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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三章】

 “银月古都”的夜空璀璨若梦,星辰排列着闪烁起伏的旋律与色彩,蓝白星芒、紫红星芒、微青幽芒,各繁星,点点编织出这被唤为梦幻国度的灿烂。

 月光轻洒着巍伟的宫殿,深夜的宫殿除了巡守的侍卫外,唯剩几处明亮灯火;而王城正中的宫殿,无论夜,四周皆是层层护卫严守,因为这座最为神秘与威严的宫殿,正是四大圣君中,月帝的居所。

 此刻,宫殿最高处,月帝修长的身形伫立于深砖天石台上,绝丽无瑕的面容,湛蓝的眸瞳若有所思,凝望银河划空的星子,优美的身形在月空下所勾勒出的翦影,一如主人般,绝世而立。

 有别于白的威严帝服,此时的他一身浅灰外罩米纱袍,漫扬月晖的金色长发,以镶着海蓝宝石的弯月银饰在发后束托住,单耳别扣是同样的银蓝宝饰,令那份绝寰尊贵的容姿,逸显出淡华清雅。

 当夜空上的银河泻出独特的雾灿影时,一阵属于白朝阳下的温煦和风拂过他的面容与身畔,月帝淡漠的俊颜难得展微笑。

 “想来今夜的『银月古都』是难得一见的月辉映。”

 他转回身,看着身后宽广的平台,不再以意念化成的脑识之音,天然花般的红润瓣缓缓开口。

 “『光城』之主尊临,『银月古都』待慢了。”

 随着纯净而宏亮的嗓音开口,砖的平台上泛出晕黄雾似的清华,像一潭风漾的水湖,倾波开来,粼粼水光漾平台。

 “『月湖』相升曦之辉,请。”月帝俊丽的身形逸立水面上,伸手道。

 蓝黑夜空中,一弯雾白如晨光的影刷过夜空,不知何时“月湖”上空,浮现淡金光辉的圆环光。

 当一道蓝白双光,从星子中沿着璀亮的星河排列倾注而下,像高崖磅落的瀑水,却非怒奔的飞瀑,而是清灿雾白中缀点蓝影,挂泉而下,穿过环光,带着虹金光晕的辉,落入“月湖”,蒙柔月晖漾展异彩时,华瞬间高升,绽出林间亮绿的浓郁光影。

 从光中缓缓显现的昂身形,银发蓝衣,恍若阳光凝化成的白色琉光浅漾周身,温暖的和风徐徐而来,帝──轩苍向扬,虚空而立在水光上。

 今夜,灿亮银丝并未束于金色冠中,而是任其扬飞于夜空下,透出一份悠然闲逸,镶嵌着金虹轮圣印的眉心,衬着晶炯不变的金眸瞳,此时一敛犀锐,温雅一笑。

 星夜下,月双帝的会面,令周遭气流,互引绚华,浩、月晖璀璨熠熠。

 “月夜独思,天御是为着心中人,或为着北方暗藏的霾凶险?”

 “向扬深夜之临不正为此而来。”面对同为四大圣君中的帝,月帝也轻敛那平的冷沉,同样优雅一笑。

 “近『光城圣院』传影而来的消息,确实是不小的震撼。”

 从天梁到贪狼相继在“珞尔喀山”出事,已让“光城圣院”对来自北方的妖魔力量重新思考。目前的“光城圣院”“人界上父”所居的“弥天之高”关闭百中;而学院长往至上界,任何大小事务都暂由三位神祭司主持。

 “你的伤痕…”见到帝面颊上的一抹浅痕,月帝眯起眼。“能在帝的脸上留下伤痕的妖魔不简单。”

 四大圣君是自然界的净澈之身,对魔气最是感,哪怕仅是一丝将愈的微痕,也能感受到那份隐透的异样。

 “和『转裁庭』合作计『闇魍兽』,以追寻出『黑魍古魔』此刻被封的确切位置,奈何被一个拥有夜魅魔力的女子从中手。”

 远古时期“黑魍古魔”被“七光虹箭”封印在北方,但人界历经千年的变动,制住“黑魍古魔”的“七光虹箭”力量正在消失,再加上之前“异象界变”时,异光撕裂北方空间,部分空间被扭曲挪移“黑魍古魔”被封的地点也在这次异变中失去掌握。

 “夜魅魔力…”月帝皱眉。

 “虽未曾真正照面,但此女魔力之高,几乎可说仅次于魔皇大公,应是近期来到人界,远古神魔之一的『无声之灭』。”

 “闇魍兽”不是一般魔物能靠近,但从下在“闇魍兽”身上的封印,透过空间传来的波动,那鲜明的魔威气息,一股不容冒犯的强悍;哪怕是贵族妖魔,能对四大圣君迫来如此强烈存在感的,屈指可数。

 “真是她!”

