方楚楚,想着大学时自己是如何对她一见钟情。
那天傍晚,黄昏的夕照映着她静坐的剪影,意外地闯进他的镜头。
她拿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书上,而在树梢几只吱喳吵闹的麻雀,她看着那些活泼的麻雀,
畔勾着浅笑,水眸氤氲若雾。
霞光温柔地拂着她的脸,拂着她含笑的忧伤,她像是很羡慕麻雀们的充沛活力,凝睇的眼神
是羡慕与爱怜。
她看着麻雀,而他看着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这般无声无息地占领他所有的视线,她是很美,但并未美到倾国倾城。
她身子太瘦,脸太苍白,有股病弱的姿态,很不健康。
但就是如此娇弱柔荏的她,犹如春天的雪崩,宿命地吸引了他。
为什么?
之后,秦光皓曾无数次想为自己的单恋找一个理由,想了很久很久,只得到一个结论。
因为她不看他。
即便他拿着相机在她附近偷拍了好几十张照片,即便他后来主动上前自我介绍,直到她加入摄影社成为他最宠爱的学妹,她也从来没真正将他看进眼里,放进心里。
这对他是不可思议的,不是他自夸,从小他便是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个个都倾慕他俊美无双的才貌。
他从不追求任何女人,因为她们自会追求他。
她是第一个不将他当男人看的女孩。
她说自己心脏有缺陷,随时会死去,所以对自己发誓不谈恋爱,但他知道这只是借口,其实只是因为她无法爱上他。
她不爱他,却爱上了韩非,当他得知真相时,嫉妒得快发狂。
她在婚礼上抛下他离开,他表面很有风度地给她祝福,其实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和那个胆敢抢走她的男人!
她怎敢辜负他?她可知晓从来只有他秦光皓抛弃女人的分,没有女人可以这样对他!
这点,问田晓云最清楚了。
思及此,秦光皓残酷地冷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忘了烧掉的相片,那是某次他趁她
睡时拍下的luo照。
她玉体横陈于
,与白色
单纠
,形成绝妙的
感画面。
他没爱过她,但不否认在她身上得到很大的
足,她是个尤物,经过调|教之后也够放
、够狐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笨到不懂两人终究只会是
伴关系,硬要对他奢求感情。
“可惜啊,晓云,亏我
喜欢你的。”他嘀喃对照片上的她说话,又干了半杯威士忌。
辛辣的酒
呛灼喉咙,他想起她对他说,她愿意为他去死,如果他认为这样才能证明她对他的爱。
然后,她真的死了,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的生命。
至今他仍
不清楚,那场车祸究竟是单纯的意外,或是她有意自杀?
他觉得有些难过,没想到自己在获知她的死讯时,竟然也掉了几滴眼泪。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是彻底无情的,原来尚有几分良心。
他捏着照片,手指抚过照片上田晓云甜美妩媚的笑颜。
如果她真的是为他去死,那他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爱他的女人了。
而那样痴恋他的心,竟留给了楚楚…
他忽地笑了,笑声锋锐如刀,割破了静寂的空气。
如果他注定失去爱他的女人,那他就一定要抢回他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