 “天御知道此人?”

 “确实是『无声之灭』苍将。”月帝蹙眉思。“在『荒魁之原』有过互动,『无声之灭』与飞飞渊源特殊。”

 “依人界和妖魔界所定的『三界钥约』,『无声之灭』既是魔皇大公亲自下令赦罪来到人界,应不至与『光城圣院』和四大圣君为敌才是。”

 “『无声之灭』与上一任之圣使兰紫佑情不凡,再加上飞飞的因素,与守护人界力量的我们为敌应不至于;不过,立场不同,遇上同为魔界的妖兽,难以推测其作为。”

 “妖魔,向来鄙视人界立下的规范、规矩,越上层的妖魔贵族越是不喜受拘束的嚣狂,『无声之灭』既是超越妖魔贵族的神魔,其睥睨人界一切的制度与力量,该是更为过之。”帝忧虑。“她若成为『黑魍古魔』的援手,对人界的威胁相当严重。”

 “『黑魍古魔』属于『闇深』一族,此族是最原生的妖魔,向来不服堕天使出身的远古神魔,『无声之灭』既属远古神魔之一,其心更效忠于魔皇大公,以此看来,她相助『黑魍古魔』的可能不高。”

 “为求慎重,此事还是得请『光城圣院』多留意。”

 “魔心善变,确实有此必要。”月帝认同。“听说大司圣已赶往『珞尔喀山』;而夏和冬暂时镇守『珞尔喀山』这道北方防线。”

 “翔和澔星!”帝莞尔。“有他们在,『珞尔喀山』会是最强的一道坚守防线,但是希望这两人在大司圣赶到之前,别是冰封驻地神殿,火烤『珞尔喀山』。”冰火同威的奇景苦得是周遭人。

 “冬之圣使出自『光城』,听说性格虽然冷漠孤傲,却是能力非凡,大司圣和学院长都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如此出众的手足,想必向扬也感骄傲。”帝和冬虽是堂兄弟,但对这个身为“四季司圣”之一的堂弟,帝向来爱护有加。

 “翔外冷内热,对世事有自我的坚持与认定,所以他的顽固也和他的能力一样,有令人头痛的地方。”

 “听来,他和飞飞不愧为姊弟,不同的性格,顽强的地方,倒是相像。”月帝背手,看着北方夜空,虽是深重的叹息,却也有着咬牙的恼意。

 “天御这声叹,叹得心有所感,却是带怨也带恨呀!”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月帝,帝不无调侃。

 “她在这段时间所做出的事,这声叹,不该吗?”

 “该说,以你的个性,竟会是一声无奈的叹。”帝笑了起来。“看来『情』之一字,将『银月古都』的月帝折磨得不轻。”

 “今夜,『光城』之主是为着取笑而来?”

 “『四季司圣』向来独往独行,一旦认为有需要,不须上禀圣院,随时可以以光城圣使的身分,调动圣院各地的人力,甚至直接请一个国家的军队协助,由此可知『四季司圣』的地位有多特殊。”帝语有深意。“独立、自主、当机而断,是『四季司圣』该要有的特质,而『』更是率如风,与其她正视感情,不如让她由心领会作出决定。”

 “当她的心面对感情只想隐藏时,不她正视,又如何领会?”

 “强硬在身上只会得到反效果,她真顽倔起来,别说软硬不吃,还会视对象挑衅战,正面不成,就私下回击,连大司圣都吃过她假意顺从的大亏,只是这一切遇上你,显然是自找苦吃了。”

 “确实是自找苦吃。”月帝扯,苦笑化为怀的沉重与沉叹。“在挑衅、回击都失效下,她干脆更胆大妄为的欺骗,还一错再错,终于让自己陷于更大危机的处境。”

 大海上,乍见她在紫晶层下的“魂神之躯”,未及有任何思考,震骇的痛已贯穿他的心肺。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被残忍的手段所害,恐惧的滋味,从来没有在那一刻,让他尝得这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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